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蜘蛛织梦 鸳鸯戏水（58）
※※※
尽管如今电脑进入家庭，网吧功能性有所弱化，但是就像人们有了汽车一样双腿走路，家庭有了电视一样走进电影院一样，网吧依然没有消亡，其中有情怀，更多的是氛围，而同电竞之间关系，让它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某种程度电竞就是来源于网吧，前者良性发展同样需要广阔中腰部赛事作为基础，后者天然就是基层赛事场地提供方。电竞和网咖这种关系类似于NBA和篮球公园，前者是金字塔顶端，后者为选手提供最初训练场，网咖用户也和电竞观众有着很大重合。这个行业承载电竞民间赛事，同时和电竞青训、线下观赛需求结合，使得电竞这个高高在上甚至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正接了地气，不容小觑！
这家网咖就是一个典型，它同电竞的关系主要源自“英雄世界”这款运营多年的经典网络游戏。“英雄世界”电子竞技职业联盟（简称HWA）就是金字塔顶尖，梦立方这家网咖即便如今依然是HWA老牌劲旅蜘蛛战队主场。《金刚经》有曰，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也分别对应联盟六大战队，其中“梦”指的就是蜘蛛战队，为什么？因为它的主场设在梦立方，就如同AC米兰主场在圣西罗球场一样。
毫无疑问，梦立方和蜘蛛战队有着辉煌过去，遗憾的是因为主题公园建立，集团重心发生偏移，各种资源也向云南方面倾斜。作为四川老根据地，蜘蛛俱乐部实力萎缩，状态下滑厉害，如今仍然跻身六大战队之列已经十分勉强，加之几位明星选手转会，蜘蛛战队其实已经沦为中游球队，甚至这个赛季陷入保级漩涡……作为曾经王者之师，因为资金问题被迫卖掉MVP，只能充分挖掘新人补充，并非一定就年纪小，而是能给联盟注入新鲜血液。这就要求俱乐部从基层寻觅人才，毕竟高手在民间，什么是基层？这家网咖。
网咖老板香槟兼职俱乐部总监，准备在梦立方举办一届新人挑战赛。楚雪瑶近水楼台自然最先得知，但是感觉职业选手离她还很远，并没有信心参加这样的比赛。在她看来，游戏嘛！就是为了开心，没有必要搞得如此功利，应该纯粹一点。她将报名表放在一边，戴上光子眼镜，重新登录游戏。
按照原著小说故事线索，楚雪瑶操作梨花前往八百里秦川，骑着那匹从青牛牧笛手里爆到的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进了长安城。好的东西，大家都喜欢。事实证明有了宝贝自己放好不要炫耀，否则必定惹来抢夺！也是该当有事，恰好被六个拾荒者看到，便起了觊觎之心。
长安是“英雄世界”一座大城！因为实在太大，并非所有地方都有带刀侍卫巡逻，况且角色是否拥有安全区，需要积累声望值。梨花初来乍到自然不会有什么声望，将耐久和持久已经很低的两件宝贝“蛇眉斗篷”和“暴雨梨花枪”送入裁缝铺和铁匠铺，然后前往市场交易一些升级装备需要的稀有材料，半路在一条小巷子里遭遇埋伏，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围，包了饺子。这个六人组等级不高，也就在五十级上下。楚雪瑶匆匆看了一眼，就像进了医院五官科，主要因为名字：四眼技术宅、大耳贼、大鼻子、唇枪舌剑、金身元帅。
左边剑客“四眼技术宅”肩膀一耸，使出一招“提撩剑”。梨花用“暴雨梨花枪”挡住闪烁剑光，向右飘移六个身位格。右边战士“唇枪舌剑”战矛横扫，碾压而来！看样子准备把她压成肉饼。
梨花顺手抽出“六月雪”，银光落刃，借势落地。这一招二刀流用了鸳鸯刀法，原著小说对这门武功大书特书做足文章，写下浓墨重彩一笔！游戏继承和发扬，梨花一心二用，左右开弓，居然挡住二人夹攻。这个时候形势依然不妙，梨花挤在中间，左手火尖枪花蕾盛开，飞枪射击，既伤剑客，同时加强反向飞行速度，右手剑光斫向战士，如日中天，原则上唇枪舌剑是挡不住的，霎时鲜血飞扬！
这时，远程职业赶来救场。“大鼻子”封住退路。轰然一声，火舌一吐，雷神重炮蹦蹦跳跳飞来！梨花控制“三才三光剑”方向，身影折返，以退为进。第二剑杀向身后大鼻子，用精细微操Z字抖动从重炮缝隙中惊险掠过，剑光由下至上，满如圆月！工匠比起战士更加血薄骨脆，万万没有料到对方以冷兵器对抗热兵器，委屈地化为一道白光回了复活点。
六合击杀！这是英雄世界打boss标准走位之一，除了前后左右和屋顶，地底应该还有一个。这样走位有个致命缺陷，很容易AOE造成群伤！加之鼻死，眼舌重伤，整个阵型露出很大破绽。前方“金身元帅”作为MT控场赶紧变化，左右两人躲避到了他的身后，且战且退，同时屋顶“大耳贼”掩护，飞落断后。
这是六贼所能做的极致了！梨花大踏步前进躲过大耳贼剑光，剑势托起无穷寒星笼罩三人。恰好第三剑就是AOE，MT虽然撑伞遮挡剑雨，只能护己不能护人，剑光刮擦重伤眼舌也回了复活点。
武僧血厚，武力值也是冠绝群职，然而和尚毕竟还是需要秉承佛门慈悲精神，武器至少外形大多不具有很强攻击性，比如木棍、降魔杵等钝器，要不就是雨伞、袈裟、木鱼、钉耙、钵盂、铙钹、戒刀等日用品，也有带着武术拳套、炮钉护腕、金属手挡、微型盾牌等的拳法家，比如玉面郎君。金身元帅武器“千叶伞”有打开和闭合两种状态，打开是盾，闭合是剑，甚至有些像是骑士长枪。武侠类网游东方背景没有骑士职业，但是丝毫不影响玩家手持“千叶伞”模仿骑士成为坦克，说是隐藏职业也不为过。
这样一个MT扛着雨伞好像很可笑和滑稽，甚至娘炮，战斗状态却很强硬！梨花没有触这个霉头，反而一记回马枪挑翻大耳贼，手握战矛，正待再战，脚下泥土翻涌，第六人“意马”从地底霍然冒出！此乃鬼徒技能“遁地八式”，以泥土岩石作为天然保护掩饰，就像能变色的蜥蜴和青蛙，紧接着就是一个“夹脖摔”将她放倒。这又是一个散打动作，只不过双手换作双腿形成空摔更具观赏性，算是变种之一，也是以智胜勇的典范！游戏之中PVP，鬼徒常常以此巧劲对付战士、武僧等力量型角色，四两拨千斤，所以这个技能也被玩家戏称为“巧克力”。鬼徒玩家经常戏称：“请你吃巧克力。”指的就是这个技能。
意马以巧对巧，抢占先机，随后光剑贴地斩来！梨花视野乱得一塌糊涂，剑光一闪，直接被秒！1V6原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能够和眼耳鼻舌打得有来有回，主要还是对手太弱，实力有限，凭借一身极品装备倒也不落下风，并非真的一夜之间就成了高手。“英雄世界”这样史诗级别的游戏没有那么简单，成长漫长，操作繁琐，吓唬一下菜鸟还可以，遇到意身这样真正高手可就要吃亏啦！
楚雪瑶醒来之后捂着胸腹，感觉好像真的中了一剑。这类沉浸式网络游戏如果被杀非常危险，身体虽然没有伤害，精神创伤非常逼真！赶紧检查一下损失，梨花回了复活点，除了掉经验，还爆装备：“糟糕！‘赤兔’爆了。”还好坐骑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除了影响行走速度没有伤筋动骨，否则这次可就亏大啦！
楚雪瑶感觉头晕，于是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她伸了一个懒腰，振作精神，霎时心跳加速！长时间游戏让她脑部供血不足，哐啷一声，晕倒在了走廊。
香槟带着蜘蛛战队正在对面战术分析室开会，队长宋惠莲正在对周末常规赛第36轮对阵雷霆战队比赛进行战术布置，队员们听到瓷盆落地，蜂拥而出！这些职业选手统一着装，白色队服绣着“红蜘蛛”队徽。宋惠莲蹲下身子检查，按摩她的太阳穴：“游戏用药入梦稍微过量，被杀有点醒不过来！还好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儿啦！”
战队成员熊忠问道：“这人是谁？”
“网咖招聘的收银小妹儿冰儿。”香槟指指楼下：“把她抬到值班室去吧。”
楚雪瑶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床上，宋惠莲作出解释：“好比喝咖啡，你一口气喝了四五杯，还要不要命了？”
楚雪瑶是一只货真价实的游戏菜鸟，用药剂量都不知道轻重：“被人拾荒有些气愤，下次一定注意。”
“拾荒？”宋惠莲是职业级别的高手，按理网游入不了法眼，可是表现出了浓厚兴趣：“六个人？”
“是的。”
“眼、耳、鼻、舌、身、意？”
楚雪瑶细想名字还真就是这六人：“姐姐认识他们？”
“其他人倒还罢了，有个玩剑客的叫做敖波，还有一个坦克叫做朱长明，新人选秀排名靠前，我们战队正在考察他们。”
“他们帐号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意马’？”
“对的，还有一个叫做‘金身元帅’。”
“两个准职业选手，怎么还做拾荒这么下三滥的事情？”既然如此，输了也不算太丢人！楚雪瑶想着有机会还要和他们比试一次，至少要将丢掉装备找回来。另外，周玉帆此前想方设法地接近自己，换了好几个号，这件事儿同他有没有关系？
“没办法，性格使然！我们的探子也是在他们拾荒的时候发现的，看中的是才华。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拜托！他们打我好不好？就算是职业选手，总不能站在那里让他们打吧？”
宋惠莲站了起来，语重心长：“总之，沉浸式网络游戏就像美酒，熏然薄醉，那很怡情；如果大口大口地喝，那就伤身啦！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楚雪瑶礼貌性地表示感谢：“有劳。”
宋惠莲闻声霍然回头，知性一笑：“不客气！”言罢，往外走去。
冰儿走出书柜暗室，如果香槟看到值班室居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冰儿，只怕当场晕倒都有可能！楚雪瑶疑惑地问道：“这人是谁？”人工智能分析大数据，但是网络并不畅通。冰儿瞳仁转转圈儿很快恢复：“宋惠莲，目前受聘蜘蛛战队征战联盟。”
楚雪瑶深有感触：“她真美！”
冰儿再次联网查找资料：“宋队长不仅是成熟御姐，在‘英雄世界’里又是异常可爱的甜美萝莉，帐号‘金蝉脱壳’就是一个美丽女诗人。”
楚雪瑶翻翻白眼：“成熟御姐又是甜美萝莉，哪个怪蜀黍妄想产物？搜索的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
冰儿中断后台搜索，恢复一张扑克脸，如同黑屏手机。
※※※
宋惠莲回到训练室。
熊忠说道：“队长，有人找，今年选秀的两个新人过来啦！”
“哪里？”
“战术分析室。”
宋惠莲连忙移步战术分析室。香槟正在张罗着与两人签定合同，蜘蛛战队求贤若渴，这件事儿刻不容缓！敖波显得很老练，逐字逐句看着合同条款；朱长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大名：“这又不是卖身契，看得那么仔细干嘛？”
“这些都是制式合同。”香槟也是微微一笑：“蜘蛛也是联盟老战队了，难道还信不过我们吗？”
“非也！正是对你们的尊重呀！”敖波认认真真地将合同看了一遍，然后签字，按了手印。
“既然是职业选手，平时就要注意自身形象！因为你们一言一行，代表俱乐部形象。”宋惠莲递给他们一人一张纸巾，擦掉拇指上的红色印泥，同时给出善意提醒，字斟句酌：“拾荒，不要再干啦！现在许多网友追求真实感，喜欢用沉浸模式入梦，你们这样做非常危险！”
“玩玩而已。”朱长明脸色一红：“放心吧！我们有分寸。”
“有分寸也不行！”宋惠莲给老板汇报：“我们看到网咖收银小妹儿冰儿晕倒走廊，就是出自他们手笔。”
“小宋说得对！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天才总有一些无伤大雅的缺点，终归瑕不掩瑜。香槟也很无奈，只能自我安慰：“我用他们长处，以后加强管理。”
敖波眉毛一轩：“冰儿在你们网咖当收银员？”
“对的。”
朱长明拍拍敖波肩膀，开始拍新老板马屁：“你看人家这手笔，连个收银小妹儿都是‘英雄世界’头部主播。”
“网咖真是藏龙卧虎。”游戏直播间头部主播，基本达到准职业水准！宋惠莲大为意外：“隐藏得够深的呀！”冰儿是非常关键的一步棋！香槟表面不动声色，许多的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呢！”敖波似乎在为拾荒寻找恰当理由，不想给新东家留下不好印象：“我和她交过手，虽然技术略显稚嫩，但是大有潜力可挖！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接近她的，想把她拉入我们战队添加新鲜血液，哪里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敖波解释连他自己都感觉牵强，可是宋惠莲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早已充满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千方百计挖掘新人，哪里想到天才就在身边？
尽管如今电脑进入家庭，网吧功能性有所弱化，但是就像人们有了汽车一样双腿走路，家庭有了电视一样走进电影院一样，网吧依然没有消亡，其中有情怀，更多的是氛围，而同电竞之间关系，让它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某种程度电竞就是来源于网吧，前者良性发展同样需要广阔中腰部赛事作为基础，后者天然就是基层赛事场地提供方。电竞和网咖这种关系类似于NBA和篮球公园，前者是金字塔顶端，后者为选手提供最初训练场，网咖用户也和电竞观众有着很大重合。这个行业承载电竞民间赛事，同时和电竞青训、线下观赛需求结合，使得电竞这个高高在上甚至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正接了地气，不容小觑！
这家网咖就是一个典型，它同电竞的关系主要源自“英雄世界”这款运营多年的经典网络游戏。“英雄世界”电子竞技职业联盟（简称HWA）就是金字塔顶尖，梦立方这家网咖即便如今依然是HWA老牌劲旅蜘蛛战队主场。《金刚经》有曰，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也分别对应联盟六大战队，其中“梦”指的就是蜘蛛战队，为什么？因为它的主场设在梦立方，就如同AC米兰主场在圣西罗球场一样。
毫无疑问，梦立方和蜘蛛战队有着辉煌过去，遗憾的是因为主题公园建立，集团重心发生偏移，各种资源也向云南方面倾斜。作为四川老根据地，蜘蛛俱乐部实力萎缩，状态下滑厉害，如今仍然跻身六大战队之列已经十分勉强，加之几位明星选手转会，蜘蛛战队其实已经沦为中游球队，甚至这个赛季陷入保级漩涡……作为曾经王者之师，因为资金问题被迫卖掉MVP，只能充分挖掘新人补充，并非一定就年纪小，而是能给联盟注入新鲜血液。这就要求俱乐部从基层寻觅人才，毕竟高手在民间，什么是基层？这家网咖。
网咖老板香槟兼职俱乐部总监，准备在梦立方举办一届新人挑战赛。楚雪瑶近水楼台自然最先得知，但是感觉职业选手离她还很远，并没有信心参加这样的比赛。在她看来，游戏嘛！就是为了开心，没有必要搞得如此功利，应该纯粹一点。她将报名表放在一边，戴上光子眼镜，重新登录游戏。
按照原著小说故事线索，楚雪瑶操作梨花前往八百里秦川，骑着那匹从青牛牧笛手里爆到的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进了长安城。好的东西，大家都喜欢。事实证明有了宝贝自己放好不要炫耀，否则必定惹来抢夺！也是该当有事，恰好被六个拾荒者看到，便起了觊觎之心。
长安是“英雄世界”一座大城！因为实在太大，并非所有地方都有带刀侍卫巡逻，况且角色是否拥有安全区，需要积累声望值。梨花初来乍到自然不会有什么声望，将耐久和持久已经很低的两件宝贝“蛇眉斗篷”和“暴雨梨花枪”送入裁缝铺和铁匠铺，然后前往市场交易一些升级装备需要的稀有材料，半路在一条小巷子里遭遇埋伏，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围，包了饺子。这个六人组等级不高，也就在五十级上下。楚雪瑶匆匆看了一眼，就像进了医院五官科，主要因为名字：四眼技术宅、大耳贼、大鼻子、唇枪舌剑、金身元帅。
左边剑客“四眼技术宅”肩膀一耸，使出一招“提撩剑”。梨花用“暴雨梨花枪”挡住闪烁剑光，向右飘移六个身位格。右边战士“唇枪舌剑”战矛横扫，碾压而来！看样子准备把她压成肉饼。
梨花顺手抽出“六月雪”，银光落刃，借势落地。这一招二刀流用了鸳鸯刀法，原著小说对这门武功大书特书做足文章，写下浓墨重彩一笔！游戏继承和发扬，梨花一心二用，左右开弓，居然挡住二人夹攻。这个时候形势依然不妙，梨花挤在中间，左手火尖枪花蕾盛开，飞枪射击，既伤剑客，同时加强反向飞行速度，右手剑光斫向战士，如日中天，原则上唇枪舌剑是挡不住的，霎时鲜血飞扬！
这时，远程职业赶来救场。“大鼻子”封住退路。轰然一声，火舌一吐，雷神重炮蹦蹦跳跳飞来！梨花控制“三才三光剑”方向，身影折返，以退为进。第二剑杀向身后大鼻子，用精细微操Z字抖动从重炮缝隙中惊险掠过，剑光由下至上，满如圆月！工匠比起战士更加血薄骨脆，万万没有料到对方以冷兵器对抗热兵器，委屈地化为一道白光回了复活点。
六合击杀！这是英雄世界打boss标准走位之一，除了前后左右和屋顶，地底应该还有一个。这样走位有个致命缺陷，很容易AOE造成群伤！加之鼻死，眼舌重伤，整个阵型露出很大破绽。前方“金身元帅”作为MT控场赶紧变化，左右两人躲避到了他的身后，且战且退，同时屋顶“大耳贼”掩护，飞落断后。
这是六贼所能做的极致了！梨花大踏步前进躲过大耳贼剑光，剑势托起无穷寒星笼罩三人。恰好第三剑就是AOE，MT虽然撑伞遮挡剑雨，只能护己不能护人，剑光刮擦重伤眼舌也回了复活点。
武僧血厚，武力值也是冠绝群职，然而和尚毕竟还是需要秉承佛门慈悲精神，武器至少外形大多不具有很强攻击性，比如木棍、降魔杵等钝器，要不就是雨伞、袈裟、木鱼、钉耙、钵盂、铙钹、戒刀等日用品，也有带着武术拳套、炮钉护腕、金属手挡、微型盾牌等的拳法家，比如玉面郎君。金身元帅武器“千叶伞”有打开和闭合两种状态，打开是盾，闭合是剑，甚至有些像是骑士长枪。武侠类网游东方背景没有骑士职业，但是丝毫不影响玩家手持“千叶伞”模仿骑士成为坦克，说是隐藏职业也不为过。
这样一个MT扛着雨伞好像很可笑和滑稽，甚至娘炮，战斗状态却很强硬！梨花没有触这个霉头，反而一记回马枪挑翻大耳贼，手握战矛，正待再战，脚下泥土翻涌，第六人“意马”从地底霍然冒出！此乃鬼徒技能“遁地八式”，以泥土岩石作为天然保护掩饰，就像能变色的蜥蜴和青蛙，紧接着就是一个“夹脖摔”将她放倒。这又是一个散打动作，只不过双手换作双腿形成空摔更具观赏性，算是变种之一，也是以智胜勇的典范！游戏之中PVP，鬼徒常常以此巧劲对付战士、武僧等力量型角色，四两拨千斤，所以这个技能也被玩家戏称为“巧克力”。鬼徒玩家经常戏称：“请你吃巧克力。”指的就是这个技能。
意马以巧对巧，抢占先机，随后光剑贴地斩来！梨花视野乱得一塌糊涂，剑光一闪，直接被秒！1V6原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能够和眼耳鼻舌打得有来有回，主要还是对手太弱，实力有限，凭借一身极品装备倒也不落下风，并非真的一夜之间就成了高手。“英雄世界”这样史诗级别的游戏没有那么简单，成长漫长，操作繁琐，吓唬一下菜鸟还可以，遇到意身这样真正高手可就要吃亏啦！
楚雪瑶醒来之后捂着胸腹，感觉好像真的中了一剑。这类沉浸式网络游戏如果被杀非常危险，身体虽然没有伤害，精神创伤非常逼真！赶紧检查一下损失，梨花回了复活点，除了掉经验，还爆装备：“糟糕！‘赤兔’爆了。”还好坐骑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除了影响行走速度没有伤筋动骨，否则这次可就亏大啦！
楚雪瑶感觉头晕，于是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她伸了一个懒腰，振作精神，霎时心跳加速！长时间游戏让她脑部供血不足，哐啷一声，晕倒在了走廊。
香槟带着蜘蛛战队正在对面战术分析室开会，队长宋惠莲正在对周末常规赛第36轮对阵雷霆战队比赛进行战术布置，队员们听到瓷盆落地，蜂拥而出！这些职业选手统一着装，白色队服绣着“红蜘蛛”队徽。宋惠莲蹲下身子检查，按摩她的太阳穴：“游戏用药入梦稍微过量，被杀有点醒不过来！还好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儿啦！”
战队成员熊忠问道：“这人是谁？”
“网咖招聘的收银小妹儿冰儿。”香槟指指楼下：“把她抬到值班室去吧。”
楚雪瑶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床上，宋惠莲作出解释：“好比喝咖啡，你一口气喝了四五杯，还要不要命了？”
楚雪瑶是一只货真价实的游戏菜鸟，用药剂量都不知道轻重：“被人拾荒有些气愤，下次一定注意。”
“拾荒？”宋惠莲是职业级别的高手，按理网游入不了法眼，可是表现出了浓厚兴趣：“六个人？”
“是的。”
“眼、耳、鼻、舌、身、意？”
楚雪瑶细想名字还真就是这六人：“姐姐认识他们？”
“其他人倒还罢了，有个玩剑客的叫做敖波，还有一个坦克叫做朱长明，新人选秀排名靠前，我们战队正在考察他们。”
“他们帐号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意马’？”
“对的，还有一个叫做‘金身元帅’。”
“两个准职业选手，怎么还做拾荒这么下三滥的事情？”既然如此，输了也不算太丢人！楚雪瑶想着有机会还要和他们比试一次，至少要将丢掉装备找回来。另外，周玉帆此前想方设法地接近自己，换了好几个号，这件事儿同他有没有关系？
“没办法，性格使然！我们的探子也是在他们拾荒的时候发现的，看中的是才华。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拜托！他们打我好不好？就算是职业选手，总不能站在那里让他们打吧？”
宋惠莲站了起来，语重心长：“总之，沉浸式网络游戏就像美酒，熏然薄醉，那很怡情；如果大口大口地喝，那就伤身啦！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楚雪瑶礼貌性地表示感谢：“有劳。”
宋惠莲闻声霍然回头，知性一笑：“不客气！”言罢，往外走去。
冰儿走出书柜暗室，如果香槟看到值班室居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冰儿，只怕当场晕倒都有可能！楚雪瑶疑惑地问道：“这人是谁？”人工智能分析大数据，但是网络并不畅通。冰儿瞳仁转转圈儿很快恢复：“宋惠莲，目前受聘蜘蛛战队征战联盟。”
楚雪瑶深有感触：“她真美！”
冰儿再次联网查找资料：“宋队长不仅是成熟御姐，在‘英雄世界’里又是异常可爱的甜美萝莉，帐号‘金蝉脱壳’就是一个美丽女诗人。”
楚雪瑶翻翻白眼：“成熟御姐又是甜美萝莉，哪个怪蜀黍妄想产物？搜索的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
冰儿中断后台搜索，恢复一张扑克脸，如同黑屏手机。
※※※
宋惠莲回到训练室。
熊忠说道：“队长，有人找，今年选秀的两个新人过来啦！”
“哪里？”
“战术分析室。”
宋惠莲连忙移步战术分析室。香槟正在张罗着与两人签定合同，蜘蛛战队求贤若渴，这件事儿刻不容缓！敖波显得很老练，逐字逐句看着合同条款；朱长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大名：“这又不是卖身契，看得那么仔细干嘛？”
“这些都是制式合同。”香槟也是微微一笑：“蜘蛛也是联盟老战队了，难道还信不过我们吗？”
“非也！正是对你们的尊重呀！”敖波认认真真地将合同看了一遍，然后签字，按了手印。
“既然是职业选手，平时就要注意自身形象！因为你们一言一行，代表俱乐部形象。”宋惠莲递给他们一人一张纸巾，擦掉拇指上的红色印泥，同时给出善意提醒，字斟句酌：“拾荒，不要再干啦！现在许多网友追求真实感，喜欢用沉浸模式入梦，你们这样做非常危险！”
“玩玩而已。”朱长明脸色一红：“放心吧！我们有分寸。”
“有分寸也不行！”宋惠莲给老板汇报：“我们看到网咖收银小妹儿冰儿晕倒走廊，就是出自他们手笔。”
“小宋说得对！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天才总有一些无伤大雅的缺点，终归瑕不掩瑜。香槟也很无奈，只能自我安慰：“我用他们长处，以后加强管理。”
敖波眉毛一轩：“冰儿在你们网咖当收银员？”
“对的。”
朱长明拍拍敖波肩膀，开始拍新老板马屁：“你看人家这手笔，连个收银小妹儿都是‘英雄世界’头部主播。”
“网咖真是藏龙卧虎。”游戏直播间头部主播，基本达到准职业水准！宋惠莲大为意外：“隐藏得够深的呀！”冰儿是非常关键的一步棋！香槟表面不动声色，许多的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呢！”敖波似乎在为拾荒寻找恰当理由，不想给新东家留下不好印象：“我和她交过手，虽然技术略显稚嫩，但是大有潜力可挖！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接近她的，想把她拉入我们战队添加新鲜血液，哪里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敖波解释连他自己都感觉牵强，可是宋惠莲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早已充满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千方百计挖掘新人，哪里想到天才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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