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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酒楼激战

    孙乐山坐在味鲜楼的二楼,举着小酒杯,听着楼里的清倌人弹奏唱歌,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些东西上,他想着自己逝去的妻儿,又想到被监视的自己。

    桌子前的菜完全没动,连酒楼伙计拿上来的碗筷也没有移动分毫,他这么干坐着,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不停地喝着。

    一个肩上挂着白布的伙计走到他面前,请礼问道:“这位客官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吩咐小的,若是饭菜不合您的口味……”,他的声音陡然弱上几分,语气也凶狠起来,“您也多少吃点吧,唐大人在楼上看着呢。”

    孙乐山保持着面上的笑容,连连点头,故作称赞道:“你家这饭菜做的还是可以的,只是我一时听戏听得入迷还忘记吃了,你先下去吧,需要再点什么我会叫你的。”

    旋即,孙乐山开始夹起盘里的菜往嘴里送,时不时还抿上一口小酒。

    他又回忆起第一天被押到这儿的时候,他死活也不肯坐在这里当诱饵,可是自己的战友吴望,潸然泪下地哭诉让他的心软了。

    他不认识五岩部护族军的任何一个人,可吴望却是陪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弟兄啊!

    吃下第一口饭菜,他也不禁感叹以前山里的生活哪有这么丰盛,富丽堂皇的酒楼环境也是让人大开眼界,自己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唱曲。

    可七八天过去,小曲倒还有新的,只是这饭菜已然吃腻,就没换过样,再好吃也得叫遭受不住。

    孙乐山挑挑拣拣,才将饭菜都吃了大半,正准备靠在椅子上听会儿曲呢,对面猛然坐下来一个人。

    “阁下是……”,孙乐山坐得正直,他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山上的朋友?”

    “我是叫谢晖,受吴望所托下山接你们回去,阁下应该是孙乐山兄弟吧”,来人自然是谢晖,坐下后也保持着听戏的样子,只是声音控制得十分清晰只有两人能够听见。。

    “哦,原来是谢兄弟,来,先喝一杯”,孙乐山给谢晖倒了满满一杯,又给谢晖递了双筷子,“咱边吃边说。”

    谢晖推开酒杯,也没拿起碗筷,正色道:“孙兄弟,特殊时期,咱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本就不满为何要挑在这样显眼的地方,可是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谢晖没有资格责备别人,只能委婉地催促出发。

    味鲜楼的三楼,唐经看见孙乐山对面坐下来一人,身形猛地一顿,除了长台山上的山贼,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坐在孙乐山的位置上,看来收网的时间终于到了。

    一旁的手下见状也附耳过来,激动地问:“大人,现在行动可以吗?”

    唐经想了一想,对属下轻轻摇头:“先不急,万一来的是条小鱼,咱们不就亏大,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再等等。”

    他怀疑对面可能也有人想自己这样在某个位置上坐着,眼睛就盯着那张桌子上的两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一场白忙活。

    “对了,邵家宜在哪儿呢?”,唐经又问一旁便装打扮的捕快,他开始担心这个帮手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邵捕头怕人太多打草惊蛇,就在对面的茶馆里蹲守”,随从捕快恭敬地回答,这种态度是在唐经亲自用他们的老大,给众人露了一手后才转变过来的。

    “确实打草惊蛇,哼哼”,唐经摆弄着茶杯,一脸的轻蔑。

    邵家宜自从上次被打之后,整张脸都没有恢复过来,青一块肿一块,要是敢进味鲜楼,怕是劫匪都得绕着走。

    唐经又吩咐道:“可以先叫一些附近的兄弟慢慢集合过来,记住得是穿便衣的。”

    待传令的人下去后,转眼又看着下方聊起来的两人。

    “孙兄弟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如果没有那咱们先接应部分兄弟上山……”,谢晖身体前倾,语气焦急地对孙乐山说。

    他觉着这里人多眼杂,似乎有人在盯着他们。

    “等等,为什么只带部分山上,那剩下的呢?”

    谢晖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他的问题:“山上的地方有限,我们没办法一次容纳这么多人,但是你放心,我们会留下一些盘缠,让他们在山下呆一段时间。”

    孙乐山知道三楼的唐经正在监视着这儿,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估计也是再等机会多用一些手段把,他也不相信对方第一次派过来的人会是什么大头目。

    为了自己命运,孙乐山开始不断提问拖延时间。

    这时楼下开始有人起了冲突,打杂声,咒骂声充斥着整个味鲜楼,二楼三楼的顾客都从栏杆处探出头来查看,唐经也颇为好奇谁敢在这儿惹事,忍不住瞧了一眼。

    谢晖直接打断孙乐山源源不断的问题,直视着他问:“孙兄弟,我到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选在二楼这样一个地方,方便听戏吗?”

    见对方有些愤怒,总不可能回答是为了让你不好跑掉吧。

    孙乐山微张着嘴,瞪大着眼睛,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也是第一次,也没想这么多,谢兄弟不要介意。”

    谢晖站了起来,拉着对方的手,对孙乐山说:“咱们趁现在就走吧,省的人多眼杂,账我已经帮你结了”,说完就领着人朝楼下快步走去。

    “谢兄弟,当下就咱们两个人吗,人手不会少了一些吧”,孙乐山跟在身后,略带慌乱地问道。

    谢晖瞥了他一眼,好似满不在乎地回道:“没关系,我一个人也能把你们带回去。”

    孙乐山舒了口气,他一下子挣脱谢晖的手,如释重负地说道:“那我就可以交差了,对不住谢兄弟,来世我再好好地报答你。”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往楼上冲,朝着三楼大喊道:“唐捕头救我,这贼首只一个人来,捉了他上山的路也全部知晓了。”

    路线能不能知道孙乐山并不确定,他只需要唐经赶紧下来救他,他自忖有些功夫在身上,可是唐经的神术令他彻底折服,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撼动的。

    场面危急,一长串话还没跑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已全部口齿清晰地喊完。

    谢晖比孙乐山更快,在唐经等人反应过来冲下楼前,他一把抓住这个胖子的后颈,用力后扯,孙乐山感到气管仿佛被堵住一样,一瞬间卡住喉咙,还没等他大口呼气,便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倒一片桌椅。

    唐经冲在人前,朝身边的人发号施令:“快发信号,让邵家宜带人过来”,自己则拔刀出鞘,身先士卒朝着谢晖砍杀过去。

    一名捕快冲到窗台旁,拿出一面红旗,朝对面的茶馆挥舞几下,便听见对面茶馆里冲出数名劲装打扮的汉子。

    此刻,冲撞在前的唐经也被谢晖几招腿法踢得横飞出去,不仅撞倒桌椅,更是砸倒了跟在身后的一片捕快。

    谢晖揪起孙乐山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他怒视着后者畏惧的双眼:“靠这些废物来出卖我们,你怎么敢的!?”

    怒火难消,这种情况下要是再换一个人,没准就栽在这儿了,岂不更让这种叛徒愈发猖狂。

    谢晖提着孙乐山沿着楼梯又走回一楼,楼下的冲突已经停止,都被楼上的阵势给吓着了,所有人都看着谢晖,自动地让开道路。

    就在谢晖刚要踏出味鲜楼的大门之际,唐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不像是一个不打倒在地的人能发出来的声响:“阁下就想这样把人带走,未免嚣张了一点。”

    从二楼缓步而下,唐经整个人变换了一种气质,不再是刚才背踢翻的狼狈,转而是一种狩猎前的沉稳。

    谢晖放下满脸染血的孙乐山,开始正视这个给他奇怪感觉的对手,即使这只是一个小捕快,但是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你是王台镇的捕快吧,看起来比你们那个姓邵的捕头要有趣得多。”

    唐经整个人已经进入一种空灵的感觉,每次使用青木令牌,这种特殊的力量让他心旷神怡,也驱使着他进一步朝着这种力量的获得而前进。

    “来吧,让我瞧瞧你们所谓的武术有多么厉害,我也会让你看看真正的神术,不枉此生”,唐经一步踏出,刀如奔虎。

    ……………………

    味鲜楼外,邵家宜肿着脸带着捕快们朝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发起冲锋。

    可面前一个耍剑术,一个放冷箭,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双胞胎把众人死死地拦在大门外寸步难行。

    除了张大海,还有几个狩猎队的队员和捕快们鏖战在一块,张二海躲在附近的民居上,不断地放着暗箭。

    剑影无形,箭寒入骨,平时喝酒赏月的捕快们很快尸体便铺满一地,可王台镇最不缺的也恰恰是捕快和卫兵。

    街头又冲进来一队新面孔的王台镇卫兵,邵家宜招架着张大海的连番砍击,惊呼道:“速来救我,贼人头目在此。”

    卫兵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街面上的打斗,张家二兄弟默契的配合让他们以为自己抓到了大鱼,长枪向人堆里不断地突刺,可一股力道穿过,等枪拿回来是只剩下没有枪头的木棍。

    邵家宜退出包围圈,看着被众人围困起来的张大海,又瞄了一眼在房顶放冷箭的张二海,心中悸动,找了个巷口便没了人影。

    这种场合,稍不注意就没了性命,虽然唐经可以以一抵十,关键那是凶狠的山贼啊,连门外都打不进去,邵家宜想当然认为自己进去也起不了作用。

    张大海且战且退,虽然此具身体修习武艺,但没入劲之前,总是难以摆脱常人的限制,只能凭借打熬出来的力气和招式的技巧来应战。

    人少固然很快可以解决战斗,但一队卫兵杀掉后,又是源源不断地另外一队地冲进来。

    张二海箭筒里的箭也没了,一招卸力空翻便从屋顶落下,护着兄长和敌人战作一团。

    几个狩猎队的助手早已被张大海叫退,让他们先行撤离,安排好后续撤退的事项,再不济也要把消息带出去。

    卫队围的圈越来越小,张家二兄弟也只能背靠背吃力地应付。

    倏忽之间,斜巷里又冲出一人,手提山寨制式青钢刀,朝着外围的卫兵一顿贴脸进攻。

    这不是裴邵虎还能是谁,他一个人的威力竟在张家二兄弟之上,面如沉水,眼似深渊,每当手上的大刀收割一条性命,才能在其中看见一丝小小的波动。

    张大海大喝一声:“裴哥,这些人一个不留!”

    卫兵一慌,乱了阵形,长枪朝里朝外的都有,本来都要解决两个硬刺了,结果又来了一个更甚一筹的。

    反向夹击,邵家宜看得真切,暗中感叹自己躲得早,要是犹豫一点只等在外围,估计斜巷里冲出来的汉子第一个刀下亡魂就是自己。

    转头一瞧,也看见一些下属也躲在附近,王台镇府衙的全体外围捕快向邵家宜靠拢,他们渐行渐远,远离了味鲜楼这个无情的血肉磨盘。

    ……………………

    味鲜楼内,谢晖被打得招架不住。

    唐经一拳快过一拳,眼里没有一丝战斗时的躁动,转而是如古木般的沉静。

    酒楼的人群被两人的打斗逼向角落,外面也传来兵器撞击的声音,让顾客们瑟瑟发抖,几十号人活生生被两个人的打斗吓得叫声连连。

    唐经一脚踢飞谢晖,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凭的是更强悍的力量。

    他站在一张桌子上,看着扶地而起的谢晖,感到一丝痛快,能在自己手下坚持一段时间,对面起码是山寨的重要头目之一,抓住他,进山剿匪的事直接给祭祀大人们,完全就是几个神术的事。

    这些山贼剿而不灭,就是因为很难发现他们的老巢在什么地方,每此抓住的都是一些漏了马脚的小喽啰。

    谢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他擦去嘴角的血,仍然坚定的站起来,举刀对着唐经说:“继续,我不信你可以一直打下去。”

    “哈,不自量力”,唐经借力腾空,照头劈来。

    谢晖后撤,避开这锋芒一刀,未等他出手,一柄制式青钢刀从侧方飞来,准确地击中唐经。

    “我倒要试一试,你有多厉害!”,这是敖野的声音,他面带凶煞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