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和凌知府谈笔买卖
阳后第三天。发热、全身酸疼无力、恶心的症状慢慢消退。
但是要命的头疼又来了。后脑一阵阵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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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徐铮单枪匹马到凌府赴宴。
今儿一大早上，凌知府便派了师爷亲自来客栈请客。他自不好推托。
走到凌府一看，只见中门大开，凌退思亲自带着全府下人，到门口迎接。
可谓给足了面子。
凌知府今日找来的陪客也大有讲究，皆是荆州地面上的士绅名流。万震山也赫然在列。
见凌知府绝口不提昨晚大牢遭贼之事，徐铮也吃不透他卖的什么药。
反正到了席间，让他上座，他也不客气，给他敬酒，他来者不拒。
这顿酒一直吃到傍晚才散席，宾客们纷纷离去。
凌退思却拉着徐铮的手腕不放，将他硬拖到后花园中品茶。
两人这时都有几分醉意，再加上宾客们都已离开，说话时便放开许多。
“听说徐兄和福总督是至交？”
“算是投缘吧。”徐铮答的比较模糊。
这显然不是凌知府要的答案，接下来就是各种盘问，徐铮总是避重就轻。
突然，徐铮看到花园对面的小阁楼，二楼房间亮起了一盏灯。
隔着窗花看去，一道倩影正立在窗前。
徐铮心念一转，想起这人是谁了。
他装作酒疯发作，指着凌退思笑骂道：“凌大人，想不到你还喜欢金屋藏娇啊？”
凌退思眼中怒火一闪而逝，脸上陪笑道：“凌某夫人早逝，至今未娶，何来藏娇？”
徐铮手往阁楼一指，“那这位女子是谁？”
“徐兄误会了，这是小女霜华。”
徐铮故意怒道：“凌大人，你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
凌退思双手一摊，表示很无辜。
“你女儿未嫁，我也未娶，岂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凭什么把霜华妹子藏着掖着，不让我瞧见？”
凌退思见这人一身酒气，满嘴胡说八道，不由连呼头大。
“小女面容丑陋，实在羞于见人。”
徐铮反正佯装酒劲上来，就是不依。
无奈之下，凌退思只能命人去叫女儿。
未几，一道娉娉枭枭的身影往花园走来。
这女子一袭白裙，身形曼妙，想来是个绝代佳人，偏偏脸上罩着一层轻纱，让人不能窥见真容。
“霜华见过徐大侠。”
凌霜华乖乖行了一礼。她的声音甜美，但略显轻柔，可见身体极弱。
徐铮使劲一拍凌退思肩膀，赞道：“果然是位美人。老凌，差点你骗过去了。”
这一巴掌劲道十足，差点没让他半边肩膀废掉。
若不是看徐铮醉眼惺松的样子，都以为他是故意的。
徐铮却浑然不觉，嘴里还在说着酒话，“老凌，不如你把霜华妹子嫁给我吧。”
凌霜华骤闻此言，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的望着徐铮。
凌退思却苦笑一声，道：“徐兄能看得上小女，按说是小女的福份，不过......”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令女儿摘掉面纱。
随着面纱滑落，只见原本清丽绝伦的脸庞上，横竖划了十七八刀，肌肉翻卷，面容扭曲，直如恶鬼一般。
侥是徐铮早有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哪是人脸，简直就是车祸现场。
徐铮本来是想说，我不介意，老子非娶不可。可这话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凌霜华似已料到对方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悲色。
随后，她强抑伤痛，轻声道：“女儿曾经发过毒誓，再也不见丁大哥，女儿自然说到做到。可父亲您也答应过女儿，再也不得逼迫女儿嫁人。”
凌退思蓦然大怒。
“你这副鬼样子，以为还有人看得上吗？我告诉你，姓丁的那小子天天和我作对，你就是死，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
凌霜华想到自己一生幸福，就这样被平日最敬最爱的父亲毁了，再也抑制不住绝望之情，转身就往阁楼跑去。
凌退思想着，女儿若是寻了短见，那小子怕是也要逃跑，便吩咐两个下人，将女儿仔细看好。
“让徐兄见笑了。不若今晚就到此吧。”
凌退思此时酒意也彻底消了，怒火也平息下来。渐渐感到徐铮所做似有目的。
徐铮淡淡一笑，“别急啊，咱们正事还没谈呢。”
不理凌退思面色大变，徐铮喝了一口热茶，一张嘴就将他吓了个半死。
“我知道你是龙沙帮帮主。”
“我也知道，你这么多年呆在荆州就是为了梁元帝的宝藏。”
凌退思双眼圆睁，看着面前之人，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放心，”徐铮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朝廷的人。”
“我今天来，只为和你做笔买卖。对我来说，血亏，对你来说，却是一本万利。”
在凌府淡完买卖，徐铮马不停蹄地赶回客栈。
陆天抒、水岱二人都在客栈等候，言达平却不见踪影。
此时已经夜禁，三个踏着月色，一路潜行。
半个时辰后，来到城南偏西的一处老宅中。
这里地处偏僻，几乎没有人烟。老宅年久失修，破烂不堪，早就没有人住了。
推开房门，是一间院子，里面长满杂草。
三人点起火把，往后院走去。后院中间有一口光秃秃的老井。
此时，井口处悬着一根绳子。
昨晚拿到数字口诀后，四人便对着《唐诗选辑》和剑法顺序，将宝藏地址破解出来。
徐铮今天在赴宴之前，便令三人对照地址先行查探，如有宝藏，绝不能妄动。
三人如约而行，找到了这幢老宅，也找到了古井。言达平下去查看一番，证实下面确实藏有宝物。
不过，三人想起徐铮所说，当即返回客栈。
不料晚饭之后，言达平突然闹肚子，去了茅房就没人影了。
三人这时举着火把往井口一照，下边的人影正是言达平。
这厮肯定是不听徐铮命令，独自跑来寻宝了。
言达平应该来了一段时间，他已在井壁上挖出一个洞口。里面的珠宝、黄金依稀可见。
他怀中抱着一推宝石，手中抓着一串明珠，嘴里还咬着几块黄金，面上神情疯狂，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不对，他这是中毒了。”
陆天抒惊声喊道。
“没啥大惊小怪的。”徐铮好整以暇地掏出三副手套，递了两副过去。
当年梁元帝逃得匆忙，怕宝藏被人寻到，便在珠宝外面涂了毒药。
“言二爷，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陆、水二人见此情形，瞬间冷汗直流。
其实他们又何尝没动过言达平一样的心思，不过，只要他们一想到那日龙沙帮的事情，便知道，这宝藏，便是有命抢，也没命花。
但是要命的头疼又来了。后脑一阵阵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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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徐铮单枪匹马到凌府赴宴。
今儿一大早上，凌知府便派了师爷亲自来客栈请客。他自不好推托。
走到凌府一看，只见中门大开，凌退思亲自带着全府下人，到门口迎接。
可谓给足了面子。
凌知府今日找来的陪客也大有讲究，皆是荆州地面上的士绅名流。万震山也赫然在列。
见凌知府绝口不提昨晚大牢遭贼之事，徐铮也吃不透他卖的什么药。
反正到了席间，让他上座，他也不客气，给他敬酒，他来者不拒。
这顿酒一直吃到傍晚才散席，宾客们纷纷离去。
凌退思却拉着徐铮的手腕不放，将他硬拖到后花园中品茶。
两人这时都有几分醉意，再加上宾客们都已离开，说话时便放开许多。
“听说徐兄和福总督是至交？”
“算是投缘吧。”徐铮答的比较模糊。
这显然不是凌知府要的答案，接下来就是各种盘问，徐铮总是避重就轻。
突然，徐铮看到花园对面的小阁楼，二楼房间亮起了一盏灯。
隔着窗花看去，一道倩影正立在窗前。
徐铮心念一转，想起这人是谁了。
他装作酒疯发作，指着凌退思笑骂道：“凌大人，想不到你还喜欢金屋藏娇啊？”
凌退思眼中怒火一闪而逝，脸上陪笑道：“凌某夫人早逝，至今未娶，何来藏娇？”
徐铮手往阁楼一指，“那这位女子是谁？”
“徐兄误会了，这是小女霜华。”
徐铮故意怒道：“凌大人，你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
凌退思双手一摊，表示很无辜。
“你女儿未嫁，我也未娶，岂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凭什么把霜华妹子藏着掖着，不让我瞧见？”
凌退思见这人一身酒气，满嘴胡说八道，不由连呼头大。
“小女面容丑陋，实在羞于见人。”
徐铮反正佯装酒劲上来，就是不依。
无奈之下，凌退思只能命人去叫女儿。
未几，一道娉娉枭枭的身影往花园走来。
这女子一袭白裙，身形曼妙，想来是个绝代佳人，偏偏脸上罩着一层轻纱，让人不能窥见真容。
“霜华见过徐大侠。”
凌霜华乖乖行了一礼。她的声音甜美，但略显轻柔，可见身体极弱。
徐铮使劲一拍凌退思肩膀，赞道：“果然是位美人。老凌，差点你骗过去了。”
这一巴掌劲道十足，差点没让他半边肩膀废掉。
若不是看徐铮醉眼惺松的样子，都以为他是故意的。
徐铮却浑然不觉，嘴里还在说着酒话，“老凌，不如你把霜华妹子嫁给我吧。”
凌霜华骤闻此言，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的望着徐铮。
凌退思却苦笑一声，道：“徐兄能看得上小女，按说是小女的福份，不过......”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令女儿摘掉面纱。
随着面纱滑落，只见原本清丽绝伦的脸庞上，横竖划了十七八刀，肌肉翻卷，面容扭曲，直如恶鬼一般。
侥是徐铮早有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哪是人脸，简直就是车祸现场。
徐铮本来是想说，我不介意，老子非娶不可。可这话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凌霜华似已料到对方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悲色。
随后，她强抑伤痛，轻声道：“女儿曾经发过毒誓，再也不见丁大哥，女儿自然说到做到。可父亲您也答应过女儿，再也不得逼迫女儿嫁人。”
凌退思蓦然大怒。
“你这副鬼样子，以为还有人看得上吗？我告诉你，姓丁的那小子天天和我作对，你就是死，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
凌霜华想到自己一生幸福，就这样被平日最敬最爱的父亲毁了，再也抑制不住绝望之情，转身就往阁楼跑去。
凌退思想着，女儿若是寻了短见，那小子怕是也要逃跑，便吩咐两个下人，将女儿仔细看好。
“让徐兄见笑了。不若今晚就到此吧。”
凌退思此时酒意也彻底消了，怒火也平息下来。渐渐感到徐铮所做似有目的。
徐铮淡淡一笑，“别急啊，咱们正事还没谈呢。”
不理凌退思面色大变，徐铮喝了一口热茶，一张嘴就将他吓了个半死。
“我知道你是龙沙帮帮主。”
“我也知道，你这么多年呆在荆州就是为了梁元帝的宝藏。”
凌退思双眼圆睁，看着面前之人，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放心，”徐铮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朝廷的人。”
“我今天来，只为和你做笔买卖。对我来说，血亏，对你来说，却是一本万利。”
在凌府淡完买卖，徐铮马不停蹄地赶回客栈。
陆天抒、水岱二人都在客栈等候，言达平却不见踪影。
此时已经夜禁，三个踏着月色，一路潜行。
半个时辰后，来到城南偏西的一处老宅中。
这里地处偏僻，几乎没有人烟。老宅年久失修，破烂不堪，早就没有人住了。
推开房门，是一间院子，里面长满杂草。
三人点起火把，往后院走去。后院中间有一口光秃秃的老井。
此时，井口处悬着一根绳子。
昨晚拿到数字口诀后，四人便对着《唐诗选辑》和剑法顺序，将宝藏地址破解出来。
徐铮今天在赴宴之前，便令三人对照地址先行查探，如有宝藏，绝不能妄动。
三人如约而行，找到了这幢老宅，也找到了古井。言达平下去查看一番，证实下面确实藏有宝物。
不过，三人想起徐铮所说，当即返回客栈。
不料晚饭之后，言达平突然闹肚子，去了茅房就没人影了。
三人这时举着火把往井口一照，下边的人影正是言达平。
这厮肯定是不听徐铮命令，独自跑来寻宝了。
言达平应该来了一段时间，他已在井壁上挖出一个洞口。里面的珠宝、黄金依稀可见。
他怀中抱着一推宝石，手中抓着一串明珠，嘴里还咬着几块黄金，面上神情疯狂，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不对，他这是中毒了。”
陆天抒惊声喊道。
“没啥大惊小怪的。”徐铮好整以暇地掏出三副手套，递了两副过去。
当年梁元帝逃得匆忙，怕宝藏被人寻到，便在珠宝外面涂了毒药。
“言二爷，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陆、水二人见此情形，瞬间冷汗直流。
其实他们又何尝没动过言达平一样的心思，不过，只要他们一想到那日龙沙帮的事情，便知道，这宝藏，便是有命抢，也没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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