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恶毒的“老实人”四-蛇吞象
杜铨娘的娘家是当地巨贾，四喜娘是她的陪嫁丫头。
四喜娘长得又矮又胖，之所以让她做陪嫁丫头是因为她略通医理，还善厨艺，陪嫁到杜家后可以好好照顾女主人。
杜铨爹和现在的杜铨一样，长得还算英俊。尽管四喜娘心心念念想给杜铨爹做妾，但是杜铨爹完全看不上她。
为了拴住四喜娘的心，杜铨娘把自己的一个远亲介绍给她做了丈夫。
杜铨到咸平做县令时，杜铨娘让四喜娘去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
四喜娘到咸平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杜铨在咸平的那几年，与其说是四喜娘照顾杜铨，不如说杜铨在照顾她们母女俩。
杜铨因为小的时候就无时无刻受到四喜娘的照顾，他喊四喜娘“阿娘”，所以心里也一直视四喜娘如亲娘，自然心里也把四喜看做小妹妹。
杜铨娘告诉四喜娘，等杜铨娶妻后她就可以带着女儿回杜家了。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杜铨娶荀美后的当年，他爹跟着几个朋友外出游历爬山时，居然被毒蛇咬死了。
杜铨爹一死，家里就开始衰败，没两年他娘也死了。
四喜娘让自己男人也来杜铨府，谁知那个男人早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一纸休书把四喜娘休了。
彻底断绝后路的四喜娘心里最怨恨的就是荀美，她认为荀美是丧门星！
后杜铨转任多地，四喜娘俩就一直跟着他。
四喜虽然叫杜铨哥，但是他比杜铨小二十二岁。
荀美没嫁入杜家前，四喜娘觉得自己也是主子，因为女儿喊杜铨哥，她也就一直以杜铨娘自居。
那时的杜铨很喜欢胖乎乎的四喜，不忙时最喜欢抱着她在自家院子里游逛。
荀美嫁入杜家后就成了主母，虽然也尊称她一声“妈妈”，但那是所有大户人家对家里老仆人的称呼，而且让她越来越不平的是，杜铨既然没了爹娘，就该消掉自己的仆籍，真正把自己当娘侍奉才对。
可是，自己虽不再亲手下厨，却还整天呆在厨房里，连个管家也没有混上。
四喜五岁那年，杜妤姝出生了。
杜铨把小妤姝视如明珠，只要一进家门必先抱她，小秦本就和荀美亲如姐妹，更是把妤姝当做了眼中宝，杜府上下无不若此。
因为杜铨以前喜欢抱四喜，现在杜铨却几乎没有再抱过自己，但是渴望被父爱的她总跟在杜铨屁股后面跑：“哥，我抱抱妤姝吧?”
这场景，看得四喜娘心里很难受。
于是，四喜娘就悄悄在她的饭菜里下“无根草”的粉末，这种药溶于水，混在饭菜里吃不出味道。
“无根草”是妓院老鸨常让妓女吃的药，妓女吃后不易怀孕，怀上了也成不了，三个月之内必会流产。
当时她倒也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自私地认为不能让荀美再生出儿子来，生了个闺女后眼里心里就已经没有四喜了，要是再有了儿子，自己和女儿在杜府还有立足之地吗？
妤姝四岁那年，小秦做了杜铨的二夫人。
看着荀美和小秦那亲密的样子，想着从此她们姐妹俩在杜府里只手遮天，四喜娘夜不能寐。
她一直在小秦的茶饭里放“无根草”，但是小秦却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随着儿女双全，随着四喜渐渐长大，杜铨对她愈发的疏远。
到肃州那年，四喜十五岁了，她个头比自己的娘还矮，还微胖，不过少女都是美丽的，她年轻的小胖脸像一个红通通的苹果，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四喜要是成了杜铨的三夫人，那么，她就成了主子，自己不就是主子的娘吗？”这个念头一起，四喜娘走起路来都脚下生风。
四喜是荀美的贴身丫鬟，但是因为杜铨对四喜母女格外敬重，所以她基本不使唤四喜，反而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首先给四喜。
在娘的怂恿下，情窦初开的四喜常以妹妹的身份趁杜铨独自在书房时穿得花枝招展出入其间，可惜，杜铨除了问她们娘俩的吃住行，从不多看四喜一眼。
厨房里，两个厨子没看见走进来的四喜娘，在议论府里的事儿。
“听说大夫人二夫人都小产过两三次，奇怪不？是不是她们不服咱这肃州的水土？”
“什么呀，来肃州之前她们也小产了，和水土没关系。”
“无所谓，二夫人已经有了儿子，那是长子！以后即使大人有了三夫人四夫人，她们生的儿子也得靠边儿！”
对呀，自己就算苦心巴力的让女儿成了三夫人，女儿就算生了儿子，有杜知远在，这杜府以后不还是他掌权？
自己和女儿想母凭子贵的奢望只怕抓瞎了。
对对对，凡事要分清主次，分清先后，杜铨不是对四喜全无兴趣吗？那就让他痛彻心扉一下吧！
杜知远拿着半块糖饼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小仆人伸着双臂做出随时准备呵护他的姿势紧跟在后面。
知远五岁了，就是身体不好，经常三灾八难的，所以荀美和小秦对他的饮食格外上心。
“糖饼凉了吧？”把知远抱在怀里，荀美就着他的小手咬了一口饼子。
“不凉。”知远正想咬一口糖饼，见大娘似乎还想吃，他又把糖饼递到荀美嘴边，荀美幸福地吃了一口，随即在知远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糖饼没有我们知远的脸蛋儿好吃，让大娘吃一口吧？”
知远咯咯笑着在荀美怀里撒娇，小秦笑着想把他接过去：“看手上的糖把大娘的衣服弄脏了。”
荀美不放手，对妤姝说：“今儿晚上我搂弟弟睡可好？”
妤姝说：“我也想搂弟弟睡！”
谁都想不到，这幸福欢乐的场景竟是最后一次。
当夜，小秦的哭着来喊荀美：“姐，快去看看，知远这是怎么了！”
荀美鞋子都穿反了，跑到小秦屋里。
郎中已经到了，可怜的知远浑身抽搐，似乎因为无法呼吸而痛苦，看见荀美，他艰难地喊：“大娘，大娘！”
荀美的心碎了，她扑过去抓住知远的小手拼命地亲吻：“不怕，大娘在，大娘在！”
可是，那小手终究还是松开了，变凉了。
听到郎中说出“节哀”两个字，小秦便昏死过去。
荀美疯了般不停地亲知远的脸蛋、小手、脚丫，然后解开衣服把孩子搂在怀里，她以为只要给他以温暖，他就能苏醒。
知远的死，确实给整个杜府带来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杜铨大病了一场，有半个月下不了地。
小秦变得疯疯癫癫，整天抱着知远的衣服和玩具唠唠叨叨地说话。
荀美只要独自一人，便会情不自禁地流泪，知远最喜欢爬的那个假山，她让人拆掉了。
在这极度压抑和痛苦中，四喜母女是最得意的人。
虽然娘什么也没说，但是从她脱口而出的一句：“活该！看你们以后还狂不！”里，她知道了端倪。
四喜娘开始在杜铨的茶饭下情药，每次都让四喜端过去。
终于，一年后，她想要的事情发生了。
但是，令她愤怒的是，奉献了处子初夜的四喜委屈地说：“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母女可害死我了！”
杜铨出生于礼仪世家，尽管小秦温婉秀美，但是娶她时若非自己再三劝，杜铨是不会越矩的。
可是，在自己的府邸里，在有他深爱的妻子和二夫人的家里，在有三五个比四喜美丽的丫头在的府邸里，一直把四喜当妹妹的杜铨怎么可能强行占有了四喜？！
尽管痛苦、不解，善解人意的荀美和小秦不想令杜铨难堪，更怕有损他的清誉，在她们亲手操办下，四喜成了杜铨的三夫人。
四喜娘长得又矮又胖，之所以让她做陪嫁丫头是因为她略通医理，还善厨艺，陪嫁到杜家后可以好好照顾女主人。
杜铨爹和现在的杜铨一样，长得还算英俊。尽管四喜娘心心念念想给杜铨爹做妾，但是杜铨爹完全看不上她。
为了拴住四喜娘的心，杜铨娘把自己的一个远亲介绍给她做了丈夫。
杜铨到咸平做县令时，杜铨娘让四喜娘去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
四喜娘到咸平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杜铨在咸平的那几年，与其说是四喜娘照顾杜铨，不如说杜铨在照顾她们母女俩。
杜铨因为小的时候就无时无刻受到四喜娘的照顾，他喊四喜娘“阿娘”，所以心里也一直视四喜娘如亲娘，自然心里也把四喜看做小妹妹。
杜铨娘告诉四喜娘，等杜铨娶妻后她就可以带着女儿回杜家了。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杜铨娶荀美后的当年，他爹跟着几个朋友外出游历爬山时，居然被毒蛇咬死了。
杜铨爹一死，家里就开始衰败，没两年他娘也死了。
四喜娘让自己男人也来杜铨府，谁知那个男人早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一纸休书把四喜娘休了。
彻底断绝后路的四喜娘心里最怨恨的就是荀美，她认为荀美是丧门星！
后杜铨转任多地，四喜娘俩就一直跟着他。
四喜虽然叫杜铨哥，但是他比杜铨小二十二岁。
荀美没嫁入杜家前，四喜娘觉得自己也是主子，因为女儿喊杜铨哥，她也就一直以杜铨娘自居。
那时的杜铨很喜欢胖乎乎的四喜，不忙时最喜欢抱着她在自家院子里游逛。
荀美嫁入杜家后就成了主母，虽然也尊称她一声“妈妈”，但那是所有大户人家对家里老仆人的称呼，而且让她越来越不平的是，杜铨既然没了爹娘，就该消掉自己的仆籍，真正把自己当娘侍奉才对。
可是，自己虽不再亲手下厨，却还整天呆在厨房里，连个管家也没有混上。
四喜五岁那年，杜妤姝出生了。
杜铨把小妤姝视如明珠，只要一进家门必先抱她，小秦本就和荀美亲如姐妹，更是把妤姝当做了眼中宝，杜府上下无不若此。
因为杜铨以前喜欢抱四喜，现在杜铨却几乎没有再抱过自己，但是渴望被父爱的她总跟在杜铨屁股后面跑：“哥，我抱抱妤姝吧?”
这场景，看得四喜娘心里很难受。
于是，四喜娘就悄悄在她的饭菜里下“无根草”的粉末，这种药溶于水，混在饭菜里吃不出味道。
“无根草”是妓院老鸨常让妓女吃的药，妓女吃后不易怀孕，怀上了也成不了，三个月之内必会流产。
当时她倒也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自私地认为不能让荀美再生出儿子来，生了个闺女后眼里心里就已经没有四喜了，要是再有了儿子，自己和女儿在杜府还有立足之地吗？
妤姝四岁那年，小秦做了杜铨的二夫人。
看着荀美和小秦那亲密的样子，想着从此她们姐妹俩在杜府里只手遮天，四喜娘夜不能寐。
她一直在小秦的茶饭里放“无根草”，但是小秦却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随着儿女双全，随着四喜渐渐长大，杜铨对她愈发的疏远。
到肃州那年，四喜十五岁了，她个头比自己的娘还矮，还微胖，不过少女都是美丽的，她年轻的小胖脸像一个红通通的苹果，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四喜要是成了杜铨的三夫人，那么，她就成了主子，自己不就是主子的娘吗？”这个念头一起，四喜娘走起路来都脚下生风。
四喜是荀美的贴身丫鬟，但是因为杜铨对四喜母女格外敬重，所以她基本不使唤四喜，反而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首先给四喜。
在娘的怂恿下，情窦初开的四喜常以妹妹的身份趁杜铨独自在书房时穿得花枝招展出入其间，可惜，杜铨除了问她们娘俩的吃住行，从不多看四喜一眼。
厨房里，两个厨子没看见走进来的四喜娘，在议论府里的事儿。
“听说大夫人二夫人都小产过两三次，奇怪不？是不是她们不服咱这肃州的水土？”
“什么呀，来肃州之前她们也小产了，和水土没关系。”
“无所谓，二夫人已经有了儿子，那是长子！以后即使大人有了三夫人四夫人，她们生的儿子也得靠边儿！”
对呀，自己就算苦心巴力的让女儿成了三夫人，女儿就算生了儿子，有杜知远在，这杜府以后不还是他掌权？
自己和女儿想母凭子贵的奢望只怕抓瞎了。
对对对，凡事要分清主次，分清先后，杜铨不是对四喜全无兴趣吗？那就让他痛彻心扉一下吧！
杜知远拿着半块糖饼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小仆人伸着双臂做出随时准备呵护他的姿势紧跟在后面。
知远五岁了，就是身体不好，经常三灾八难的，所以荀美和小秦对他的饮食格外上心。
“糖饼凉了吧？”把知远抱在怀里，荀美就着他的小手咬了一口饼子。
“不凉。”知远正想咬一口糖饼，见大娘似乎还想吃，他又把糖饼递到荀美嘴边，荀美幸福地吃了一口，随即在知远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糖饼没有我们知远的脸蛋儿好吃，让大娘吃一口吧？”
知远咯咯笑着在荀美怀里撒娇，小秦笑着想把他接过去：“看手上的糖把大娘的衣服弄脏了。”
荀美不放手，对妤姝说：“今儿晚上我搂弟弟睡可好？”
妤姝说：“我也想搂弟弟睡！”
谁都想不到，这幸福欢乐的场景竟是最后一次。
当夜，小秦的哭着来喊荀美：“姐，快去看看，知远这是怎么了！”
荀美鞋子都穿反了，跑到小秦屋里。
郎中已经到了，可怜的知远浑身抽搐，似乎因为无法呼吸而痛苦，看见荀美，他艰难地喊：“大娘，大娘！”
荀美的心碎了，她扑过去抓住知远的小手拼命地亲吻：“不怕，大娘在，大娘在！”
可是，那小手终究还是松开了，变凉了。
听到郎中说出“节哀”两个字，小秦便昏死过去。
荀美疯了般不停地亲知远的脸蛋、小手、脚丫，然后解开衣服把孩子搂在怀里，她以为只要给他以温暖，他就能苏醒。
知远的死，确实给整个杜府带来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杜铨大病了一场，有半个月下不了地。
小秦变得疯疯癫癫，整天抱着知远的衣服和玩具唠唠叨叨地说话。
荀美只要独自一人，便会情不自禁地流泪，知远最喜欢爬的那个假山，她让人拆掉了。
在这极度压抑和痛苦中，四喜母女是最得意的人。
虽然娘什么也没说，但是从她脱口而出的一句：“活该！看你们以后还狂不！”里，她知道了端倪。
四喜娘开始在杜铨的茶饭下情药，每次都让四喜端过去。
终于，一年后，她想要的事情发生了。
但是，令她愤怒的是，奉献了处子初夜的四喜委屈地说：“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母女可害死我了！”
杜铨出生于礼仪世家，尽管小秦温婉秀美，但是娶她时若非自己再三劝，杜铨是不会越矩的。
可是，在自己的府邸里，在有他深爱的妻子和二夫人的家里，在有三五个比四喜美丽的丫头在的府邸里，一直把四喜当妹妹的杜铨怎么可能强行占有了四喜？！
尽管痛苦、不解，善解人意的荀美和小秦不想令杜铨难堪，更怕有损他的清誉，在她们亲手操办下，四喜成了杜铨的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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