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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半夜爬窗

    “什么毒?”安归荑抬眸,看向镜子里的幽兰,“可有解药?”

    “巫毒。”

    安归荑瞬间转过身看向幽兰:“巫毒?”她难以置信,这两字在大朝完全就是禁词,安归荑看向空谷:“空谷,你去守着,不许有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空谷话落,退出屋外。

    “小姐猜想的没错,先帝莫朝开启年号大朝,在位期间,有一国师自号雅禁,传闻她有着通天的本领,被奉为大朝的神明,此人行为诡谲,不知男女,从未有人见过ta真正的面目,大朝二十九年,国师叛变,用禁毒谋害莫朝,后逃往西域,不知所踪,莫朝的弟弟莫邱即位,将雅禁改称‘巫’,禁毒改为‘巫毒’,雅禁的门生被全部处以火刑……”

    安归荑接道:“奇怪的是,那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浓烟笼罩了整个大朝都城,久久未散,大朝二十九年,仲春十二文,皇宫诞下一名男婴,天空下起大雨,冲刷了这大朝城里所有的一切,浓烟散去,天降祥瑞,碰巧的是我已经见过他了,大朝六皇子,莫稚莫子桑。”

    “会不会他就是解毒的关键?”幽兰听后,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个办法怎么看也行不通。

    “他的确生了一副好相貌,希望接近他能有不小的收获,”安归荑站起身,走到床边,打了个哈欠,“幽兰,你跟空谷去休息吧,我要睡了。”只见安归荑躺在床上立马睡去。

    ——皇宫椒房殿

    “阿切!”莫子桑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原本想去找莫子骞的,这个喷嚏让他想起了飞花院的那个身影,他揉了揉鼻子,“安归荑……”安卓林大将军有三子,长子安怀元,官拜二品将军;二子安盛虽无武艺,却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前途无量;安归荑是皇帝亲封的郡主,赐名“昭华”,安家在朝廷称得上权倾朝野。

    莫子桑笑了笑,将发冠换成发带,一袭幽绿色衣裳,戴上一个白色小人面具,收纳架一把折扇,看着倒是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模样,拿了钱袋就悄悄翻窗离开,这皇宫暗道之多,也不知是谁打下的,在上一世,也是偶然间发现这个地方,可以直接通到皇宫之外的一口枯井,再顺着梯子爬上去。

    莫子桑大概记了一下安家的位置,一阵凉风刮来,莫子桑打了个寒战:“怎么感觉有点冷。”莫子桑没太在意,从将军府围墙翻了进去,这夜晚的将军府也是静的可怕,虽说屋外没人,可这里面却又巡逻的士兵,他们身形轻盈,人虽多,却没有一点声响,若不是莫子桑眼尖,还真发现不了他们。

    “闺阁女儿会住在哪呢?”莫子桑转转悠悠到了后院,后院的秋千发出细微的响声,一道闪电划下,莫子桑看见二楼的窗户还开着……

    “轰隆!”安归荑被雷声惊醒,她坐起身来,看着窗户被吹得作响,她慢慢下床,白嫩的小脚直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走过去关上了窗户。“阁下还要躲到何时?”屋内,一副荷花图屏风后,走出一人。

    “你是何人?”安归荑点燃了一盏烛灯,在那瞬间,那盏烛灯被莫子桑的折扇扇灭,他掐着嗓子道:“我倾慕与姑娘,难掩思念之情,出此下策,望原谅。”

    “女孩子的闺房是不能乱进的,你又不是我未来夫君,不能来看我。”黑夜中,莫子桑看不见安归荑的脸,可这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这让莫子桑捉摸不透,换做寻常女子不应该大声尖叫,然后哭闹吗?

    “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清白吗?”莫子桑问道。

    “这里是将军府,你觉得我会怕你吗?”莫子桑一想,确实,只要是她一喊,自己便是插翅难飞,“况且,这将军府,你真以为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公公?”

    “公公?!”莫子桑提高了些嗓门,声音更尖锐刺耳了些,“你胡说什么?”

    “你难道不是公公吗?”安归荑的语气里满是疑惑,也难怪这里黑灯瞎火的能看见什么,一道闪电划过,安归荑看清了他身上华丽的绸缎,以及脸上那白色小人面具,安归荑笑出了声来:“六殿下,你这又是玩哪出啊?”

    “六殿下?谁是六殿下?”莫子桑慌了神,这女子怎么认出他的?

    “殿下身上的松香味很特别,一般人没有,我们习武之人,感官比一般人强烈,即使你已经掩盖的很好了,不过还是露了马脚,”安归荑靠近了几分,“所以殿下倾慕我?半夜来爬我家窗户?”

    “你这女子,怎么……”莫子桑退了一步,这女子比自己想象的更聪明,“你……”

    “我怎么了?”安归荑笑了笑,转身坐到床边,“殿下不如说说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我……”莫子桑一时间答不上来,这屋里显得异常的静,突然他的肚子打起鼓来,他尴尬的摸了摸肚子,“饿了。”

    安归荑笑了起来:“六殿下想吃什么?”

    “随便,都可以。”

    安归荑轻声道:“你就在这里等等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莫子桑点了点头,屋里终于亮起了一盏烛台,不一会儿冰镇莲子汤就端了上来,莫子桑迟迟不肯开动,安归荑有些不悦道:“殿下,这是我哥哥给我准备的。”

    莫子桑并不是怕这莲子汤里有毒,而是他觉得很奇怪,安归荑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个“不速之客”这么好,莫子桑心里有了些恐惧感,要不就是安归荑对他有所图,要不就是……安归荑喜欢他!

    莫子桑摘下脸上的面具,烛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俊美,安归荑撑着脑袋,看着他喝下安归荑端来的莲子汤,屋外的雨停了,是时候该回去。

    “郡主,今日多有叨扰,再会。”

    “下次还打算晚上翻窗进来吗?”安归荑笑了笑,将窗户打开。

    莫子桑跳窗翻墙之际,突然察觉一股杀意,他抬头望去,发现房顶上正站着一人,他握着手中的剑,眼里泛出寒光,紧盯着他,而安归荑窗前出现一个紫衣女人,她将窗户缓缓关上。

    莫子桑回到皇宫,他终于明白安归荑为何不怕他,从他翻墙进将军府的那一刻,自己的一举一动就被那两人监视着,可见两人的武艺高超,若是莫子桑对安归荑出手,那么如今尸首都找不到了,莫子桑惊出一身冷汗,重生一世,他还是一贯孩子作风,当真是不行了。

    也难怪为何莫子骞当年会诬陷安家谋反,围剿安家,这安家就像朝堂上的一只毒蛇,随时都能要人性命,哪怕是他父皇也要忌惮三分,若不是安卓林一生忠义,不然……莫子桑不敢再想下去,自己还是太鲁莽了,纵使安家这样可怕,也坚定了他选择安家的决心。

    “若是安归荑行不通,那就只有……”莫子桑想起了安盛,上一世安家二公子,安盛,官至大学士,却在授课时暴毙而亡,都知道他身子骨不好,但莫子桑总觉得事情蹊跷,当时安卓林还秘密求见皇帝,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莫子桑躺在床上:“该怎样避开母妃的人,自己去去查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