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让步
刘海胜看待对方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般，但眉眼间又透露出一股让外人难以察觉的抗拒。
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你在路上见到你的前女友，而且她已经结婚了，而你还是单身。
不过，陆洋倒是眼睛不断打转，脑海也在不断旋转思索。
眼前的苏琳女士，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但陆洋笃定，自己之前应该是和苏琳有过接触。
虽然自己的记忆力很好，但也没有做到仅凭一面之缘就能牢牢记住他人的长相那么夸张。
苏琳女士似乎也注意到来自陆洋和刘海胜的目光，只见她眉眼微动，随后优雅的将垂落脸颊两旁的波浪长发撩到耳后，左右耳垂上还有两个闪闪发光的蓝水晶吊坠。
那种动与静的结合，再配上落地窗映照而来的初升阳光，一种莫名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白领气场由内而外的散发，直接把一向冷静少言的陆洋都给镇住了。
陆洋微微吸气，强装镇定，但捏紧的手心却不断冒汗，不到一会，西裤的就已经被冒出的汗水浸湿。
不光如此，此刻的他还感觉口舌略干，但不知为何，又不敢贸然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矿泉水。
看来这下马威，还没下完啊，如此气场估计免不了要来上一场口舌之战了。
“好久不见呢，没想到你竟然在长城。”
说话一向轻松，且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的刘海胜此刻开口了，语气却变得让陆洋感觉到一丝陌生。
冰冷又带有谨慎。
难不成，二人认识？
刘海胜这话，陆洋不难猜测，两人之前可能都在巨龙，因为游戏的开发或是人员的任用等原因，最后分道扬镳，而这位苏琳来了长城。
陆洋又在心里模拟了好几个可能，但也就目前这个猜测比较合理。
“两位原来认识？”
发言者名叫陈明。
他端坐中央，似乎没有注意到三人间那种微妙的氛围，他只是惊喜于自己的人事部经理竟然认识这位新来的游戏主策。
此人名叫陈明。
只要玩过近几年很火的两款二次元手游，都会有所耳闻，陆洋同意加入长城，自然也会特意去了解了一番。
长城的创始人，目前公司内部最大的股份持有者，同时也是国内富豪榜前一百，网络科技领域中的佼佼者。
当然，也是陆洋和刘海胜现如今的老板。
“是的陈总。”陈总的加入，让刘海胜的情绪缓和些许，之后又变作满脸严肃的补充了一句：“这位是我前妻。”
前妻！
千算万算，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关系，这有点出乎陆洋的意料。
相比于陆洋，陈明倒是显得十分平静，眉头一瞥，身体坐直，没多久又全身放松的往后靠去。
不过没等老板开口，角落的苏琳倒是冷哼一声。
“怎么？在巨龙混不下去了，现在带个高中生跑来祸害我们长城。”
“什么叫祸害，你讲清楚点，没有证据就别开口说话。”
刘海胜几乎就要直接起身拍桌子，眼看气氛就要爆发，所幸陆洋在桌下使劲拉扯，再加上面前还坐着一位陈总，才没让现场彻底爆发。
“抱歉陈总，对待私事和熟人我说话是这样的。”
刘海胜礼貌的道歉，但目光依旧警惕兼凶狠望向角落的女人。
吴广文貌似还和几位高层股东在外面商量其他事情，没他充当润滑剂，论陆洋脑子再好使，语言天赋的缺陷，加之现场的影响下更是无限放大，只怕再这样下去，会难以控制局面。
特别是不清楚二人关系的他真的很难插上话。
陆洋只是来做游戏的，他并不想牵扯进太多内部的明争暗斗中去。
不过面对濒临爆发的现场，老板陈明听闻也只是伸手表示无妨并理解，然后就又将现场交给了两人，不知是司空见惯，还是说心真的大。
不过也难怪陆洋提出的条件他都会答应。
“私事？进到长城就不是私事了，你进来当主策，我没有意见，要一个高中生当你助理，顶着同样的头衔，拿着相同的工资，我也没有意见，但是……”
果不其然，待陈明让出战场位置，两人继续相互输出。
“身为人事部的经理，我无法容忍我们公司招收南阳美院和南阳理工的应届生，这对我们公司后期实力是重大的打击，也会让更多人才流入其他直接竞争公司里。”
“这个确实是……”
刘海胜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好，只得看了眼身旁一直一言不发的陆洋。
所以我到底要不要插嘴反驳？
陆洋有些拿不定主意。
刘海胜似乎也留意到陆洋稍显局促的呼吸，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拧开瓶盖抿了一口，然后用着稀松平常的的语气继续与其对线。
“再这么不合理，我没记错的话，陈总好像开了绿灯。”
“嗯，不错，是我点头同意的。”
陈总这会也适时来了一句，这次该苏琳无法反驳了，她努力思索了一会，才继续支支吾吾道。
“就……就算陈总妥协了，我身为下属，身为人事部经理，是有责任也有义务站出来维护公司的利益，特别是这位名叫陆洋的高中毕业生。”
前夫毫不留情的拿出老板令箭当挡箭牌，苏琳也是聪明，同样拉出陆洋来说事。
“高中生一枚，没有美术基底，没有接触过程序，也没有开发经验，仅凭一个创意，能看出多少实力。”
这段话苏琳是向着陈明述说的。
“我的想法是，刘海胜你当主策，大不了我们花点钱买了陆洋的创意，我们自己开发不也一样吗，我不懂吴广文那小子在搞什么。”
说完这段话，苏琳又把目光转向了会议室门口的方向，全程丝毫没有看向或是在意一直坐着一言不发的陆洋身上。
或许对于苏琳来说，想陆洋这种高考失利，没有经验的白纸，她完全不屑一顾。
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嘛，这也正常。
自己不过是高考失利的打工仔，与苏琳这种拿着高薪，还可能是某名牌大学毕业的成功人士比，自己自然是有着天差地别。
不过虽然自己不善言辞，特别是这种可以称得上是争吵的场面更加。
但苏琳已经把自己拉进战场，无论她如何看不起自己的学历，也得开口说些什么，不然陈总怕是会质疑他的管理能力。
犹豫再三，虽然很不想卷入这种高层争斗的风波，但陆洋还是决定，先把公司高层摆平，以赢得绝对的信任，不然这对之后的开发绝对是一个极大的阻碍。
特别是这位人事部的苏琳。
陆洋进到公司的第一个目标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积累足够的经验和资金，然后再出来单干！
打定主意，陆洋简单思索一番，他知道，想要彻底让眼前的苏琳消停，唯有这位陈明的完全的信任。
至于切入点嘛。
陆洋决定用资本家们的软肋。
因为没有哪位老板会和钱过不去。
“苏经理，我不认为在南阳艺术和理工招聘应届生有什么不妥。”
陆洋终于是开口向一脸愤怒的苏琳抛出自己的观点。
“况且，我招收的目标职员，侧重点更多是在美术设计和场景绘画设计方面，同时游戏的制作同样需要到剪辑等摄影等技术，比如游戏的CG以及剧情过场，当中还有大量的对话文本，这些工作未必一定要重点大学出来的学生。”
“这样，工资不就节省出来了吗？”
陆洋长篇大论一番也不无道理。
初到社会，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名校或许真的未必比一些专科生强，很多工作或许专科生就够用了，工资的开销也能节省不少。
陈明此时摸着额头一阵点头。
说句真心话，陈明直到刚才都怀疑吴广文在列车上无意碰到的这位高中毕业生的实力。
只是吴广文是他在公司里最为信任的总策，又是三大部门的总经理，在社会和游戏圈也混迹有些年头，近五年交出的成绩也让各位股东高层十分满意，这才口头上各种绿灯。
不过如今会议上，陆洋的这番言论，目前听着颇有些道理，招收非重点学校的毕业生，新组的工资开销确实能降低不少。
但实力质疑他自然还是有的。
游戏毕竟是长期开发的产物，至于最后游戏的成果还得开他之后的带队开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加上扩组是迟早的事情，新办公室肯定是要租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会议室现场突然沉默。
见陈明没有表示，苏琳又因为老板的缘故没有继续喋喋不休，见反响良好，那他陆洋便继续。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尝试说服，而是直接做出让步。
正所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条件提了这么多，陆洋觉得自己也该让步一下，算是给苏琳女士一个台阶下，顺便再试探一下陈明对于自己的承诺是否真实。
“之前说好招聘五十人提高到了六十人对吧陈总。”
“没错，我同意了，你们放手干就行。”
“不，陈总，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精简一下新组的员工架构。”
陆洋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搞得原本愤怒之极的苏琳一时间不知这毛头小子想干嘛，想开口，但老板陈明又是一副点头认真倾听的姿态，她也不好打断，只得耐着性子跟在一旁。
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你在路上见到你的前女友，而且她已经结婚了，而你还是单身。
不过，陆洋倒是眼睛不断打转，脑海也在不断旋转思索。
眼前的苏琳女士，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但陆洋笃定，自己之前应该是和苏琳有过接触。
虽然自己的记忆力很好，但也没有做到仅凭一面之缘就能牢牢记住他人的长相那么夸张。
苏琳女士似乎也注意到来自陆洋和刘海胜的目光，只见她眉眼微动，随后优雅的将垂落脸颊两旁的波浪长发撩到耳后，左右耳垂上还有两个闪闪发光的蓝水晶吊坠。
那种动与静的结合，再配上落地窗映照而来的初升阳光，一种莫名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白领气场由内而外的散发，直接把一向冷静少言的陆洋都给镇住了。
陆洋微微吸气，强装镇定，但捏紧的手心却不断冒汗，不到一会，西裤的就已经被冒出的汗水浸湿。
不光如此，此刻的他还感觉口舌略干，但不知为何，又不敢贸然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矿泉水。
看来这下马威，还没下完啊，如此气场估计免不了要来上一场口舌之战了。
“好久不见呢，没想到你竟然在长城。”
说话一向轻松，且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的刘海胜此刻开口了，语气却变得让陆洋感觉到一丝陌生。
冰冷又带有谨慎。
难不成，二人认识？
刘海胜这话，陆洋不难猜测，两人之前可能都在巨龙，因为游戏的开发或是人员的任用等原因，最后分道扬镳，而这位苏琳来了长城。
陆洋又在心里模拟了好几个可能，但也就目前这个猜测比较合理。
“两位原来认识？”
发言者名叫陈明。
他端坐中央，似乎没有注意到三人间那种微妙的氛围，他只是惊喜于自己的人事部经理竟然认识这位新来的游戏主策。
此人名叫陈明。
只要玩过近几年很火的两款二次元手游，都会有所耳闻，陆洋同意加入长城，自然也会特意去了解了一番。
长城的创始人，目前公司内部最大的股份持有者，同时也是国内富豪榜前一百，网络科技领域中的佼佼者。
当然，也是陆洋和刘海胜现如今的老板。
“是的陈总。”陈总的加入，让刘海胜的情绪缓和些许，之后又变作满脸严肃的补充了一句：“这位是我前妻。”
前妻！
千算万算，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关系，这有点出乎陆洋的意料。
相比于陆洋，陈明倒是显得十分平静，眉头一瞥，身体坐直，没多久又全身放松的往后靠去。
不过没等老板开口，角落的苏琳倒是冷哼一声。
“怎么？在巨龙混不下去了，现在带个高中生跑来祸害我们长城。”
“什么叫祸害，你讲清楚点，没有证据就别开口说话。”
刘海胜几乎就要直接起身拍桌子，眼看气氛就要爆发，所幸陆洋在桌下使劲拉扯，再加上面前还坐着一位陈总，才没让现场彻底爆发。
“抱歉陈总，对待私事和熟人我说话是这样的。”
刘海胜礼貌的道歉，但目光依旧警惕兼凶狠望向角落的女人。
吴广文貌似还和几位高层股东在外面商量其他事情，没他充当润滑剂，论陆洋脑子再好使，语言天赋的缺陷，加之现场的影响下更是无限放大，只怕再这样下去，会难以控制局面。
特别是不清楚二人关系的他真的很难插上话。
陆洋只是来做游戏的，他并不想牵扯进太多内部的明争暗斗中去。
不过面对濒临爆发的现场，老板陈明听闻也只是伸手表示无妨并理解，然后就又将现场交给了两人，不知是司空见惯，还是说心真的大。
不过也难怪陆洋提出的条件他都会答应。
“私事？进到长城就不是私事了，你进来当主策，我没有意见，要一个高中生当你助理，顶着同样的头衔，拿着相同的工资，我也没有意见，但是……”
果不其然，待陈明让出战场位置，两人继续相互输出。
“身为人事部的经理，我无法容忍我们公司招收南阳美院和南阳理工的应届生，这对我们公司后期实力是重大的打击，也会让更多人才流入其他直接竞争公司里。”
“这个确实是……”
刘海胜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好，只得看了眼身旁一直一言不发的陆洋。
所以我到底要不要插嘴反驳？
陆洋有些拿不定主意。
刘海胜似乎也留意到陆洋稍显局促的呼吸，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拧开瓶盖抿了一口，然后用着稀松平常的的语气继续与其对线。
“再这么不合理，我没记错的话，陈总好像开了绿灯。”
“嗯，不错，是我点头同意的。”
陈总这会也适时来了一句，这次该苏琳无法反驳了，她努力思索了一会，才继续支支吾吾道。
“就……就算陈总妥协了，我身为下属，身为人事部经理，是有责任也有义务站出来维护公司的利益，特别是这位名叫陆洋的高中毕业生。”
前夫毫不留情的拿出老板令箭当挡箭牌，苏琳也是聪明，同样拉出陆洋来说事。
“高中生一枚，没有美术基底，没有接触过程序，也没有开发经验，仅凭一个创意，能看出多少实力。”
这段话苏琳是向着陈明述说的。
“我的想法是，刘海胜你当主策，大不了我们花点钱买了陆洋的创意，我们自己开发不也一样吗，我不懂吴广文那小子在搞什么。”
说完这段话，苏琳又把目光转向了会议室门口的方向，全程丝毫没有看向或是在意一直坐着一言不发的陆洋身上。
或许对于苏琳来说，想陆洋这种高考失利，没有经验的白纸，她完全不屑一顾。
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嘛，这也正常。
自己不过是高考失利的打工仔，与苏琳这种拿着高薪，还可能是某名牌大学毕业的成功人士比，自己自然是有着天差地别。
不过虽然自己不善言辞，特别是这种可以称得上是争吵的场面更加。
但苏琳已经把自己拉进战场，无论她如何看不起自己的学历，也得开口说些什么，不然陈总怕是会质疑他的管理能力。
犹豫再三，虽然很不想卷入这种高层争斗的风波，但陆洋还是决定，先把公司高层摆平，以赢得绝对的信任，不然这对之后的开发绝对是一个极大的阻碍。
特别是这位人事部的苏琳。
陆洋进到公司的第一个目标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积累足够的经验和资金，然后再出来单干！
打定主意，陆洋简单思索一番，他知道，想要彻底让眼前的苏琳消停，唯有这位陈明的完全的信任。
至于切入点嘛。
陆洋决定用资本家们的软肋。
因为没有哪位老板会和钱过不去。
“苏经理，我不认为在南阳艺术和理工招聘应届生有什么不妥。”
陆洋终于是开口向一脸愤怒的苏琳抛出自己的观点。
“况且，我招收的目标职员，侧重点更多是在美术设计和场景绘画设计方面，同时游戏的制作同样需要到剪辑等摄影等技术，比如游戏的CG以及剧情过场，当中还有大量的对话文本，这些工作未必一定要重点大学出来的学生。”
“这样，工资不就节省出来了吗？”
陆洋长篇大论一番也不无道理。
初到社会，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名校或许真的未必比一些专科生强，很多工作或许专科生就够用了，工资的开销也能节省不少。
陈明此时摸着额头一阵点头。
说句真心话，陈明直到刚才都怀疑吴广文在列车上无意碰到的这位高中毕业生的实力。
只是吴广文是他在公司里最为信任的总策，又是三大部门的总经理，在社会和游戏圈也混迹有些年头，近五年交出的成绩也让各位股东高层十分满意，这才口头上各种绿灯。
不过如今会议上，陆洋的这番言论，目前听着颇有些道理，招收非重点学校的毕业生，新组的工资开销确实能降低不少。
但实力质疑他自然还是有的。
游戏毕竟是长期开发的产物，至于最后游戏的成果还得开他之后的带队开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加上扩组是迟早的事情，新办公室肯定是要租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会议室现场突然沉默。
见陈明没有表示，苏琳又因为老板的缘故没有继续喋喋不休，见反响良好，那他陆洋便继续。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尝试说服，而是直接做出让步。
正所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条件提了这么多，陆洋觉得自己也该让步一下，算是给苏琳女士一个台阶下，顺便再试探一下陈明对于自己的承诺是否真实。
“之前说好招聘五十人提高到了六十人对吧陈总。”
“没错，我同意了，你们放手干就行。”
“不，陈总，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精简一下新组的员工架构。”
陆洋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搞得原本愤怒之极的苏琳一时间不知这毛头小子想干嘛，想开口，但老板陈明又是一副点头认真倾听的姿态，她也不好打断，只得耐着性子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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