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悬尸案十一-铜镜
“怎么样洪英，我府里的开销是怎么出去的，我心里一点数也没有，你二哥现在我这里帮忙，你要是有兴趣，我这还缺个管账的，你可愿意来？”马员外不错眼珠地盯着洪英，一脸的猥琐。
这一瞬，龚宣突然就改变了让妹妹嫁给他的计划：“她花钱还行，算账可差远了。我这儿还忙着呢，你们先去吧！”
龚鹏和洪英有点蒙，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吗？眼看着马员外自己跳进全套里来了，龚宣怎么又变卦了，是欲擒故纵？
龚宣是看见了马员外那张贪婪的脸，他这一变卦，反而令马员外心理上减少了“把洪英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戒心。
马员外诡谲地一笑：“洪英姑娘，你先回家去，我一会去找你的父亲来我这里管账，可好？”
洪英故作没有主意的样子，看着龚鹏，龚鹏只好说：“按说，你现在马员外府上，员外府可不是轻易什么人都进来的，想必你娘也不敢来这抢人！”
龚鹏的话让马员外听着很舒服，阴惨惨地笑着说：“嗯，休看我无官爵，等闲人，还真不入我的法眼呢。”
毫不意外地，洪英进了员外府，仅仅一个月后，她便成了马员外的正式。
女人嘛，与马员外有了肌肤之亲后，她甚至开始乞求上天，保佑这个马员外不是那个恶魔。
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
马员外的卧房很大，分隔了三层，外层大概是他独自喝茶的地方；中层和外层是用两张屏风隔开的，中层摆有一张大床，立柜、矮柜，和新买给洪英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各类脂粉齐全，还有一面洪英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大的铜镜，大如盆口，应该很贵吧。
洪英人生中的第一面铜镜是爹送的，有她的巴掌大小，还有手柄，铜镜背面是一朵桃花，桃花心里用碎玉镶嵌着她的名字“婉”......
里层和中层却是用一堵墙隔开的，很显然，这堵墙是后砌的，墙上有一扇木门，门上挂着锁。
“那里面是前主人留下的物什，都是些瓶瓶罐罐，我也没清理过，总之那里漆黑漆黑的，我也不进去，便一直锁着。”新婚之夜马员外特意这样交代。
开始洪英还真信了，因为起码当着她的面，马员外一次没开过那扇门。
但是有一次她发现，被马员外支出去逛街的她提前回来后，却见那扇门上的锁打开了，锁鼻儿挂在铁链上，她心里一惊，忙又悄然退出房间，又出去逛了一圈才回来。
再回来时，马员外坐在外间喝茶，洪英把给他买的衣服在他身上比量着，看得出，马员外笑得很幸福。
洪英绝口不提那扇门的事，却从此留心起了钥匙。
显然，钥匙不在马员外身上。
一个月后，洪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的心情如何纠结可想而知。
马员外对洪英很好，从她过门的第一天起，他从未对她高声说过话，尤其是她有身孕之后，他看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关爱，这点，洪英看得见，感受得到。
为了她，马员外特意找了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来伺候她。
所以每每当龚宣问是否找到他是马孩儿的证据时，她既自责又痛苦，因为，她开始害怕找到证据了。
快临盆前，厨娘说：“夫人，您怀的怕是位公子吧，肚子是尖的呢。”
厨娘说一般而言，孕妇怀得若是儿子肚皮不大，胎儿是滚圆的集中在肚脐那一块儿；如果怀的是女儿，人显得很笨拙，整个肚皮都很大。
洪英就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肚皮大，并不是滚圆的。
嫌铜镜光线不够，她想把铜镜转一下方向，但是那面铜镜太重，她一只手扶着镜面，一只手去抓后面的铜支架，手触摸到一根绳子，顺着绳子往下摸，是钥匙，钥匙有两把，一把大的，一把小的！
她心里登时如同开锅的水，沸腾起来，她知道，这必是那扇门的钥匙。
于是，她没有了照镜子的心情，而是一门心思想走进那扇门。
机会终于来了！
因为洪英昨儿夜腹痛了一夜产婆说怕是这一两天即将临盆了。
马员外喜滋滋地带着花匠和龚宣一早出发去京城里采购物品，尤其要买洪英爱吃的糕点。
等他们出发一个时辰后，洪英关照丫鬟不要进来打扰，她想眯一觉。
钥匙在手心里攥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打开了那扇门。
里屋并不黑，因为有窗户。
她一眼看见了一口大木箱，她用那把小钥匙打开了木箱。
木箱分两格，左边的隔里放着银子和铜钱，目测银子约有千余两，铜钱有数万贯；还有一个旧荷包，荷包里的银票合计约有三万两。
知道马员外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右边是几个小包袱，洪英仔细看过包袱的系法后，打开了第一个包袱。
里面是几件崭新的衣服，看式样是老年妇女的衣服，难道是他买给自己娘的，但是他告诉自己他爹娘都不在人世了。
猛然，她觉得底下的一个包袱有点眼熟，伸向包袱的手便开始发抖。
“娘，这个包袱皮好看，我的东西放这里面。”龚婉拿起一个白底儿绣有梅花图案的包袱皮说。
员外郎夫人笑着把女儿心爱之物包括那面木柄铜镜都放了进去。
洪英打开包袱，心顿时跌进了十八层地狱。
她儿时的心爱之物，还有，那面铜镜......
失魂落魄的洪英瘫倒在床上，呆呆地盯着那扇门，默默地流泪，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又进去把一切整理复原后，才锁上门，把钥匙挂回远处。
刚做完这一切，她就觉得肚子开始绞痛，痛得连呼唤丫鬟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把窗前的一个碗推落下地上。
马员外心里惦记洪英，吃过午饭就往回赶。
一进门，就见院子里的人神色都很紧张，洪氏难产！
洪英开始还疼得叫，后来连叫的气力都没有了，产婆急得直催促：“夫人，您得使劲儿，您不使劲儿孩子出不来！”
龚继先夫妇和两个儿子几乎把尉州城里最好的产婆和郎中都请了来，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
马员外急了，不顾一切地往里闯，产婆吓得大叫：“您不能进去，您千万不能进去，会有血光之灾！”
“管他娘的！我的婆娘和儿子都快死了！”一向寡言和气的马员外目露凶光，吓得产婆倒退了几步。
马员外冲进产房，看着床上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洪氏，他居然满脸是泪，伸出手摸着她的脸：“夫人！夫人啊！早知如此，我断不让生孩子啊！”
洪英自昏迷里醒转，看着马员外，眼前闪现着祖父母、爹娘和弟弟的死状，她用尽全力瞪着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你这个鬼！”
随着婴儿的啼哭，产婆绝望地说：“完了！血崩了！”
这一瞬，龚宣突然就改变了让妹妹嫁给他的计划：“她花钱还行，算账可差远了。我这儿还忙着呢，你们先去吧！”
龚鹏和洪英有点蒙，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吗？眼看着马员外自己跳进全套里来了，龚宣怎么又变卦了，是欲擒故纵？
龚宣是看见了马员外那张贪婪的脸，他这一变卦，反而令马员外心理上减少了“把洪英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戒心。
马员外诡谲地一笑：“洪英姑娘，你先回家去，我一会去找你的父亲来我这里管账，可好？”
洪英故作没有主意的样子，看着龚鹏，龚鹏只好说：“按说，你现在马员外府上，员外府可不是轻易什么人都进来的，想必你娘也不敢来这抢人！”
龚鹏的话让马员外听着很舒服，阴惨惨地笑着说：“嗯，休看我无官爵，等闲人，还真不入我的法眼呢。”
毫不意外地，洪英进了员外府，仅仅一个月后，她便成了马员外的正式。
女人嘛，与马员外有了肌肤之亲后，她甚至开始乞求上天，保佑这个马员外不是那个恶魔。
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
马员外的卧房很大，分隔了三层，外层大概是他独自喝茶的地方；中层和外层是用两张屏风隔开的，中层摆有一张大床，立柜、矮柜，和新买给洪英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各类脂粉齐全，还有一面洪英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大的铜镜，大如盆口，应该很贵吧。
洪英人生中的第一面铜镜是爹送的，有她的巴掌大小，还有手柄，铜镜背面是一朵桃花，桃花心里用碎玉镶嵌着她的名字“婉”......
里层和中层却是用一堵墙隔开的，很显然，这堵墙是后砌的，墙上有一扇木门，门上挂着锁。
“那里面是前主人留下的物什，都是些瓶瓶罐罐，我也没清理过，总之那里漆黑漆黑的，我也不进去，便一直锁着。”新婚之夜马员外特意这样交代。
开始洪英还真信了，因为起码当着她的面，马员外一次没开过那扇门。
但是有一次她发现，被马员外支出去逛街的她提前回来后，却见那扇门上的锁打开了，锁鼻儿挂在铁链上，她心里一惊，忙又悄然退出房间，又出去逛了一圈才回来。
再回来时，马员外坐在外间喝茶，洪英把给他买的衣服在他身上比量着，看得出，马员外笑得很幸福。
洪英绝口不提那扇门的事，却从此留心起了钥匙。
显然，钥匙不在马员外身上。
一个月后，洪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的心情如何纠结可想而知。
马员外对洪英很好，从她过门的第一天起，他从未对她高声说过话，尤其是她有身孕之后，他看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关爱，这点，洪英看得见，感受得到。
为了她，马员外特意找了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来伺候她。
所以每每当龚宣问是否找到他是马孩儿的证据时，她既自责又痛苦，因为，她开始害怕找到证据了。
快临盆前，厨娘说：“夫人，您怀的怕是位公子吧，肚子是尖的呢。”
厨娘说一般而言，孕妇怀得若是儿子肚皮不大，胎儿是滚圆的集中在肚脐那一块儿；如果怀的是女儿，人显得很笨拙，整个肚皮都很大。
洪英就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肚皮大，并不是滚圆的。
嫌铜镜光线不够，她想把铜镜转一下方向，但是那面铜镜太重，她一只手扶着镜面，一只手去抓后面的铜支架，手触摸到一根绳子，顺着绳子往下摸，是钥匙，钥匙有两把，一把大的，一把小的！
她心里登时如同开锅的水，沸腾起来，她知道，这必是那扇门的钥匙。
于是，她没有了照镜子的心情，而是一门心思想走进那扇门。
机会终于来了！
因为洪英昨儿夜腹痛了一夜产婆说怕是这一两天即将临盆了。
马员外喜滋滋地带着花匠和龚宣一早出发去京城里采购物品，尤其要买洪英爱吃的糕点。
等他们出发一个时辰后，洪英关照丫鬟不要进来打扰，她想眯一觉。
钥匙在手心里攥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打开了那扇门。
里屋并不黑，因为有窗户。
她一眼看见了一口大木箱，她用那把小钥匙打开了木箱。
木箱分两格，左边的隔里放着银子和铜钱，目测银子约有千余两，铜钱有数万贯；还有一个旧荷包，荷包里的银票合计约有三万两。
知道马员外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右边是几个小包袱，洪英仔细看过包袱的系法后，打开了第一个包袱。
里面是几件崭新的衣服，看式样是老年妇女的衣服，难道是他买给自己娘的，但是他告诉自己他爹娘都不在人世了。
猛然，她觉得底下的一个包袱有点眼熟，伸向包袱的手便开始发抖。
“娘，这个包袱皮好看，我的东西放这里面。”龚婉拿起一个白底儿绣有梅花图案的包袱皮说。
员外郎夫人笑着把女儿心爱之物包括那面木柄铜镜都放了进去。
洪英打开包袱，心顿时跌进了十八层地狱。
她儿时的心爱之物，还有，那面铜镜......
失魂落魄的洪英瘫倒在床上，呆呆地盯着那扇门，默默地流泪，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又进去把一切整理复原后，才锁上门，把钥匙挂回远处。
刚做完这一切，她就觉得肚子开始绞痛，痛得连呼唤丫鬟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把窗前的一个碗推落下地上。
马员外心里惦记洪英，吃过午饭就往回赶。
一进门，就见院子里的人神色都很紧张，洪氏难产！
洪英开始还疼得叫，后来连叫的气力都没有了，产婆急得直催促：“夫人，您得使劲儿，您不使劲儿孩子出不来！”
龚继先夫妇和两个儿子几乎把尉州城里最好的产婆和郎中都请了来，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
马员外急了，不顾一切地往里闯，产婆吓得大叫：“您不能进去，您千万不能进去，会有血光之灾！”
“管他娘的！我的婆娘和儿子都快死了！”一向寡言和气的马员外目露凶光，吓得产婆倒退了几步。
马员外冲进产房，看着床上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洪氏，他居然满脸是泪，伸出手摸着她的脸：“夫人！夫人啊！早知如此，我断不让生孩子啊！”
洪英自昏迷里醒转，看着马员外，眼前闪现着祖父母、爹娘和弟弟的死状，她用尽全力瞪着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你这个鬼！”
随着婴儿的啼哭，产婆绝望地说：“完了！血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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