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讲学师傅
接二连三的雨水天气在这个春天显得十分特别，山里的林叶散发着绿色的象征生机的油光。
三队驻地今天来了一批特殊的人。
几个带着白色罩袍的老头，他们还长着白色的长胡子，再加上背着书箱的随从，在下午傍晚来临的时候进入三队的驻地。
三队的士兵把他们带到收拾好的木屋前，林谦已经带着驻队的几个高层提前等好了。
“赵先生，常先生，学生有礼了”，林谦只穿着一件简易的皮甲，引着身后几人鞠躬行礼。
被称作赵先生的老头双手虚扶，笑斥道：“什么时候山寨也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都给我站好喽。”
常先生也附和起来：“每此都是你们三队事儿最多，繁文缛节”，不过可以看出几位先生还是颇感乐意的。
一个随从抱怨起来，“那也比一队的那些人好，摆着脸不知天高地厚。”
常先生当场给他头上来了一下，“各位见笑，我这弟子上不得台面，不会说话。”
林谦倒是豁达，“这位小哥说得对，一队的人确实缺管教——还劳烦几位老先生先行入住吧，我也好去准备晚膳。”
一行来人抱手谢过，涌入木屋里放置行李，更换衣物。
赵先生进门前对林谦说道：“林队长，今晚就给他们举行入队仪式吧。”
林谦点头，遂带着人没入雨雾之中，开始安排去了。
……………………
“少爷，今晚要去上课，记得准备一下”，敖野推开药膳堂的门，扯着嗓子叫道。
冉先生坐在主位上，看着医书，不敢触霉头，上次还信誓旦旦跟敖野说长台山附近不可能有他需要的那些药材，结果转眼人就差不多找齐了。
现在，这厮每天都来找堂里的胡邦河，每次一出去就是聊天、练武，全然不把自己的安排当回事儿。
敖野直接拉着胡邦河走到药膳堂外，对他说：“少爷，我可能得出去一段时间。”
胡邦河问他说：“是为了入劲的药材？”
敖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裴邵虎那家伙已经在冲击入劲了，还有张家两兄弟在，我也更放心。”
胡邦河没想到没几天就要和自己亲手召唤出来的人离别，也不知道说也什么场面话，只能拍拍他的肩说：“出去一定万分小心，不要……不要饿着自己。”
敖野对他悄悄的说：“上次你说的蓝色光团我估计是和那些神像有关，这次下山我再去做个调查，有什么消息直接给山里回信就行。”
胡邦河左右走动起来，对敖野说：“我发现那个能够召唤你们的地方，有多了一座新的雕像。”
“新的雕像？”，敖野陷入思索，猜测起来：“莫不是每一种光团都能开启一种召唤的类型，如果真是那样，那咱们可不能一直困在长台山里。”
敖野隐隐觉得自己这一次出去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
在三队驻地的正中央，有一座占地极广的议事堂。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但是议事堂内烛火通明，人头攒动。
赵先生坐在主事台上正中的位置，常先生坐在他的右侧，林谦坐在左侧。
议事堂下方站着肃穆的卫兵，标配红缨枪在手，把一众新人吓得不敢做下。
“都坐下”，林谦发话，双手向下挥动，示意众人不要拘束。
赵先生也发话了，“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隔外，都坐吧大家伙。”
入山的新人们虽然已经在山里劳作一段时间了，但是仍把自己看作俘虏一样的角色，畏畏缩缩地坐在小木凳上。
赵先生发话了：“各位，在下赵敬，是护族军五岩部的史学讲授，今天呢也是和大家谈一谈，权当作饭后的聊天。”
他站到的主事台前，白发苍苍却也不显老态，声音洪亮且激昂动人。
“大家从一出生开始，我想在座没有一个人不曾祭拜过妖神，当然你们还在山下的时候是称它们为上神，你们知道这些……上神从何而来？”
会场陷入寂静，虽然山寨里都在称妖神，可如此大规模集会下，面不改色地谈论还是让众人有些发怵。
白发赵先生像是陷入回忆，“千年之前，人族统治着这方世界，那个时候没有一座城市有什么神庙，也不需要供奉任何的香火钱，我们是万物平等的一份子，也是这世间自由的一员。”
他拿出一本书，封面写着“抱元劲”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个年代，有无数本这样的功法，人族也有如星辰般耀眼的顶尖强者，也就是武学讲习给你们说的武神，他们镇压山河，维护正道，世间一片乾坤朗朗。”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泪水流了下来：“我每次讲到这里，总是忍不住失态，让各位见笑。因为那却是一个及其辉煌的时代，可是因为一场变故，身为守护者的武神们引来了妖神，他们误入歧途，与虎谋皮，最终成为妖神的……口粮，至此武道没落，人族也套上奴隶的枷锁，至今已是一千三百二十八年。”
“难道武道家就没有一敌之力？”，一个主动投奔的新人站起来，他急切地问着台上的赵先生。
“不，妖神的神力与武术产生的劲力，乃至更高层境界产生的内力都无高低之分，只是当时的武神内部产生的分歧让整个人族从铁板一块分崩离析，被妖神逐个击破。”
常先生也站了起来，满眼的悲愤几乎化为实质，“妖神击溃顶尖强者之后，就对所有的武学典籍进行销毁篡改；最初的百年，人们是在用命去寻找曾经的道路，可每当燃起一点儿火花就会被无情地扑灭，时至今日，整个护族军已无完整的入劲之法，空有后面的功法也无济于事。”
胡邦河听着台上的讲话，心里也莫名升起一股无奈之感，常人欲与神明比肩，这本就是希望渺茫之事。
裴邵虎几人也说，并非自己不想传授功法，实在时机未到，且山寨众人从小修习《抱元劲》，气血的牵引在全身已经形成一种惯性，随意更改方法实乃下策，这样只会让他们做不了多远。
侧头望去，窗外的山林之间，微风拂过，荡起一片涟漪。
……………………
夜深，三队驻地
林谦的屋内，三队的几个头目和讲授队的人围坐在一起。
林谦向众人一一到上茶水，恭敬地对赵敬说：“谢晖带来的消息有什么帮助吗？”
赵敬抿一口茶，神色黯然，回道：“从他们和那个叫唐经的捕头交手，可以看出妖神对我们也是开始关注起来，这不是一件好事。”
林谦满肚子的疑惑：“我们现在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以往相安无事，莫非外面有什么新的变化？”
赵敬摇摇头，望着屋里的众人：“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但是从我们派出去的人来看，唯一可以确定地就是漠原妖神可能会被长台山的其他几个妖神给活生生拖死。”
屋里的人提出大部分人的看法：“咱们要不静观其变，尽量不招惹外面的事情，等尘埃落定再行谋划。”
赵敬望着炉火，冬季已经过去，但山间的夜晚没有这炉火凭他们的身子还是很难熬过去。
“先不聊这件事吧，咱们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不过你们记得吩咐下去，出山队伍千万小心别卷入‘神战’之中，这是山里人用生命给你们换来的教训。”
“赵先生，普通人打来打去，还能威胁到我们不成？”
赵敬脸色一阵讳莫如深，他不容置疑地说道：“‘神战’之际，我们这点儿武艺连朵水花都翻不起，神术这种东西你们认为会不派上用场，一定要记住，对妖神来说，第一要务永远让敌人失去信仰的来源。”
他停了半响，又补充道：“无论是对于它们的同类，还是我们都是一样，没有例外。”
常先生叫常善，是五岩部的武学总讲习。
他接着另一个话题：“那个吴望被你们抓获之后承认了什么？”
林谦从怀里拿出几页纸，递给常善，说：“这都是他的供词，您过目。”
常善和赵敬坐在一起，仔细地查阅一番，时而紧锁眉头，时而舒展面容。
“这么说，他就是靠那些树来和山下进行沟通的？”
林谦一脸庆幸：“没错，不过幸好那些青木树苗都失去效用了，他自己也没想到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断了联系，我们抓捕的孙乐山也供出唐经无论如何也没联系上吴望，才将他作为最后的筹码，亲自去王台镇的味鲜楼蹲守。”
赵敬提醒道：“那些树苗尽早销毁，全寨排查，至于周快捷那边也必须按照总队的安排，分批次进山。”
“我们损失不起啊，敌人可以损兵折将，但是对我们来说失误一次就是一招致命”，常善心有余悸，总队那边也是收到消息才将他们两人都派过来。
山寨的另一侧，树林里的胡邦河在敖野、张大海的看守下，开始了第二次“人才输送计划”。
三队驻地今天来了一批特殊的人。
几个带着白色罩袍的老头，他们还长着白色的长胡子，再加上背着书箱的随从，在下午傍晚来临的时候进入三队的驻地。
三队的士兵把他们带到收拾好的木屋前，林谦已经带着驻队的几个高层提前等好了。
“赵先生，常先生，学生有礼了”，林谦只穿着一件简易的皮甲，引着身后几人鞠躬行礼。
被称作赵先生的老头双手虚扶，笑斥道：“什么时候山寨也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都给我站好喽。”
常先生也附和起来：“每此都是你们三队事儿最多，繁文缛节”，不过可以看出几位先生还是颇感乐意的。
一个随从抱怨起来，“那也比一队的那些人好，摆着脸不知天高地厚。”
常先生当场给他头上来了一下，“各位见笑，我这弟子上不得台面，不会说话。”
林谦倒是豁达，“这位小哥说得对，一队的人确实缺管教——还劳烦几位老先生先行入住吧，我也好去准备晚膳。”
一行来人抱手谢过，涌入木屋里放置行李，更换衣物。
赵先生进门前对林谦说道：“林队长，今晚就给他们举行入队仪式吧。”
林谦点头，遂带着人没入雨雾之中，开始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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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今晚要去上课，记得准备一下”，敖野推开药膳堂的门，扯着嗓子叫道。
冉先生坐在主位上，看着医书，不敢触霉头，上次还信誓旦旦跟敖野说长台山附近不可能有他需要的那些药材，结果转眼人就差不多找齐了。
现在，这厮每天都来找堂里的胡邦河，每次一出去就是聊天、练武，全然不把自己的安排当回事儿。
敖野直接拉着胡邦河走到药膳堂外，对他说：“少爷，我可能得出去一段时间。”
胡邦河问他说：“是为了入劲的药材？”
敖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裴邵虎那家伙已经在冲击入劲了，还有张家两兄弟在，我也更放心。”
胡邦河没想到没几天就要和自己亲手召唤出来的人离别，也不知道说也什么场面话，只能拍拍他的肩说：“出去一定万分小心，不要……不要饿着自己。”
敖野对他悄悄的说：“上次你说的蓝色光团我估计是和那些神像有关，这次下山我再去做个调查，有什么消息直接给山里回信就行。”
胡邦河左右走动起来，对敖野说：“我发现那个能够召唤你们的地方，有多了一座新的雕像。”
“新的雕像？”，敖野陷入思索，猜测起来：“莫不是每一种光团都能开启一种召唤的类型，如果真是那样，那咱们可不能一直困在长台山里。”
敖野隐隐觉得自己这一次出去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
在三队驻地的正中央，有一座占地极广的议事堂。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但是议事堂内烛火通明，人头攒动。
赵先生坐在主事台上正中的位置，常先生坐在他的右侧，林谦坐在左侧。
议事堂下方站着肃穆的卫兵，标配红缨枪在手，把一众新人吓得不敢做下。
“都坐下”，林谦发话，双手向下挥动，示意众人不要拘束。
赵先生也发话了，“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隔外，都坐吧大家伙。”
入山的新人们虽然已经在山里劳作一段时间了，但是仍把自己看作俘虏一样的角色，畏畏缩缩地坐在小木凳上。
赵先生发话了：“各位，在下赵敬，是护族军五岩部的史学讲授，今天呢也是和大家谈一谈，权当作饭后的聊天。”
他站到的主事台前，白发苍苍却也不显老态，声音洪亮且激昂动人。
“大家从一出生开始，我想在座没有一个人不曾祭拜过妖神，当然你们还在山下的时候是称它们为上神，你们知道这些……上神从何而来？”
会场陷入寂静，虽然山寨里都在称妖神，可如此大规模集会下，面不改色地谈论还是让众人有些发怵。
白发赵先生像是陷入回忆，“千年之前，人族统治着这方世界，那个时候没有一座城市有什么神庙，也不需要供奉任何的香火钱，我们是万物平等的一份子，也是这世间自由的一员。”
他拿出一本书，封面写着“抱元劲”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个年代，有无数本这样的功法，人族也有如星辰般耀眼的顶尖强者，也就是武学讲习给你们说的武神，他们镇压山河，维护正道，世间一片乾坤朗朗。”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泪水流了下来：“我每次讲到这里，总是忍不住失态，让各位见笑。因为那却是一个及其辉煌的时代，可是因为一场变故，身为守护者的武神们引来了妖神，他们误入歧途，与虎谋皮，最终成为妖神的……口粮，至此武道没落，人族也套上奴隶的枷锁，至今已是一千三百二十八年。”
“难道武道家就没有一敌之力？”，一个主动投奔的新人站起来，他急切地问着台上的赵先生。
“不，妖神的神力与武术产生的劲力，乃至更高层境界产生的内力都无高低之分，只是当时的武神内部产生的分歧让整个人族从铁板一块分崩离析，被妖神逐个击破。”
常先生也站了起来，满眼的悲愤几乎化为实质，“妖神击溃顶尖强者之后，就对所有的武学典籍进行销毁篡改；最初的百年，人们是在用命去寻找曾经的道路，可每当燃起一点儿火花就会被无情地扑灭，时至今日，整个护族军已无完整的入劲之法，空有后面的功法也无济于事。”
胡邦河听着台上的讲话，心里也莫名升起一股无奈之感，常人欲与神明比肩，这本就是希望渺茫之事。
裴邵虎几人也说，并非自己不想传授功法，实在时机未到，且山寨众人从小修习《抱元劲》，气血的牵引在全身已经形成一种惯性，随意更改方法实乃下策，这样只会让他们做不了多远。
侧头望去，窗外的山林之间，微风拂过，荡起一片涟漪。
……………………
夜深，三队驻地
林谦的屋内，三队的几个头目和讲授队的人围坐在一起。
林谦向众人一一到上茶水，恭敬地对赵敬说：“谢晖带来的消息有什么帮助吗？”
赵敬抿一口茶，神色黯然，回道：“从他们和那个叫唐经的捕头交手，可以看出妖神对我们也是开始关注起来，这不是一件好事。”
林谦满肚子的疑惑：“我们现在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以往相安无事，莫非外面有什么新的变化？”
赵敬摇摇头，望着屋里的众人：“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但是从我们派出去的人来看，唯一可以确定地就是漠原妖神可能会被长台山的其他几个妖神给活生生拖死。”
屋里的人提出大部分人的看法：“咱们要不静观其变，尽量不招惹外面的事情，等尘埃落定再行谋划。”
赵敬望着炉火，冬季已经过去，但山间的夜晚没有这炉火凭他们的身子还是很难熬过去。
“先不聊这件事吧，咱们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不过你们记得吩咐下去，出山队伍千万小心别卷入‘神战’之中，这是山里人用生命给你们换来的教训。”
“赵先生，普通人打来打去，还能威胁到我们不成？”
赵敬脸色一阵讳莫如深，他不容置疑地说道：“‘神战’之际，我们这点儿武艺连朵水花都翻不起，神术这种东西你们认为会不派上用场，一定要记住，对妖神来说，第一要务永远让敌人失去信仰的来源。”
他停了半响，又补充道：“无论是对于它们的同类，还是我们都是一样，没有例外。”
常先生叫常善，是五岩部的武学总讲习。
他接着另一个话题：“那个吴望被你们抓获之后承认了什么？”
林谦从怀里拿出几页纸，递给常善，说：“这都是他的供词，您过目。”
常善和赵敬坐在一起，仔细地查阅一番，时而紧锁眉头，时而舒展面容。
“这么说，他就是靠那些树来和山下进行沟通的？”
林谦一脸庆幸：“没错，不过幸好那些青木树苗都失去效用了，他自己也没想到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断了联系，我们抓捕的孙乐山也供出唐经无论如何也没联系上吴望，才将他作为最后的筹码，亲自去王台镇的味鲜楼蹲守。”
赵敬提醒道：“那些树苗尽早销毁，全寨排查，至于周快捷那边也必须按照总队的安排，分批次进山。”
“我们损失不起啊，敌人可以损兵折将，但是对我们来说失误一次就是一招致命”，常善心有余悸，总队那边也是收到消息才将他们两人都派过来。
山寨的另一侧，树林里的胡邦河在敖野、张大海的看守下，开始了第二次“人才输送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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