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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尼姑案五-妻贤夫祸少

    一直噘嘴不悦在暗自心疼那二十两银子的小端虽不完全看得懂欧阳雄他们笑声里的内容,通过白天的接触,却知道这个尼姑庵不是个好去处。

    无论入住在哪里,小端心里最舍不下的就是自己的两匹马,他总是会择住在离马棚最近的房间,因为味道大,马棚附近房间的价格便宜得如同大通铺。

    三年下来,欧阳雄和李典吏之间益发地趣味相投,呼延略本来想着每人一间房,晚上都可以睡得安逸,但是他俩偏要同住一间。

    李妈和小莲早回房睡觉去了,小端说要去看看他的两匹马,也走了。

    呼延略他们三个又闲聊了一会儿白天的事情后才打着哈欠散去。

    临睡前,李典吏去马棚转了一圈,没看见小端,见小端房间熄灯了,以为他睡着了。

    静水庵里寂静无声,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一个黑影灵活地在庵内四下乱窜,见一个房间尚有灯火,黑影便伏在了窗下。

    “睡吧,明儿还不知道她怎么作妖呢。”是静言的声音。

    “嗯。”一个乖巧的声音应答,听话音两人聊了好一阵子了,小端懊悔自己来得太晚了。

    “干娘,我把您屋的灯吹灭吧?”

    “静儿,今晚你来里间睡,咱娘俩再说说话。”静言说。

    小端心里狂喜。

    一阵踢踏的脚步声后,外间儿的灯熄了。

    小端便挪到里间的窗外。

    “你把灯吹了,咱娘俩儿说着话就睡了,省得冷呵呵地再爬起来灭灯。”静言说。

    屋内熄灯后,安静了片刻。

    “干娘,那仙姑前儿又从我那拿走了一百两银子。”静儿说。

    “门插好了吗?”静言问。

    静儿于是下床到外间拉拉门,摸摸门栓,再跑回来:“插好了。”

    “唉,也不知道这尊神什么时候走。”静言叹气。

    “她真是皇亲国戚吗?”静儿问。

    善清刚来时,不知道真相的柳直告诉表妹她是皇亲,命里有劫难,需到圣洁清净地方避得过去。

    高松每年都要来演武县数次,基本都是询问善清近况顺便送些东西。

    来的次数多了,有一次高松酒后就告诉了柳直善清来静水庵的真相。

    张昌在京城里有一个祖传的专做头饰的小手工作坊,因为有个论辈分叫表姑的远房亲戚在尚衣局里当差,张昌逢年过节去她家里送礼,尚衣局是专管制作宫里娘娘贵妃们头上戴的步摇、发簪、宫花的,她见张昌还懂事,就常让他代为制作一些头饰,张昌也能送来做头饰的金银里漏下些,日子渐渐过得红火。

    他育有两个女儿,长得都还漂亮。长女张金枝,十五岁便嫁给一个皇城军里的下级官员做妻子,而今二十岁,已有一个儿子。

    此女张玉叶,现年十六岁,尚待字闺中。

    玉叶生的一双巧手,梳得一手好头,不但盘得发髻紧实,自始至终还会给被梳者按摩头皮,令人舒坦不已。

    张昌领着玉叶给表姑梳过一次头后,表姑赞不绝口,把玉叶推荐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女御。

    知道这一次将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玉叶用尽所学把女御头部按摩得舒舒服服,发髻梳得溜光水滑。

    可巧,女御在宫里遇见了方贵妃,方贵妃顺口夸道:“你今儿的头梳得漂亮。”

    女御便把玉叶领进了方贵妃的宫里,方贵妃的头一经玉叶上手便把她留在了自己宫里。

    方贵妃是元僖的生母,不多日,元僖无意中和母妃是不是长春癣了,只觉得头痒得狠。

    方贵妃就让玉叶给儿子篦子。

    玉叶柔弱无骨却又有力道的手在元僖头上摆弄了一炷香的功夫后,元僖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就心生了带走她的念头。

    元僖的妻子李氏系大学士之女,性格温良,却因其父与太子元佐交厚,加之李氏不善逢迎,所以丝毫不得元僖的欢心。

    玉叶自做了元僖的妾成为张氏后,不但巧舌如簧,更兼一身市井之气,常为元僖的身份地位愤愤不平,深得元僖宠爱。

    妹妹做了皇二子的妾,姐姐自然也身价倍长。

    张金枝本就不是一盏省油灯,伺候益发猖狂。

    一次,她的小轿与一官员夫人的轿子在虹桥上相遇,她的轿子刚上桥,按理应该她的轿子退后让对方先过。

    但是她看出对方是个五品官员的家眷,便让对方退下桥,对方家奴维护主家颜面自然不肯后退。

    张金枝的丈夫就在附近当值,她便找来丈夫撑腰,她丈夫本就是老实人,劝妻子让道。

    结果张金枝大哭大闹,骂对方轿内的夫人是“下作娼妇”,这下子对方家奴火起,骂张金枝是“下流泼妇”。

    最后双方在桥上打起来,张金枝的丈夫因为正在当值,手里持有铁枪,他一时兴起一枪捅死了对方家奴。

    当时掌管开封府的是太子元佐,他让府尹辛普秉公办理,于是张金枝的丈夫因为殴杀人命被处死,张金枝幸得妹妹力保方未受牵连。

    于是,张氏便对赵元佐恨之入骨。

    元佐与叔叔赵廷美感情甚好,自廷美被父亲赵光义逼死后,他的性情大变,似乎有些癫狂。

    但是赵光义始终还是疼爱长子,一直找御医帮他悉心调治。

    次年重阳节,元僖说:“父皇召集我们去宫苑里饮酒呢。”

    张氏问:“太子可去?”

    元僖说:“父皇说他身体才好些,不易饮酒,没叫他。”

    张氏笑着说:“那么,你宴席散后可带着皇弟们去看看太子。”她脸上的笑阴险得狠,元僖却蓦然明白了她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