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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再聚颐山

    帐篷外面站着满满的人,昨夜青云医馆的人探察之后稳住了病情,今日一早梅笑赶到了颐山下。

    “大铁杵!你这是要吓死个人啊!”梅笑气哄哄道。

    “对病人说话好点。”

    梅笑白了他一眼,“瞧瞧你这样子,对自己的事这么大方?”

    “问题不大,我在太学也看过医学的东西。”

    “包扎你都没看懂!”梅笑气道,“你这是厥心痛!马上跟我回云都!没我的允许你不能来这里!”

    “青素……”

    “叫我梅笑!”

    “梅笑,咱换一下效果还是一样的,你留在这里,没我的允许不能回云都。”

    “少来这套!你必须要停下!积劳成疾积劳成疾懂不懂!”

    季牧摇起头来,“梅笑,现在正是节骨眼上,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行!”梅笑咬牙看着季牧,“自己都不要命了,别人再操心有什么用!”

    “我心里有数。”

    “你就是对钱有数!”

    “你去哪?”

    “回云都!”

    “同窗一场,你可不能扔下我啊!”

    “扔下你?你算老几?我巴不得再捅一刀呢!”

    “所以你这是回去拿刀了呗。”

    “他娘的你这个嘴,它是阎王的腿吧!”

    “什么意思?”

    “鬼见愁啊!”

    “季头儿!!!”帐外,一声痛喝传了出来,郭二虎看季妍哭成那个样子,一巴掌就呼在季妍的肩上,“没、没了?!”

    这一说不要紧,季妍哇的哭出声来。再看那出来的梅笑,也是眼泪汪汪,一时之间,帐外所有人都痛呼起来!

    郭二虎正从雪州回来,带回来一些药熏用于装点行宫,身后跟着几个冰封阁的伙计,伙计们见状驾起来马车一溜狼烟就往雪州奔去了。

    八百里加急、快马换快马,第二天晚上就赶到了雪夜城。

    “东、东家!季头家没了!”

    施如雪一怔,“没了、是什么意思?”

    “前夜季头家在颐山下突发奇疾,人,过世了啊!”

    施如雪闻言却比那伙计还要冷静,“当时发生了什么?”

    “青云医馆的人已经看过,云州的行宫团队哭成一片,季头家他……”

    施如雪搓着手,“我知道了!”

    那伙计是冰封阁的老伙计,知晓云雪两家许多事,这才火急火燎赶回来通报。但见施如雪此状,整个人惊诧万端,怎的就这么淡定呢?!

    “备车!”

    施如雪连夜从雪夜城出发,一路向云州开赴,一身漆黑的装扮,马车也不是平常奢华,就像一般来回通客的马车。

    三日后,马车来到了颐山下。经这一路打听,那老伙计瞠目结舌,云州根本就没有季牧去世的消息,一切如常。

    而这似乎更加应了施如雪的判断。

    四更天,夜晚最黑最沉的时候,各个帐篷里鼾声不绝,在那老伙计的带领下,施如雪偷偷摸摸来到了季牧的帐篷。

    季牧还未睡下,眼睛一睨帐篷外有人,刚把一个册子放下,说时迟那时快,不由分说一只手就从背后捂住了嘴,“嘘!”

    季牧瞠目结舌,心说抚仙镇香无疆的时候,也没见这姑娘如此利索。

    “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季牧,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

    “我知道你没事!”

    “那你来……”

    “你为何要诈死?”

    “啊?”

    “这行宫可是有过不去的坎?有人要挟你?”

    “没、没有啊!”

    “季牧,我冒着如此风险来见你,你也不肯说实话?我是来帮你的!”

    “先要谢谢大小姐,可是我真的没什么事。”

    “我说你们这些商人呀,整天想着厉害浑然不顾生死,雪州的大东家,季牧是真的刚从鬼门关回来,您这是做什么来了?”就在这时,梅笑夹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施如雪一怔,“他真的只是病了?”

    “什么叫只是病了?季牧,早前我便与你说过,生意上的往来天下一个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雪州头家也不例外吧?”

    施如雪双颊一红,“不,我只是以为他遇到了难处。”

    “再难能比生死?施头家乍闻此事,不应该是心痛难解吗?怎会首先想到诈死?没有人是铁打的,季牧多年夙夜匪懈,这是老病了!”

    片刻之间,施如雪眼睛一湿,一咬嘴唇快步走出了帐篷,季牧白了梅笑一眼赶忙追了出去。

    季牧抓一下,施如雪便抻一把,最终在一块大石上,施如雪坐了下来。

    “季牧,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嗯,只有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傻事。”

    季牧刚说完这话,忽然鼻子一纵,“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

    “看上去你是来救我的,喝这么多酒又是怎么回事?”

    昏淡的火映在施如雪的脸上,眉目盈盈,鼻尖好像透明了似的,她用手背抹了一把,两行清泪缓缓淌落,“路上我把带上的醉玲珑都喝了。”

    “酒瘾到了这种地步?”

    季牧不说还好,这一说施如雪吭哧一下哭出了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两手准备!”

    季牧挨着施如雪坐下,闻言忽然微微笑了出来,“看来还不是太聪明。”

    “你还说!”

    “我无大碍,放心吧。”

    “这辈子尴尬的事全落你头上了!季牧,你听我解释,开始建行宫的时候才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顺畅,这里面不断有我们不敢惹的人插足,我便下意识以为你在躲避什么。”

    “早点回去,雪州那边应当也是忙得很。”

    施如雪抹了抹眼角,“来都来了,走就不急了。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

    “当真没有。”

    “我不信,我说的又不是生死难处!刚那个又是你的老相识吧!郭二虎一次,他又来一次,真是服了!”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还真是……”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季牧无利不起五更!”

    “是你五更来找我啊!”

    “我来找,你就一定要见吗?”

    季牧一咧嘴,“先不说五更的事了,我想问你借点匠人。”

    “什么匠人?”

    “灯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