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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鲜血淋漓

    是夜,宁扶蕊揣着罗盘,裹着夜行衣来到了赵府门口。

    袖中的罗盘隐隐发热。

    她算过一卦,今夜行事无碍。

    蹑手蹑脚地攀上一处屋檐,罗盘更烫了。

    她忍不住将它翻出来看。

    逆针,犯消亡水……

    分明是大凶之相!

    凶到这罗盘都快要顶不住了,隐隐有裂开的迹象。

    怎么来到赵府之后卦象忽然就变了?

    未等她反应过来,不远处又传来数道戒尺落下的声音。

    沉闷的击打声夹杂着七零八碎的怒骂。

    “枉我费尽心思教你这么多——”

    啪——

    “你为何还是不懂?!”

    啪——

    “若不是见你可怜,你早就与你那母亲一同死在豺狼嘴里!”

    对面昏暗的屋子里点着一盏孤灯,照得人形如鬼魅,人影被火光肆意拉扯变大,一时显得十分可怖。

    宁扶蕊原本心下恐慌,耐不住吃瓜心切,蹑手蹑脚地又攀近了些。

    站着的男子穿着一身朱紫色圆领蟒纹华服,似是朝廷官员,端的是个斯文儒雅的模样。

    可如今脸色阴狠,胸口剧烈起伏,明显已经气急败坏了。

    若她没猜错,那人应是当朝太傅赵旻澜。

    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穿着薄薄的里衣,大部分还被脊背后的鲜血浸湿了。

    看到他的脸,宁扶蕊呼吸一滞,是那日见过的白衣少年周惟卿!

    他堪堪撑起双臂,双手呈接物状,好接受戒尺的拷打。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被打得皮肉外翻,不断往外渗着可怖的血。

    后面还有侍者用刺藤鞭抽。

    他低垂着头,脸上血色尽褪,唇间苍白轻颤。

    宁扶蕊不禁攥紧了衣裳,这人也不知道反抗一下,剩她在外面看得干着急。

    “此等关系家族的大事,你怎可任性妄为?”

    “就为了那些贱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赵旻澜轻蔑地笑了两声,继续骂着。

    “你以为你为他们辩解,他们便会感恩你?”

    “……”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打得没了力气,少年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见到他这副模样,赵旻澜神色愈加阴狠:“愚不可及!”

    “给你三日时间想清楚,之后随我去面见太子,与他道歉。”

    周惟卿身形颤抖,似乎快要跪不住了。

    赵旻澜也不想将人打死了,便对一个近侍放声道:“盯着他,不许他闭眼,不许给他请郎中,三日内不许任何人探视!”

    内侍似乎已经习惯了,连忙低头应是,生怕怠慢了他下一秒受罚的便是自己。

    他嫌弃地瞧着周惟卿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像是沾到了什么大霉,也不理他,径直往门口台阶一坐。

    宁扶蕊实在看不下去,待那人精神松散下来,便拾起一块瓦片,一边缓步走近内院,往那人后脑的命门处狠狠一敲。

    成功放倒了人,她又赶紧跑去看周惟卿。

    周惟卿堪堪趴在冰凉的地上,看起来已经是出气多过进气的样子。

    本就白皙的脸越发白得惊心动魄,支离破碎的美感让宁扶蕊一阵心悸。

    这厢,回忆如同一个走马灯,在周惟卿脑海中来回放映。

    大雪纷飞的冬天,他拖着一个无头的尸体在地上匍匐前行。

    血染红了洁白的血。

    画面一转,是他来到赵府的第一年。

    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委屈:“叔父……我想睡觉……”

    每个月都要熬上那么十几日,他好困好困。

    换来的却是清脆的打手的响声。

    第三年,惨叫声响彻赵府。

    汴京城种桂花开得繁盛,他也偷偷在庭中种了一株桂花,可还没等它发枝便被赵旻澜发现了。

    他奄奄一息躺在偏院,差点被生生打死。

    浑身都是那么的冰凉,唯独不断流淌的血液尚有那么丝丝缕缕的暖意。

    好温暖……

    鼻尖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丹桂香。

    他似乎快死了,脑子都已经不清醒了。

    可他怎么能死呢,他还要带阿娘回家,他还要……

    与此同时,宁扶蕊在房中焦急地翻找着药瓶。

    “疼……”

    宁扶蕊刹时僵住了。

    谁在说话?

    细若蚊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疼……”

    衣袍一角被人用指甲堪堪勾住,宁扶蕊头皮发麻,双手尽力捂住嘴巴才不至于发出尖叫。

    她缓缓扭头看去。

    原是周惟卿拖着血肉模糊的躯体朝她靠近。

    宁扶蕊被他吓得差点快哭出来了:“你,你你你等一下!”

    沉默几息,那双手艰难地松开了她的衣角。

    这人怎么被打的时候就不喊疼呢?

    她焦急地扒拉着那些柜子,终于摸出一瓶金疮药。

    可是就他现在这样怎么能上药?

    她又花了大半日的时间,为他找水源清理伤口。

    周惟卿只觉鼻尖离那抹桂花香越来越近了。

    似是有一双手解开了他的衣袍。

    冰凉的水刺激着伤口,他不禁闷哼出声,眉头皱到一块。

    宁扶蕊嗔了他一眼,小声嘀咕着:“刚才被打的时候没见你喊,现在倒知道疼了?”

    糜烂的肉逐渐被冲洗干净,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这赵旻澜打得真狠,也不怕他以后站不直写不了字。

    他颈间热得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双眸紧闭,却是逐渐镇静了下来。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侧脸,宁扶蕊身体僵硬了一瞬,又急忙去摸兜里的帕子给他擦拭伤口。

    柔嫩的掌心拢着他的手,像一块微凉的软玉覆盖在上面。

    不一会,暗黄的药粉融进伤口,他的双手猛然一抖。

    宁扶蕊停顿下来,抬眸看了他一眼,知他是疼极了,又沉默地给他的伤口吹气。

    气息一遍遍拂过手心,带来轻微的痒意。

    “你……是……谁?”

    此话一出,宁扶蕊却是不敢动了。

    药上完了,她该走了,再不走就要暴露了。

    本来就计划好要去探那赵褚林的,硬是拖到现在。

    美色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