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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筐中人头六-马节

    窗前的小端突然说:“马寡妇应该还有情人!”

    说话的三人同时看向他,他笃定地说:“她要是真的没有了,一定会直接说没有,扯到挂牌上去,就是不想正面回答问题,又不敢撒谎。”

    见三人还在看自己,他脸上现出坏笑:“女人的心思,你们不懂。”

    呼延略忙起身冲着门外喊:“莲心!”

    吓得小端两步蹦到近前连连作揖,一脸谄媚:“大人饶命,大人口下超生。”

    三人都被他的怂样逗乐了。

    呼延略正色道:“好好说,为什么断定她还有相好的?”

    小端说:“我在雁城的时候啊,也经常听他们说些偷人的事儿,寡妇门前是非多嘛,马寡妇的表哥一年来三两回,证明他们之间没啥感情,就是图一乐,他就算知道表妹还有情人也不会在意;向吉祥不是坏人,及时退出了,他不可能再去杀闫友本。闫友本是个花心鬼,勾搭的女人绝对不止马寡妇一个,对不?”

    三人点头,小端接着说:“女人其实很聪明,她看得出谁对自己真心,是虚情假意,而且,女人是藤,都希望可以有大树依靠。这已经出现的三个男人里,表哥有家又是远亲,她不会纠缠;向吉祥是近邻,既选择退出如果马寡妇不放手他们绝对断不了;闫友本是个狗皮膏药,她不喜欢他,从闫友本死后她无动于衷就看得出来嘛。所以我认为马寡妇一定还有一个情投意合的相好,杀死闫友本的,就是那个人!”

    这个还不到十八岁,也没成亲的毛孩子居然和三个已经娶妻的男人批讲偷情的事儿,而且讲得头头是道!

    李校尉忍不住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幸亏我们把你带出来了,不然你跟着他们也学得偷鸡摸狗了吧?”

    小端长得很俊朗,就是眉梢略微上挑,看着带些邪气,被李校尉这样一说,他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那,倒真有可能,我回去过年时发现,和我常玩的那个玩伴孩子都满地爬了。”

    “所以才会有孟母三迁的典故啊!”欧阳雄感慨不已。

    呼延略正想在教训他几句,觉得人家小端为了案件贡献人生阅历是好意,再围攻他实在不厚道,就忍住了。

    上街县县令一脸惶恐地出现在客栈:“下官来迟,请巡按大人宽恕。”

    呼延略知道县令要是敬业,那必定忙得脚不沾地;要是混日子,把一切事物往下一交,可以闲得日日睡大觉。

    一看这位县令就是勤勉之人,所以他笑着问:“案情都发生在此处,还劳烦贵县在白水村四处访查,辛苦了。”

    一番话说得县令愈加不安:“人头案在下官属地,这是下官治下不严,失职了。”

    于是,呼延略也不再客套,就把已知的案情向其进行通报,然后请他派人对闫贵、马寡妇和其表哥、向吉祥等人进行日夜监视,每天汇报情况。

    并嘱咐重点人是马寡妇,监视的人要选派精明强干的。

    两天后,跟踪马寡妇的人就有了重大发现。

    这些天,马寡妇的家里热闹非常。

    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闫友本被杀后,她和他的奸情便浮出水面,闫友本的娘和老婆几乎每天都会堵着她的家门骂一阵子。

    向吉祥的老婆是个老实人,加之丈夫和马寡妇之间早就断了,即便如此,她每次路过马寡妇门口都会狠狠地啐一口痰,以发泄内心里的那股腌臜气。

    李校尉查访马寡妇之前,她那些风流史已经人尽皆知了,再一听说巡按大人也在查马寡妇,大家便觉得这个女人离凌迟处死或浸猪笼的日子不远了,所以,一时间倒不敢轻易和她拉扯上关系,闫友本的家人这两日也不去闹了。

    所以监视的人觉得这种情况之下,马寡妇即便真的还有相好,未必敢和她接触了,怎么着也得等风声过后再联系吧?

    可是,第二天的深夜,一个人自后窗翻入了马寡妇的家,直到四更才翻窗而出。

    监视的人便一直尾随着那人,看见他向城门方向走,心里还奇怪:城门已经关闭了,他这是想出城吗?

    结果,那人直接进了门卒住的班房里,看样子这人是个头目,进的还是个小房间。

    听到汇报,众人立刻恍然大悟:如果凶手是守城门的,那么就可以轻而易举把人头放进闫贵的竹篓里了!

    看见马节,马寡妇立刻哭了:“此事与他无干,你们抓他来干什么?”

    男人死后,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小叔子搬走了,失去经济来源马寡妇在这不富裕的村子里靠着替人缝缝补补,连肚子都吃不饱。

    表哥出现后,孤苦无依的她算是靠着表哥的接济不再饿肚子,可是表哥有家有业,也担心两人之间的关系暴露后在族亲面前抬不起头,所以他来的次数很少,而且逐渐对马寡妇冷淡起来。

    村子里有两口井,离马寡妇家最近的那口井有半里路,马寡妇每次只能拎半桶水,大水桶绊得她跌跌撞撞。

    向吉祥看她可怜,每次挑水时多跑一趟,帮她挑两桶水。

    出于感激,她主动示好,开始向吉祥是拒绝的:远亲不如近邻,你家男人活着的时候我们也是朋友,这是应该的,弟妹千万不要会错了意。

    但是,除了身子马寡妇只能每次都以主动投怀送抱表示感谢,没多久,向吉祥就上了她的床。

    向吉祥不是坏人,知道这样做会让爹娘妻子没脸见人,知道也会被邻居指指点点,所以他和马寡妇在一起时心情是压抑的,终于,他选择了退出。

    闫友本就是个无赖,总是纠缠马寡妇,马寡妇恨得牙根疼,却不敢得罪他,怕他晚上往自己窗子、门上护屎,怕他往门里塞癞蛤蟆和蛇。

    清明那天,马寡妇最早出城,坐在男人坟前嚎啕大哭,这一年里的屈辱和委屈都被她尽情地释放出来。

    回城时,守城门的马节说:“嫂子,日子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再往前走一步吧?”

    马节认识马寡妇的男人,以前跟着男人进出城时见过面。

    马寡妇头一低,眼泪就下来了。

    马节把半吊前塞给她:“你现在太瘦了,他人已经死了,你过得再苦再难他看不见,也帮不上,嫂子还是要多多保重自己啊。”

    后来,马寡妇和马节好上了。

    马节是个鳏夫,是打算和马寡妇成夫妻的。

    有了马节之后,马寡妇和表哥也断了往来,死心塌地地跟着马节。

    可是,闫友本依旧隔三差五地来纠缠,马寡妇从未让他得过手。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深夜闫友本摸进屋强行占有了她,闫友本常去嫖妓,有脏病,染给了马寡妇。

    这事让马节知道后大怒:“我非杀了他不可!”

    马寡妇怕他真闹出人命,所以极力安抚积极治病,没多久,病也就治好了。

    万想不到,该死的闫友本再次深夜摸进屋,把马节和马寡妇堵在了被窝里:“啊哈,我说呢,原来你和城门领有一腿,看我不告诉你小叔子去!”

    事后想想,小叔子在抢走哥哥家里值钱东西那一刻,就已经算是把嫂子扫地出门了。

    马节无妻,马寡妇无夫,谁知道了也没什么,他们顺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搬到一起过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偏偏当时两人都被闫友本的话吓住了,马节愤怒之下卡住了高声大气喊叫的闫友本的脖子,直到他再不发出一点响动。

    守着闫友本的尸体愣了一会,马节说:“别怕,我把他的头砍下来扔到别处,身子扔你家茅坑里,不出半年就烂了,等以后掏粪时万一出现骨头,你就说是你男人以前扔的猪骨头,只要不见人头,别人很难分辨那是人骨还是猪骨头。”

    结果巧了,那天闫贵是最早出城门的人,在等着开城门时他还和马节闲聊天,就是那个功夫,马节趁机把人头放进了闫贵的竹篓里。

    他倒不是存心要害闫贵,因为听闫贵说他要去白水村箍桶,期间会路过很多荒地,他想着闫贵一旦发现人头肯定害怕惹祸,会把人头就地掩埋,那样,闫友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