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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新生事物

    乐菱无奈地看着寝宫门前一仙当关万夫莫开的蓝淼儿,待其将蟒泰和猴越赶走后“嘭”地关上了寝宫那两扇白地金花门,便立刻掀开锦被爬起身来,坐在软铺厚垫的卧榻上拖长声调喊了一声,“蓝姐姐——”声音里满是乞求。

    蓝淼儿回头一看,当即水袖舒展“嗖”地飘回乐菱那张精美舒适的雕花大榻上,不由分说地将乐菱按回了榻枕,塞进了被窝,然后才坐在一旁,一脸严肃地叮嘱乐菱道,“你乖乖地躺着,千万别让人看出破绽了,啊?”

    “蓝姐姐——”乐菱再次无奈地喊到,“热啊,这都五月中了,哪用得着盖这么厚啊,啊,这破绽还不够大吗?再说伶儿身为神王,族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不能老……”

    乐菱话还没说完,蓝淼儿便抢过话去说到,“你大白天睡觉还少了么?而且族里忙的也是寒俊才对吧?不管,你这次必须听我的!”稍停,才又叹到,“你现在不把他抓住,将来吃亏后悔都是你,……而且你现在不已经吃亏了吗?你都没孩子别人便已有了,你说你……唉,就拿我来说吧,若非修行失去了生孩子的可能,也不至于到现在一点寄托也没有。”

    “什么话?修行会失去生孩子的可能?”乐菱吃惊地问道,那自己……

    蓝淼儿摇了摇头,说到,“那到不是,只是修到后来便会有些影响……,蓝姐姐那是运气不好,其实曾经也……算了,过去的事不说也罢,反正如今蓝姐姐更不会有孩子了,就是这样。”修为越高越会受天地法则制约,然伶儿是神王,跟她说修行的事她也不懂。

    “哦。”乐菱不安地想着,却又替蓝淼儿着急起来,遂又问道,“那蓝姐姐与墨师……墨师就是因这个才将心思放在别处了吗?”这毛病应该可以治吧?蒙古大夫的心思又活动开了。

    蓝淼儿却“哼”了一声,道,“休要提他!他是到好了!……他一直就是那样,想法总与别人不同。”说着心火又上冲,遂恨声道,“自己家里都没平衡,他却一心想着天下的平衡,甚至连自己门下的白门黑门都用来相互作对,也说是为了……”说到此处突然一怔,停住了口。

    白门黑门是用来互相作对的?乐菱正听得大奇,蓝淼儿却突然打住不说了,显是无意间泄漏了墨门机密,也就不好再问。于是又坐起身来,央求道,“我在寝宫内动动总可以吧?”召唤之后醒来,蓝淼儿却逼着自己卧床装病骗鹰缅来跟自己……,实在是让人无语。我与鹰缅哪里是她想的那样。再说,有了孩子就能唤回鹰缅的心吗?

    刚想到此,忽觉一阵无可抑制的恶心,遂不管不顾地腾身下地往寝宫窗前奔去,扑到窗台上便是一通没完没了的干呕,清水滴答,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暗道糟糕,从来没如此难受过,莫非我还真躺出毛病来了?

    再一转头,却发现蓝淼儿已来到身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尤带着奇妙的笑容,“伶儿该请个大夫好好看看了……”蓝淼儿如是说。

    “呃?”乐菱一愣,继而摇头道,“我没那么娇气……顶顶就过去了。”仙体怎会生病?

    蓝淼儿继续微笑道,“这可顶不过去……”遂环抱双臂,一根细白的指头在下颌处点着,作思考状,“让我想想看……会是小鹰还是小鹦鹉呢?”

    乐菱闻言疑惑地看着蓝淼儿,细细思量蓝淼儿的话,遂才反应过来,顿时只觉头一大。自打来到此界,粗心得,连葵水也没留意……,从头到尾它就没来过……。原是想这仙体发育缓慢的缘故,然年龄已过十五,再怎么晚也不该……那么?

    乐菱慌忙内视,而内视却看不进去。遂才知生命之奥秘,非人所能窥。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紧张,迷惑,乱纷纷涌来心头。

    最后终于镇定下来,对蓝淼儿说到,“蓝姐姐你别对其他人说好吗?再说也不一定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南炎联盟的男人更不知又会如何在自己面前逞强。若是,才争取到的三足立鼎局面只怕就要到此终结。

    蓝淼儿见乐菱脸上浮现的坚定,遂想了想,认为乐菱是怨着鹰缅,故想独自承担,于是点了点头。同样的心思,同样的傲气,蓝淼儿也曾有过。只是那孩子最终……想到此时,心中又浮起了悲苦。若孩子还在身边,自己也不会对墨珏子有如许怨恨。

    蓝淼儿一时心绪大乱,忽从窗口御空飘走。

    乐菱对蓝淼儿的脾气也已有所了解,知其乖僻,想走便走,于是也未出声唤她。蓝淼儿这一走,自己也解禁了,遂来到了鸡族神殿露台上,在紫丁香的阵阵花香中,伸展双臂仰头旋转起来,想要拥抱那白日青天。

    可此刻却有了无法随风的牵绊,未经证实,胡乱猜测……

    “会不会是一个蛋呢?”所以才看不见?一切的紧张忧郁皆因它而起,乐菱不由自主地念出声来。不管承不承认,自己这本体已毫无疑问至少一半是兽族,被自己魂穿后,却只有一颗人族的心,也才闹出诸多误会。然本体是真圣使也好真圣灵也罢,一切都只能在此间事了后才有时间去揭秘。

    “什么会不会是蛋?”白寒俊从身后走来,微笑温言问到。

    “啊?”一阵慌乱,“呃,没,没什么。”乐菱脸上忽现嫣红,目光婉转,似无停靠处。

    白寒俊却怔愣当地,将这眼神读得痴了。伶儿那是怎样的柔美,……独属于她的迷离娇媚。原是想问伶儿玉鹤的事,此刻竟忘得一干二净。

    乐菱定了定神,关于蛋的问题且暂放下,白寒俊的目光才令人心虚,于是镇定地朝青藤茶座走去,安坐下来。待白寒俊也移步过来坐下,听他说了玉鹤的事,过了好久,方才开口说到,“若问君不是白门弟子而真是那边的……奸细,又有了你的孩子。你会怎样做?”

    白寒俊听乐菱不说玉鹤反提问君,暗道她必是仍为鹰缅那孩子闹心,于是略一思量后,回到,“孩子肯定得留下,她则……看她本人,寒俊师门有训,无论是谁,选择来自自身,所做之事该承担的便要承担。”问君实为阴火属性且功力不凡,已为她买了白鸽,且看她又如何作为,此刻下结论尚早。但那玉圣却是必杀之人,遂又安慰道,“若要寒俊作选择,亦只能保全孩子,出于国家立场,寒俊也断不会包庇奸细。”心却道若换作眼前人,便会不分是非,不管立场了。她若要大杀四方,自己又何尝不愿陪她下地狱。

    乐菱点了点头,想知道的正是鹰缅会怎样。白寒俊与鹰缅果然都一样,身边有花不采白不采。然孩子又何辜?为着你们的目标,牺牲者何止生命。爱情、亲情,统统都是浮云。

    黯然之后,才说到,“玉鹤不能去,告诉她实情她承受不住压力,不告诉她实情,那玉圣心机又重,指不定圣皇宫反在玉鹤身上套到我们的消息,所以,机会再好也只能放弃。”

    白寒俊赞同地点了头,“寒俊亦是有同样的担忧,故才犹豫,伶儿既如此说,那便推了就是。玉圣那孩子……伶儿也要想开些才是,将来……”

    “寒俊,我们不说这个好吗?”乐菱淡淡地打断了白寒俊的话,转目又看向西天,心中暗道自己是否也该先去找大夫核实一下到底有无怀孕。此事也不宜让白寒俊知道,否则自己的计划也会受到他的阻挠。

    乘白寒俊处理鸡族事务,乐菱戴上纱帽隐身离开了鸡族驻地。找大夫把脉之后,大夫竟也不能确定,又找了几家医馆,结果还是两个,有或无,莫衷一是。乐菱郁闷了半天,看来自己这迷糊乃上天注定,既怨不得自己,也怨不得大夫摸不准脉象。

    最后走出内西城区一家医馆,乐菱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心道或再过些时日便能知晓了,遂决定暂时放下不管,将盘笠面纱下的目光又转向了玉圣广场方向,沿着道旁的凤凰树往玉圣广场走去。

    乐菱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默想着。先前在其中一家医馆时,偶然听到大夫跟其他人提到吴氏大药房的吴维加入圣皇宫成了圣修士,被南炎联盟医界同行引为奇谈。医师们原是不削于拜在他人门下,除非圣皇宫也有高超的医术,然至今却未闻有此一说。

    那么,吴维为何要加入圣皇宫?他犯有什么错需去悔过?难道是为白寒梅?真悔,还是假悔?此前他与露西芬之间可还有未结之案。吴维也须派人盯紧。

    如今身世、中天帝国、魔、吴维,现在又加上了孩子……所有谜底都需要一步一步去破解。

    及至到了玉圣广场,乐菱又沿着广场以西的凤凰林荫道向南行,远远望去,广场以南高大婆娑的凤凰树下,城南大道口东侧转角处,新起了一家大酒馆。酒馆明日便会挂上招牌开张了,那样黄金的三角地段,应会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所有经过那里的人都会驻足观望一番,议论中,均为其独特的造型所吸引。

    酒馆朝向西北,门前在道旁凤凰树的围绕下有一大块三角形空地,离地三尺搭着木质雕花的三角形楼台,楼台靠外两侧雕花围栏中部开着宽敞的三级阶梯,楼台内侧则与楼船一样的豪华酒馆相连,整个楼台和楼船浑然一体,若海边停靠的船舶和码头。且雕琢精美,奢侈得令人生疑,——楼船是酒馆,精雕细琢到还罢了,但楼台不是在露天吗?风吹雨淋的空着,岂不可惜?

    酒馆顶上还有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晶石拼就的五角星拱卫着一只巨大的酒瓶和一只如盛着血色酒液的酒杯,不用立招牌也知那是一家酒馆,夜晚来临晶石还会大放光芒,在玉圣广场周围的所有酒家旅馆和店铺那一片璀璨灯火中,比白日更为抢眼,同时也激发着酒中君子的无边想象。尚未开张,便已有不少人来问了。

    乐菱一闪身,自虚空中向那家酒馆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