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杨夺命”八-见鬼了
说到银子，欧阳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想提醒他的话，总是因为各种事情被打断，现在时机非常合适：“咱们出巡，朝廷给的银票到时候一个萝卜一个窑，一文钱也错不得。大人，我早就想说您了，您花钱太大手大脚了。人家当官都给家里挣银子，您倒好，不但往家里交钱，还得家里贴补。咱们两次出巡，要不是老将军的贴补，就您那点薪俸，唉，虽然鱼庄里有咱的分红，您算算，那点钱够您抛洒的马？您现在就要当爹了，俗话说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小玉儿姨那的一百两我看你怎么出......”
知道自己花钱没算计，但是又不想听欧阳的唠叨，他赶紧安抚他：“到了卢荣那儿，我找他贴补我，行不行？他当官有一套，做生意更有一套。”
门口的脚步声，让欧阳不得不打住了话头。
一张圆胖的大白脸最先进门，因为申垣是躬身进来的：“巡按大人，草民申垣见礼了。”
言毕抬头，有点吃惊，他印象中的巡按大人至少也是中年人，要么面沉似水，要么铁青着一张脸，可是眼前这位巡按大人，年轻俊朗得不像话，就像那些京城里来游山玩水的贵公子，而且，此刻他正笑意吟吟地在看自己。
“大人，您现在可是我们凤来县的青天啊，街头巷尾提起您莫不交口称赞！”申垣摇头晃脑，那神情似乎被自己的话感动了。
地方公人里面，官驿里的驿差职位是最底下的，因为他们无权无势，干着伺候人的活计，虽然经常会和各地来此入住的官员打交道，但是人家都是过客，你干得再好，人一走也就忘了。
而且薪俸很低。
四宝等三名驿差被张唐收进衙门当差，另选了几名家境窘迫的少年人去官驿当差，皆大欢喜。
呼延略等六人现在都住在县衙后院。
张唐特意交代四宝，暂时什么也别干，一心照顾好巡按大人一行。
来拜会呼延略的乡绅名士不少，四宝都会主动端茶送水，但是看见申垣，他没有动。
四宝家里兄妹五人，家境极度贫穷，平时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最小的妹妹叫五妹，今年才九岁，去年年前，难得的一个大晴天儿，她独自出去玩，路过申垣家门口，看见门口在晒大枣，估计晒的枣子太多院子里摆不下了，就在门口摆了两张竹床。
实在太缺嘴的五妹见门口没人，就凑上去捏了一颗枣吃，结果“唿”地从院子里冲出来一条狗，照着五妹的腿咬了一口，把五妹送回家的人恨恨地说是申垣放的狗，因为申垣看见五妹吓得尿了裤子还在哈哈大笑。
五妹的腿被狗咬伤了，幸好没伤到骨头，郎中看了说敷几贴药就好了。
但是五妹却被吓坏了，见人不会说话只会哭，还落下了小便失禁的毛病。
四宝去找申垣理论，面儿都见不着，直接被家丁打了出来，他脑后至今还有一块指头肚大伤疤始终长不出头发。
还有当年死在乔小牛家柴垛里的那个丫鬟，她叫伢妹儿，是表舅的女儿。
伢妹儿的死表舅从来没认为是乔小牛害死的，可是他胆小怕事，尤其乔家四口人都被害死后，他除了哭，连申垣的门也不敢登，申垣至今一文钱也没赔偿过他，
这个畜生今天来找大人做什么？难道又是送礼？
四宝听爹娘和相邻们说过，申垣之所以能在凤来县只手遮天，都是因为他有钱，收了他钱的官员都成了他的家丁，他让打谁就打谁，他让关谁就关谁。
“喂，盯着那门瞧什么呢，打算上去当门神吗？”妤姝自身后拍了一下四宝。
一旁的莲心嘻嘻笑。
看见四宝的泪水，两人收起了笑容，都看向呼延略的临时会客厅，莲心问：“我哥在里面和谁聊呢？”
“畜生！”四宝咬牙挤出两个字。
“哟，我哥这么神，还懂兽语？”莲心故意逗他。
四宝忍不住笑了。
“说说，怎么回事儿，我们帮你出气！”妤姝用肩膀扛他的肩膀一下。
于是，四宝就把妹妹和伢妹儿的事情说了。
听得两个姑娘怒火中烧，异口同声地说：“还真是个畜生！”
“申垣，不就是乔小牛那个案子吗？”妤姝问。
四宝点头，眼里还闪着泪花：“他来，就是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我怕，怕他给大人送银子。”
呼延略故意问起县里的人是怎么议论杨大进的，申垣落井下石地说：“唉，他在县里那是怨声载道啊，不蛮大人，他每年都要盘剥我一大笔银子。按说，我们能发财都靠着官府给撑腰，但是送银子也得我愿意啊，我敬重的人才心甘情愿地送银子呢！”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这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一颗珍珠，我夫人有喉疾，偏方说用蛤蚌肉煮水喝可治，我府里每天剖开的河蚌都得百余个，结果从里面发现了一颗比较大的珍珠，我们乡野人家留着没用，大人您留着把玩，不要嫌礼物寒酸才好。”
盒子被推倒了呼延略的手边，他眼睛看着呼延略，意味深长地用手指在上面敲了一下。
呼延略真就打开盒子，红缎子上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珍珠熠熠生辉，虽然一向对珠宝不敢兴趣，但是呼延略一看便知，这是奇货可居的东珠。
他也知道，红缎子下面必定还有一张银票。
呼延略把打开的盒子放在桌上：“以前，你也是这样给杨大进等官员送礼的吧？你是不是希望我以后和他们一样为你做事？”
申垣一时没琢磨出呼延略这话是什么意思，讪笑着看欧阳，希望得到提示。
欧阳翻着白眼珠子看屋顶，不理睬他们。
突然，惊慌失措的四宝闯了进来，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见鬼了，见鬼了！”
数日接触下来，呼延略知道四宝是个苦孩子，也是个老实孩子，更知道他现在是仅比他大了三天的妤姝的小弟，这个对“大哥”言听计从的孩子，这样胡说八道定是得了妤姝的真传。
知道自己花钱没算计，但是又不想听欧阳的唠叨，他赶紧安抚他：“到了卢荣那儿，我找他贴补我，行不行？他当官有一套，做生意更有一套。”
门口的脚步声，让欧阳不得不打住了话头。
一张圆胖的大白脸最先进门，因为申垣是躬身进来的：“巡按大人，草民申垣见礼了。”
言毕抬头，有点吃惊，他印象中的巡按大人至少也是中年人，要么面沉似水，要么铁青着一张脸，可是眼前这位巡按大人，年轻俊朗得不像话，就像那些京城里来游山玩水的贵公子，而且，此刻他正笑意吟吟地在看自己。
“大人，您现在可是我们凤来县的青天啊，街头巷尾提起您莫不交口称赞！”申垣摇头晃脑，那神情似乎被自己的话感动了。
地方公人里面，官驿里的驿差职位是最底下的，因为他们无权无势，干着伺候人的活计，虽然经常会和各地来此入住的官员打交道，但是人家都是过客，你干得再好，人一走也就忘了。
而且薪俸很低。
四宝等三名驿差被张唐收进衙门当差，另选了几名家境窘迫的少年人去官驿当差，皆大欢喜。
呼延略等六人现在都住在县衙后院。
张唐特意交代四宝，暂时什么也别干，一心照顾好巡按大人一行。
来拜会呼延略的乡绅名士不少，四宝都会主动端茶送水，但是看见申垣，他没有动。
四宝家里兄妹五人，家境极度贫穷，平时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最小的妹妹叫五妹，今年才九岁，去年年前，难得的一个大晴天儿，她独自出去玩，路过申垣家门口，看见门口在晒大枣，估计晒的枣子太多院子里摆不下了，就在门口摆了两张竹床。
实在太缺嘴的五妹见门口没人，就凑上去捏了一颗枣吃，结果“唿”地从院子里冲出来一条狗，照着五妹的腿咬了一口，把五妹送回家的人恨恨地说是申垣放的狗，因为申垣看见五妹吓得尿了裤子还在哈哈大笑。
五妹的腿被狗咬伤了，幸好没伤到骨头，郎中看了说敷几贴药就好了。
但是五妹却被吓坏了，见人不会说话只会哭，还落下了小便失禁的毛病。
四宝去找申垣理论，面儿都见不着，直接被家丁打了出来，他脑后至今还有一块指头肚大伤疤始终长不出头发。
还有当年死在乔小牛家柴垛里的那个丫鬟，她叫伢妹儿，是表舅的女儿。
伢妹儿的死表舅从来没认为是乔小牛害死的，可是他胆小怕事，尤其乔家四口人都被害死后，他除了哭，连申垣的门也不敢登，申垣至今一文钱也没赔偿过他，
这个畜生今天来找大人做什么？难道又是送礼？
四宝听爹娘和相邻们说过，申垣之所以能在凤来县只手遮天，都是因为他有钱，收了他钱的官员都成了他的家丁，他让打谁就打谁，他让关谁就关谁。
“喂，盯着那门瞧什么呢，打算上去当门神吗？”妤姝自身后拍了一下四宝。
一旁的莲心嘻嘻笑。
看见四宝的泪水，两人收起了笑容，都看向呼延略的临时会客厅，莲心问：“我哥在里面和谁聊呢？”
“畜生！”四宝咬牙挤出两个字。
“哟，我哥这么神，还懂兽语？”莲心故意逗他。
四宝忍不住笑了。
“说说，怎么回事儿，我们帮你出气！”妤姝用肩膀扛他的肩膀一下。
于是，四宝就把妹妹和伢妹儿的事情说了。
听得两个姑娘怒火中烧，异口同声地说：“还真是个畜生！”
“申垣，不就是乔小牛那个案子吗？”妤姝问。
四宝点头，眼里还闪着泪花：“他来，就是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我怕，怕他给大人送银子。”
呼延略故意问起县里的人是怎么议论杨大进的，申垣落井下石地说：“唉，他在县里那是怨声载道啊，不蛮大人，他每年都要盘剥我一大笔银子。按说，我们能发财都靠着官府给撑腰，但是送银子也得我愿意啊，我敬重的人才心甘情愿地送银子呢！”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这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一颗珍珠，我夫人有喉疾，偏方说用蛤蚌肉煮水喝可治，我府里每天剖开的河蚌都得百余个，结果从里面发现了一颗比较大的珍珠，我们乡野人家留着没用，大人您留着把玩，不要嫌礼物寒酸才好。”
盒子被推倒了呼延略的手边，他眼睛看着呼延略，意味深长地用手指在上面敲了一下。
呼延略真就打开盒子，红缎子上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珍珠熠熠生辉，虽然一向对珠宝不敢兴趣，但是呼延略一看便知，这是奇货可居的东珠。
他也知道，红缎子下面必定还有一张银票。
呼延略把打开的盒子放在桌上：“以前，你也是这样给杨大进等官员送礼的吧？你是不是希望我以后和他们一样为你做事？”
申垣一时没琢磨出呼延略这话是什么意思，讪笑着看欧阳，希望得到提示。
欧阳翻着白眼珠子看屋顶，不理睬他们。
突然，惊慌失措的四宝闯了进来，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见鬼了，见鬼了！”
数日接触下来，呼延略知道四宝是个苦孩子，也是个老实孩子，更知道他现在是仅比他大了三天的妤姝的小弟，这个对“大哥”言听计从的孩子，这样胡说八道定是得了妤姝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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