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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最后一课

    阶梯教室里。

    灭绝主任在受到校长授权下,再次集结广大担惊受怕的同学们,汇集在此。

    人群中,艾克托着受伤的脚,到处寻找一个宽敞又舒适的座位,慌乱间,差点跌倒。

    李月英趁机上前扶起,带着几分温柔的声音询问道“艾克,你还好吧。听爸爸说,你也是个英雄,好厉害呀。”

    “额,哈哈,还好啦。不过说起来,也的确有几分凶险。来,英英,不,月英同学,坐,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那夜……”

    “行了,又在这里诱骗小学妹呢,学渣克。月英,要当心,挂科病可是会传染的,记得戴口罩。”马尔科调侃道。

    “又是你们,文房四宝,可恶!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没及格?小心下次家长会,我告诉你爸。”

    “哼,你敢告诉我爸,我一定最先写信,通知你妈。”

    “那我也一定,比你更快,通知你全家,包括你家里的狗。”

    “可恶,凭什么你比我快,我一定比你快?”

    “你快?你能有我快?我一定比你快!”

    “哼。”

    “我快,我快,我最快,天下第一我,最快。”

    “果然现在的孩子,都没什么经历。听风就是雨。也罢,是时候上课了,同学们,请安静下来。”主任晃动手里的魔法铃铛,道。

    在黑板画面上写下了最后一课的字样后,便向平常一样,提问起了在场同学“请问,看到这四个字,你们会想到什么,请大家踊跃发言。”

    这时,全场瞬间保持安静,真是难得的画面。本来,喧哗吵闹的教室,一下子有了一副山水画的感觉。

    灭绝此刻又是想气,却又有些想笑。不知该叫何人回答。道“唉,可惜,艾玛不在这里。不然以她的个性,一定会最先举手。”

    马尔科偷摸变出法器,冲艾克施法“呼啦啦,后背发痒。”艾克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灭绝看了一眼,“好!看来艾克同学,一定想到了什么,请!来,同学们,大家给她鼓鼓掌,鼓励一下。”

    “额,那个。其实……”一向耿直的艾克,嘴一瓢,随口一句“其实我刚才只是挠了挠痒痒而已。”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一旁的月英偷捂着脸,也不好过分提示。小手则一直拉艾克衣角,示意他快些坐下。

    “安静,安静,艾克果然还是最诚实的。”主任道。

    “好了,还是由我来揭晓答案吧。今天,我要说的是作家郑振铎的散文作品《最后一课》我知道同学们,近期被些谣言所迷惑,对学习有些懈怠。

    可是,大家知道吗,几十年前的课堂上也有过今天这样的事情。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曾夸下海口,扬言三个月灭亡中国。今天我说的题目正是处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而展开的。

    1941年12月8日,日本在偷袭美国珍珠港的同一天早上,占领了上海的租界。

    那时,炮火纷飞的上海,每天随机都会发生这样的事件:一个学校里,有位校长看到街上的一个日本兵或一面日本国旗经过校门时,会立即停课,将这所大学关闭停课。

    身为教师的作者,无奈含泪说出了“停课”而底下的同学都情不自禁地啜泣起来,再上完最后一课后,宣布停课。我想问一下同学们。

    今天的学校是否也应该和当年一样,宣布停课呢?面对主任的灵魂发问,教室里则是静悄悄的,无一人出声。

    灭绝望了下四周,取出一封自己尘封已久的信件。说道“天生异,难将至。我不得不说,这封信写的真叫一个真。

    为什么要说他写的真呢?因为他呀,确确实实是吓到了我,以及在场的各位。那什么,我也就不点名了,谁去过莫格镇,谁知道。

    规避风险,人之本能,谣言不可怕,谣传才可怕。举个例子,明末时期山海关将领袁崇焕,曾多次出击抗击大清,后因崇祯皇帝中皇太极反间计,押赴京城惨遭凌迟。

    刑场上,观刑的平头老百姓们只知其罪大恶极,而不知其因何事而罚。便一同口诛笔伐又连带赏金买肉,讨一杯分食。

    同学们,我不希望大家都能成为大英雄什么的,你们只要可以自己过的开心就好。不过,在想享受的时候,别去做一个毫无思考的机器就行。

    你们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因为你们是学生。

    作品中,谁都明白这“最后一课“的意义。我愿意讲得愈多愈好;学生们愿意笔记得愈多愈好。

    讲下去,讲下去,讲下去。恨不得把所有的应该讲授的东西,统统在这一课里讲完了它;学生们也沙沙的不停的在抄记着。心无旁用,笔不停挥。

    伴随着灭绝慷慨激昂的演讲式讲课,不经意间也带动起教室的氛围。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纷纷做起笔记,认真上课。

    他们好像都忘记了,刚才的不安。真是那句话说得好,谣言止于智者。不过,这也是一种学习的魅力吧!

    知返林里,走了好久的小狼二人,终于来到了交头地点——破旧的山洞,在小狼看来,起码可以容得下十只成年黑熊的空间。

    “镜心魔,你确定是这里吗?怎么一个人也没呀。”

    “是这啊,没错。”镜心魔再观望了好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天空中,九星连珠的异象不见了。

    急忙解释道“怎么会?九星连珠,碧波寒潭,缺一不可。可如今,天象没了,我也没招了。”

    “什么,那艾玛怎么办?可恶,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小狼但见对方神色慌张,忽想起禁闭室里的劝言。

    即取符咒,与之周旋。而镜心魔这边,也是从容应对,变出法杖,予以反击。道“要打架吗?我可不会因你年小而起怜悯之心。”

    “那样最好。”好斗开始:

    符咒灵巧,法杖修长。这两个同门师弟,知根不知底。两道奇光交相辉,一个家传良方,一个古制秘宝。

    小狼鼓劲显神勇,身形并用来招架,心魔本是心无意,怎奈匹敌难抽身。符咒变化三百六,难怪心救有心人。

    三十回合之下,小狼忽觉洞内熟音在侧,大喜,乃停手,复行数步寻佳友。心魔心静,身发麻,稍作调整再上前。

    洞虽狭,难割舍,人在前,声入耳。几番周折,豁然开朗。见艾玛,遂大喊“艾玛,我来了。”

    这时,小狼跃过多处壁垒,临里反身跳下,至身边。

    彭志学面目惊恐,大惊“是你?天呐,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是这么巧的吗?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小狼正试图打破艾玛牢笼,无计。转身问候,见状大惊,“那夜恶魔?”忙取符咒对敌护身。

    “呦,护花使者?原来金狮子也有人爱,妙哉妙哉。这是做什么,你难道忘了那夜的伤了吗?”

    “伤?”艾玛低头关心道。“小狼,你有受伤?什么时候呀。”

    “额,那个……”

    珊珊解释道“保护我的时候。”

    “珊珊,原来你也在这里,快,赶快到我身后,让我对付这个家伙。”

    艾玛见小狼搞不清状况,撅起小嘴“笨蛋,你没发现人家才是一伙的吗,真是闲人瞎操心。”

    “果然如此,珊珊,这是真的吗?”虽然事实摆在眼前,可小狼始终不愿相信。也许,只要让珊珊亲自说出,自己才会好受一点。

    看着小狼的眼神,珊珊本就内心羞愧,此时见了面,更加有点不敢直视对方。慢慢潜下身子,只漏出半个头来,冲小狼点头表示肯定。

    小狼无奈追问道“为什么?是生存问题?可是,当初不是你们自己选的海域生活吗?再说了,资源损耗也是正常现象,只要大家说开不就好了。”

    听着小狼小学生般的幼稚言论,彭志学说道“你以为是学校里的辩论赛吗?只要谁口才比谁好,就能赢的?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世间,会有战争,灾难的。千万不要错把和平和战争分开,那样是很危险的。

    对于珊珊而言,你口中所说的资源问题,可是她整个海族今后能否继续生存下去的关键,千万不要故作高尚,小鬼。”

    “额,这,可是……”

    “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天书存在的真正意义吗?天道无私,奈何因人利之,众生虽苦,却也一视同仁。”

    小狼惶恐,不敢苟同,余光看向艾玛。

    艾玛乃说“珊珊,资源使用,因势利导,系在人为。以博爱换小爱,绝非易事。额,不对,我怎么越说越感觉不对……

    “哈哈哈。”彭志学也不犹豫,幻化噬魔魂状,一只巨大的赤色银螳螂,赫然利于众人面前,挥舞双刀,朝小狼砍去。

    “快跑!”艾玛道。

    小狼刚一拿符咒,都来不及念咒,转身便跑。

    “哈哈哈,看到了吧,再好的口才在实力面前,终将只是一张废纸。”

    在噬魔魂压倒性的优势下,小狼眼下除了逃,也没其他手段。只得向艾玛求救“艾玛,我该怎么办?这家伙太大了!”

    “额,你先同他打斗,让我仔细想想,别催!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必有一计可得。”

    珊珊说道“没用的,噬魔魂本质是一团没有意识的寄生体。它的力量全部来自宿主的精神空间,彭志学一个被挤压了二十年的仇恨,是很可怕的。”

    刹那间,噬魔魂三米长的镰刀砍下,体力透支的小狼不敌,侧身一跳,稍低,左臂划了一个大口子。

    小狼强忍疼痛,远处,先看了一眼珊珊,道“艾玛,好了吗?我要不行了。”眼瞅着一刀落下,小狼下意识用右手去挡。

    此时,梅傲雪施加在小狼身上的护身咒,亮了起来。胸口上那道闪电印记泛着红光,幻化出家传宝剑——七星剑。

    小狼乃道“炼魔剑!”原来竟是母子连心,竟有如此神助!众人心一惊,长叹一口,小狼顺势用剑抵挡。然虽有奇效抵挡,却无制敌之道。

    一下,两下,三下……

    “艾玛,我不行了,你快想想办法呀。”

    “好,我知道了。噬魔魂,寄生体,螳螂。对了,螳螂的天敌是什么?”

    珊珊说道“蜘蛛、青蛙、变色龙、蜥蜴、蛇、猴子、鸟等等”

    艾玛赶忙大声喊道“小狼,快用魔法变出一个天敌来对付它就好了。”

    可是,这场搏斗凶险万分,根本让人来不及有过多思索。小狼硬着头皮,强行施术斗法,变成个四不像。

    “不行,我没法思考,这家伙没有给我时间。”

    危险时刻,小狼无奈,依样画葫芦仿照对手模样,变化出一个赤色螳螂,且比对方更有雄壮威武。

    只见,变化出的雌螳螂,挥舞了两下大刀,噬魔魂瞬间皮松肉碎,瘫痪下来,久久不能平息。

    最后,化为人形。

    珊珊不解“什么,这也可以的吗?”慢慢游向彭志学,照看身体。原来,噬魔魂经此一役,消散殆尽。

    与此同时,禁锢艾玛的魔法阵也一同随风飘去。

    艾玛见状,解释道“世上天敌千千万,母性配偶占一半,万物自有其定律。”

    危险退去,那七星剑也悄然消失。

    小狼捂着左臂,站在艾玛面前,终于可以亲口说出来“艾玛,可以回家了。”

    “嗯。”二人相拥在一起。

    珊珊看在眼里,低下头来。大惊,原来,彭志学的身体也是若隐若现。

    艾玛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寄生体需要宿主才能生存,可是,同样的,宿主也离不开寄生体提供能力。两者缺一不可。

    对了,我也要消失了,元神出窍时间太长了,我必须先走才行。”

    洞外,一路追来的安东尼,赶忙护身挡下李靖准备对镜心魔施加的禁魔咒,后摔在镜心魔怀里。

    然而他却丝毫不关心自己身体,问道“小狼几人呢?”

    镜心魔指了指洞下,回应道“额,下面。”

    由于心念着自己的几个爱徒,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率先跳了进来。

    “李会长一出手果然不一般。”

    “将犯罪扼杀于摇篮,我虽是老师,可一点也不童话。”

    而后李靖及被施了禁魔的镜心魔,一同跟了进去。

    当安东尼再次看到彭志学时,这一对多年未见的师徒,又将再次面对生死离别。两人眼睛对视一番,仿佛那些年的画面,又将重演。

    彭志学看着恩师,哭诉着,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师,老师……好想听您再讲一次课!”

    “志学,志学……”

    回忆课堂: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习一篇新的文章《治学》

    从前的君子,能够成就高尚的道德、建立卓越的品行,身死而名不朽灭,是什么原因呢?那就是学习。学习是通明精神、畅达思想、和悦情绪、修养品性的手段,是圣人最为看重的事情。

    彭志学心满意足,大笑而去……

    他释然了,灵魂将再次回归净土。

    镜心魔寻了一处,可供座椅的地方,坐了下来。说道“看来做老师的学生,注定都没有好的结果。”

    几句犀利点评,打破了凄凉气氛。李靖听罢,怒目圆睁,手持法器,警告道“小子,尊师重道四个字,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呀。”

    安东尼见二人又要剑拔弩张,心中不免有点失落。毕竟就在刚刚,自己已和一位爱徒天人相隔,便走到中间。

    道“镜心魔,孩子,你的心魔中毒太深了。你看看彭志学,虽然做了不少错事,但他在最后一刻,终于放下,也属难得。

    怎么,难道你也想和他一样,非得在人生中最后一刻,才能明白回头的意义吗?回来吧,老师不想在失去你了!”

    “我……不,我没错,哪里做的不对?”镜心魔一边抱怨自己,一边怒指苍天,“哈哈哈,我之所以失败,还是输在了老天,它没有赐我能和你们对抗的力量。

    就像现在,弱者只能被动接受来自强者的谦辞。正如老顽童预言一样,我就是灾星,我无所谓啦。”

    在艾玛做了一点简单的紧急医护处理后,小狼实在听不下去,冲出来,说道“预言,怎么又是预言?大家还嫌这个东西害的不够吗。

    难不成它说你是什么人,你就认定是什么人。人的一生可不能就这样辜负,对自己好点。

    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却被世人苦苦纠缠。它竟值得世人这般信赖,万般讨好,何必辛苦活这一世。

    活,究竟是为何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