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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县令暴死案三-稻花鱼鱼庄之蝉儿

    等百儿的情绪稳定下来,李典吏指着呼延略说:“你可知此人是谁?”

    百儿打量着这个一脸英气,虽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却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年轻人,没说话。

    呼延略制止李典吏的介绍:“百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鱼庄还给你!”

    百儿愣了半晌才悲伤地说:“我要它何用,柱子哥都没有了。”

    “你柱子哥不还有个妹妹吗?你应该代替柱子哥照顾他的妹妹啊?”呼延略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百儿抬起头,目光变得坚毅:“我听说新来的知县是个神断,我要去县衙告状!”

    知道百儿明天还要早起,三人便各自离去。

    返回县衙途中,李典吏说:“大人,您刚才不该轻许给他鱼庄的事情,那个苏有福在咸平是地头蛇,怎么会轻易还了鱼庄?”

    呼延略笑道:“我自有办法让他求着我们取回鱼庄。”

    “嗯,您有信心就好,还有,百儿若首告苏有福就不能再在他酒楼干了,我把他安置在那院吧?”李典吏说的那院,是县里在县衙附近给官员们准备的宅院,呼延略嫌住在那儿诸多不便,关键是不想与欧阳雄成为近邻。

    此时李典吏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他低声告诫呼延略小心,慢慢抽出腰刀。

    呼延略却笑着拦他:“是诺儿,他惯会飞檐走壁,是在保护我,无妨的。”

    听到叫自己名字,却没听清内容,诺儿便如一只夜鸟翩然落在两人面前。

    呼延略笑着揽住他的肩:“近期准你白天什么也不干好好睡觉,晚上我给你派任务。”

    吃早饭时,知道了百儿的故事,小莲感叹:“那百儿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哦,我知道了,必是他常常深夜去鱼庄哭柱子,所以才有人说鱼庄闹鬼,让那房子租不出去呢。”

    说完眼睛骨碌碌四下里找诺儿:“您也不管管,他整日里昼伏夜出,像个夜枭。”

    呼延略哈哈笑道:“这一段时间我准他做夜枭。”

    吃完早饭,呼延略带着李典吏随欧阳雄去了“五乐坊”。

    此时,喧闹到天明的“五乐坊”里刚刚安静下来不久,歌舞伎们正在梦乡中。

    徐娘半老的妈妈来不及梳妆打扮,快步跑下来,边跑边夸张地吆喝:“哎哟县丞大人,您怎么大白天来了,晚上......”

    善于察言观色的她猛然看见了身着官服的少年,虽看着年轻,却是不怒自威,一看就知道出自贵胄之家,立时改口:“各位大人若是查李大人的案子,姑娘们还在睡觉呢,我怕大人们空跑一趟。”

    呼延略看着她,微微一笑:“如果不想影响你们晚上的生意,就烦请妈妈叫她们起来,现在。”

    妈妈有些为难地忙去看欧阳雄,欧阳雄挥挥手,示意她照做。

    乐坊的大茶壶奉上茶盏,呼延略看着嫌弃,碰都没碰。

    好一会儿,楼梯上陆续传来女孩子倦倦的哈欠声和抱怨:“刚躺下,啥事儿啊!”“困死了!”

    因为来的不是客人,所以她们都没有梳洗,松松拿绸子把头发在脑后一系,裹了外衣就下来了。

    五人之中,有一个女孩子引起了呼延略的注意。

    她十五六岁的年龄,头发梳得齐整,衣服穿得周正,默立在那四个姑娘之后,不慵懒,不厌烦,亭亭玉立,整个人的气场与这弥漫着昨夜饭菜和酒气的歌舞场非常不融洽。

    “大人,我再介绍下姑娘们?”妈妈看着欧阳雄的脸色问。

    欧阳雄点头。

    “这个叫牡丹、杏花、秋菊、碧桃、蝉儿。”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叫婵儿。

    五个姑娘都说妈妈不想让她们离开乐坊的,无奈是县令大人邀约,她们就去了县令寓所,那晚李大人通宵达旦地观赏歌舞、喝酒,她们是天亮后才离开的。

    回到乐坊她们就睡觉了,到下午醒来听说县令大人死在自己床上了。

    五个姑娘由乐师带着去的县令寓所,也是由乐师一起送回的乐坊,期间除了上茅厕,上茅厕她们也是三两人作伴同去的。

    “他喝了那么多酒,怕是醉死的吧?”牡丹不屑地说。

    “他那晚没有和我们中的任何人那个,所以,他便是累死的,与我们无干!”碧桃笑嘻嘻地说。

    “她寓所有个小妾,说是来咸平后新纳的,他一死,小妾就跑了,你们怎么不去抓她呢?”秋菊愤愤地说。

    “问了多少遍了,翻来覆去地问,烦不烦!”杏花不满地说。

    蝉儿只是垂手默立,不笑不怒不语。

    “那个跑掉的小妾是怎么回事?”呼延略附耳问欧阳雄。

    欧阳雄解释说:“那个小妾叫如意,今年还不到十四岁,一觉醒来身边睡着个死人,人已经吓疯了,被爹娘接回家了,并不是跑了。”

    “该死!”呼延略在心里道。

    身为父母官,蒙皇恩前来赴任不思如何治理所辖,却只知道贪欢捞钱,真是死有余辜。

    不过,那李仲平年方二十五岁,也没听说有旧疾,莫说一夜欢娱饮酒作乐不睡觉,便三五日也不至于累死。

    所以,那李尚书怀疑儿子是被人谋害的,还确实可能。

    “蝉儿是吧,那晚你可曾觉得有哪里异常?”呼延略问。

    蝉儿抬眼看看他,复垂下眼帘:“我跳了一夜的舞,很累,回到乐坊就睡了。”

    “蝉儿和她们不同,她们四个被爹娘卖给了乐坊,生死不顾了。这个蝉儿是自愿来乐坊的,因为寻亲不着暂时找个落脚处,随时可以离开的。”妈妈插言道。

    “估计她舍不得离开了,都快两年了。”碧桃亲昵地搂着她说。

    这些女孩子也真是可怜,因为家里穷,爹娘在她们十二三岁,有的七八岁时便被当做物件卖进了烟花地,学艺时挨打挨饿是家常便饭,长得好的,日后或能享几年福,长得平常的,到死也未必能吃上一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