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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垂髫小童

    就算她没有防备,也用不着对她痛下杀手吧!

    窒息感令她现在就像一条案板上濒死的鱼,无力的挣扎着。

    此时,求饶无异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她大可以直接与他坦白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他就能放过她。

    可宁扶蕊这次只想捂好自己的马甲。

    如果她继续坚持不用这两个方法,那系统应该不会放着宿主的安危不管。

    宁扶蕊又开始赌了。

    一秒,两秒,窒息的感觉愈发清晰……

    在她昏过去的最后一秒,脑中无端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开启宿主紧急保护系统——”

    紧接着,她陷入了无尽的漆黑与昏沉之中。

    啪嗒一声轻响,这位羸弱的女子身上掉下来一件东西。

    趁着月光,周惟卿垂眸一看。

    粉白色的香囊。

    款式很简单,因为她只教了他这一个款式。

    周惟卿冷不丁想起宁扶蕊说的话。

    “你这个缝得还是磕碜了些,要送也拿不出手,我先回收了。”

    还以为她会将它扔了。

    如今这个香囊很好地保存在她身边,甚至被她放在了衣服内层的口袋里。

    他颤抖地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女子没了支撑,整个人像个坏掉的布娃娃般落在他怀里。

    她的身体很凉,鼻尖隐隐飘上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手掌上传来不寻常液体的触感,周惟卿知道那是血。

    她伤的不轻,肩膀上的血被风吹了一夜,冷却下来变得粘腻不堪。

    周惟卿脑袋一片空白。

    他刚刚在干什么?

    他缓缓将视线落在这副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上,脖颈连接处有一道小小的痕迹,应是易容所致。

    对,他刚刚是在杀人。

    他脸色发白,神情呆滞地抱着少女瘫坐在地上。

    晚风吹进阁楼,唤起了他一缕神思。

    他缓缓伸出手捡起地上的香囊,塞进她手里。

    “对不起......”

    冰冷的液体不自知地从眼眶中缓缓流出。

    几个黑衣人跟了上来。

    望着这般情形,他们面面相觑,一个都不敢上前来。

    周惟卿抬起墨色的眸子,淡淡看了他们一眼。

    “死了。”

    他将宁扶蕊打横抱起,推开她房间的门,把人放到床榻上又走回来落了门锁。

    黑衣人心中愈发惊骇!

    知道他们主子是个疯的,可没想到口味还这么重。

    周惟卿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摩挲着她颈间青紫的掐痕。

    少女睡得不安稳,拧眉说着什么。

    他凑近身子,只隐隐听到回家二字。

    就这么想回家么......

    想起她手臂上还有伤,替她拨开衣袖一看。

    许多旧伤混合着新伤,手臂上的伤口最深,皮肉外翻,汩汩地流着鲜红的血,狰狞刺目。

    周惟卿抿起唇,打来热水替她仔细擦了一遍,又拿着药粉替她上药。

    “疼……”

    宁扶蕊伤口一被刺激,嗫嚅了一声。

    软糯的声音令周惟卿的手一顿,唇线抿得更紧了些,他不断放轻手上的动作。

    她以前从不喊疼的。

    也就是对他,才这样不服软。

    到死也没开口求他一句。

    一切伤口处理完后,周惟卿靠在榻边浅眠了一夜。

    宁扶蕊梦中一直被人追杀着,眼前只有一条路,追着追着,她被迫走上一截断桥,断桥下是无底的深渊。

    她略一犹豫,在最后一刻跳下了深渊。

    坠落于一片虚无的惊悚感觉使宁扶蕊惊醒过来。

    她从榻上坐起,周遭的布置跟她来时并无区别。

    她只记得她是在系统说完话之后晕的。

    如今这是......

    紧急保护系统生效了?

    她赶紧拿来一面镜子。

    易容还在,瘀痕还在,咽下口水时甚至还能感觉到疼痛。

    手臂上的伤被人处理过了,缠上了白白的纱布。

    “谁这么好心......”

    系统有这么智能吗?宁扶蕊定定地想,总该不可能是周惟卿,他明明昨日还对她下了死手呢。

    看他那反应,应该是没认出来她的。

    肚子饿了一天,她的胃开始反酸了。

    她又咽了下口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暂时把疑问抛到脑后,先下楼吃点东西。

    补充好干粮,宁扶蕊又准备继续出发了。

    追杀她的人全都不见了,宁扶蕊这一路上可算得上是顺风顺水。

    五天后,她顺利到达了巴霞县。

    秋收开始了,有几个农民拿着镰刀,站在远处的田间地头收割成熟的稻子。

    身边有垂髫的小童骑着黄牛走过,一派丰收的迹象。

    宁扶蕊找了个农民人家暂住,打算过几天再到城里查探情况。

    一日,她悠闲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外面依稀传来打骂之声。

    抬眼望去,一个穿着男装的小女孩正在被大人用藤条抽打。

    小女孩儿脸都涨红了,脸上还残留着两道泪痕。

    “为何三弟能读书,哎哟,为何我不能?!”

    “读什么书?!”

    李大娘恨铁不成钢地说:“莫说咱村里,整个巴霞县哪里有女娃子读书的?”

    说罢,她又抽了小女孩一下。

    宁扶蕊看着力道不重,一时也没上去阻止。

    女孩儿泪眼汪汪地跑进院里来,缠着宁扶蕊的胳膊,不服输地望着李大娘:“这位姐姐就读过书的!”

    李大娘皱起眉头,额间拧成一个川字,怒道:“你又去扯人家刘姑娘作甚,给我回来!”

    小女孩执着地喊:“我不!”

    宁扶蕊侧一时觉得有点好笑,便拉过她问道:“你又如何知道我读过书?”

    小女孩扑簌着大眼,嗫嚅道:“我看出来了的!”

    “你跟......李狗蛋他姐一点儿也不一样!”

    “你平时都不砍柴,不割禾子,也不做针线活!”

    宁扶蕊弯起嘴角,笑道:“原来我不砍柴,不割禾子,不做针线活就是读书人了么?”

    “二丫不知道,二丫只知道你不一样!”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单纯敏感,宁扶蕊也不觉得她这番话有什么不对的。

    她站了起来,拉着小女孩儿的手便朝不远处唇齿龃龉的李大娘喊道:

    “大娘你莫劝了,让我同她说说。”

    大娘不赞同地看着她,不过看着一大一小坚毅的神色,到底也没阻拦。

    宁扶蕊拉着小女孩走进房间,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你想读书啊?”

    小女孩儿听到读书眼睛就亮得灼人。

    “夫子愿意教你么?”

    小女孩本来想摇摇头,但看了眼自己如今穿的衣服,又点点头。

    宁扶蕊与她坐在一处,慢慢说着:“你读完书之后想做什么呢?”

    “二丫想考功名,二丫想当官。”

    她想起前几日那个路过村中的白衣青年,心情忐忑、

    听村长说他是外头闻名的大官,所有人都是那么敬重他。

    她也想成为他那样受人敬重的人。

    “读书很辛苦的,你接受得了吗?”

    二丫肯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