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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捉奸

    不会真死了吧……?

    她不会即将成为史上活得最短的穿越者了吧?

    桑落月越想越觉得悲催,她的一生怎么这么凄凉。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只能看见迷迷糊糊的影子。

    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自动循环播放“桑落月死了”这句话。

    桑落月表情有些麻木,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了下锁屏键。手机的亮度在黑暗里尤为明显,乍一眼看去还有些刺眼。

    而屏幕中间,则显示着此时的时间:

    23:30

    再过三十分钟,今天就结束了。

    桑落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过了今晚就没事了,只要能平安度过今晚。

    那她就脱离原著情节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再看时间流逝,就仿佛被按了零点五倍速一样。

    桑落月什么都没做,就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每当屏幕快要熄灭的时候,就点一下,让其重新亮起来。

    五分钟后,桑落月坐不住了,仰倒在床上。

    “系统?”她对着空气试着喊了一声。

    别的穿越者都有系统和金手指,她总得有一样吧?

    没人应。

    “嗨,有人吗?”

    没人应。

    桑落月不信邪,又拔高了音量,带着点怒意喊道:“那没系统总得给我个金手指吧?”

    依旧是一片寂静。

    桑落月泄了气,然而下一秒,陡然响起敲门声。

    三下,很有节奏,力度不轻不重,但在安静的房内尤为明显。

    有点像索命的恶鬼。

    桑落月刚松下的心又紧悬起来,她环顾四周,就着手机屏幕的亮度,在黑暗的环境中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

    最终看到一本放在床柜上的,比砖头还厚的《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

    桑落月没空细想为什么客房的床头柜会出现这种东西,轻手轻脚地挪过去,把字典拿在手里掂了掂。

    不错,很有重量。

    这玩意砸下去,怎么着脑袋都得晃几下吧。

    门外的不知名生物见这么久都没人开门,又敲了三下,只不过这次比刚刚要急促些。

    有点耐心宣告殆尽的意外了。

    桑落月没敢出声,手里拿着厚重的牛津字典,一步步往门口逼近。

    红色的封皮在光亮下折射出诡异的红光。

    恐怖氛围+10086。

    桑落月在门口站定,手机在半路上被她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此时她一手拿着字典,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屏住呼吸看着实木门板。

    她知道门板对面站了一个人。

    现在就等找准时机,打对方个措手不及,能不能活就看这一下了。

    桑落月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逐渐握紧,她深吸一口气,心一横,迅速拉开房门,与此同时,手抓着字典狠狠砸向对方的头部!

    谢砚沉眼看着门打开了一条缝,随后一道劲风向自己劈来。

    他来不及多想,神色微敛,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握住袭击自己的源头。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来不及反应,全靠下意识的动作。

    桑落月手腕被捏住,顿时脱了里,手里搬砖一样的字典径直砸向地面。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要不是谢砚沉躲避及时,这玩意砸在脚上,恐怕脚就得废了。

    桑落月:“……”

    好像完蛋了。

    谢砚沉:“……”

    他娶了个什么玩意回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维持着这个姿势,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谢砚沉松开她的手腕,脸色微寒,沉着声道:“这么迫不及待想继承我的遗产?”

    桑落月站得笔直,昂首挺胸,语气理直气壮:“不敢。”

    她说的是不敢,不是不想。

    谢砚沉一直都知道桑落月嫁给自己的目的,当初就是图省事,才选的她。

    谁知道这新婚夜,就迫不及待做出谋杀亲夫的事了。

    “是不敢,还是不想?”谢砚沉漫不经心地问,视线却始终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桑落月:“……”

    这人怎么这么抠字眼,难怪是个睚眦必报的大反派。

    头顶的视线如有实质,桑落月神色不变,硬着头皮挤出个僵硬的笑容:“当然是又不想又不敢。”

    她看着沉着冷静,实际背后已经隐隐有冷汗渗出,小腿肚绷得笔直。

    “你可是我后半辈子的靠山啊。”桑怀月眼神真挚,面不改色地演着戏,“老公。”

    为了更加逼真,她上前一步,搂住谢砚沉的手臂,眉头微蹙:“我怎么可能盼着你死呢。”

    谢砚沉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冷淡的表情险些维持不住。

    桑落月穿着件纯手工丝绸制作的吊带睡衣,而谢砚沉没有穿着睡袍在家里乱逛的习惯,出门时换了件短袖居家服。

    男人肌肉条理清晰的手臂被一双白皙细腻的手臂揽住。

    或许她自己没感觉到,但谢砚沉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他没擅自抽离手臂,而是眼睑低垂,薄唇轻启:“松开。”

    语气听着比之前更冷,像裹着层冰碴子。

    桑落月热脸贴冷屁股,心情也不太好,不过她还记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硬是没表现出来。

    她松开谢砚沉,又往后退了点,中途还伸出脚去踢了踢落在地上的字典,企图踢远一点。

    不过她一时没注意好力度,且没踢对地方,正好踢在字典的尖角处。

    ——我靠!!!

    字典没动,桑落月倒自己疼了个龇牙咧嘴,一张不沾粉黛依旧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抿着唇,不知用了多少忍耐力,才没在谢砚沉面前叫出声来。

    疼死她了。

    头顶骤然传来一声笑,桑落月忍着痛,抬头看见了谢砚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意。

    本来就疼,还被人嘲笑,桑落月更疼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反派都这么没同理心的嘛。

    桑落月泪腺发达,皮肤娇嫩,稍一点痛意就有泪珠涌上眼眶,同时染红眼角。

    平时和谁吵架,声音大了点,就会控制不住地有眼泪冒出来,一边哭,一边气势汹汹地和人对着吵。

    她仰着脸看谢砚沉时,落在对方眼里就是一副泫然欲泣,惹人疼爱的表情。

    桑落月此时一双明眸泛着盈盈润润的水光,一颗泪珠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的,眼尾染上了一片微红。

    而走廊只开了一排昏黄的筒灯,莫名营造了点暧昧的氛围。

    换成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美人在眼前,还坐怀不乱的。

    可偏偏,这人是谢砚沉。

    谢·冷漠无情·砚沉:“活、该。”

    桑落月疼得想骂人,心里骂了谢砚沉一句,面上却楚楚可怜的,没敢表现出来。

    谢砚沉垂着眼睫,眼尾的折痕像纯天然的眼影,漆黑的瞳孔让人猜不出心思。

    他哂笑一声:“在心里骂我?”

    桑落月:“……”

    反派都有读心术?

    “被我猜中了?”谢砚沉见她这反应,又嗓音冷淡地补充了一句。

    “怎么可能啊?”桑落月换上一张滴水不漏的笑脸,眼角还挂着刚刚洇出的一颗泪珠。

    她的手攥紧谢砚沉的胳膊,企图让他感到疼痛。

    谁知男人的脸色丝毫不变,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谢砚沉疼不疼不知道,桑落月的指尖是真疼了。

    她松了点力度,再度和谢砚沉贴近,委屈道:“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骂你?”

    “爱我?”谢砚沉不信她的鬼话。

    桑落月现在在他眼里,就是谎话连篇的代表。

    “爱你呀,满心满眼都是你。”桑落月谎话信手拈来,“我对你的爱,日月可鉴!”

    谢砚沉啧了声,让桑落月把自己松开,自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老公?”桑落月不明所以,却还是跟在谢砚沉身后。

    房间里漆黑一片,走廊上的灯光照在门口。

    谢砚沉就站在那,一半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

    “啪嗒”一声,亮眼的白光骤然洒落在室内,桑落月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谢砚沉偏过头,凉凉地看了桑落月一眼,没出声,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他狭长的眼眸微眯,就在桑落月以为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又收回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

    谢砚沉看到哪,桑落月就跟着看过去。

    一旦谢砚沉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某个地方,桑落月就会跟着紧张,一颗心紧提在胸口。

    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谢砚沉兴致缺缺。

    他原本准备下楼倒杯水,经过桑落月房间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和人对话。

    这也不能怪这房子隔音不好,实在是桑落月那声“金手指”太大声了。

    谢砚沉想当然地以为桑落月胆大包天地在他的房子里偷人。

    一边口口声声说爱他,一边新婚当夜要分房睡。

    满口谎言的女人。

    等他找到那个奸夫,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到时候是不是要一边抱着那个奸夫,一边说爱他。

    “老公……”桑落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砚沉打断。

    只听他道:“别叫老公。”

    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嫌弃之意。

    “好的谢总。”桑落月从善如流地改口。

    “谢总这么晚还大驾光临,有什么指导?”桑落月双手交叠在一起垂在身前,时刻准备聆听来自谢砚沉的指导。

    谢砚沉眼睑低垂,仗着身高优势,斜睨了桑落月一眼。

    房间里很安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和谢砚沉独处,无端有种压迫感。

    谢砚唇薄唇轻启,凉凉道:“来捉奸。”

    “啊?”桑落月生怕自己耳朵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捉什么?”

    谢砚沉往前走了一步,和桑落月隔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他看着桑落月因为诧异,而瞪大了的双眼,再次开口:“捉奸。”

    平心而论,这是谢砚沉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

    桑落月确实是个容貌出色的女人,和他所知道的情况一样。

    只是这个性格,和他知道的有所出入。

    “捉奸?!”桑落月不可置信,赶紧为自己辩解,“怎么可能!我对老公,啊不,谢总的心意天地可鉴!”

    谢砚沉不会觉得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然后把她整死吧?

    桑落月被自己的这个猜测惊得一哆嗦。

    她竖起三根手指举在脑袋旁,真心实意地说道:“我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个人,否则就……”

    桑落月话音未落,窗外就骤然亮起一道白光,就连厚重的窗帘都没能遮住。

    紧接着,一声惊雷从天际炸开,震耳欲聋。

    谢砚沉朝窗外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桑落月。

    就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和自己两三步距离的人,现在已经扑到了自己怀里。

    谢砚沉低头,看着紧紧环住自己腰身的人,问道:“继续说啊,否则?”

    桑落月一句话都没说,脸贴在谢砚沉胸口,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她的父母就是在这样一个雷雨天里抛下她的。

    得知消息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声惊雷落下。

    从此以后,桑落月就没有家了,和深爱自己的父母天人永隔。

    而每当雷雨天的时候,桑落月就会不自觉地陷入恐惧。

    仿佛这种天气是一个预告,预示她即将失去重要的人。

    桑落月明知现在不是那时候,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好冷……

    谢砚沉是她能触碰到的唯一热源,可她还是冷,像被冰块包裹住一样。

    刺骨的寒意从脊椎骨直窜而上,蔓延到全身各个角落。

    “你很害怕?”这个角度,谢砚沉只能看见桑落月头顶乌黑的头发。

    他能感受到桑落月身体的颤抖。

    只是他有些想笑,前一秒还在信誓旦旦发誓的人,下一秒就怕得抱住他不撒手。

    就这,还去发誓呢?

    窗外雷声不断,又接连打了两道闷雷。

    怀里的人依旧没出声,只是抱住自己的力度微微松了点。

    谢砚沉任由她抱着,片刻之后,突然开口:“抱我是要收费的。”

    桑落月:“……?”

    听到这话,桑落月也顾不上害怕了,她松开谢砚沉,往后退了一步。

    狗男人,抱自己老公还要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