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针见血，睿智的皇祖母
突然的变故把我都给吓了一跳，这个小辫子啊，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可这...这也玩儿的太大了些吧？你瞧瞧皇祖母身边的几个老嬷嬷，那脸色铁青铁青的，就连阿郎都把刀给拔出来一半儿了。想想整个皇城，贴身侍卫能带刀进出除了南书房、文德殿和皇上寝宫以外这宫内任何地方的，我这也算是头一份儿了吧？
看着小辫子疯狂暗示的眼神，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配合着他问道：“好好好，我们都不动，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只要不伤害我皇祖母就行了。”
眼见“阴谋”得逞，小辫子冷冷一笑，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有些呆愣的皇祖母身边一坐，冷声道：“我的要求就一个，那就是...”
“给我放三天假，我要好好陪陪老佛爷，非得把我这些年来编排出来的段子都给太皇太后演上一遍才肯回去！”
“你给我滚犊子！”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上去一脚直接将他从皇祖母的卧榻上踢翻了下去。开玩笑，陪在皇祖母身边三天啊，有吃有喝，盖蚕丝棉被，睡楠木大床，还有长辈的无限关爱，就连我都没有这个殊荣，你小子想来讨这个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丫的！
一脚将他踢翻，我还不解气地一挥手：“修理他！”
檀鸢立刻应声而上，刚才她被推了一把正有火气呢，此时正好有了机会，对着跌坐在地的小辫子又踢又打，一点儿不留情面啊，打得小辫子抱头蜷缩在地连声告饶。
皇祖母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不禁哈哈大笑道：“这小屁猴子，果真胆子够大，方才都快吓死哀家了。怎么，就这么想到哀家身边伺候着啊？”
被檀鸢骑在身上劈头盖脸施展王八拳的小辫子一边哀嚎还不忘表忠心：“那是自然了，太皇太后您老人家一片慈爱，纯然肺腑，奴才就是今日伺候了您一天明儿个就嗝儿屁了也值了啊！”
这话虽然听着让人有些不舒服，奈何皇祖母她老人家还就吃这一套，笑着叫停檀鸢：“好了好了，檀鸢丫头，打两下就行了，你瞧瞧给这孩子打的，脸都挠红了吧？”
檀鸢这才悻悻地住了手，站起身来还不忘又狠狠踢了他一脚，这才乖乖站到皇祖母身边瞪着地上的小辫子。
终于解脱，小辫子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喘着粗气。
“太...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哎~您瞧瞧，为了能到您身边伺候，奴才...奴才我这都受了多大的委屈了？您若是还不答应，那可就真的伤了奴才的心喽~”
皇祖母慈祥地笑着：“这孩子，就是个嘴甜会说话。罢了罢了，哀家这里啊，有这些个老人伺候就行了。你呀，还是乖乖跟在我这孙儿身边，好好服侍他就成了。还是说怎么？你是觉着我这孙儿不好伺候，我这孤老婆子年老眼花了好糊弄是吧？”
“呦呦呦！太皇太后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啊？奴才实在是冤枉啊！非是奴才不愿伺候殿下，那不是殿下他...哦不，是奴才心疼您老人家每日也没个消遣，日子过得枯燥吗？这才自告奋勇，主动请缨想过来伺候您老一段时间啊！”
“哈哈哈...好好好，哀家这算是知道你的孝心了。不过过来伺候就不用了，这样吧，小四啊，哀家跟你讨个方便吧，往后每日你午睡的时候便让这小皮猴子上我这儿来吧。横竖我年纪大了，睡眠少，趁着你用不着他的时候让他过来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也不枉费他这一片纯然孝心了。”
得，老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着啊？何况我也知道，小辫子之所以闹这么一出并不是真的为了他自己飞黄腾达，全是看着我是真心挂念皇祖母，担心她的身体，平日里又没有时间过来探望，这才想出这个法子让皇祖母亲自把每日探视的机会送到眼前吗。只不过把来的人换了一下，换成了小辫子每日代我过来探望一下罢了。
要说这也就是皇祖母她老人家宽宏大量，若是换了别人，小辫子就是长了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给砍的。不过这也就是小辫子有这个胆子敢这么干了，若是非要让他按规矩一步步走到皇祖母身边，那也就不是他小辫子了。
总而言之吧，对于这个结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皇祖母她老人家也开心，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往后每日我的午睡时间没有了小辫子在我身边聒噪，想想还是有些...怪寂寞的呢。
又是一番说笑，檀鸢的体贴入微，阿郎的懂事听话和小辫子的古灵精怪都哄得皇祖母乐不可支。连她身边的刘嬷嬷都偷偷凑到我身边小声道：“四皇子啊，你们往后还是要多来看看太皇太后。您是不知道，她老人家这都多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
我也想答应啊，可再一想自己往后的日子，最终只能回应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刘嬷嬷也是知道我的难处的，有些心疼地看了我一眼，过去替皇祖母斟新茶去了。
陪着皇祖母玩闹了一会儿，皇祖母主动开口问道：“对了，小四啊，这些年你一直都是每月月初和月中过来探望哀家，怎么今日突然就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跟皇祖母说啊？”
“皇祖母您明察秋毫，慧眼如炬。不错，孙儿今日前来一是为了确认皇祖母身体康健，二也是有一件喜事想告知皇祖母。”
“哦，难得能从你这孩子口中听到喜事这两个字，倒是新鲜了，快过来同皇祖母好好说说。”
“遵旨。”我依言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任由她拉住了我的手，将昨天父皇的话一字不落地对她重复了一遍。
“你父皇他...他真的答应带你出宫了？”皇祖母听完我的叙述，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皇祖母，别说您了，就连我昨天一听到父皇那么说都被吓了一大跳呢！”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兴冲冲的。
皇祖母不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为可以变成传奇载入史册的女人，皇祖母的智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退。相反，这么多年血雨腥风的沉淀下来，皇祖母的心性和经验早已经过重重磨练，如今除了她自己，我实在不觉得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在玩儿脑子这方面能胜得过她的。
所以但凡是发现皇祖母在思考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选择闭口不言，留下时间让她老人家独自处理，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没多会儿，皇祖母便再次抬起头来，只是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愉悦，隐隐的似是覆上了一层阴霾，看起来很是严肃。
“怎...怎么了皇祖母？有什么...有什么问题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皇祖母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不觉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皇祖母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没有什么不妥的，皇祖母只是觉得，淞儿你年岁尚小，你父皇这么早早地做了决定，只怕...”
“决定？什么决定啊？皇祖母您这么说怎么让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一头雾水。
“傻孩子，你好好想想，打从你记事起，可曾见过或听说你父皇带着任何一位皇子或皇女微服出宫的事情吗？”
“这个...倒是真的没有。这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皇祖母？”
“那当然了，傻孩子呦，你父皇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向整个前朝后宫宣告，表明你才是最受他宠爱和信任，也最有可能从他手中接过江山的最好佐证啊。虽然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是你的受封大典了，可我朝开国四百余年来，也不是没有过太子殿下被罢黜，另立新储的先例。你父皇来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告诉他们那些内心蠢蠢欲动的家伙们，这太子的位置啊，除了我们淞儿他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一个皇子来坐的！”
“这...”听皇祖母这么一分析，我内心是又喜又慌，喜的是若皇祖母说的都是真的，那是不是就说明我和我母妃在父皇心中占有极高的分量，也就是说父皇昨天给我的答复都是实话喽！
而另一方面，按照皇祖母的说法，我这个皇太子的位置似乎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稳固啊，就算父皇不顾外界的眼光执意要帮我坐稳太子之位，可前朝后宫的那些狼崽子们应该永远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把我拉下马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别看我打小就被父皇作为下一代储君进行了全方位的培养，实际上我对于压力和阴谋的承受能力恐怕还不如阿郎他们。身为下一任太子，我深知自己的未来即将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怒涛，可一想到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就真的要面对这些了，这心里头不慌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是，父皇他不过就是带我出去溜达溜达逛逛街吗，哪有那么多弯弯绕啊，皇祖母，您...您不会是想得太多了吧？反正...反正我是觉得父皇应该没那么多心思在我身上做文章的。”
看着小辫子疯狂暗示的眼神，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配合着他问道：“好好好，我们都不动，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只要不伤害我皇祖母就行了。”
眼见“阴谋”得逞，小辫子冷冷一笑，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有些呆愣的皇祖母身边一坐，冷声道：“我的要求就一个，那就是...”
“给我放三天假，我要好好陪陪老佛爷，非得把我这些年来编排出来的段子都给太皇太后演上一遍才肯回去！”
“你给我滚犊子！”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上去一脚直接将他从皇祖母的卧榻上踢翻了下去。开玩笑，陪在皇祖母身边三天啊，有吃有喝，盖蚕丝棉被，睡楠木大床，还有长辈的无限关爱，就连我都没有这个殊荣，你小子想来讨这个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丫的！
一脚将他踢翻，我还不解气地一挥手：“修理他！”
檀鸢立刻应声而上，刚才她被推了一把正有火气呢，此时正好有了机会，对着跌坐在地的小辫子又踢又打，一点儿不留情面啊，打得小辫子抱头蜷缩在地连声告饶。
皇祖母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不禁哈哈大笑道：“这小屁猴子，果真胆子够大，方才都快吓死哀家了。怎么，就这么想到哀家身边伺候着啊？”
被檀鸢骑在身上劈头盖脸施展王八拳的小辫子一边哀嚎还不忘表忠心：“那是自然了，太皇太后您老人家一片慈爱，纯然肺腑，奴才就是今日伺候了您一天明儿个就嗝儿屁了也值了啊！”
这话虽然听着让人有些不舒服，奈何皇祖母她老人家还就吃这一套，笑着叫停檀鸢：“好了好了，檀鸢丫头，打两下就行了，你瞧瞧给这孩子打的，脸都挠红了吧？”
檀鸢这才悻悻地住了手，站起身来还不忘又狠狠踢了他一脚，这才乖乖站到皇祖母身边瞪着地上的小辫子。
终于解脱，小辫子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喘着粗气。
“太...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哎~您瞧瞧，为了能到您身边伺候，奴才...奴才我这都受了多大的委屈了？您若是还不答应，那可就真的伤了奴才的心喽~”
皇祖母慈祥地笑着：“这孩子，就是个嘴甜会说话。罢了罢了，哀家这里啊，有这些个老人伺候就行了。你呀，还是乖乖跟在我这孙儿身边，好好服侍他就成了。还是说怎么？你是觉着我这孙儿不好伺候，我这孤老婆子年老眼花了好糊弄是吧？”
“呦呦呦！太皇太后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啊？奴才实在是冤枉啊！非是奴才不愿伺候殿下，那不是殿下他...哦不，是奴才心疼您老人家每日也没个消遣，日子过得枯燥吗？这才自告奋勇，主动请缨想过来伺候您老一段时间啊！”
“哈哈哈...好好好，哀家这算是知道你的孝心了。不过过来伺候就不用了，这样吧，小四啊，哀家跟你讨个方便吧，往后每日你午睡的时候便让这小皮猴子上我这儿来吧。横竖我年纪大了，睡眠少，趁着你用不着他的时候让他过来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也不枉费他这一片纯然孝心了。”
得，老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着啊？何况我也知道，小辫子之所以闹这么一出并不是真的为了他自己飞黄腾达，全是看着我是真心挂念皇祖母，担心她的身体，平日里又没有时间过来探望，这才想出这个法子让皇祖母亲自把每日探视的机会送到眼前吗。只不过把来的人换了一下，换成了小辫子每日代我过来探望一下罢了。
要说这也就是皇祖母她老人家宽宏大量，若是换了别人，小辫子就是长了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给砍的。不过这也就是小辫子有这个胆子敢这么干了，若是非要让他按规矩一步步走到皇祖母身边，那也就不是他小辫子了。
总而言之吧，对于这个结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皇祖母她老人家也开心，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往后每日我的午睡时间没有了小辫子在我身边聒噪，想想还是有些...怪寂寞的呢。
又是一番说笑，檀鸢的体贴入微，阿郎的懂事听话和小辫子的古灵精怪都哄得皇祖母乐不可支。连她身边的刘嬷嬷都偷偷凑到我身边小声道：“四皇子啊，你们往后还是要多来看看太皇太后。您是不知道，她老人家这都多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
我也想答应啊，可再一想自己往后的日子，最终只能回应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刘嬷嬷也是知道我的难处的，有些心疼地看了我一眼，过去替皇祖母斟新茶去了。
陪着皇祖母玩闹了一会儿，皇祖母主动开口问道：“对了，小四啊，这些年你一直都是每月月初和月中过来探望哀家，怎么今日突然就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跟皇祖母说啊？”
“皇祖母您明察秋毫，慧眼如炬。不错，孙儿今日前来一是为了确认皇祖母身体康健，二也是有一件喜事想告知皇祖母。”
“哦，难得能从你这孩子口中听到喜事这两个字，倒是新鲜了，快过来同皇祖母好好说说。”
“遵旨。”我依言在皇祖母身边坐下，任由她拉住了我的手，将昨天父皇的话一字不落地对她重复了一遍。
“你父皇他...他真的答应带你出宫了？”皇祖母听完我的叙述，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皇祖母，别说您了，就连我昨天一听到父皇那么说都被吓了一大跳呢！”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兴冲冲的。
皇祖母不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为可以变成传奇载入史册的女人，皇祖母的智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退。相反，这么多年血雨腥风的沉淀下来，皇祖母的心性和经验早已经过重重磨练，如今除了她自己，我实在不觉得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在玩儿脑子这方面能胜得过她的。
所以但凡是发现皇祖母在思考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选择闭口不言，留下时间让她老人家独自处理，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没多会儿，皇祖母便再次抬起头来，只是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愉悦，隐隐的似是覆上了一层阴霾，看起来很是严肃。
“怎...怎么了皇祖母？有什么...有什么问题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皇祖母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不觉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皇祖母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没有什么不妥的，皇祖母只是觉得，淞儿你年岁尚小，你父皇这么早早地做了决定，只怕...”
“决定？什么决定啊？皇祖母您这么说怎么让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一头雾水。
“傻孩子，你好好想想，打从你记事起，可曾见过或听说你父皇带着任何一位皇子或皇女微服出宫的事情吗？”
“这个...倒是真的没有。这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皇祖母？”
“那当然了，傻孩子呦，你父皇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向整个前朝后宫宣告，表明你才是最受他宠爱和信任，也最有可能从他手中接过江山的最好佐证啊。虽然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是你的受封大典了，可我朝开国四百余年来，也不是没有过太子殿下被罢黜，另立新储的先例。你父皇来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告诉他们那些内心蠢蠢欲动的家伙们，这太子的位置啊，除了我们淞儿他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一个皇子来坐的！”
“这...”听皇祖母这么一分析，我内心是又喜又慌，喜的是若皇祖母说的都是真的，那是不是就说明我和我母妃在父皇心中占有极高的分量，也就是说父皇昨天给我的答复都是实话喽！
而另一方面，按照皇祖母的说法，我这个皇太子的位置似乎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稳固啊，就算父皇不顾外界的眼光执意要帮我坐稳太子之位，可前朝后宫的那些狼崽子们应该永远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把我拉下马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别看我打小就被父皇作为下一代储君进行了全方位的培养，实际上我对于压力和阴谋的承受能力恐怕还不如阿郎他们。身为下一任太子，我深知自己的未来即将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怒涛，可一想到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就真的要面对这些了，这心里头不慌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是，父皇他不过就是带我出去溜达溜达逛逛街吗，哪有那么多弯弯绕啊，皇祖母，您...您不会是想得太多了吧？反正...反正我是觉得父皇应该没那么多心思在我身上做文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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