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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尾随九-内奸

    呼延略请丁仓和他的师爷先在自己房间小坐,已派欧阳雄去请许林即可来到。

    在等人时,呼延略和丁仓聊起了案件,又询问了一些细节。

    不多时,人到齐了。

    欧阳雄发现昨天少了小端,今早起李校尉又不见了,但是他不问,他知道呼延略虽然年轻,做事却很有心机,如果有事他不告诉自己,绝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他还在筹谋中。

    昨晚呼延略和自己分析过丁仓和许林的性格,他说丁仓世故圆滑,两年前明知少年死亡案军方中人涉案的可能性极大,但他不敢坚持原则,拱手把少年死亡案交给驻军办理,原以为驻军能把此案处理好,不留尾巴。

    没想到军方态度强硬地把一面之词作为断案标准,强加于人,苦主一直在申诉,如果不是赶上巡按的到来,他还会让案子拖下去,拖到逐渐被人遗忘为止。

    所以,此人可以用,不值得托付。

    许林是一个本性正直的官员,这点从他愿意接手少年死亡案件并在巡按到来前已经将求告者保护进县衙便可见一斑。

    虽然保护苦主是丁仓提出来的,那么你丁仓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假惺惺要求许林做,无非就是为了明哲保身,谁都不得罪。

    呼延略相信,许林即便没有丁仓的授意既然他接了状纸,一旦意识到苦主有危险,他绝对会保护他们的,因此,许林这个人可以信任,且日后可重用。

    丁仓的高调来见巡按大人,彻底打乱了武仁手下监视的视角,一时目不暇接不知道该以谁为监视重点,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跟随在呼延略身边那个看着像护卫的人不见了。

    这,也正是呼延略叫来丁仓要达到的目的。

    他派李校尉去裴州私访了,为了李校尉私访顺利,更为了他的安全,他需要让官驿里热闹、喧腾起来。

    几人座谈了一下案件,并无新意。

    然后,他们便动身去县衙,要与求告者面谈。

    虽然没有得到武仁的命令,伍长心里明白,现在自己这一帮人除了看,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了。

    就看那边都监大人的手段,能否找出那个吃里扒外的内奸,内奸一除掉,苦主说的话死无对证,此案,就算是完结了。

    周兴与呼延略二伯父家的三公子是换帖的好兄弟。

    现在自己换帖兄弟的堂弟来到自己的驻地附近,无论如何也要请他到裴州一游。

    周兴完全是武人心思,他可不管什么巡按、什么避嫌,军人就是保家卫国的,没那么多弯弯绕。

    当他要求部下们回去做准备,迎接巡按大人检阅时,武人的魂儿都快飞出脑壳了:“我都动了杀人的心想把他拦在裴州之外,您却打算邀请他?!”

    仗着受周兴的赏识,会后他斗胆对周兴说:“大人,那件事情还没完呢,您觉得,请巡按大人来,可合适?”

    周兴不以为然:“那有什么,他们死了儿子自然心里难过,发泄发泄很正常,再过一两年就好了!咱们带兵打仗的,死同袍还少吗?再难过,不也慢慢好了?”

    武仁苦笑:“您说得对,他们平白无故死了儿子是难过,您看,我和弟兄们节衣缩食送去的慰问款他们不收,不但不领情反而找我顶缸!这都两年了,您派出的人三番五次地都查得那么细了,可是调查结果他们就是不信,还非把怨气发给我,您说,我冤不冤?”

    这两年,丁仓也不止一次地在他跟前唠叨:“死者家人一直求告,据说还去了京城,虽然这次没人注意,以后万一被人关注起来,此案可不是小案子啊!”

    周兴这两年也不止一次地派人查过此案,每次的结果都是:未发现武仁涉及此案,少年应是自行跌略山涧坠死。

    至于手脚捆缚痕迹,武仁及属下承认,少年闹事时他们用绳子捆过他们,后来少年鬼哭狼嚎要求松绑,他们不忍心就解开了绳子,这才导致少年逃跑。

    所以,丁仓很自信,此案与自己的部将无关,当初之所以强硬地接手此案,就是怕这些地方官无能,栽害了自己的部下。

    结果还真是他们无能,明明是商人们的孩子们缺乏管教自己摔死了,他们不甘心到处闹腾,你这个知州连安抚工作都做不好,跟在我屁股后面叨叨什么?

    “我倒是觉得让巡按来查查这个案子是件好事,几个死孩子的家人不是还去京城告状吗?巡按就是皇上派出来的钦差,如果巡按都证明了此事与你无关,以后,自然没人敢造谣生事了,你说呢?”周兴就见不得武仁那一脸受气包的样子,用力拍了下桌子。

    武仁混沌的大脑瞬间开了天窗,照进了阳光:对啊,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少年的尸体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眼下我最重要的是揪出那个内奸,即便揪不出来,可以以巡按到来,出于安防需要,让手下人寸步不许离开兵营,等巡按离开我再细细查内奸,我还真不信查不出来,嗯,可行,可行!

    “谢大人!大人为属下殚精竭虑,我,感激涕零!好,我立刻回去安排,把兵营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接巡按大人的检阅!”武仁一扫脸上的阴霾,令周兴终于笑了。

    那就,先不查内奸了,做好部下的安抚工作,让他们在巡按在裴州期间老老实实呆在兵营里,谁敢擅自离开,谁就极有可能是内奸!

    唉,还是自己格局小了,巡按走后,自己不就彻底安全了吗?那些人再敢到处告状,就可以反诉他们栽害国之卫士,把他们关死在牢城营里!

    武仁脸上的笑容逐渐阴森。

    因为失去了孩子,因为两年的求告无门,这些苦主的性格都变得有些偏执、充满戾气,这也是诸官员讨厌那些多年求告者的原因之一。

    可是,呼延略却从他们愤懑、绝望又企望的眼神里,看到了事实真相: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会去调戏从小一起长得的邻居吗?会公然在灯会上闹事吗?有胆量深夜不回家去山里玩吗?

    这种种反常,做父亲的最清楚,做官却认为那是包庇护短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