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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为人不易

    “算了,今夜在陆地上的收获够多了,该往回走了。”李河看了那大山许久后摇了摇头,方才夜游神虽然表现出了善意,但也展示了直接威胁到他的能力。他实在不想和这些与游神同在一个神明体系里的地袛产生摩擦。

    只是陆地上的收获够多不代表别处的收获也足够了。李河看向了大山旁边的几道大河。

    “或许我该到大江处看看,毕竟我身为水族,等实力够了估计还是得去水里遨游。”

    于是李河向山里又看了几眼后,便转身离开了这处矮山,来到了一处大河岸边。

    他没有贸然下水,而是用鬼视向江面看了好一会儿。

    在月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出一片大好夜色,也遮住了河底下的漩涡暗流和幽深海沟。

    只是不知道是水气阴寒还是有其他原因,李河的鬼视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不比凡人的目光好用,根本无法穿透水面,看到水下有什么东西。

    无奈之下,李河只好改变了原本想浮空看大江的打算,一点点飘身来到江面之上,把头探进了水里。

    按理来说此时大江顶层的江水应该是温的,但是李河在探入进去后却只感觉到了一股阴气逼人,这让他心里一怔——他此刻身为灵体当然是感觉不到常态的冷暖的,所以江水之冷热对他其实不重要,让他心里一怔的其实是江底的森森阴气。

    不过还不等李河细想那阴气何来,他的烟雾头颅的双角处便闪烁过了两道暗金色光辉,水下的景像也随之展现在了李河的双眸里。

    “这水底尸骨怎么这么多。”在见到水底情景后,李河不由地皱了皱眉。

    怪不得这水下阴气这么重,短短数百米的江流里竟零零散散的堆着数百具骨架,李河四下看了一番,确认周边没有神异之后大着胆子向那些尸骨靠了过去。

    若搁在前世他倒是一定不敢这么做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这具灵体身躯还是那具龙身躯的原因,他现在好像对各种怪奇事物的接受能力特别强。

    “是因为这里比较险峻的原因吗?”李河走过去凑近一具尸骨想道。

    那具骨头穿着几乎烂干净的衣服,胸前缺少半边,身上的筋肉什么的早就被鱼虾吃了个干净。李河看了看那个空着半边的胸膛安慰自己道,“应该是比较险峻的原因吧。”

    随后便扒拉起另一具尸骨,那具骨头烂的还不算特别干净,只是新死不久。李河看着他缺失的下半身,其上骨头如同被绞肉机搅烂到一半时吐出来的。“完蛋,这里果然还是那八目鱼怪的活动区。这些应该是他吃剩的饭渣”

    李河不死心的继续扒拉了几具尸体,发现与前几具大差不差,身上都是被那鱼怪啃咬的痕迹。

    “不对,这好像不是人的骨头,这具骨头的嘴巴怎么那么大。”

    就这样李河扒拉了几具骨头后,突然发现了一具尸体的不同,那具尸体腐烂的并不完全,整个身体虽然被反复咀嚼过,但似乎因为异常坚韧没被嚼碎。尸身上还有缕缕黄毛,嘴巴处奇大无比,里面牙齿尖锐异常。有几分像人,但却根本不是人。

    想到这一个名词冒入了李河的脑中,“妖怪。有智者妖,无灵者怪。不管在那个神话里修出人身都是妖类修行有成的标志,可是连修出人身的妖怪都不是那八目鱼怪的对手吗?”李河苦笑一声,对眼前的困境认识的更清楚了许多。

    当然这也并非是个彻底的坏消息,这具妖的尸骨至少说明那八目鱼怪在此方河里也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小家伙”。这让李河此次的夜探江河之举显得安全很多。

    而对待那八目鱼怪李河心中也有预案,他盘算了一下,依照上次在那鱼怪口中逃命的经历判断,那鱼怪至少有两处不如此时他的灵体身躯。

    一是速度,那鱼怪行动虽快,但也只是相对龙躯来说,面对李河的这具不会受到阻力和环境影响的灵力身躯是有所不如的。

    二是范围,那八目鱼怪说到底是河里生物,虽然能制霸一河,但是李河此刻上天入地皆有所能,只要不正面对抗或被偷袭,那八目鱼怪应该留不下他。

    三者则还是那句话,李河此刻是灵体身躯,随时可以开溜,这也是他敢出来探索世界的最大底气——虽然这底气在那夜游神面前不是很足,但在鱼怪面前够用了!

    “嗯,接着沿河回去吧。”李河迅速扫过一遍别处尸首后自语道。其他尸首都是被鱼怪啃过的人类尸首了。没甚值得深思的价值

    只是在转身离去之前李河还是不免嘀咕了一句,“可是就连饭渣都这么多,它到底吃了多少人呢?”

    河底仍然是那般幽暗,游鱼繁杂,水草茂密,显示出种种生机来。只是这河底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生物或者妖物水鬼之类的神异家伙,李河猜测应该是都填进了那个嘴大家伙的胃里。

    一路行来平安无事,李河并没有遇到那八目鱼怪,只是他的心却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变得越来越警惕。

    随着李河渐渐回到定远城,大河的两岸边渐渐有了人气。

    或是悬在岸边的昏暗绣楼,或是悬着小灯的几艘花船——绣楼里是接客风尘女,花船里是赌客红眼鬼。

    这里毕竟是水路要道,商贸和渔业一样发达。这里赤裸着臂膀靠卖力气吃饱饭的水手汉子多,穿金戴银的商贾也不少,或者说尤其多。

    所以这里的生意不差,夜里尤其好。

    对此李河表示理解,毕竟有钱的话难免要放荡一下。

    只是在这条河里这么肆无忌惮真的合适吗?

    李河看向了远处河底的一个庞大身影,心中一惊,悄无声息的上升到了半空,远离了水面。

    那庞大身影看了李河一眼,眼里先是显出几抹垂涎,但随后好像发现了不对,便又将八只脸盆大小的蛇瞳齐刷刷的对到了另一处。

    李河略感好奇,浮上来后便顺着那八只眼睛的方向看了下。

    此时在那岸边某条花船赌坊不远处,正有一个男子刚被打出来。

    他叫痛不止,怀中有一个孩子哇哇大哭。

    那男子看了一眼打他出来的赌坊,眼中闪过几分惧意。又看见怀中痛哭的孩子,眼中闪过许多怒色。

    “三花子啊!好你个三花子啊!你先是白吃了家里那么多粮食,今天又碍了你爹的赌运!看来留你不得了!”那男子抱着怀中孩子大步走到岸边。

    那水下之物似乎有所感应,悄无声息的上浮了许多。

    那怀中小孩也不知是听懂了男子的话,还是被岸边杂草刮疼了,顿时哭的更惨烈了。

    那男子听的实在厌烦,拿起一块布片堵到了那孩子的嘴里,“哭!哭有用吗!你要怨首先该怨老头子,谁让他在今天死了!他不死我耍钱就没法带你,不带你你就说不定就能活过周岁!”

    他抱着孩子比划了几下扔的角度,

    “其次,你该怨你娘!是你娘肚子不争气,把你生了女娃,女娃那能卖了还赌债啊!所以你死后要记好了,不是爹狠心,找替代别找到你爹头上,要找找你娘!找你姥爷!”

    那男子说完这段后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是有理有据,便把手一松,“下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