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剑痴磨锈剑 书虫啃旧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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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文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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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倾盆大雨转瞬将至，但是始终没有下来！明亮闪电划过苍穹，前方浓烟滚滚，天空飘来一条鬼魅白影。
“什么人？”空瓶子借着天际玄雷似乎看到，那是一条女子身影，白衣如雪，脚下虚浮，轻飘飘地随风飞来，远远看去如同天空飞翔的纸风筝。女子面无血色，脸色苍白竟似纸糊。最为恐怖的是，瓜子脸惨白无人色，涂抹妖艳的红，居然没有五官。楚雪瑶心脏猛然揪紧：“这人没有脸！”
护林员手电筒一晃，强光照向白衣女子：“这是纸人，用来献祭的童男童女。”白纸人喜阴怕光，无处遁形，瞬间魂飞魄散化为漫天飞舞的阴钞冥币。林风如涛，当空洒落。
“几张废纸片也在此装神弄鬼！”空瓶子吐气如兰，吓得不轻，惊魂未定，拍拍高耸胸脯：“鬼纸不是应该烧给亡灵么，飘在天上算是怎么回事儿？”
“也许是特殊祭奠方式吧！”坟头正是冒出浓烟的地方，地面有根丝线，献祭的纸人纸马，灵屋鬼轿烧得千疮百孔！林木也烧了个精光，地面空出大片黑斑，宛如浓密头发被烧成了秃瓢，空气弥漫呛人烟熏味儿！
警车闪烁警灯，消防车也在喷水。
派出所长陈南星亮出现场找到的陈言身份证，布满火痕：“这人认识么？”
“他是我的……叔叔。”空瓶子表情复杂。
消防队员熊卫忠指着黑斑中央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真的同狗没有太大区别：“死者身上找到的！”
陈南星例行询问，旁边警察做着笔录：“坟里是你什么人？”
“家慈。”
“你在这里烧过纸？”
“不是我！”空瓶子在惊叫中醒来，翻身坐起，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在公寓床上。
原来是梦，但也是她童年阴影。
汗水浸透被褥，空瓶子起床冲了一个热水澡，在浴室里默默抽泣。许多人喜欢隐藏悲伤，选择这个时候哭泣，一则哗哗水声可以隐藏哭声，其次泪水也可以消失水中。这样的悲伤不为人知，更加让人心疼！
确切地说，陈言不是叔叔，而是她的生父。多年以前离开她们母女外出闯荡，雄心勃勃准备干一番大事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证明，他失败了，终究一事无成。
母亲卓雪和他离婚之后方才发现有了身孕，随后改嫁楚天佑，女儿很快也改了姓。卓雪死得早，继父将她遗弃。孤儿院再次更名，楚雪瑶成了空瓶子。
陈言直到女儿长大成人方才回来找她，收割亲情。育婴堂英国神父说，他是作家，这么多年没有续弦。
空瓶子拒绝见他。
那段时间，空瓶子总是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公寓窗外，楼下树荫旁；十字路口，公车站台里……那条身影，默默守候。
“他从来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空瓶子感觉疏离和陌生，拉上窗帘，不再看他。
此后，有人在她离开时候偷偷潜入公寓，在她枕头下面塞钱和“梨花”帐号卡；在电话机里大段大段留言；在相框里拼贴两人照片，作为父女合照……陈言继续关心，但又不能打扰女儿生活，父爱如此卑微，如此可怜。
“父母就是你身边的幽灵。”空瓶子在电影里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霎时间心中酸楚，眼眶湿润，于是缓缓放下电话听筒，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可是之后就是永别，那场山火结束了一切！
那天是卓雪忌日，空瓶子确实去了坟前祭奠母亲，而且烧了几个亿的冥币。
随后发生一场森林大火，陈警官通知她去现场认尸，确认死者身份。
经过事故调查，森林公安认为雷击起火，实属天灾与瓶儿无关。
空瓶子洗清嫌疑，可是再次成为孤儿。
陈言，再也见不到啦！儿询千里唤不回。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心酸，如果你的生活没有被狗毛覆盖，那么一定是空虚的！心中不满就是眼前第一行诗。
他是作家？瓶儿充满好奇，第一次萌生了解他的念头，洗澡之后乘坐地铁去了小木屋。这家古怪书店开在商业繁华的黄金大道，周围旺铺大都是服装店、珠宝店或者大型商场。它挤在中间就像一个调皮的小不点，突兀而又孤寂。
空瓶子拉开玻璃门瞬间，霎时间感受到了温暖和安静的气氛。店里装潢简约而质朴，统统都是纯木地板，一台陈旧唱机正在播放披头士乐队音乐《挪威的森林》，门口大金鱼缸养了一群鱼，黑色或者红色，哗啦啦欢快地游来游去。
书店客人不多，几个闲散顾客随意翻看书架的书，可能只是路过进来吹吹冷气。收银员李梅坐在收银台前安静看书，神情安然而恬静，书卷气息让她全然忘却身旁世界。这个纯真少女沉醉墨香，全然不像一般书店服务员警惕地注视顾客，也许早就知道这些人进来蹭冷气，所以不必担心有人趁她不备窃书而去。李梅极为豁达，从不狭隘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空瓶子目光缓缓扫过原木书架。如今，书籍出版和发行竞争激烈，能够在实体书店上架很不容易。电子商务进一步压缩生存空间，实体店疲软和萎缩，很无奈地将许多书籍插在书架上，只给了书脊露面的机会。瓶儿买了一本陈言小说，书名叫做《飞》，匆匆地浏览一遍目录：
目录
飞...................................................................................................................................1
序...................................................................................................................................1
第一部...........................................................................................................................6
神尼手记（1）.........................................................................................................................................................6
神尼手记（2）.......................................................................................................................................................13
神尼手记（3）.......................................................................................................................................................19
神尼手记（4）.......................................................................................................................................................26
神尼手记（5）.......................................................................................................................................................31
神尼手记（6）.......................................................................................................................................................39
第二部.........................................................................................................................46
伯爵手记（1）.......................................................................................................................................................46
伯爵手记（2）.......................................................................................................................................................55
第三部.........................................................................................................................67
孔雀手记（1）.......................................................................................................................................................67
孔雀手记（2）.......................................................................................................................................................76
孔雀手记（3）.......................................................................................................................................................80
孔雀手记（4）.......................................................................................................................................................85
尾声.............................................................................................................................94
《飞》中出现了卓雪，陈言也有很大篇幅描述女儿。那天夜里森林大火存在无数未解之谜，陈言独自一人前往黑森林到底为了什么？祭奠卓雪？空瓶子将书放入帆布口袋，打算回家细读，期待从中找到问题答案。
浅水是喧闹的，深水是沉默的。黎巴嫩文坛娇子纪伯伦曾经换了一种说法，适量痛苦人会喋喋不休，过量痛苦人会默默承受。山火事件之后，空瓶子变得阴郁了许多。尽管公安以天火结案，但真的是天火吗？同自己在坟头烧的纸钱有没有关系？至少在她看来，这个还真不好说。
空瓶子相信警察叔叔办案经验，但是无法真正说服自己。一个人最难说服的也是自己，甚至在心中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这样的字眼，无论如何都无法同她联系在一起！作为小女生，空瓶子向来胆小，而且晕血，只要血腥程度超过姨妈，基本都会感到不适，平时鸡都不敢杀，何况杀人！良心的谴责，灵魂的拷问，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背负沉重思想包袱，承受巨大精神折磨！妈妈的吻，生活就是如此残酷！根本无法面对如此狗血的现实，只能暂时逃避在“英雄世界”虚幻时空，麻痹自己，自欺欺人。
瓶儿离开小木屋，再次去了蜘蛛网咖。
英雄世界，玩家们似乎忘却现实生活。这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游戏，而是一个梦境，大众分享的真实梦境。一场游戏，一场梦，人生何尝不是如此？也许，现实生活也是高维生物开发的游戏，我们的人生只是游戏脚本而已。
如果普通网络游戏是对玩家的清醒催眠，那么英雄世界就是恍惚催眠。空瓶子不知道沉浸模式之下角色死亡会对玩家造成什么影响，虽然未必真的成为植物人，但是根据心理医生诊断，进入游戏服用大量镇静剂，如果死亡必定陷入昏迷，即使通过强烈刺激能够醒来，也会精神错乱，思维坏死，进而发疯癫狂，都完全有可能。
空瓶子登录游戏，梨花出现在安全区，眼前是古旧青灯，简陋竹床以及寒冷似铁的布衾。秋高漠漠，浓云如墨，雨脚如麻，怒号的风卷起三重茅。
杜甫草堂？游戏世界这个情景设定借鉴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在这样的环境下线，如何让人放心？
“英雄世界”是玩家逃避现实的避风港，虽然有安全区，类似心理学所谓的安全屋，但是玩家极度缺乏安全感。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首歌行体古诗就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焕发新的活力。空瓶子似乎理解了诗圣杜甫的情怀，对《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有了另外的理解。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梨花包裹里的青石项链不见了，空瓶子浓忖：“有人盗号？何时能够风雨不动安如山，那也就放心啦！”那条青石项链从外观上看不出特别之处，同初级玩家使用的项链相同，空瓶子也就没有在意，继续游戏旅程，频道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锦城公子】今天晚上黑魔崖洞窟刷新吸血蝙蝠，速去！
【黄金童子】+1
【白银祭司】+1
【青牛牧笛】+1
【梨花】吸血蝙蝠是什么？
【锦城公子】隐藏boss，据说可以爆出寒冰真气。
【梨花】+1
【青牛牧笛】梨花是谁？
【锦城公子】新朋友，费什么话？赶紧组队吧。
【罗刹女】+1
……
这群人属于白云城公会，锦城公子背后玩家已经不是陈南星而是慕言，那天同吴钗一席攀谈，回去登录之后发现多了一个好友，查案？顿时对梨花产生浓厚兴趣！于是猎杀蝙蝠带上了她。
通过传送卷轴到了黑魔崖，空瓶子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见人烟，一片荒凉！梨花同人组队进入洞窟，个别地方除了长明灯可以照亮一小块地方，其余黑乎乎一片，因此下地图打怪的话可以不带药水，但是不能不带蜡烛。这个东西随着燃烧时间增加越来越短，持久不断变少，用完没了没法照明，黑漆漆一片还真瘆得慌！
锦城公子点燃“青铜星灯”，逐渐亮了起来，光芒炽盛！金色光晕铺陈开来，照亮周围六尺左右一个圆地。
“英雄世界”地图分为黑暗，不可见，已探索，全部可视。玩家跑地图总会使用各种照明设备探索，初期如同空瓶子一样使用蜡烛，中期穿上轻盔后用火把，后期穿上重盔用灯、夜明珠等法宝，不仅更亮，能见度更高，持久和续航能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盏“青铜星灯”乃是自制银武，不仅是照明设备，同样给予角色光属性加持。锦城公子背脊紫色星云刺青吸入璀璨灯光，流走浑身筋脉，缓缓汇入丹田，看上去宝相庄严，特别神气！他又使出“金钟罩”技能，利用灯光幻化一座厚实金钟保护队友：“这里已经进入刷新吸血蝙蝠的洞窟了，我们小心一点，防患于未然！”
空瓶子点开装备栏，看了一眼那盏明灯，发出那么一点点光芒，貌不惊人但是不可小看，古拙之中隐有王者之相，一看就是很有灵气之物。
这时，众人忽听远处传来翅膀震动的声音，噼里啪啦，渐渐密集，最后只有“轰隆隆”巨大杂音在洞里回响！深邃远处腾起一团黑色云气，轰隆巨响便是从此发出，更增诡异！梨花忽地失声道：“青铜星灯！”话一出口，这团黑云戛然而止，遽然转身，刹那间竟是齐齐调头猛扑黑夜唯一一点亮光！
光与暗，原本相克。
通过SVR光子眼镜，众人似乎闻到充斥四周的腥臭味，刺耳呼啸近在耳边。恶岚毒瘴里面飞出无数黑色蝙蝠，密密麻麻！前赴后继，蜂拥而来，如同冰雹一般撞击金钟。
青铜星灯散发出来的光芒此刻显露作用，它们都被阻隔，无论如何撞击挤压，金钟丝毫不动，屹立如山，竟无脆弱动摇迹象，反而是在光圈近处与淡黄光芒相触的蝙蝠，黑色身子发出“滋滋”声音，片刻之后便掉到地上，挣扎不已，眼见不能活了。有的直接被宏亮钟声反震，爆为齑粉，然后腾起一团血雾，粉身碎骨。
如此闹哄哄的场面之下，吸血蝙蝠终于刷新出来！倒挂崖壁，看上去并不起眼。不消一会，金钟周围蝙蝠尸体越堆越高。污血横流，血腥扑面，直到堆起足足半人来高蝙蝠尸堆，蝙蝠群终于停止凶蛮攻击，此刻就算是青铜星灯亮度也黯淡了几分，但是依然闪烁黑夜之中。
白云城公会玩家缓缓松懈下来，锦城公子确定蝙蝠不会再刷新，方才撤去金钟，光圈消散！他在团队频道里面发了一条消息：“小心！有人拾荒。”
崖石之后果然闪出一群雨花石公会的人，其中有个叫做“大鹏鸟”的玩家，买了一款匹配名字的古怪皮肤，鲲头豹眼：“锦城公子，好巧呀！”
这群人都是死对头，锦城公子有些郁闷：“游戏而已！没有什么巧不巧的。”
“你是玩儿火的，难道也对冰雪感兴趣？”吸血蝙蝠特性阴寒，“寒冰真气”还真是冰霜一类技能。
“说得不完整！确切地说，我还精通光属性。”锦城公子冒着文字泡：“我虽然不玩儿雪，公会总有冰属性精通的兄弟们！”
野图boss和副本boss不一样，任何人、任何队伍都可以打，刷新经常引起混战。吸血蝙蝠，可是要出“寒冰真气”的boss，自然成为各大公会竞相争夺的目标！这群人级别不低，职业各异，不仅有MT，还有输出和远程甚至治疗……在队伍频道里，大家私聊开了。
【锦城公子】来者不善！大家小心他们会长“青莲侍者”，可是厉害人物。
【黄金童子】大家上呀！别让他们抢走boss。
【锦城公子】一拥而上，反而吃亏。大家注意听我指挥，不要进入吸血蝙蝠仇恨范围。
锦城公子说得很有道理，抢boss并非总是满足先发制人原则。团队千辛万苦降下吸血蝙蝠血条，自己也有很大消耗，这个时候很容易被其它公会乘虚而入。比如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大家千辛万苦扛过蝙蝠群攻，雨花石公会却在这个时候前来拾荒，实在可气！于是到底何时出手？很考手艺。
雨花石公会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按兵不动。只是让大鹏鸟说些垃圾话，扰乱对手心神。
双方均视Boss为囊中之物，如同足球和篮球比赛中的皮球，虚假谦让，势在必得！
空瓶子以为boss战斗力同体型成正比，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警戒之心渐去，精神变得松弛，梨花一不小心走入boss仇恨范围。
什么是仇恨？简单理解就是怪物根据玩家举动判定对其的威胁，描述数据就是仇恨值，达到一定临界值怪物就会发动攻击，而当怪物同时受到多个玩家威胁时，他会选择仇恨值最高的发动攻击。
一步踏错，梨花居然成了抢boss胜负手。
吸血蝙蝠高高飞起，翅展长到变态地步！脸若婴儿，狰狞恐怖，在一身黑色之中口里猩红一片，张着大嘴咬住梨花就不松口。
【系统】您已中了寒毒，敏捷减弱-45，冰冻增加+300。
“快跑！”锦城公子一把将梨花拉了过来，雨花石的人早有准备，有个叫做“青毛狮子”的玩家手拿重型火铳，一枚“雷神重炮”直接轰向锦城公子。
锦城公子“金钟罩”护体，“龙象风云功”加持。炮弹撞击金钟，响起嘹亮而高亢的龙吟。几条飞龙席卷崖洞，将对手直接从石梁上震了下来！跌了个狗吃屎，起身头顶盘旋小鸟，半天回不过神，居然产生眩晕！这不是钟声攻击效果，出现这样的局面主要是这一记太强力！硬是给震晕了！
“傻瓜！打他干嘛？”大鹏鸟喝斥：“打那小白，吸血蝙蝠还在她身上！”话音一落，另外一个叫做“金翅雕”的玩家，提着闪闪发亮的战矛夹攻而来！
梨花握紧木棍，锦城公子挡在身前，问大鹏鸟：“你到哪里找了一个跟你风格一样的战士？简直就像双胞胎。”
刚才青毛狮子属于远程职业，精通枪炮类、弓箭类武器；大鹏鸟和金翅雕却是两个真正的战士，顾名思义都是边军功夫，典型MT，常用武器是战矛。这样两辆坦克同时推进的“双塔模式”也是职业联盟团队赛战术之一。由此可见，对方对于吸血蝙蝠的重视。大鹏鸟不再客气，使出“盘龙棍法”中的一招“潜龙勿用”。这个技能相对简单，但却是这个职业许多连击起手式。
【盘龙棍法】宋太祖赵匡胤首创。这套基础棍法易学难精，龙属性加成是它的精华。
叮地一声，火星飞闪！这个突刺将锦城公子挑飞老远，看来他也并非不可战胜，至少这个大鹏鸟就同他不相上下！力量710，这个数值堪称恐怖！毫不夸张地说，在“英雄世界”已经如同吕布一般当之无愧地成为第一战神，不然也玩不转方天画戟。锦城公子应付他就已经十分吃力，更何况一挑二，还有一个提着青龙戟的金翅雕！
不过梨花总算避开危险，趁机寻找掩体藏好，偷偷查看大鹏鸟战矛，戟杆装饰彩绘，顶端井字形。戟分单耳和双耳，双耳叫方天戟，单耳叫青龙戟。双刃戟威力更大，攻击126，但是重量也达到200，舞动起来速度较慢；单刃戟威力低，但是速度快，灵活！
白云城这边也有战士“青牛牧笛”，战矛顺势横扫而来！出了一招“见龙在田”。从动作上看，这一招最接近真实的“盘龙棍法”。虽然不会像历史上那样写实，棍梢折叠产生打击，但是依然有龙盘绕，如同刚才金钟一般附加龙属性伤害+100。
大鹏鸟不敢托大，使出“飞龙在天”。青牛牧笛取消技能，战矛挑起金翅雕，抓取成功，猛力砸向大鹏鸟。这是“盘龙棍法”中的主打招式：盘龙棍。大鹏鸟尚未跳起就被再次砸回地面，摔砸引发冲击波对周围玩家“玉面郎君”也造成了180点伤害，几乎构成群伤，开始嘲讽：“大鹏鸟、金翅雕、青毛狮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动物园！”
“你们不会想团灭我们吧？”雄岩上的女玩家“飞天”反弹琵琶，奏了一曲“圣诗”。这个技能主动为鹏雕二鸟治疗，恢复960点生命值。旋律开启一个持续3秒的光环笼罩整个团队，获得一层吸收125点伤害的护盾，持续1.5秒。
青牛牧笛战矛挥向飞天，后背露出破绽。大鹏鸟挂了方天画戟，使出战士技能“龙爪功”。此鸟似乎不太精通，更像鹰爪而非龙爪。尽管如此也已非同小可，青牛牧笛技能还在冷却，利爪抓破衣袍，装备持久和防御数值降低，还剩半管儿血。
局势风云变幻，形势瞬间逆转。
锦城公子被金翅雕纠缠得脱不开身，玉面郎君借机接近吸血蝙蝠。空瓶子有心帮忙，可是梨花级别太低，而且已经红血。其余黄金童子、白银祭司、罗刹女级别虽然比梨花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有多厉害？也不见得，好不到哪里去，在这些高手面前想要帮忙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鹏鸟大喜过望！方天画戟捅了一下青毛狮子：“别晕了，开怪去！”
青毛狮子眼冒金星，兀自眩晕不止。吸血蝙蝠喷出寒冰真气，大鹏鸟旋转出了一团棍花格挡，霜花仍然飘上他的战矛：“怎么还不醒？飞天给他一个渐弱。”
飞天刚才开了“圣诗”，同时和弦渐弱，持续3秒，减少吸血蝙蝠20%总伤害输出。青毛狮子眩晕状态终于结束，首先押枪引怪，武器“吞天炮”开始不停地聚集电光。砰地一声，又一发雷神重炮将崖石轰成碎片！
吸血蝙蝠躲开远程攻击，斜刺里攻来！青毛狮子近战一塌糊涂，加之本来血也不多，因为OT直接被秒！金翅雕上来帮忙，“潜龙勿用”戳了个空，捅在崖石之上，火星绰绰。吸血蝙蝠非常灵活，同时通过寒冰真气限制对手行动。几个回合之后，金翅雕也很吃紧，节节败退！
飞天也是无可奈何，技能需要冷却，释放还要读条。“圣诗”正在冷却，没法加血。如果吟唱其它技能，寒冰真气就会喷来，刚刚开始读条就被打断！如此这般被吸血蝙蝠远程攻击全面压制，居然眼睁睁地看着金翅雕被打成了红血。
这群人围剿锦城公子团队已经有了很大消耗。吸血蝙蝠直接收割人头，这样下去只怕真有团灭的危险！关键时刻大鹏鸟亲自上阵，用盘龙棍准确判定，方天画戟，圆月舞空，将奄奄一息的吸血蝙蝠扔在一边。
Boss终于挂了，东西爆了一地。
大鹏鸟准备看看有没有“寒冰真气”技能书，青牛牧笛战矛锁向他的咽喉。这一招自然奈何不得第一战神，电光火石之间不仅做好防御准备，而且已经想好了防守反击的几种方案。岂料青牛牧笛只是虚晃一枪，随后中断技能“锁喉枪”，回头刺向呆立一旁的玉面郎君，“回马枪”几乎瞬发！玉面郎君这个号级别低，原本就是打酱油的角色，猝不及防！青牛牧笛战矛一挑，对手浮空，进而“飞龙在天”霸体状态连突飞刺，最后一记盘龙棍重重地摔落地面！玉面郎君化为一道白光，复活回了安全区。
飞天技能冷却结束，准备再给一个“圣诗”。大鹏鸟大手一伸：“算了吧！没有技能书，再打下去没有意义，我们走。”他将地上东西扫了一遍，除了一柄白衣剑，此战阵亡的玉面郎君勉强可用，其余都是垃圾！因为没有寒冰真气，显得有些兴趣索然！飞天也被折磨得够呛，打得郁闷，求之不得！一群人悄悄地退出崖洞。
白云城公会玩家也是意兴阑珊，使用卷轴回城。这次冒险，梨花获取不少经验值，随着角色提升，加了技能点，已经拿得起那柄锈剑。高级稻草人掉落物品总不至于让人失望，所以一直妥善收藏。姑娘爱美，锈剑实在太丑啦！大大有失风雅，所以准备好好修补一下。
铁匠铺酷热难当，打铁大汉光着膀子，手臂肌肉虬结，青筋毕现，叮叮当当地敲打烧红铁块，火星四溅！汗珠滑落脖颈，悬挂胸膛，晶莹透亮。他们不停擦拭，依然止不住往下掉。嗞地一声，滴落烧红铁块，冒出一股青烟。
空瓶子心想：“打铁还需自身硬，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掌柜龙剑生胡渣满脸，衣着儒雅，系统人设是一位铸剑名家，传奇人物自然不同于这些赤条条的打铁汉子：“客官求剑？”
梨花从包裹里将锈剑放入插槽：“有劳剑痴，帮我修补一下。”
对方是普通功能性NPC，不需要多说废话，否则很容易被带入坑里。空瓶子虽然渴望隐藏任务剪径，但也不是傻瓜。“英雄世界”系统升级之后已经有了任务，故事线千万条，绝大多数都是烧钱的！只适合RMB玩家，不然设计者就没有饭吃了。龙剑生这类功能性NPC会千方百计引诱玩家上钩，谈不了两句很容易将你引入寻宝夺剑任务，然后就是不停地砸钱买装备，一般的菜鸟和小白很容易中招！
“明珠蒙尘。”龙剑生仔细端详，将锈得快烂掉的武器擦了又擦：“这可是有名的宝剑，持久度近乎为零……行吧，我试试看！”没有丝毫厌烦，这是NPC典型特色和性格。叮地一声，系统提示音，包裹多了一件装备。
【系统】您得到了六月雪，冰属性提升+650。
锈剑经过修补，焕然一新！梨花离开铁匠铺，那个女飞贼来到身后，手拿一杆长矛，龙吟细细，捅了过来！NPC居然使出战士“盘龙棍法”中的一招“潜龙勿用”。
空瓶子没有发现不妥之处，把女飞贼当作普通NPC，操纵梨花打野怪。尽管杯水车薪，总算能够获取经验值。
梨花挺剑刺歪捅来枪头。这是攻击招架，用攻击格挡敌人进攻招数。寒霜顿时沿着长矛爬上女飞贼手臂，敏捷降低。
【系统】您的体内寒毒入侵，内力变得阴毒。
六月飞霜！空瓶子纳闷，但也看出异样，霎时间不知是福是祸？操纵梨花挥了数剑，寒冰真气居然在身前竖起一面冰墙。
“英雄世界”属性主要以下几类：冰、火、光、暗、阴、阳……除此之外就是无属性。冰与火，光与暗，阴与阳，异性相克，同性相抗！举个例子，火攻冰可以加强伤害，但是火攻火伤害就要减弱。具体到梨花上来，通过强化冰属性的装备“六月雪”，可以将“寒冰真气”此类属性伤害进一步放大。同样也有属性方面的抗性装备，可以削弱这类属性伤害。
女飞贼那竿长枪也非普通NPC使用武器，而是极品装备“暴雨梨花枪”，基座呈花蕾状，突然盛开成为一朵鲜花，喷出火焰，直接融化冰墙，随后“盘龙棍”抓取成功，扔在地上。梨花顿时掉了小半管儿血。女飞贼使出盘龙棍中的大招“亢龙有悔”，纵臂直刺面门，澎湃内力裹挟黄沙，隐隐然幻为一条黄龙，声势猛恶，席卷而来！
这不是一般NPC！空瓶子发现对方脖子上的青石项链不停闪烁蓝光，刷新代码……确定问题出在它上面。她小时候特别喜欢玩一款叫做《超级马力欧兄弟》的游戏，玩家操纵一名叫做马力欧的水管工闯关，跋山涉水，最终救出公主。他就是个爱吃迷幻蘑菇的瘾君子，为了逃避现实吃下蘑菇，变大变壮只是因为中毒产生的幻觉！特征是大鼻子，头戴帽子，留着胡子，身穿背带工作服，加上少许肥胖的身材，离英雄形象相差甚远，反而特别亲切就像便利店打工的中年大叔。空瓶子喜欢叫他小警察，他的双胞胎兄弟路易吉叫做小厨师。挂掉时候喜欢暂停，因为感觉他特别像电话。
这款游戏就有许多有趣bug，加命位置和藤蔓位置。有一关要夺标的时候，马力欧在巧克力阶梯上踩一次慢慢龟龟壳，就会奖励一条命。小警察或者小厨师乘号后面数字代表还有几条生命，这时变成一朵花。
这样的情况在其它游戏里还有很多，比如魂斗罗调出三十条命；《盟军敢死队》二战特种兵，游戏进行中打GONZO1982或1982GONZO即可使用密技，比如CTRL+I就是无敌；星际争霸输入“showmethemoney”就有钱，“operationcawl”就无敌……许多玩家用游侠软件捕捉数据变化进而修改，让《植物大战僵尸》阳光充足；《街头霸王》将军用脚踢死春丽，滑腿击败达尔锡；《三国志》守住最佳位置就可以卡死淳于道在草垛旁等，捕捉游戏bug充满乐趣，后来就衍生出了外挂。游戏思维本质特征就是对于规则的遵守，资深玩家开挂，对于程序BUG的征用，隐藏对于整个游戏系统与规则的反抗。
那条青石项链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游戏外挂？或者干脆就叫作弊器？
空瓶子虽然发现问题所在，但是要挡住对手大招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关键时刻，锦城公子掌灯而来，再次拯救梨花，伸手握住暴雨梨花枪，黄龙也被他的内力吹散。
黄尘之中，女飞贼猛力挺枪往前疾送竟是纹丝不动，往里回夺枪尖却如已铸入一座铁山，哪里拉得回来？连夺三下，枪尖始终脱不出对方手掌挟持。
锦城公子发了一个哈哈大笑表情，右掌忽然提起，快如闪电般在枪身中间一击。咯地一声，女飞贼武器脱手，铁枪蹦跳两下，摔在地上：“暴雨梨花枪，听名字倒是特别适合梨花。”
那个女飞贼一直滞留原地。由于涉及人工智能，运算量过大，资源紧张！这个时候系统有一瞬间宕机，女飞贼眼睛里面似乎有个圈儿不停地转呀转，在青石挂坠蓝色光辉闪烁之下随即恢复正常，综合分析锦城公子角色属性数据，拾起暴雨梨花枪，转身遁走。
“别走！”梨花追了一阵，颓然放弃，女飞贼跑得比狗还快！
“别追啦！没有多少经验的。”
“我的青石项链……”
“这种低级首饰遍地都是，再说打女飞贼不一定爆得出来！”
空瓶子不想对方知道青石项链的事，缄口不语。两人扔下女飞贼回城，梨花发了一个叹为观止表情，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好厉害呀！”
“下周本公子过生日！”慕言用锦城公子发了一条消息，同时给出一个定位：“我们也算朋友了，有空的话去捧场，不见不散。”
女飞贼并未走远，一直尾随两人，等待锦城公子离开，梨花失去庇护，便会再次上前追杀！这样的韧劲，堪称恐怖。
机器人居然记仇？仇恨值也有问题，似乎紧紧锁定在了梨花身上，不休不止。有分教，仇恨让人疯狂，也能让人觉醒。这个人工智能是否能够觉醒？下文分解。
慕言/文
Chapter2
※※※
黑森林，倾盆大雨转瞬将至，但是始终没有下来！明亮闪电划过苍穹，前方浓烟滚滚，天空飘来一条鬼魅白影。
“什么人？”空瓶子借着天际玄雷似乎看到，那是一条女子身影，白衣如雪，脚下虚浮，轻飘飘地随风飞来，远远看去如同天空飞翔的纸风筝。女子面无血色，脸色苍白竟似纸糊。最为恐怖的是，瓜子脸惨白无人色，涂抹妖艳的红，居然没有五官。楚雪瑶心脏猛然揪紧：“这人没有脸！”
护林员手电筒一晃，强光照向白衣女子：“这是纸人，用来献祭的童男童女。”白纸人喜阴怕光，无处遁形，瞬间魂飞魄散化为漫天飞舞的阴钞冥币。林风如涛，当空洒落。
“几张废纸片也在此装神弄鬼！”空瓶子吐气如兰，吓得不轻，惊魂未定，拍拍高耸胸脯：“鬼纸不是应该烧给亡灵么，飘在天上算是怎么回事儿？”
“也许是特殊祭奠方式吧！”坟头正是冒出浓烟的地方，地面有根丝线，献祭的纸人纸马，灵屋鬼轿烧得千疮百孔！林木也烧了个精光，地面空出大片黑斑，宛如浓密头发被烧成了秃瓢，空气弥漫呛人烟熏味儿！
警车闪烁警灯，消防车也在喷水。
派出所长陈南星亮出现场找到的陈言身份证，布满火痕：“这人认识么？”
“他是我的……叔叔。”空瓶子表情复杂。
消防队员熊卫忠指着黑斑中央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真的同狗没有太大区别：“死者身上找到的！”
陈南星例行询问，旁边警察做着笔录：“坟里是你什么人？”
“家慈。”
“你在这里烧过纸？”
“不是我！”空瓶子在惊叫中醒来，翻身坐起，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在公寓床上。
原来是梦，但也是她童年阴影。
汗水浸透被褥，空瓶子起床冲了一个热水澡，在浴室里默默抽泣。许多人喜欢隐藏悲伤，选择这个时候哭泣，一则哗哗水声可以隐藏哭声，其次泪水也可以消失水中。这样的悲伤不为人知，更加让人心疼！
确切地说，陈言不是叔叔，而是她的生父。多年以前离开她们母女外出闯荡，雄心勃勃准备干一番大事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证明，他失败了，终究一事无成。
母亲卓雪和他离婚之后方才发现有了身孕，随后改嫁楚天佑，女儿很快也改了姓。卓雪死得早，继父将她遗弃。孤儿院再次更名，楚雪瑶成了空瓶子。
陈言直到女儿长大成人方才回来找她，收割亲情。育婴堂英国神父说，他是作家，这么多年没有续弦。
空瓶子拒绝见他。
那段时间，空瓶子总是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公寓窗外，楼下树荫旁；十字路口，公车站台里……那条身影，默默守候。
“他从来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空瓶子感觉疏离和陌生，拉上窗帘，不再看他。
此后，有人在她离开时候偷偷潜入公寓，在她枕头下面塞钱和“梨花”帐号卡；在电话机里大段大段留言；在相框里拼贴两人照片，作为父女合照……陈言继续关心，但又不能打扰女儿生活，父爱如此卑微，如此可怜。
“父母就是你身边的幽灵。”空瓶子在电影里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霎时间心中酸楚，眼眶湿润，于是缓缓放下电话听筒，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可是之后就是永别，那场山火结束了一切！
那天是卓雪忌日，空瓶子确实去了坟前祭奠母亲，而且烧了几个亿的冥币。
随后发生一场森林大火，陈警官通知她去现场认尸，确认死者身份。
经过事故调查，森林公安认为雷击起火，实属天灾与瓶儿无关。
空瓶子洗清嫌疑，可是再次成为孤儿。
陈言，再也见不到啦！儿询千里唤不回。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心酸，如果你的生活没有被狗毛覆盖，那么一定是空虚的！心中不满就是眼前第一行诗。
他是作家？瓶儿充满好奇，第一次萌生了解他的念头，洗澡之后乘坐地铁去了小木屋。这家古怪书店开在商业繁华的黄金大道，周围旺铺大都是服装店、珠宝店或者大型商场。它挤在中间就像一个调皮的小不点，突兀而又孤寂。
空瓶子拉开玻璃门瞬间，霎时间感受到了温暖和安静的气氛。店里装潢简约而质朴，统统都是纯木地板，一台陈旧唱机正在播放披头士乐队音乐《挪威的森林》，门口大金鱼缸养了一群鱼，黑色或者红色，哗啦啦欢快地游来游去。
书店客人不多，几个闲散顾客随意翻看书架的书，可能只是路过进来吹吹冷气。收银员李梅坐在收银台前安静看书，神情安然而恬静，书卷气息让她全然忘却身旁世界。这个纯真少女沉醉墨香，全然不像一般书店服务员警惕地注视顾客，也许早就知道这些人进来蹭冷气，所以不必担心有人趁她不备窃书而去。李梅极为豁达，从不狭隘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空瓶子目光缓缓扫过原木书架。如今，书籍出版和发行竞争激烈，能够在实体书店上架很不容易。电子商务进一步压缩生存空间，实体店疲软和萎缩，很无奈地将许多书籍插在书架上，只给了书脊露面的机会。瓶儿买了一本陈言小说，书名叫做《飞》，匆匆地浏览一遍目录：
目录
飞...................................................................................................................................1
序...................................................................................................................................1
第一部...........................................................................................................................6
神尼手记（1）.........................................................................................................................................................6
神尼手记（2）.......................................................................................................................................................13
神尼手记（3）.......................................................................................................................................................19
神尼手记（4）.......................................................................................................................................................26
神尼手记（5）.......................................................................................................................................................31
神尼手记（6）.......................................................................................................................................................39
第二部.........................................................................................................................46
伯爵手记（1）.......................................................................................................................................................46
伯爵手记（2）.......................................................................................................................................................55
第三部.........................................................................................................................67
孔雀手记（1）.......................................................................................................................................................67
孔雀手记（2）.......................................................................................................................................................76
孔雀手记（3）.......................................................................................................................................................80
孔雀手记（4）.......................................................................................................................................................85
尾声.............................................................................................................................94
《飞》中出现了卓雪，陈言也有很大篇幅描述女儿。那天夜里森林大火存在无数未解之谜，陈言独自一人前往黑森林到底为了什么？祭奠卓雪？空瓶子将书放入帆布口袋，打算回家细读，期待从中找到问题答案。
浅水是喧闹的，深水是沉默的。黎巴嫩文坛娇子纪伯伦曾经换了一种说法，适量痛苦人会喋喋不休，过量痛苦人会默默承受。山火事件之后，空瓶子变得阴郁了许多。尽管公安以天火结案，但真的是天火吗？同自己在坟头烧的纸钱有没有关系？至少在她看来，这个还真不好说。
空瓶子相信警察叔叔办案经验，但是无法真正说服自己。一个人最难说服的也是自己，甚至在心中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这样的字眼，无论如何都无法同她联系在一起！作为小女生，空瓶子向来胆小，而且晕血，只要血腥程度超过姨妈，基本都会感到不适，平时鸡都不敢杀，何况杀人！良心的谴责，灵魂的拷问，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背负沉重思想包袱，承受巨大精神折磨！妈妈的吻，生活就是如此残酷！根本无法面对如此狗血的现实，只能暂时逃避在“英雄世界”虚幻时空，麻痹自己，自欺欺人。
瓶儿离开小木屋，再次去了蜘蛛网咖。
英雄世界，玩家们似乎忘却现实生活。这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游戏，而是一个梦境，大众分享的真实梦境。一场游戏，一场梦，人生何尝不是如此？也许，现实生活也是高维生物开发的游戏，我们的人生只是游戏脚本而已。
如果普通网络游戏是对玩家的清醒催眠，那么英雄世界就是恍惚催眠。空瓶子不知道沉浸模式之下角色死亡会对玩家造成什么影响，虽然未必真的成为植物人，但是根据心理医生诊断，进入游戏服用大量镇静剂，如果死亡必定陷入昏迷，即使通过强烈刺激能够醒来，也会精神错乱，思维坏死，进而发疯癫狂，都完全有可能。
空瓶子登录游戏，梨花出现在安全区，眼前是古旧青灯，简陋竹床以及寒冷似铁的布衾。秋高漠漠，浓云如墨，雨脚如麻，怒号的风卷起三重茅。
杜甫草堂？游戏世界这个情景设定借鉴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在这样的环境下线，如何让人放心？
“英雄世界”是玩家逃避现实的避风港，虽然有安全区，类似心理学所谓的安全屋，但是玩家极度缺乏安全感。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首歌行体古诗就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焕发新的活力。空瓶子似乎理解了诗圣杜甫的情怀，对《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有了另外的理解。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梨花包裹里的青石项链不见了，空瓶子浓忖：“有人盗号？何时能够风雨不动安如山，那也就放心啦！”那条青石项链从外观上看不出特别之处，同初级玩家使用的项链相同，空瓶子也就没有在意，继续游戏旅程，频道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锦城公子】今天晚上黑魔崖洞窟刷新吸血蝙蝠，速去！
【黄金童子】+1
【白银祭司】+1
【青牛牧笛】+1
【梨花】吸血蝙蝠是什么？
【锦城公子】隐藏boss，据说可以爆出寒冰真气。
【梨花】+1
【青牛牧笛】梨花是谁？
【锦城公子】新朋友，费什么话？赶紧组队吧。
【罗刹女】+1
……
这群人属于白云城公会，锦城公子背后玩家已经不是陈南星而是慕言，那天同吴钗一席攀谈，回去登录之后发现多了一个好友，查案？顿时对梨花产生浓厚兴趣！于是猎杀蝙蝠带上了她。
通过传送卷轴到了黑魔崖，空瓶子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见人烟，一片荒凉！梨花同人组队进入洞窟，个别地方除了长明灯可以照亮一小块地方，其余黑乎乎一片，因此下地图打怪的话可以不带药水，但是不能不带蜡烛。这个东西随着燃烧时间增加越来越短，持久不断变少，用完没了没法照明，黑漆漆一片还真瘆得慌！
锦城公子点燃“青铜星灯”，逐渐亮了起来，光芒炽盛！金色光晕铺陈开来，照亮周围六尺左右一个圆地。
“英雄世界”地图分为黑暗，不可见，已探索，全部可视。玩家跑地图总会使用各种照明设备探索，初期如同空瓶子一样使用蜡烛，中期穿上轻盔后用火把，后期穿上重盔用灯、夜明珠等法宝，不仅更亮，能见度更高，持久和续航能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盏“青铜星灯”乃是自制银武，不仅是照明设备，同样给予角色光属性加持。锦城公子背脊紫色星云刺青吸入璀璨灯光，流走浑身筋脉，缓缓汇入丹田，看上去宝相庄严，特别神气！他又使出“金钟罩”技能，利用灯光幻化一座厚实金钟保护队友：“这里已经进入刷新吸血蝙蝠的洞窟了，我们小心一点，防患于未然！”
空瓶子点开装备栏，看了一眼那盏明灯，发出那么一点点光芒，貌不惊人但是不可小看，古拙之中隐有王者之相，一看就是很有灵气之物。
这时，众人忽听远处传来翅膀震动的声音，噼里啪啦，渐渐密集，最后只有“轰隆隆”巨大杂音在洞里回响！深邃远处腾起一团黑色云气，轰隆巨响便是从此发出，更增诡异！梨花忽地失声道：“青铜星灯！”话一出口，这团黑云戛然而止，遽然转身，刹那间竟是齐齐调头猛扑黑夜唯一一点亮光！
光与暗，原本相克。
通过SVR光子眼镜，众人似乎闻到充斥四周的腥臭味，刺耳呼啸近在耳边。恶岚毒瘴里面飞出无数黑色蝙蝠，密密麻麻！前赴后继，蜂拥而来，如同冰雹一般撞击金钟。
青铜星灯散发出来的光芒此刻显露作用，它们都被阻隔，无论如何撞击挤压，金钟丝毫不动，屹立如山，竟无脆弱动摇迹象，反而是在光圈近处与淡黄光芒相触的蝙蝠，黑色身子发出“滋滋”声音，片刻之后便掉到地上，挣扎不已，眼见不能活了。有的直接被宏亮钟声反震，爆为齑粉，然后腾起一团血雾，粉身碎骨。
如此闹哄哄的场面之下，吸血蝙蝠终于刷新出来！倒挂崖壁，看上去并不起眼。不消一会，金钟周围蝙蝠尸体越堆越高。污血横流，血腥扑面，直到堆起足足半人来高蝙蝠尸堆，蝙蝠群终于停止凶蛮攻击，此刻就算是青铜星灯亮度也黯淡了几分，但是依然闪烁黑夜之中。
白云城公会玩家缓缓松懈下来，锦城公子确定蝙蝠不会再刷新，方才撤去金钟，光圈消散！他在团队频道里面发了一条消息：“小心！有人拾荒。”
崖石之后果然闪出一群雨花石公会的人，其中有个叫做“大鹏鸟”的玩家，买了一款匹配名字的古怪皮肤，鲲头豹眼：“锦城公子，好巧呀！”
这群人都是死对头，锦城公子有些郁闷：“游戏而已！没有什么巧不巧的。”
“你是玩儿火的，难道也对冰雪感兴趣？”吸血蝙蝠特性阴寒，“寒冰真气”还真是冰霜一类技能。
“说得不完整！确切地说，我还精通光属性。”锦城公子冒着文字泡：“我虽然不玩儿雪，公会总有冰属性精通的兄弟们！”
野图boss和副本boss不一样，任何人、任何队伍都可以打，刷新经常引起混战。吸血蝙蝠，可是要出“寒冰真气”的boss，自然成为各大公会竞相争夺的目标！这群人级别不低，职业各异，不仅有MT，还有输出和远程甚至治疗……在队伍频道里，大家私聊开了。
【锦城公子】来者不善！大家小心他们会长“青莲侍者”，可是厉害人物。
【黄金童子】大家上呀！别让他们抢走boss。
【锦城公子】一拥而上，反而吃亏。大家注意听我指挥，不要进入吸血蝙蝠仇恨范围。
锦城公子说得很有道理，抢boss并非总是满足先发制人原则。团队千辛万苦降下吸血蝙蝠血条，自己也有很大消耗，这个时候很容易被其它公会乘虚而入。比如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大家千辛万苦扛过蝙蝠群攻，雨花石公会却在这个时候前来拾荒，实在可气！于是到底何时出手？很考手艺。
雨花石公会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按兵不动。只是让大鹏鸟说些垃圾话，扰乱对手心神。
双方均视Boss为囊中之物，如同足球和篮球比赛中的皮球，虚假谦让，势在必得！
空瓶子以为boss战斗力同体型成正比，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警戒之心渐去，精神变得松弛，梨花一不小心走入boss仇恨范围。
什么是仇恨？简单理解就是怪物根据玩家举动判定对其的威胁，描述数据就是仇恨值，达到一定临界值怪物就会发动攻击，而当怪物同时受到多个玩家威胁时，他会选择仇恨值最高的发动攻击。
一步踏错，梨花居然成了抢boss胜负手。
吸血蝙蝠高高飞起，翅展长到变态地步！脸若婴儿，狰狞恐怖，在一身黑色之中口里猩红一片，张着大嘴咬住梨花就不松口。
【系统】您已中了寒毒，敏捷减弱-45，冰冻增加+300。
“快跑！”锦城公子一把将梨花拉了过来，雨花石的人早有准备，有个叫做“青毛狮子”的玩家手拿重型火铳，一枚“雷神重炮”直接轰向锦城公子。
锦城公子“金钟罩”护体，“龙象风云功”加持。炮弹撞击金钟，响起嘹亮而高亢的龙吟。几条飞龙席卷崖洞，将对手直接从石梁上震了下来！跌了个狗吃屎，起身头顶盘旋小鸟，半天回不过神，居然产生眩晕！这不是钟声攻击效果，出现这样的局面主要是这一记太强力！硬是给震晕了！
“傻瓜！打他干嘛？”大鹏鸟喝斥：“打那小白，吸血蝙蝠还在她身上！”话音一落，另外一个叫做“金翅雕”的玩家，提着闪闪发亮的战矛夹攻而来！
梨花握紧木棍，锦城公子挡在身前，问大鹏鸟：“你到哪里找了一个跟你风格一样的战士？简直就像双胞胎。”
刚才青毛狮子属于远程职业，精通枪炮类、弓箭类武器；大鹏鸟和金翅雕却是两个真正的战士，顾名思义都是边军功夫，典型MT，常用武器是战矛。这样两辆坦克同时推进的“双塔模式”也是职业联盟团队赛战术之一。由此可见，对方对于吸血蝙蝠的重视。大鹏鸟不再客气，使出“盘龙棍法”中的一招“潜龙勿用”。这个技能相对简单，但却是这个职业许多连击起手式。
【盘龙棍法】宋太祖赵匡胤首创。这套基础棍法易学难精，龙属性加成是它的精华。
叮地一声，火星飞闪！这个突刺将锦城公子挑飞老远，看来他也并非不可战胜，至少这个大鹏鸟就同他不相上下！力量710，这个数值堪称恐怖！毫不夸张地说，在“英雄世界”已经如同吕布一般当之无愧地成为第一战神，不然也玩不转方天画戟。锦城公子应付他就已经十分吃力，更何况一挑二，还有一个提着青龙戟的金翅雕！
不过梨花总算避开危险，趁机寻找掩体藏好，偷偷查看大鹏鸟战矛，戟杆装饰彩绘，顶端井字形。戟分单耳和双耳，双耳叫方天戟，单耳叫青龙戟。双刃戟威力更大，攻击126，但是重量也达到200，舞动起来速度较慢；单刃戟威力低，但是速度快，灵活！
白云城这边也有战士“青牛牧笛”，战矛顺势横扫而来！出了一招“见龙在田”。从动作上看，这一招最接近真实的“盘龙棍法”。虽然不会像历史上那样写实，棍梢折叠产生打击，但是依然有龙盘绕，如同刚才金钟一般附加龙属性伤害+100。
大鹏鸟不敢托大，使出“飞龙在天”。青牛牧笛取消技能，战矛挑起金翅雕，抓取成功，猛力砸向大鹏鸟。这是“盘龙棍法”中的主打招式：盘龙棍。大鹏鸟尚未跳起就被再次砸回地面，摔砸引发冲击波对周围玩家“玉面郎君”也造成了180点伤害，几乎构成群伤，开始嘲讽：“大鹏鸟、金翅雕、青毛狮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动物园！”
“你们不会想团灭我们吧？”雄岩上的女玩家“飞天”反弹琵琶，奏了一曲“圣诗”。这个技能主动为鹏雕二鸟治疗，恢复960点生命值。旋律开启一个持续3秒的光环笼罩整个团队，获得一层吸收125点伤害的护盾，持续1.5秒。
青牛牧笛战矛挥向飞天，后背露出破绽。大鹏鸟挂了方天画戟，使出战士技能“龙爪功”。此鸟似乎不太精通，更像鹰爪而非龙爪。尽管如此也已非同小可，青牛牧笛技能还在冷却，利爪抓破衣袍，装备持久和防御数值降低，还剩半管儿血。
局势风云变幻，形势瞬间逆转。
锦城公子被金翅雕纠缠得脱不开身，玉面郎君借机接近吸血蝙蝠。空瓶子有心帮忙，可是梨花级别太低，而且已经红血。其余黄金童子、白银祭司、罗刹女级别虽然比梨花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有多厉害？也不见得，好不到哪里去，在这些高手面前想要帮忙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鹏鸟大喜过望！方天画戟捅了一下青毛狮子：“别晕了，开怪去！”
青毛狮子眼冒金星，兀自眩晕不止。吸血蝙蝠喷出寒冰真气，大鹏鸟旋转出了一团棍花格挡，霜花仍然飘上他的战矛：“怎么还不醒？飞天给他一个渐弱。”
飞天刚才开了“圣诗”，同时和弦渐弱，持续3秒，减少吸血蝙蝠20%总伤害输出。青毛狮子眩晕状态终于结束，首先押枪引怪，武器“吞天炮”开始不停地聚集电光。砰地一声，又一发雷神重炮将崖石轰成碎片！
吸血蝙蝠躲开远程攻击，斜刺里攻来！青毛狮子近战一塌糊涂，加之本来血也不多，因为OT直接被秒！金翅雕上来帮忙，“潜龙勿用”戳了个空，捅在崖石之上，火星绰绰。吸血蝙蝠非常灵活，同时通过寒冰真气限制对手行动。几个回合之后，金翅雕也很吃紧，节节败退！
飞天也是无可奈何，技能需要冷却，释放还要读条。“圣诗”正在冷却，没法加血。如果吟唱其它技能，寒冰真气就会喷来，刚刚开始读条就被打断！如此这般被吸血蝙蝠远程攻击全面压制，居然眼睁睁地看着金翅雕被打成了红血。
这群人围剿锦城公子团队已经有了很大消耗。吸血蝙蝠直接收割人头，这样下去只怕真有团灭的危险！关键时刻大鹏鸟亲自上阵，用盘龙棍准确判定，方天画戟，圆月舞空，将奄奄一息的吸血蝙蝠扔在一边。
Boss终于挂了，东西爆了一地。
大鹏鸟准备看看有没有“寒冰真气”技能书，青牛牧笛战矛锁向他的咽喉。这一招自然奈何不得第一战神，电光火石之间不仅做好防御准备，而且已经想好了防守反击的几种方案。岂料青牛牧笛只是虚晃一枪，随后中断技能“锁喉枪”，回头刺向呆立一旁的玉面郎君，“回马枪”几乎瞬发！玉面郎君这个号级别低，原本就是打酱油的角色，猝不及防！青牛牧笛战矛一挑，对手浮空，进而“飞龙在天”霸体状态连突飞刺，最后一记盘龙棍重重地摔落地面！玉面郎君化为一道白光，复活回了安全区。
飞天技能冷却结束，准备再给一个“圣诗”。大鹏鸟大手一伸：“算了吧！没有技能书，再打下去没有意义，我们走。”他将地上东西扫了一遍，除了一柄白衣剑，此战阵亡的玉面郎君勉强可用，其余都是垃圾！因为没有寒冰真气，显得有些兴趣索然！飞天也被折磨得够呛，打得郁闷，求之不得！一群人悄悄地退出崖洞。
白云城公会玩家也是意兴阑珊，使用卷轴回城。这次冒险，梨花获取不少经验值，随着角色提升，加了技能点，已经拿得起那柄锈剑。高级稻草人掉落物品总不至于让人失望，所以一直妥善收藏。姑娘爱美，锈剑实在太丑啦！大大有失风雅，所以准备好好修补一下。
铁匠铺酷热难当，打铁大汉光着膀子，手臂肌肉虬结，青筋毕现，叮叮当当地敲打烧红铁块，火星四溅！汗珠滑落脖颈，悬挂胸膛，晶莹透亮。他们不停擦拭，依然止不住往下掉。嗞地一声，滴落烧红铁块，冒出一股青烟。
空瓶子心想：“打铁还需自身硬，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掌柜龙剑生胡渣满脸，衣着儒雅，系统人设是一位铸剑名家，传奇人物自然不同于这些赤条条的打铁汉子：“客官求剑？”
梨花从包裹里将锈剑放入插槽：“有劳剑痴，帮我修补一下。”
对方是普通功能性NPC，不需要多说废话，否则很容易被带入坑里。空瓶子虽然渴望隐藏任务剪径，但也不是傻瓜。“英雄世界”系统升级之后已经有了任务，故事线千万条，绝大多数都是烧钱的！只适合RMB玩家，不然设计者就没有饭吃了。龙剑生这类功能性NPC会千方百计引诱玩家上钩，谈不了两句很容易将你引入寻宝夺剑任务，然后就是不停地砸钱买装备，一般的菜鸟和小白很容易中招！
“明珠蒙尘。”龙剑生仔细端详，将锈得快烂掉的武器擦了又擦：“这可是有名的宝剑，持久度近乎为零……行吧，我试试看！”没有丝毫厌烦，这是NPC典型特色和性格。叮地一声，系统提示音，包裹多了一件装备。
【系统】您得到了六月雪，冰属性提升+650。
锈剑经过修补，焕然一新！梨花离开铁匠铺，那个女飞贼来到身后，手拿一杆长矛，龙吟细细，捅了过来！NPC居然使出战士“盘龙棍法”中的一招“潜龙勿用”。
空瓶子没有发现不妥之处，把女飞贼当作普通NPC，操纵梨花打野怪。尽管杯水车薪，总算能够获取经验值。
梨花挺剑刺歪捅来枪头。这是攻击招架，用攻击格挡敌人进攻招数。寒霜顿时沿着长矛爬上女飞贼手臂，敏捷降低。
【系统】您的体内寒毒入侵，内力变得阴毒。
六月飞霜！空瓶子纳闷，但也看出异样，霎时间不知是福是祸？操纵梨花挥了数剑，寒冰真气居然在身前竖起一面冰墙。
“英雄世界”属性主要以下几类：冰、火、光、暗、阴、阳……除此之外就是无属性。冰与火，光与暗，阴与阳，异性相克，同性相抗！举个例子，火攻冰可以加强伤害，但是火攻火伤害就要减弱。具体到梨花上来，通过强化冰属性的装备“六月雪”，可以将“寒冰真气”此类属性伤害进一步放大。同样也有属性方面的抗性装备，可以削弱这类属性伤害。
女飞贼那竿长枪也非普通NPC使用武器，而是极品装备“暴雨梨花枪”，基座呈花蕾状，突然盛开成为一朵鲜花，喷出火焰，直接融化冰墙，随后“盘龙棍”抓取成功，扔在地上。梨花顿时掉了小半管儿血。女飞贼使出盘龙棍中的大招“亢龙有悔”，纵臂直刺面门，澎湃内力裹挟黄沙，隐隐然幻为一条黄龙，声势猛恶，席卷而来！
这不是一般NPC！空瓶子发现对方脖子上的青石项链不停闪烁蓝光，刷新代码……确定问题出在它上面。她小时候特别喜欢玩一款叫做《超级马力欧兄弟》的游戏，玩家操纵一名叫做马力欧的水管工闯关，跋山涉水，最终救出公主。他就是个爱吃迷幻蘑菇的瘾君子，为了逃避现实吃下蘑菇，变大变壮只是因为中毒产生的幻觉！特征是大鼻子，头戴帽子，留着胡子，身穿背带工作服，加上少许肥胖的身材，离英雄形象相差甚远，反而特别亲切就像便利店打工的中年大叔。空瓶子喜欢叫他小警察，他的双胞胎兄弟路易吉叫做小厨师。挂掉时候喜欢暂停，因为感觉他特别像电话。
这款游戏就有许多有趣bug，加命位置和藤蔓位置。有一关要夺标的时候，马力欧在巧克力阶梯上踩一次慢慢龟龟壳，就会奖励一条命。小警察或者小厨师乘号后面数字代表还有几条生命，这时变成一朵花。
这样的情况在其它游戏里还有很多，比如魂斗罗调出三十条命；《盟军敢死队》二战特种兵，游戏进行中打GONZO1982或1982GONZO即可使用密技，比如CTRL+I就是无敌；星际争霸输入“showmethemoney”就有钱，“operationcawl”就无敌……许多玩家用游侠软件捕捉数据变化进而修改，让《植物大战僵尸》阳光充足；《街头霸王》将军用脚踢死春丽，滑腿击败达尔锡；《三国志》守住最佳位置就可以卡死淳于道在草垛旁等，捕捉游戏bug充满乐趣，后来就衍生出了外挂。游戏思维本质特征就是对于规则的遵守，资深玩家开挂，对于程序BUG的征用，隐藏对于整个游戏系统与规则的反抗。
那条青石项链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游戏外挂？或者干脆就叫作弊器？
空瓶子虽然发现问题所在，但是要挡住对手大招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关键时刻，锦城公子掌灯而来，再次拯救梨花，伸手握住暴雨梨花枪，黄龙也被他的内力吹散。
黄尘之中，女飞贼猛力挺枪往前疾送竟是纹丝不动，往里回夺枪尖却如已铸入一座铁山，哪里拉得回来？连夺三下，枪尖始终脱不出对方手掌挟持。
锦城公子发了一个哈哈大笑表情，右掌忽然提起，快如闪电般在枪身中间一击。咯地一声，女飞贼武器脱手，铁枪蹦跳两下，摔在地上：“暴雨梨花枪，听名字倒是特别适合梨花。”
那个女飞贼一直滞留原地。由于涉及人工智能，运算量过大，资源紧张！这个时候系统有一瞬间宕机，女飞贼眼睛里面似乎有个圈儿不停地转呀转，在青石挂坠蓝色光辉闪烁之下随即恢复正常，综合分析锦城公子角色属性数据，拾起暴雨梨花枪，转身遁走。
“别走！”梨花追了一阵，颓然放弃，女飞贼跑得比狗还快！
“别追啦！没有多少经验的。”
“我的青石项链……”
“这种低级首饰遍地都是，再说打女飞贼不一定爆得出来！”
空瓶子不想对方知道青石项链的事，缄口不语。两人扔下女飞贼回城，梨花发了一个叹为观止表情，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好厉害呀！”
“下周本公子过生日！”慕言用锦城公子发了一条消息，同时给出一个定位：“我们也算朋友了，有空的话去捧场，不见不散。”
女飞贼并未走远，一直尾随两人，等待锦城公子离开，梨花失去庇护，便会再次上前追杀！这样的韧劲，堪称恐怖。
机器人居然记仇？仇恨值也有问题，似乎紧紧锁定在了梨花身上，不休不止。有分教，仇恨让人疯狂，也能让人觉醒。这个人工智能是否能够觉醒？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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