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飞头术
轰隆隆，咚咚锵，锣声震天响。
时恒好奇心起，拉着李启过去凑热闹。
“颜子有言：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各位兄弟姐妹，今日我们三兄弟借贵宝地表演一出断头飞天，肉身不死。”
时恒吃惊地看这青石板上吆喝的人。
缺了左臂，灰头土脸的干瘦青年用一只手作揖：“我是老大，阿大。”
双腿膝盖以下空空如也的小男孩，两手拄着粗糙木质拐杖，艰难站着：“我是老二，阿二。”
还有一个看着完好无损的高大男人，却只是憨笑，过了好一会，才像树懒一般慢慢的开口：“俺…是…老…三，阿…三。”
“各位要是看的尽兴，烦请给些银钱食物，或者捧个人场，我们三兄弟感激不尽。”
这缺的左臂和双腿不像后天被利器砍断的平滑整齐，而是短小萎缩，应该是天生如此。
“天残地缺？”时恒轻念出声。
李启困惑：“这三人皆着粗麻布衣，拐杖也是随手捡的木头制成。有些微灵力，自言学得飞头术，但生气过于浓郁，怪哉怪哉。”
“既然有异，不妨多看看，有什么问题一看便知！”
李启点头赞同。
老大去一旁堆放杂物处，拿出一把有个豁口的菜刀递给老三。
菜刀虽然破旧，但看的出来他们很爱惜这把铁器。木柄已被盘出包浆，从褐色变为油亮的红色，刀口锋利无铁绣应该是经常擦拭的缘故。
老二叼起一根手臂粗细的短木棍，向锣敲去，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老三便拿着菜刀，比对老大脖子，打算砍下去。
往东走的贺之遥寻着声音来到这里，凑近看到他们的行为，大吃一惊。
连忙丢出手中铁剑，打掉了菜刀。“二位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何必动刀呢？”
老三被吓得跌坐地上，哇哇大哭，老二拄着拐杖跳过去安慰老三。
老大一愣，捡起地上的铁剑还给贺之遥，“感谢这位仗义出手的女侠。不过我们三兄弟这是在表演飞头术，断头飞天，肉身不死，不是在斗殴。”
“飞头术？原，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抱歉。”贺之遥连连鞠躬道歉，拿出香囊，掏出一两银子，又掏出二两，一共三两银子，递给老大，“这就当在下赔礼，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三位演出。”
老大却推拒了这三两白银，不肯收下，“女侠一片善心，我们怎好意思要赔偿。看了我们三兄弟表演，女侠觉得不错，再给也不迟。”
“好！”贺之遥收回银子，退到观看的人群中，对三兄弟好感大增，想着等会多给些银两。
“断头飞天现在继续！”
贺姑娘？她怎么来白云城了？
老二复又敲锣，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老三拿着多了个豁口的菜刀向老大脖子砍去。
老大迅速调动灵力，运转法门。
脖颈处一行血飚出，头旋转飞上天，嘴巴一张一合，念念有词：“天地神灵，借我法力，护我身躯，真灵不灭。”
时恒皱眉，这法门怎么如此怪异，头在之时满是生机，飞头之时却是浓浓死气。
不像正经道术，倒像炼尸……
不好！
“剑去！”枯荣听令，飞出剑鞘，钉在老大身躯上。
“敕令，禁诸法！”李启甩出一张黄符，贴在老大的头上，老大张合的嘴瞬间闭上，红润的脸变为青白色，飘落。
老三连忙伸手接住老大，惶恐的看向老二，“二…哥，大…哥…的…头。”
围成圈的百姓一片哗然，迅速远离时恒和李启，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有百姓见状不对，跑去报官。
老二拄着拐杖过去，想撕下符纸，却被灼伤，怒气冲冲过来，“两位道长，为何阻止我兄长头归身躯。”
贺之遥看过来，秦王殿下？“秦……”
时恒朝她摇头。
贺之遥赶紧让舌头转弯，“请问两位道长，为何定住阿大？可是这断头不死有什么蹊跷？”
“贫道李启。”李启伸手指着阿大，“这位道友所运转法决粗看确实是飞头术，但最核心的头归之法改为了炼尸术。若道友头真回到身躯，生机会化作尸气，直至炼化成僵尸。”
“小长生的枯荣以万木之精锻造，正克这些魑魅魍魉。贫道以禁法符封他法门，小长生以枯荣维持他生机。九日之内，找到问题，性命无恙，九日之后，神仙难救。”
“一派胡言，我们三兄弟多次表演这飞头术，怎的你二人一来，就出现问题了？”
底下有百姓出声：“是啊，我之前在城东也看过他们表演，那次施展飞头术的是老二。”
此言一出，有人大喊，“妖道草菅人命，抓他们见官！”
“抓他们见官！”
阿二忍着怒火：“二位道长，现在解开神通，让我大哥头归身躯，就当无事发生。”
贺之遥劝解：“两位道长气质非凡，灵息澄澈，一看就是玄门正宗出来的。阿二不如听道长所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众人迟疑的打量他们，确实像有道真仙，难道真如他们所言，所使术法会将自己炼成僵尸？百姓害怕的连连后退。
一队衙役跑来，领头的一身虎纹缁衣，手持长刀，腰悬一块禁字令，横眉怒目，煞气十足，“妖道在哪里？”
“差爷，就是他们。”
钱明微怔，这两人看着真不像妖道，不过人不可貌相。
隐晦的看眼阿大头上的禁符和身上的枯荣，微微拔出长刀，“来人，把他们押回衙门，听审！”
贺之遥和李启上前一步，被时恒拦住。
时恒很平静，张开双手：“国有国法，既然诸位不信我们，那就去公堂之上对簿，请县太爷定夺。”
李启见状，也张开双手。
衙役迅速上前，拷上禁灵枷，带着他们前往县衙。
贺之遥则有些发懵，冤枉，太冤枉了，我只是一个看戏的，怎么也要被带过去。
钱明心说谁让你往前一步，当然当同犯一起带回县衙。
贺之遥幽怨的盯着时恒后背。
时恒好奇心起，拉着李启过去凑热闹。
“颜子有言：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各位兄弟姐妹，今日我们三兄弟借贵宝地表演一出断头飞天，肉身不死。”
时恒吃惊地看这青石板上吆喝的人。
缺了左臂，灰头土脸的干瘦青年用一只手作揖：“我是老大，阿大。”
双腿膝盖以下空空如也的小男孩，两手拄着粗糙木质拐杖，艰难站着：“我是老二，阿二。”
还有一个看着完好无损的高大男人，却只是憨笑，过了好一会，才像树懒一般慢慢的开口：“俺…是…老…三，阿…三。”
“各位要是看的尽兴，烦请给些银钱食物，或者捧个人场，我们三兄弟感激不尽。”
这缺的左臂和双腿不像后天被利器砍断的平滑整齐，而是短小萎缩，应该是天生如此。
“天残地缺？”时恒轻念出声。
李启困惑：“这三人皆着粗麻布衣，拐杖也是随手捡的木头制成。有些微灵力，自言学得飞头术，但生气过于浓郁，怪哉怪哉。”
“既然有异，不妨多看看，有什么问题一看便知！”
李启点头赞同。
老大去一旁堆放杂物处，拿出一把有个豁口的菜刀递给老三。
菜刀虽然破旧，但看的出来他们很爱惜这把铁器。木柄已被盘出包浆，从褐色变为油亮的红色，刀口锋利无铁绣应该是经常擦拭的缘故。
老二叼起一根手臂粗细的短木棍，向锣敲去，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老三便拿着菜刀，比对老大脖子，打算砍下去。
往东走的贺之遥寻着声音来到这里，凑近看到他们的行为，大吃一惊。
连忙丢出手中铁剑，打掉了菜刀。“二位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何必动刀呢？”
老三被吓得跌坐地上，哇哇大哭，老二拄着拐杖跳过去安慰老三。
老大一愣，捡起地上的铁剑还给贺之遥，“感谢这位仗义出手的女侠。不过我们三兄弟这是在表演飞头术，断头飞天，肉身不死，不是在斗殴。”
“飞头术？原，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抱歉。”贺之遥连连鞠躬道歉，拿出香囊，掏出一两银子，又掏出二两，一共三两银子，递给老大，“这就当在下赔礼，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三位演出。”
老大却推拒了这三两白银，不肯收下，“女侠一片善心，我们怎好意思要赔偿。看了我们三兄弟表演，女侠觉得不错，再给也不迟。”
“好！”贺之遥收回银子，退到观看的人群中，对三兄弟好感大增，想着等会多给些银两。
“断头飞天现在继续！”
贺姑娘？她怎么来白云城了？
老二复又敲锣，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老三拿着多了个豁口的菜刀向老大脖子砍去。
老大迅速调动灵力，运转法门。
脖颈处一行血飚出，头旋转飞上天，嘴巴一张一合，念念有词：“天地神灵，借我法力，护我身躯，真灵不灭。”
时恒皱眉，这法门怎么如此怪异，头在之时满是生机，飞头之时却是浓浓死气。
不像正经道术，倒像炼尸……
不好！
“剑去！”枯荣听令，飞出剑鞘，钉在老大身躯上。
“敕令，禁诸法！”李启甩出一张黄符，贴在老大的头上，老大张合的嘴瞬间闭上，红润的脸变为青白色，飘落。
老三连忙伸手接住老大，惶恐的看向老二，“二…哥，大…哥…的…头。”
围成圈的百姓一片哗然，迅速远离时恒和李启，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有百姓见状不对，跑去报官。
老二拄着拐杖过去，想撕下符纸，却被灼伤，怒气冲冲过来，“两位道长，为何阻止我兄长头归身躯。”
贺之遥看过来，秦王殿下？“秦……”
时恒朝她摇头。
贺之遥赶紧让舌头转弯，“请问两位道长，为何定住阿大？可是这断头不死有什么蹊跷？”
“贫道李启。”李启伸手指着阿大，“这位道友所运转法决粗看确实是飞头术，但最核心的头归之法改为了炼尸术。若道友头真回到身躯，生机会化作尸气，直至炼化成僵尸。”
“小长生的枯荣以万木之精锻造，正克这些魑魅魍魉。贫道以禁法符封他法门，小长生以枯荣维持他生机。九日之内，找到问题，性命无恙，九日之后，神仙难救。”
“一派胡言，我们三兄弟多次表演这飞头术，怎的你二人一来，就出现问题了？”
底下有百姓出声：“是啊，我之前在城东也看过他们表演，那次施展飞头术的是老二。”
此言一出，有人大喊，“妖道草菅人命，抓他们见官！”
“抓他们见官！”
阿二忍着怒火：“二位道长，现在解开神通，让我大哥头归身躯，就当无事发生。”
贺之遥劝解：“两位道长气质非凡，灵息澄澈，一看就是玄门正宗出来的。阿二不如听道长所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众人迟疑的打量他们，确实像有道真仙，难道真如他们所言，所使术法会将自己炼成僵尸？百姓害怕的连连后退。
一队衙役跑来，领头的一身虎纹缁衣，手持长刀，腰悬一块禁字令，横眉怒目，煞气十足，“妖道在哪里？”
“差爷，就是他们。”
钱明微怔，这两人看着真不像妖道，不过人不可貌相。
隐晦的看眼阿大头上的禁符和身上的枯荣，微微拔出长刀，“来人，把他们押回衙门，听审！”
贺之遥和李启上前一步，被时恒拦住。
时恒很平静，张开双手：“国有国法，既然诸位不信我们，那就去公堂之上对簿，请县太爷定夺。”
李启见状，也张开双手。
衙役迅速上前，拷上禁灵枷，带着他们前往县衙。
贺之遥则有些发懵，冤枉，太冤枉了，我只是一个看戏的，怎么也要被带过去。
钱明心说谁让你往前一步，当然当同犯一起带回县衙。
贺之遥幽怨的盯着时恒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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