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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胆大包天

    一只清凉柔软的手附在自己额上,激起一阵酥麻战栗。

    不行,不行。

    唯独她不行......

    他摇着头,躲开了宁扶蕊的触碰。

    “滚,滚开!”

    宁扶蕊心中也着急,若是魅香不解,他必定活不过今晚。

    若是要解,那她今晚就得......

    横竖不过一夜情。

    她豁出去了!

    她见不得这人这么轻易就死了,更何况本来他也是被自己拖累进来的。

    昏昏沉沉间,少女双手抚上他的面颊,轻轻吻上他的额,耳畔似有细柳春风拂过。

    “我来帮你。”

    闻言,周惟卿猛地一颤,情急之下,竟是一头将自己撞晕了过去。

    似乎铁了心地不想碰她。

    宁扶蕊双手顿住,神色复杂。

    她到底是什么虎狼,碰了她比碰了魅香还严重吗?

    不过这人晕了过去,倒让宁扶蕊心下负担轻了不少。

    夜间的春风轻轻撩动窗纱,吹散了满室旖旎。

    周惟卿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耳边是她轻声的呢喃,带着体温的触碰......

    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

    诸法皆妄见,如梦如焰;

    如水中月,如镜中像;

    宁扶蕊才知道,这魅香连着禁锢人的阵法。

    魅香一解,阵法便破了。

    那色魔竟如此通人心。

    算准了周惟卿不会碰她,趁机来个一石二鸟!

    若是魅香不破,恐怕她今晚跟周惟卿都要葬身在这里。

    看着两颊通红,还在熟睡的周惟卿,眼角似有未干的泪痕。

    真是个千娇玉贵的小公子,做那种事情竟然还会哭。

    不过此时魅香已解,他的面庞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宁扶蕊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这个人有些心动,她紧紧抿着下唇,神色又复杂起来。

    她还要回家,她不能沉湎于任何一段羁绊。

    更何况,在这个架空世界里,她是为了做任务而来的,本身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拥有一段羁绊。

    此时天光已近大亮,她迅速穿好衣服,回头望了眼周惟卿,便再无留恋地走出了房间。

    就当这是一场梦罢,周郎。

    宁扶蕊这两日都在寻觅色魔的踪迹,可自那日起,她再也没有感受到它的存在。

    可风不平浪不静,偏偏那个祁元白天天闹上福绣楼,她解释了几次他都不信。

    天天拿着根桃木剑追着她砍。

    她只得暂时离开福绣楼,在外面寻了间旅店住着。

    信鸽飞书,她收到了柒柒的来信。

    原是四皇子来江南养病了。

    长公主曾与她说过,要她劝四皇子参与夺权。

    可就凭他那孱弱的身子,能撑住活下来便不错了。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全都落在她的肩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寻了个好天气,宁扶蕊又跑出去泛舟游湖了。

    她躺在一叶小舟之中,折了一片残荷盖在眼睛上遮挡光线,渐渐睡了过去。

    李沅坐在湖边,恰巧望见远处有一女子躺在小舟上。

    衣袍一角浸在水中,却还浑然不觉。

    他示意内侍推他上去看。

    这时,一阵风吹过,湖面上烟波散尽,残荷也被吹落水中,露出女子的芳容来。

    宁扶蕊睡得正香,眼下隐有两抹青黑。

    忽然感觉一个身影覆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

    李沅一双平静无波的凤眸正在注视着她。

    “妈呀!”

    她睡懵了,差点忘记了四皇子下江南一事。

    还以为自己又穿回去,架空世界变成无限流了。

    李沅忍住笑意同她寒暄道:“好久不见啊,宁娘子。”

    宁扶蕊朝他讪讪地一笑,心有余悸。

    若是真成了无限流,那她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两年未见,这人身上的紫薇之气愈发浓重了。

    气色似乎也好了许多,再也没有短命之象。

    宁扶蕊请他上来小舟,煎了湖水煮茶。

    同时,她也与他说了自己心中的计划。

    寂静无波的湖中央,只有几许残荷点缀其中。

    李沅神色凝重地看着她道:“你想我反?”

    宁扶蕊点点头。

    “......”

    “是她劝你这么做的罢。”

    说罢,李沅沉默几许,垂眸望着湖面。

    宁扶蕊知道这个她指的是长公主,便又点点头。

    他转而凝视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眼里看不出喜怒。

    “你可知,我若将你今日这番话说出去,你的人头便要落地了。”

    宁扶蕊心中一动,脑中又浮现出长公主说的话。

    他想的,只是不敢。

    为何不敢?

    是因为身负残疾,太自卑么?

    她索性大胆回望着他,口中推敲道:“我想知道,殿下的腿,是如何伤的?”

    既然是心病,还得心药医。

    闻言,李沅蹙起了眉心。

    只见身旁女子神色坦然,眼底蕴着光,直直望进他的眼底。

    心中旧伤被人剖析断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喉结滚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踌躇几息,他缓缓开口:“我这条腿折在六岁时。”

    宁扶蕊心下一喜,不是天生的便好办了。

    “寒冬腊月,我在大明宫外头跪了三天三夜,求父皇将母妃放出冷宫。那时母妃身患重病,已是强弩之末。”

    他仔细回忆着,将自己的心生生剜出来示人。

    惨淡的笑意挂在他的嘴角:“可跪到最后,腿非但没了知觉,母妃也惨死在阴冷的宫殿中。”

    宁扶蕊不禁问道:“不恨么?”

    为何不恨?

    他听见心底有个声音替他说着。

    他恨,恨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见他不答,宁扶蕊便默认道:“恨便站起来。”

    他眸色灰暗,望着自己一双毫无知觉的残腿道:“......如何站起来?”

    他问出来了。

    宁扶蕊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双腿便是他的心病。

    “我去找能治的郎中,天南海北上天入地,我都替你找出来!”

    李沅只当她在开玩笑。

    气氛逐渐沉寂下来,宁扶蕊心中却踌躇满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还有金手指,若能完成支线任务拿到奖励,说不定就有机会替他治腿。

    夜幕降临,繁星如许,扬州内街灯影幢幢,人来人往,繁华至极。

    周惟卿自那日做了一场梦起,便再也没见过宁扶蕊。

    他站在福绣楼外,心中第一次感到有些迷茫。

    那日,他分明见到宁扶蕊伤人。

    可后来他与她共处一室,她断然没有理由对自己施了魅香又要来救他。

    未知全貌便不可置评,他要找到她问清楚。

    这厢宁扶蕊带着李沅这尊大佛在扬州街头吃吃喝喝,未曾想与满街找人的周惟卿打了个照面。

    她略略尴尬地朝那人笑着。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