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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车站的离别

    叶美美此刻就在哥谭火车站。她看着列车表,想着自己该坐哪一班列车去星城。

    自己的教父,斯莱德·威尔逊正在星城。叶美美相信,作为专业雇佣兵的教父,肯定能凭着父亲遇害的照片,推测出杀害父亲的凶器。

    火车站洗手间的镜子,折射出杰森和提姆在去星城方向寻人的身影。叶美美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此刻,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哪里被塞了追踪器。穿着哈莉买的白T恤和牛仔裤,叶美美感觉这还不够迷惑提姆和杰森。不放心,她又在口中塞了两团棉花来改变脸型。同时,她还带上了厚重的黑框眼镜,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普通的美式书呆子。

    她重新买了一张票,一张去费城的车票。

    她计划是从费城转道星城,争取摆脱提姆的跟踪。

    提姆知道,她有个养父在星城,只是不知道对方的真名。所以他带着杰森直奔去星城的列车。美美也是算准了提姆的这一点,才想到从费城绕路。

    费城,那曾经是她的家。从她记事起,她就和爸爸、哥哥住在费城。一直到上学后,她才转到哥谭的伊塞斯贵族学校,在那里遇到了提姆。

    而现在,哥哥被禁止踏入这片领土,父亲死了。费城,除了一栋空置的公寓,再也没有她熟悉的人了。

    叶美美自嘲,至少,她还有个落脚处,不是么。

    乔装打扮的美美,和提姆、杰森擦身而过。

    对于提姆,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发小。也许对方只是关心,但很明显,他的一些行为已经超越了朋友相处的那条线。她讨厌对方的自以为是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虽然有事说的是对的。但她更讨厌提姆在自己的身上安装跟踪器,他当自己是什么?他的财产么?

    叶美美坐在车内。对面那辆车是开往星城的最近一班列列车。她看到杰森在那辆车上焦急的寻找自己。她看着那个一米八二的壮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是喜欢杰森,喜欢对方默默守护的样子,喜欢靠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中。喜欢他的小白毛,更加喜欢骄傲的样子。

    然而,他似乎和提姆一样,想要阻止自己追查父亲的死亡。这让美美纠结在爱情和亲情之间纠结。

    她爱杰森,的确很爱,爱到可以忽视他晚上的一些秘密行为。她知道杰森经常在凌晨出门,清晨才归。但杰森沉默的样子,让她知道那是对方不愿说的秘密。为此,她可以不去探究这背后代表着什么。她会给杰森足够的尊重与自由。

    只是现在,她要找杀害父亲的凶手,和杰森保护自己的想法相矛盾。她不愿意,也不能按照对方的想法,当一个乖乖在家等消息的金丝雀。

    她的头抵在车窗上,忍不住伸出食指,在玻璃窗上描绘对方的背影。她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舍得。这一次,美美选择了懦弱,逃避了本应该好好准备的告别。

    列车启动了,轻微的一晃,晃开了美美的思绪。她对着空气,对着玻璃,无声地说:“杰森,再见。”

    就这一瞬间,杰森似乎听到了美美的声音。他抬头,看到了对面列车上的女孩,一言不发。

    美美看着杰森在对面车厢盯着自己,她却不定对方是否会认出自己伪装。她害羞的低头,又忍不住偷瞄对面列车,不知道杰森会不会生气。

    泪水不争气的溢出,美美不停的默念对不起。

    她看不到窗外后退的风景和不断变小的杰森,只听见自己碎了一地的奔溃。

    列车在加速,杰森的身影越来越小。美美却甩不掉紧紧跟随的伤悲,甩不掉回忆中的杰森。她坐在车上,狼狈的哭泣。坐在她对面的奶奶好心的提供了一方手帕,给这位泣不成声的女孩。

    一个半小时的火车路线,美美哭累了。车窗外面早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哥谭的风景。美美呆呆的看着这些变化,还在回味哥谭的季节,回味杰森的味道。

    回忆萦绕着她,带着她一路回到费城的高级公寓。在这栋空荡荡的公寓里,住户只有她和她的那些回忆。

    哭过,通过,她还有事情要完成。她没有将家具的防尘布都揭开,只收拾了自己的卧室。轻巧的小香炉还在摆在床头,似乎一切从未变过。

    叶美美像小时候那样,挑出些许瑞脑香点上。浓郁的香味立刻充盈在房间内,微辛的味道,平复着她紧张的神经。就像儿时那样,这种味道能够缓解她的焦虑,不在困于噩梦。

    这一梦,梦尽前半生。叶美美几乎要以为自己拥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养父,一个宠着自己的哥哥是一场令人沉醉的大梦。

    她从茫然中回过神,却被床尾两道熟悉的身影吓醒。她看到杰森和提姆正一左一右的坐在床尾。

    叶美美惊叫着坐起,“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进门的?”

    杰森伸手,捏住美美的下巴,将她嘴里含着的两团棉花都取出来,“我不应该教你这些。”

    叶美美从他强硬的语气和力道中可以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对不起。”

    杰森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丢下自己,也要从韦恩家逃走。他想问,但美美却什么都没说。骄傲的两个人,都放不下自己的倔强。

    提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追出来,只是因为不甘心。他完全没想到,叶美美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自己这个发小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叶美美不说来费城的原因,杰森又倔强的想知道。此刻,提姆得意的秀出高智商,“杰森,我想美美只是怀念她的父亲,所以她才回到费城。”

    看到杰森探寻的目光,他为自己掌握更多的信息而骄傲,“你不知道吗?美美就是在费城被埃利奥特叔叔领养。上学之前,她都住在这里。”

    叶美美点点头,证实了提姆的话。藏在头发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她选择费城的另一重原因,就是会让这个自以为是发小,以为自己只是怀念父亲。等他不在怀疑自己的目的后,选择离开后,她就可以偷偷的去找教父了。

    虽然计划出了点小差错,但大部分都在计划之中。

    叶美美留在费城,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计划偷偷告诉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