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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野地孤魂四-可疑的赵铁夫妇

    “你说赵雷也常钓鱼补贴家用,他钓的可是龙鱼?”呼延略问。

    潘长说:“是,普通的鱼卖不上价钱。”

    为了不让胆大包天的妤姝再私自去天池,呼延略许诺说:“等手头的事儿忙完了,咱们去天池呆上一天,不钓到龙鱼不回来,行不行?”

    晚饭后回到官驿,呼延略又和欧阳雄李校尉、小端把明天各自要做的事情预演了一遍,设定了多种可能的解决办法后才各自回去休息。

    次晨,天刚麻麻亮,李校尉挑着县里昨晚送来的装有针头线脑的担子和男装打扮的妤姝出发了。

    因为李校尉和杜铨有些像,所以任是谁看,走在通往跣县小路上的一高一矮也是亲爷俩。

    为了照顾妤姝,李校尉的步子走得不快,即便如此,中途还歇了一会儿,让她吃了个煮鸡蛋。

    辰时,两人走进了跣县。

    跣县比五丈河还小,就两个村子,一个跣前村,一个跣后村。

    两人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在跣前村的赵雷大哥赵铁的家。

    赵铁家门口有一棵大枇杷树,树上累累地结满了枇杷果,低处的唾手可得的果实都是青的,估计就是有黄的也被摘吃了;高处可见无数颗泛黄的果子。

    李校尉生长在京城,枇杷果极少见到,更不要说这么大株的枇杷树了,心里不由感叹:此处距离京城最多也就是一千里地,花木风俗已然大不相同,关键是这儿的人说话是真难听懂啊!

    一个妇人看见货郎担子,欣喜地说:“快把担子放下,我挑点儿丝线。”

    见自己说了两遍货郎才听懂,于是问:“你不是本地人啊,怎么跑那么远来卖这些东西,路费钱都不够吧?”

    这时,陆续又围拢来几个村民,李校尉看见从赵铁家走出一个四十上下的妇女,应该是赵雷的嫂子吧?

    李校尉正不知该怎么作答,就听妤姝操着一口道地的本地方言和对方唠起来:“婶儿,我爹一直在北边儿跟着人做生意,我娘带着我太难了就不让他出门了,以后我们爷俩常来这儿,婶儿多关照关照我们!”

    妇人乐呵呵地:“这伢儿,长得真俊,小嘴儿又脆生,没说的,你们跑远路不容易,晌午到婶儿家去吃饭,有汤有水,吃着舒服!”

    赵铁媳妇挤到摊子前面,眼睛一瞟嘴一撇地:“哟,你这摊子可挡着我家门了,有香粉吗?便宜着点儿。”

    先前的妇人一脸嫌恶地:“人家在这枇杷树下,咋就挡你家门了?这树可是我太爷爷种的呢。”

    赵铁媳妇大概平时就遭人嫌,周围都是附和妇人的声音:“就是,就是!”

    她气势下去了,嘴里还不吃亏:“哼,跣前村就显你了,啥话也别让掉地上去!”

    妤姝故作惊讶地说:“爹,这就是跣前村啊,咱在五丈河时听说那个死人就是这村的!”

    李校尉现在简直喜欢死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了,这么短的时间一口标准的方言不说,路上编好的台词她用得简直恰到其实:“嗯,对,好像姓赵!”

    赵铁媳妇拿香粉的手被烫着一般缩回去,看着李校尉:“货郎,什么死人啊,我们这村儿姓赵的七八户呢,谁家的事儿啊!”

    妤姝做出虎头虎脑的莽撞样:“爹,让我说,我知道,说是叫赵雷,有人在离五丈河二十里外的野地里挖出了他的骸骨,他媳妇哭着说他离家一年了!”

    听说死人是赵雷,自小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赵雷人老实善良,人缘不错,买东西的人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别说,真有日子没见赵家老二了。”

    “那么好的一个人,谁那么缺德丧良心害死他呢?”

    “赵铁家的,你不是说你小叔子跟人去京城了吗?”

    赵铁媳妇灰白着脸边说边往家挪动着身子:“别听人胡说八道,他要是死了他媳妇怎么不来家报丧?”

    见她躲回家去关上门,那个妇人冷冷地说:“这媳妇可不是好人啊!”

    李校尉算着时间,县衙一早派人去叫赵雷媳妇认尸,然后让她来这边问情况,估计人也快到了。

    沉吟间,看见一辆马车来到近前,车上下来两名衙役和赵雷媳妇。

    显然,她认出了尸体穿的衣服和鞋子是自己丈夫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围观的人顿时安静了。

    衙役用力敲门:“五丈河县衙办案,赵铁快开门!”

    赵铁的老娘来开的门:“我儿下地去了,啥事儿啊!”

    赵雷媳妇扑通跪在老人面前嚎嚎大哭:“娘!赵雷死了,被人埋在野地里,就剩一把骨头啦!”

    老太太听了站立不稳想要摔倒,李校尉忙把自己的板凳递过去让她坐下。

    赵铁媳妇这时也出来了,哭着问:“咋回事儿,二叔死了?不能啊,不是说他跟着贩茶去了吗?”

    赵雷媳妇说:“嫂子,我就是来问你的,他到底跟谁去贩茶了?”

    “我,我不知道啊!好像是咱本家的,也姓赵。”赵铁媳妇眼珠子咕噜乱转,显然是在撒谎。

    衙役不认识李校尉,见他听得认真就往一边推推他,李校尉忙笑着闪开。

    衙役问:“赵雷不是托人让你给他媳妇捎过口信儿很钱吗?捎信的人是谁呀?”

    “我不知道啊,都是我男人说的,你们问他。”她更慌了,声音也开始发抖。

    “她男人下地,天黑才回来,我们去叫他。”一个小伙子见衙役点头,撒腿就跑。

    老太太终于回过神儿,问大儿媳妇:“老大家的,你咋不知道呢?老大没说谁捎的信儿吗?我就说不对嘛,他为啥不直接把钱给自己媳妇,非让老大再转一道手,我苦命的儿啊!”

    老太太和赵雷媳妇重又哭做一团。

    “我也去找找他,他要是不在地里就是在别家喝酒。”赵铁媳妇说着也想跑,被衙役伸出水火棍拦住:“你别动,我们今儿必须找到赵铁,他啥时辰回来我们啥时辰走!”

    赵铁媳妇的脸色更白了,似乎人都站不住了,依着墙,不停地舔自己的苍白的嘴唇。

    赵铁跟着去找他的人回来了,他应该知道了弟弟死亡的消息,一边哭一边小跑着回来,看见弟妹他焦急地问:“你可认准了,不说就剩骨头了吗?你咋就认准了是老二?”

    赵雷媳妇哭道;“大伯,不会错,他的鞋子是我亲手做的,他的衣裳是我一针一线缝的!谁让你往家捎的钱啊,衙门里说我男人一年前就死了,可是为啥还有人在他死后往家里捎钱捎信呢?”

    “是咱村的赵河金!我这去找他!”赵铁一抹眼泪,正想走,突然扭脸看自己媳妇一眼,站着没动。

    衙役正想让刚才去喊他的小伙子跟着同去,见他不动窝了,问:“怎么了?去呀!”

    另一名衙役捅咕他一下,他猛地明白过来,对那个小伙子说:“你们里长呢?去叫他,你们一起去把赵河金找来,别让他跑喽!”

    李校尉听见赵铁低声问自己媳妇:“咋回事儿啊,不是说赵河金......”

    赵铁媳妇突然大声说:“看这事儿弄的,人家赵河金也是好心帮咱捎信,这弄得人家里外不是人了!”

    衙役不接她的茬儿,依旧问赵铁:“你说说,谁和赵雷一起贩茶?上两次赵河金都是咋给的钱和信儿?”

    赵铁犹犹豫豫地说着偷眼看着媳妇儿:“一次是秋天,一次是年前,没说和谁贩茶,就说老二让捎钱来,咋,咋会死呢?不该啊!”

    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这时,里长跑来了,有些气急败坏:“哎呀,出啥事儿了,我一敲赵河金家的门,他翻墙就跑了,我们没追上!”

    衙役对视了一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赵铁,先跟我们回县衙!”

    里长忙赔笑:“官爷官爷,我们这属于跣县衙门,您带他回五丈河,这我们县令大人问起来,我不好说啊!”

    衙役强横地竖起大拇指冲天一指:“明告诉你,这案子是钦差大老爷亲自问的,我们县大老爷都挨不着边儿,你赶紧去报你们县令,让他去找钦差报到去吧!”

    一听是钦差问案,赵铁腿一软瘫坐地上,眼巴巴看着自己媳妇:“别瞒着了,你,你快说吧,到底咋回事儿!”

    显然,赵铁媳妇也被吓蒙了,好像随时会被人绑走似地,死死抱着自家的门框:“都,都是赵河金说的,我,我啥也不知道!”

    “你们两口子!都跟着走!别耽误了,非得上枷锁不成?”衙役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