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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拜会广寒宫,两情似隔空

    天蓬元帅从月宫返程,路过天河边,见牵牛郎驾云而过,行迹匆匆,便拦下问道:“驸马为何如此着急,去往何处啊?”

    牵牛郎见是天蓬元帅招呼,忙按落云头,来到元帅身旁,拱手行礼,应道:“元帅有礼!此刻乃是凡界七月初七,应邀与公主在天河相会。”

    天蓬元帅见这牵牛郎满面笑容,问道:“凡界年年七月初七,你二人均可相聚于此?”

    牵牛郎答道:“那是当然!奉先帝之命,织女下嫁于我。我居天河之西,公主在河东有织云编雾之职,故而每逢凡界七月初七,渡天河相会。时辰已到,恕本官不能与元帅细说了,告辞!”接着驾云而去。

    天蓬元帅虽与月宫走动频繁,但整日顾虑颇多,从未敢与心中所爱倾吐衷肠,今日见这驸马如此幸福,着实羡慕,羡慕之中略含嫉妒。天蓬元帅看驸马背影远去,暗自说道:“凡界年年定期相会?这凡界一年,天庭一日,可有必要如此炫耀?小心有朝一日,玉帝一怒,将你这驸马爷贬下凡界,到时真真一年一相会,看你还能有这般心情。”

    这时,天蓬元帅远远望见一白衣仙子缓缓而来,与牵牛郎于天河中央相会。这仙子正是昊天上帝之孙----织女仙子。不过细看织女仙子,似乎面无悦色、闷闷不乐。天蓬元帅似有直觉,今日定有事情发生,于是驾起云朵,隐匿于天河之中。

    牵牛郎上前抱起织女一顿亲热,接着说道:“公主为我编织这云朵着实合脚,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来赴会,时辰刚刚好。”

    织女微微叹气,推开牵牛郎,转过身去,说道:“驸马喜欢便好。”

    牵牛郎这才察觉织女心情不同往日,于是问道:“你我二人一年一相会,积累一载相思,应当激动才是。今日公主似有不悦,不知有何心事?可否告知于我?”

    织女说道:“哎!凡界一年,天上一日。本宫终日在河东编织云雾,忙碌之余仍须准时准点在此相会,如同当差值日,实在无趣呀!何来笑容?”

    牵牛郎有些疑惑,问道:“公主厌烦啦?”

    织女答道:“并非本宫厌烦。今日身有不适,仍无假期,心有委屈。若能改了这规矩,容我每月歇息几日?我情愿耗损体内精血。”

    牵牛郎说道:“公主下嫁于我,仍须为诸多琐事操心,是我疏忽了。不如偶尔放下这手中之活,你我在这天宫游玩一番,如何?”

    驸马之言似乎说中织女所想,织女似有心动,却仍有顾虑,问道:“皇祖父飞身天外天,如今玉皇大帝当政。倘若玉帝知晓,该如何是好?”

    “天上云雾缭绕,数不胜数,少织几日,何人察觉?况且公主乃天帝之孙,玉帝怎敢轻易责罚于公主?”

    “玉帝先后将九仙姑收为义女,王母亦有七仙姑义女,怎会庇护先帝之孙呢?”

    “倘若玉帝确要怪罪,本王愿一人承担。”牵牛郎边说,边从背后搂住织女,十指逐一漫过织女蛮腰,探过小腹。织女顿时浑身发软,顺势依偎在驸马怀中,小口微开,发出喘息娇吟之声。

    牵牛郎说道:“近日,本王正专研一种新式画法,想和公主一同探讨。”

    “哦?驸马何时有如此雅兴了?”

    “本王一贯喜文弄墨,不过此画法非同一般,须以唇舌为笔,以玉液为墨,以肌肤为纸,以腋窝为砚。”

    “笔、墨、纸、砚?此为何物?”

    “老君所创,尚未传授凡界,本王借以抒发情怀。”

    “驸马果然七窍玲珑啊!”

    “还不是因受公主启发?”

    “驸马打算以何题材作画呀?”

    “先画些云朵如何?”

    “整日与云朵为伴,不美。若要作画,便取美景。”

    “不知公主所说何处美景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看不出来吗?”

    “公主美丽动人,这美景自然是公主啦!”

    “何处最动人呀?”

    “远看时,体态妖娆杨柳腰,罗衣轻舞襟裾飘。

    走近时,杏脸桃腮掩口笑,肤润白嫩如玉雕。

    面相觑,吐气如兰唇边翘,双目流晶神相交。

    柔声语,只叫人耳热心跳,魂魄游离散九霄。

    究竟何处最动人,可否容我深探一番?”

    仙子一脸娇羞,柔声道:“不可!驸马心急了,此地极不适宜,不如我二人一同钻入天河之中如何?”

    “他人眼中,那是天河,于我二人,便是爱河。”

    “花言巧语!”

    “若花言巧语均出自真心,那便是有感而发,爱意满满。若陈词滥调皆发自肺腑,那便是深情厚意,情意绵绵。如若示爱有错,谬以千里又如何?既然爱意膨胀,已无法掩藏于心中,何不尽情吐露?”

    “你好坏哦!我喜欢!”

    天蓬元帅听闻二人打情骂俏,不由得联想到霓裳仙子,心有所思,却选择闭口藏舌。尽情示爱究竟是对是错?若不顾一切,能否承担一切?

    这时,牵牛郎双臂发力,夹紧织女双肩,双手顺势从织女腹部往上探去,弄得织女娇躯发颤、春情泛滥,难以抑制,转身抱紧牵牛郎,双双坠入爱河。

    二人陶醉其中,却并未察觉天河之中还藏有一人。

    天蓬元帅见二人如此明目张胆,却感觉不安,暗暗说道:“禽兽!你二人肩负天庭要职,竟如此轻视,定会闯下大祸。”正打算起身告诫,却仔细想来,织女之职为编织云雾,也不知这云雾有何用处,若少上几朵,想必也无关轻重。况且二人乃皇亲国戚,本帅何必多这一事。听得进便罢,倘若听不进,反倒责怪我偷听二人私语,惹得一身骚。”

    起伏之际,忽听得一声呼唤,隐隐约约,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天蓬转身望去,只见云雾中露出一人。天蓬定睛一看,原来是金甲天神,感觉十分诧异。

    金甲天神笑盈盈,低声说道:“天蓬元帅外表斯斯文文,原来也有此癖好啊!”

    “癖好?”

    “无妨,无妨!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本元帅路过此地,只想……”

    “我等也是路过,你想,我也想,彼此彼此嘛!”

    二人窃窃私语之际,云雾中再出现数位天神。众人互相作揖行礼。

    “来啦!”

    “来了。”

    “幸会!”

    “幸会!”

    “一同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啊!”

    “您请!”

    “您请!”

    “嘘!低头,小声点!”

    天蓬元帅摇摇头,潜入河底,由云雾之中抽身而去。途中,天蓬元帅依旧纠结,在这天宫当差,究竟为何?是要秉公职守,还是适时寻求自我?原本坚定之心似乎有些动摇。这时,天蓬元帅突感云雾之中水汽大增,似有大雨降临,不知不觉遥想到月宫,不知这雨点可曾飘至仙子身旁。

    月宫外,望星亭中,霓裳仙子独自一人依坐在石柱边,遥望着星空,神情呆滞,左手握住丝巾一端,丝巾另一端则在右手食指间反复缠绕。

    这时,一阵云雾从北方飘来----

    秋河之水北天来,

    飞雾浮游轻丝带。

    夜空蒙纱星光隐,

    云临月宫近亭台。

    月宫之门为你开,

    却留亭外久徘徊,

    不入不退是何意,

    忽近忽远为谁待?

    云雾似乎从天河而来,渐渐靠近望星亭。云雾犹如丝带一般丝滑飘逸,为夜空蒙上一层薄纱,遮掩住星辰光辉。霓裳仙子感叹,这北天之客既然到此,月宫早已开门相迎,为何却在望星亭外久久徘徊,即不进月宫,又不退去,究竟为何人等待?

    霓裳仙子沉思之时,蒙蒙细雨飘散而至。云雾未曾带来期待之人,却带来一丝寒意。霓裳仙子不禁一声叹息,接着一手趴在栏杆边,一手撑起下颚,空留丝巾在手中随风轻飘。

    这时,新兰仙子路过望星亭,见霓裳仙子独自一人依坐在亭边----

    轻风微扶青丝边,

    娇容含清目连天。

    雨笠滴露沾眉睫,

    却留相思染玉颜。

    新兰仙子缓步上前,察觉霓裳妹妹腮边挂泪两行,问道:“妹妹何故一人在此啊?”

    霓裳仙子心有所思,因此并未察觉新兰仙子的声息,不由得一惊,急忙将手中丝巾藏于身后,然后回答道:“许久没见月宫下雨了,我在欣赏这星空的雨滴呢!”

    新兰仙子直言不讳,说道:“妹妹是在想他了吧?”

    霓裳仙子急忙辩解道:“没有,没有!”

    “我还未提想谁,怎就个没有了?”

    “嗯……谁都没有,谁都没想。”

    “姐姐怎会不知妹妹心思?妹妹手中是何物啊?”

    霓裳仙子见姐姐早已识破,不再辩解。

    新兰仙子伸手拉过丝巾,念道:“

    多少泪,

    昨夜梦湿巾。

    日上中天昏不醒,

    面撒珠水似雨淋。

    苦闷正思君。”

    霓裳仙子整日嬉笑疯癫,看似天真烂漫、冰清玉润,情感世界中另一种风轻云淡,却不知早已为情所困夜难眠,梦啼容损泪阑干,或许是与天蓬元帅那一次亲密接触后,情窦初开暗相思,不得语,心外无人知。

    新兰仙子叹息道:“你若对他有意,便主动些点。若如此这般下去,迟早会弄出事端。”

    霓裳仙子见新兰仙子所说如此直接,也没法遮掩,于是说道:“此等事情,叫我如何主动呢?况且天规甚严,他又在天庭身居要职,会害了他的。”

    新兰仙子说道:“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你二人何不放弃修行,离开天庭,永享天伦之乐?”

    霓裳仙子说道:“我也曾这样想过,不过似乎我二人还未到此番程度,不知他是何想法。他从未提起,我也不知如何开口发问啊!”

    “你二人之事,旁观之人爱莫能助啊。”新兰仙子徘徊数步后说道,“哎!改日姐姐约他前来,试他一试。”

    霓裳仙子伸手索回丝巾,低头沉默不语。

    二人究竟是坚守职责,彼此忘却,或会另有转机呢?

    元帅府前,天蓬元帅推开府门,来到庭院中,手中提一酒壶,不知是为准备贺礼而愁,还是为情感取舍而愁,只得借酒消愁----

    酒醉归途魂游梦,

    不知何时入府中。

    一池蛙鸣逐夜静,

    坐饮清茶暖夜风。

    酒醒信步府院中,

    举头遥望夜当空。

    星河飘渺起白雾,

    疏星点点月朦胧。

    似有身影云中动,

    疑是仙子步月宫。

    待到何时约佳人,

    私会望星话情衷。

    天蓬元帅惆怅之时,踱步庭院中,却见霓裳仙子迎面而来。霓裳仙子向天蓬行礼,接着嫣然一笑,问道:“元帅!不知不觉一年不见啦,不知近日可好?”

    天蓬元帅回道:“公务缠身,疏忽了,还望仙子见谅。”

    仙子看向元帅手中酒壶,说道:“元帅终日酗酒,果然公务繁忙啊!还以为是为我准备生辰贺礼而愁呢。”

    天蓬元帅猛然一惊,顿时想到旧年忘记仙子生辰贺礼一事,慌忙致歉:“恕我愚钝,揣摩不透仙子喜好。先前所备贺礼,均不如意,确实一筹莫展啊,故而今日借酒消愁。”

    仙子道:“元帅有心便好,今日并非为此而来。”

    天蓬元帅道:“仙子专程为我而来?”

    仙子侧身扭捏一笑,说道:“当然。”

    天蓬大喜,说道:“不知所为何事?”

    仙子道:“你我已相识数年,可曾有话想对我言表?”

    天蓬元帅听闻,着实措手不及,顿时酒意全无,面热心跳,如浸泡温泉,似击鼓擂心。略作定神后,天蓬元帅突然灵机一动,露出惊慌失措之情,问道:“仙子是否感觉到,有地震。”

    仙子微微一笑说道:“此处乃天宫之地,怎会有地震?”

    天蓬点点头,略感羞涩,接着说道:“原来如此!只因仙子走近本帅,不由得心头撞鹿,犹如地震一般。”

    仙子应道:“哦!”

    天蓬看看仙子,接着转过头去,说道:“我不敢再看仙子了,如此这般,心必定跳出界外,叫我如何受得了呢?”未等仙子问其缘由,天蓬便转回头来,深情凝望仙子,说道:“片刻之间,见不到仙子,心更为难受了。本帅该如何是好?”

    仙子摇摇头,回道:“不知啊。”

    天蓬追问道:“仙子能否体会到我心中的感受吗?”

    仙子面无表情,答道:“不能!”

    天蓬有些诧异,再次问道:“此刻,仙子有何感觉?”

    仙子依旧面不改色,回道:“有何感觉?”

    天蓬尴尬不语,不知所措,片刻后转身移步,说道:“哎!本帅要回府休息了。”

    三步后,天蓬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

    霓裳仙子有些诧异,上前扶住天蓬元帅,问道:“元帅可是有所不适?”

    见仙子现出关爱之意,想必是此法奏效,天蓬元帅心中暗自窃喜,却不敢露于颜表,接着回答道:“近日胸口突感胀痛,可能是因为仙子钻进了本帅心里,暂且不大适应。”然后试图再次含情脉脉看向霓裳仙子。

    这时,霓裳仙子竟脸色突变,大发怒气,说道:“你是说我体胖吗?还胀痛!”顺势“啪”的一声给了天蓬元帅一记耳光。

    天蓬元帅猛然一惊,醒了过来,原来只是梦一场。天蓬元帅叹气道:“哎!果然是场梦。本帅一见仙子便神魂颠倒,怎会有这般勇气一述衷肠?”接着轻抚脸庞,似乎那一掌掴情形未散,不由得伴随失落,魂不守舍,四处闲逛。

    无意间,天蓬元帅竟然来到月宫外,且见霓裳仙子独坐望星亭,仰望星空。

    天蓬元帅心想竟有如此巧合,方才一梦果是征兆。于是他整理衣冠,口中轻声自言几句,似乎在整理语序。接着调整呼吸,悄然来到霓裳仙子身后,递上一根枝条,问道:“花漂亮吗?”

    霓裳仙子先是一惊,转头看去,原来是天蓬元帅,手中拿着一枝条,即无半片花瓣,又无绿叶装扮。仙子接过枝条,甚为不解,便问天蓬元帅:“此为何意?”

    天蓬笑而不答,拉着仙子穿越花丛,来到天河边,一路引来蝴蝶影随。二人站在河边一颗榕树下,天蓬倾身指向河面,说道:“此花为水中花,只有在水镜中才会看到鲜花的模样。”仙子低头望去,不过看见的只是自身的面容,手中依旧还是那空枝,更为不解。

    天蓬元帅请仙子再仔细观察,然后深情说道:“

    仙子似花初绽放,

    美艳绝伦惊四方。

    衣袖轻舞花丛间,

    彩蝶弃舍群花香。

    百花失色垂首藏,

    独留空枝无芬芳。

    天河息波献明镜,

    欲照娇容细端详。

    仙子便是那枝头绽放的鲜花啊!”

    仙子顿时领悟,面带羞涩,依偎在天蓬怀中。

    天蓬元帅搂着霓裳仙子,十指四乱游走,游览那柔身娇躯。

    仙子挺身看着元帅,柔身道:“好喜欢元帅这般关怀。”仙子声若蚊蝇,婉转悦耳,令天蓬怜意大生。

    元帅紧盯仙子面容,从上至下逐一阅览,为之目眩,为之夺魂,情不自禁腾出一手,指尖轻挑仙子下颌,饱览那娥眉明眸、琼鼻朱唇,此刻已无暇用言语表述心情,唯有再次将仙子搂入怀中,倾身依靠在榕树旁,沾沾自喜。

    这时,一队水兵靠上岸来,向天蓬元帅禀报。天蓬元帅先是一惊,心有不悦,这群水兵怎会此时到来,打扰元帅雅兴,再定睛一看,怀中竟然是他的一个兵士。兵士害羞的对天蓬元帅说道:“有人来了,在下还是退下吧。”天蓬元帅连忙慌乱地推开兵士,原来方才依旧是一场梦,转过头去,却看见河边有片鲜花初绽放。于是天蓬元帅打发水兵退去,来到花丛中,欢欢喜喜挑选了一朵最美的鲜花,回味着方才的美梦,接着兴奋的掰扯着花瓣。

    这时,天蓬元帅身后一只玉手轻拍着他的肩膀。天蓬元帅转头回望,原来是素娥仙子,便笑脸相迎。

    但素娥仙子却似乎有些惊讶,不解的问道:“鲜花如此美丽,元帅却为何如此残忍,要将它扯碎?”

    天蓬元帅迟疑片刻,反问道:“等等。仙子可否打我一掌,我再确认一下是否是在做梦。”

    素娥仙子稍有些许脸红,神情扭捏,问道:“难道元帅方才梦到我啦?那就把它也当作还是一场梦吧。”

    天蓬元帅正经的再次问道:“来,击我一掌。”

    素娥仙子轻轻一抚天蓬元帅胸口,忸怩不安地说道:“这样行吗?我练过霹雳火云掌,手上轻重很难把控得了,怕把元帅打痛了。”

    天蓬元帅说道:“如此出手怎会有感觉?再使点力无妨。我可是上仙,也曾练过,不碍事。”

    素娥仙子应道:“那我再试试吧。”接着高举手臂,一掌劈下,立刻将天蓬元帅砍翻在地。

    天蓬元帅爬在地上眼冒金星,接着晃晃悠悠站起身来,猛摇脑袋,说道:“这次果然并非一梦。”

    天蓬元帅将连环梦向仙子解释,顺便叹息道:“唉……我仅会自吟,见到她便心生胆怯,也不知如何是好。”

    素娥仙子说道:“如果你在她面前说不出口,不如将我比作妹妹,与我练练,将你心中所想之言对我倾诉,多说几次,到时候不就有胆量了。”

    天蓬元帅仔细一想,颇有道理,不妨一试,于是点头答应。

    素娥仙子引着天蓬元帅于广寒宫外望星亭,见四下无人,便对天蓬元帅说道:“元帅!这里无人打扰,尽量平心静气,我们开始吧。”

    素娥仙子面带笑容,盯着天蓬元帅的眼睛,耐心等待着。

    天蓬元帅深情演说:“天上繁星点点,而我却看不见。因为有你在身旁,星光再耀终被掩……”这时天蓬元帅突然停住了,侧过头,自言道:“霓裳仙子会不会以为我是说她胖,挡住视线罢了。不行!换一个。”

    天蓬元帅再次与素娥仙子对望,接着演说:“

    明月两轮入天宫,

    一轮挂夜空,一轮沉河中,

    二者温柔闪亮,隔水相望。

    照我卧床,陪我天亮。

    仙子二影近身边,

    一人在眼前,一人入眼帘,

    二人国色天香,目中成像。

    引我遐想,进我梦乡……”

    天蓬元帅再次停顿,摇了摇头,说道:“‘美人二影身边?’恐怕仙子要误会了。不妥,不妥。”

    这时,素娥仙子安慰道:“挺好呀!元帅莫急,尽量放松。”

    天蓬元帅这时才觉得依旧那般紧张,于是用吐纳之法稍作调整,再做尝试:“如今,我感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你温柔似水,又热情似火。”天蓬元帅又停了下来,抚摸脸颊,似乎有些烦躁,说道:“依然感觉不够妥当。时而是水,时而成火,反倒成了多情善变?定会惹怒仙子,招来一巴掌啊。”

    素娥仙子说道:“妹妹何等温柔,又善解人意,怎会对你出手?只因元帅太在意,反而缺少自信。不如我模仿妹妹的模样,元帅看着我的眼睛,想象成妹妹,说不定能发挥自如一些。”

    天蓬元帅点了点头,稍作酝酿后,再次尝试,说道:“初见仙子,便如飞蝶入花房,不可自拔。每当抬头仰望明月,便会想起仙子。我设想过无数次,对仙子倾述爱恋,却又每次欲言又止。设想过各种情形对仙子表白,却总觉得不够完美。我情不自禁想着接近仙子,靠近你多一点,机缘便会多一点……”

    二人四目相对,越靠越近。素娥仙子痴痴望着天蓬元帅,似乎心醉神迷,含情脉脉,眼眶渐渐湿润。

    天蓬元帅并未察觉,依旧沉静在其中,说道:“我仿佛从仙子眼中看到星辰汇入大海,闪烁波涛浪尖……”

    再看素娥仙子,面红耳赤,眼中早已温柔泛滥,红唇微微开启,轻喘娇吟之声不禁从小口中脱出。

    天蓬元帅从仙子娇吟声中嗅到一阵清香,感受到仙子心跳,低头再看,仙子酥胸半露,起伏荡漾。天蓬此刻才发觉二人已贴在一处,忙轻推仙子香肩,问道:“仙子哭了,是哪里说得不太合适?我再改改。”

    素娥仙子擦拭这眼角,微笑着回答:“元帅说得很好,不如再练几次吧,会更熟练一些。”说话间,身体不由得再次倾向天蓬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