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觉醒念能
费罗德的离开并没有让训练场内的气氛缓和多少，血淋淋的数字冲击着每个人的意志。但没办法，只要战争还在继续，那么这个数字就会只增不减。一众队长叹着气离开了训练场，不时斥责着战争的无情，感叹生命的脆弱。不肖一会，训练场便只剩菲尔，拉乌尔两个人。
拉乌尔见状，也迅速摘下头盔来到了菲尔跟前，途中还不做声色地抹了一把眼泪。拉乌尔的身形并不如费罗德那样魁梧，只比菲尔高出十多厘米。一头淡棕色的碎发，样貌也比较稚嫩，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是一个小队的队长。
兴许是见到年轻人比较兴奋，一向腼腆的菲尔一反常态地先打起了招呼：“队长您好，我叫菲尔，以后请多关照。”可能是前些日子见过菲尔的缘故，又或许是有着骑士队长自己的矜持，拉乌尔的表现倒有些平淡，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便进入了正题：“团长让你加入四队，我也必须按骑士团员的标准来要求你，不过我的能力和团长比还差的很远，只能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不过基础与否，对于菲尔这张白纸来说，都是从头学起的过程。
“拿着。”随着拉乌尔的话音刚落，一柄铁制的训练用剑便落到了菲尔的脚边，剑身扬起的灰尘搞得菲尔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待缓过劲来，菲尔也弯下腰去拾那把剑，虽然菲尔平日里在家中干的活不算少，但这把剑的重量显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以致于刚拿起时险些向前栽倒在地，不过好在调整及时，菲尔勉强能拿着这把剑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就这样，菲尔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他的骑士体术启蒙，伴随着春日午后的阳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拿着武器在训练场里不断挥洒着汗水，不过相比于高个子的熟稔，矮个子的动作明显显得有些生疏和笨拙。有些时候还会出现对练过程中武器脱手的情况，这时候免不了遭到拉乌尔的一顿斥责：“骑士任何时候都要拿好自己的武器，哪怕是死，也绝不能放开，敌人是不会因为你没有武器就放弃对你的攻击。”
不知过了多久，菲尔终于是没了体力，似乎是真的快累垮了。菲尔直接将剑往旁边一甩，也不顾地上的灰尘和泥土，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倒在了地上。结果刚躺下没有两秒，大腿上便遭到了剑身的重击，拍得菲尔生疼。咬着牙侧目望去，拉乌尔那张有些许汗水的脸上此刻已经爬上了少许怒气，手中的剑显然就是攻击自己的“凶器”。不待菲尔有所动作，拉乌尔便开口道：“刚才才说的，任何时候都要拿好自己的武器，这一转头就记不住了，还有，骑士要有骑士的样子，出去被人看见你刚刚的样子，别人会以为我们骑士团都这么散漫。听到了吗？！”说罢还举起手中的剑佯装要继续殴打菲尔。
望着拉乌尔手中剑身反射的白光，菲尔虎躯一震，先前的疲惫似乎也少了几分，嗖的一下窜起来，把身边那把有些沾灰的剑牢牢地攥在自己手中。见菲尔这样，拉乌尔也绝了继续吓唬这个孩子的心思，贴心地帮菲尔拍了拍背后沾上的灰尘的泥土后，便带着菲尔一路小跑地来到了要塞的瞭望塔上。
瞭望塔上的视野非常开阔，放眼望去，除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外，还有高耸入云的山脉，不同于山脚下树林的生机盎然，山顶的部分都爬满了雪白的痕迹，整个景象恰似一副美妙的山水艺术画。
不过拉乌尔显然不是为了让菲尔欣赏风景，只见他缓缓的开口道：“望见那边的山了吗？”拉乌尔口中的山就是斯特姆莱特教国和古拉格联邦的分界线，翻过这座山，就是古拉格的领土。拉乌尔也不管菲尔是不是看见了，自顾自地继续了方才的话题：“山的那一头，就是这次战争的罪魁祸首，而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办法，对方准备充足且来势汹汹，我们就只有一座要塞，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们最后还能活下来多少人。”说到这里，拉乌尔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但他仍旧坚持着说了下去：“训练场的汇报你也听了，我们死了很多兄弟，有的昨天还坐在一起插科打诨的兄弟，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我知道你有能力，所以，能拜托你，帮帮我们好吗？”
望着眼前这个面庞有些许稚嫩的男子，菲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并不明白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但他还是郑重地回应到：“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们的。”话音刚落，拉乌尔便朝着菲尔深深地鞠了一躬，菲尔正想上去扶他，就被一声具有磁性的嗓音打断了：“他愿意这样，你就随他。”循声望去，来人正是费罗德。
见团长到来，拉乌尔便立刻挺直了腰杆，准备向团长敬礼，但动作还没做到一半，就被费罗德一个脑瓜崩给弹了个晕头转向，搞得拉乌尔既委屈又疑惑地捂着脑门望着费罗德。费罗德也不绕圈子，简单明了地说道：“搞什么形式主义，这又不是在汇报，老子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还有，我得提醒一点，那孩子是有能力，但你不要给他太大压力，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去要求他做任何事，明白了吗？”
听出团长意思的拉乌尔声如洪钟地回应道：“明白！”结果谁知话音刚落，自己的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费罗德嬉皮笑脸地开口道：“明白了就赶紧滚。”
伴随着拉乌尔下楼声音的消失，瞭望塔上又只剩下菲尔和费罗德两人，就在空气即将凝固时，费罗德说了一句让菲尔很摸不着头脑的话：“看着那边，能感觉到吗？”顺着费罗德的视线望去，还是那座山，菲尔只得满腹狐疑的摇了摇头。得到答案的费罗德也没继续言语，带着菲尔又往训练场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了训练场，费罗德顺手从墙边抄起一把剑把玩了起来，嘴边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望见这一动作的菲尔瞬间觉得身上的肌肉都开始酸痛了起来，但碍于费罗德团长的身份，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大抵是看穿了菲尔的心思，费罗德收起了方才那有些猥琐的笑容后开口道：“紧张什么，不会让你继续练体术的，我们现在来练念能。”说罢便将手中的剑递给了菲尔，而菲尔却是似懂非懂地接过剑拿在手里，满腹狐疑地看着费罗德。
很快，训练场内便响起了费罗德的声音：“今天就练一个东西，看到你的念能。闭上眼睛，去回忆那个下雨天你第一次展现能力的场景，越详细越好。然后，我问，你答。”菲尔自然不敢怠慢，闭上眼睛开始努力搜寻那天的记忆。
“你看到了什么？”，“雨水、泥泞、尸体、伤员、村民、血、还有…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
“你看到那个无法描述的东西时是什么感受？”，“我感觉，很难过…”
“那你想要干什么？”，“我想，帮助他们，想要把难过给赶走。”
“那你能看到这些难过在哪里吗？”，“在，好像在那些人周围。”
“那你的难过在哪里呢？”，“我的…我的难过在，在我心里。”
话音刚落，菲尔原本一片黑暗的视野中似乎出现了些许微光，但费罗德的发问似乎并没有终止的意思。
“现在，能看见自己的内心吗？”，“我好像，能看到一点光，但我动不了。”
“光在哪里？”，“在…好像在我的头顶。”
“现在，想象着你自己不是一个具体的人，想象自己是一个空灵的念，然后慢慢抬头看。”
说时容易做时难，刚开始时菲尔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进入费罗德口中的念的状态，甚至有几次差点在现实中睁开眼睛。不过好在有费罗德的帮助，也不至于前功尽弃，在长时间的努力后，菲尔终于进入了念的状态，抬头看去，那是一团不断旋转和颤抖的橙色和煦光芒，望着这团光芒，菲尔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残酷的雨天，难过的情绪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不过就在菲尔手足无措时，费罗德的一声大喝：“停！”，成功将菲尔从念的领域给生生拽了回来。
睁眼，自己眼前仍旧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大叔，不过相比于往日，费罗德此刻的笑容中还夹杂着些许欣慰。
“恭喜你，成功了。”
拉乌尔见状，也迅速摘下头盔来到了菲尔跟前，途中还不做声色地抹了一把眼泪。拉乌尔的身形并不如费罗德那样魁梧，只比菲尔高出十多厘米。一头淡棕色的碎发，样貌也比较稚嫩，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是一个小队的队长。
兴许是见到年轻人比较兴奋，一向腼腆的菲尔一反常态地先打起了招呼：“队长您好，我叫菲尔，以后请多关照。”可能是前些日子见过菲尔的缘故，又或许是有着骑士队长自己的矜持，拉乌尔的表现倒有些平淡，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便进入了正题：“团长让你加入四队，我也必须按骑士团员的标准来要求你，不过我的能力和团长比还差的很远，只能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不过基础与否，对于菲尔这张白纸来说，都是从头学起的过程。
“拿着。”随着拉乌尔的话音刚落，一柄铁制的训练用剑便落到了菲尔的脚边，剑身扬起的灰尘搞得菲尔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待缓过劲来，菲尔也弯下腰去拾那把剑，虽然菲尔平日里在家中干的活不算少，但这把剑的重量显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以致于刚拿起时险些向前栽倒在地，不过好在调整及时，菲尔勉强能拿着这把剑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就这样，菲尔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他的骑士体术启蒙，伴随着春日午后的阳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拿着武器在训练场里不断挥洒着汗水，不过相比于高个子的熟稔，矮个子的动作明显显得有些生疏和笨拙。有些时候还会出现对练过程中武器脱手的情况，这时候免不了遭到拉乌尔的一顿斥责：“骑士任何时候都要拿好自己的武器，哪怕是死，也绝不能放开，敌人是不会因为你没有武器就放弃对你的攻击。”
不知过了多久，菲尔终于是没了体力，似乎是真的快累垮了。菲尔直接将剑往旁边一甩，也不顾地上的灰尘和泥土，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倒在了地上。结果刚躺下没有两秒，大腿上便遭到了剑身的重击，拍得菲尔生疼。咬着牙侧目望去，拉乌尔那张有些许汗水的脸上此刻已经爬上了少许怒气，手中的剑显然就是攻击自己的“凶器”。不待菲尔有所动作，拉乌尔便开口道：“刚才才说的，任何时候都要拿好自己的武器，这一转头就记不住了，还有，骑士要有骑士的样子，出去被人看见你刚刚的样子，别人会以为我们骑士团都这么散漫。听到了吗？！”说罢还举起手中的剑佯装要继续殴打菲尔。
望着拉乌尔手中剑身反射的白光，菲尔虎躯一震，先前的疲惫似乎也少了几分，嗖的一下窜起来，把身边那把有些沾灰的剑牢牢地攥在自己手中。见菲尔这样，拉乌尔也绝了继续吓唬这个孩子的心思，贴心地帮菲尔拍了拍背后沾上的灰尘的泥土后，便带着菲尔一路小跑地来到了要塞的瞭望塔上。
瞭望塔上的视野非常开阔，放眼望去，除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外，还有高耸入云的山脉，不同于山脚下树林的生机盎然，山顶的部分都爬满了雪白的痕迹，整个景象恰似一副美妙的山水艺术画。
不过拉乌尔显然不是为了让菲尔欣赏风景，只见他缓缓的开口道：“望见那边的山了吗？”拉乌尔口中的山就是斯特姆莱特教国和古拉格联邦的分界线，翻过这座山，就是古拉格的领土。拉乌尔也不管菲尔是不是看见了，自顾自地继续了方才的话题：“山的那一头，就是这次战争的罪魁祸首，而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办法，对方准备充足且来势汹汹，我们就只有一座要塞，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们最后还能活下来多少人。”说到这里，拉乌尔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但他仍旧坚持着说了下去：“训练场的汇报你也听了，我们死了很多兄弟，有的昨天还坐在一起插科打诨的兄弟，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我知道你有能力，所以，能拜托你，帮帮我们好吗？”
望着眼前这个面庞有些许稚嫩的男子，菲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并不明白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但他还是郑重地回应到：“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们的。”话音刚落，拉乌尔便朝着菲尔深深地鞠了一躬，菲尔正想上去扶他，就被一声具有磁性的嗓音打断了：“他愿意这样，你就随他。”循声望去，来人正是费罗德。
见团长到来，拉乌尔便立刻挺直了腰杆，准备向团长敬礼，但动作还没做到一半，就被费罗德一个脑瓜崩给弹了个晕头转向，搞得拉乌尔既委屈又疑惑地捂着脑门望着费罗德。费罗德也不绕圈子，简单明了地说道：“搞什么形式主义，这又不是在汇报，老子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还有，我得提醒一点，那孩子是有能力，但你不要给他太大压力，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去要求他做任何事，明白了吗？”
听出团长意思的拉乌尔声如洪钟地回应道：“明白！”结果谁知话音刚落，自己的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费罗德嬉皮笑脸地开口道：“明白了就赶紧滚。”
伴随着拉乌尔下楼声音的消失，瞭望塔上又只剩下菲尔和费罗德两人，就在空气即将凝固时，费罗德说了一句让菲尔很摸不着头脑的话：“看着那边，能感觉到吗？”顺着费罗德的视线望去，还是那座山，菲尔只得满腹狐疑的摇了摇头。得到答案的费罗德也没继续言语，带着菲尔又往训练场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了训练场，费罗德顺手从墙边抄起一把剑把玩了起来，嘴边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望见这一动作的菲尔瞬间觉得身上的肌肉都开始酸痛了起来，但碍于费罗德团长的身份，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大抵是看穿了菲尔的心思，费罗德收起了方才那有些猥琐的笑容后开口道：“紧张什么，不会让你继续练体术的，我们现在来练念能。”说罢便将手中的剑递给了菲尔，而菲尔却是似懂非懂地接过剑拿在手里，满腹狐疑地看着费罗德。
很快，训练场内便响起了费罗德的声音：“今天就练一个东西，看到你的念能。闭上眼睛，去回忆那个下雨天你第一次展现能力的场景，越详细越好。然后，我问，你答。”菲尔自然不敢怠慢，闭上眼睛开始努力搜寻那天的记忆。
“你看到了什么？”，“雨水、泥泞、尸体、伤员、村民、血、还有…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
“你看到那个无法描述的东西时是什么感受？”，“我感觉，很难过…”
“那你想要干什么？”，“我想，帮助他们，想要把难过给赶走。”
“那你能看到这些难过在哪里吗？”，“在，好像在那些人周围。”
“那你的难过在哪里呢？”，“我的…我的难过在，在我心里。”
话音刚落，菲尔原本一片黑暗的视野中似乎出现了些许微光，但费罗德的发问似乎并没有终止的意思。
“现在，能看见自己的内心吗？”，“我好像，能看到一点光，但我动不了。”
“光在哪里？”，“在…好像在我的头顶。”
“现在，想象着你自己不是一个具体的人，想象自己是一个空灵的念，然后慢慢抬头看。”
说时容易做时难，刚开始时菲尔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进入费罗德口中的念的状态，甚至有几次差点在现实中睁开眼睛。不过好在有费罗德的帮助，也不至于前功尽弃，在长时间的努力后，菲尔终于进入了念的状态，抬头看去，那是一团不断旋转和颤抖的橙色和煦光芒，望着这团光芒，菲尔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残酷的雨天，难过的情绪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不过就在菲尔手足无措时，费罗德的一声大喝：“停！”，成功将菲尔从念的领域给生生拽了回来。
睁眼，自己眼前仍旧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大叔，不过相比于往日，费罗德此刻的笑容中还夹杂着些许欣慰。
“恭喜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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