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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本草庐

    也没顾茉莉回应,季梦幽趁着那几个御林军不注意,急忙拉着茉莉朝向城南就走。城南和城北距离很远,毕竟这里是京城。

    季梦幽不知道本草庐什么时候会关门,所以一路拉着茉莉小跑。即便是中途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有一刻想着停下来休息。

    终于,季梦幽看见正在本草庐门前等着的柴司药。也多亏了她,才一直拖着本草庐的主人没有关门打烊,否则一旦关门了怎样都是无能为力。

    她急忙走上前去,茉莉在后边跟着实在是跑不动了。心中还一直纳闷,怎么王妃落入水中之后,体力竟然变得这样好,连自己这种干惯了粗活累活的都跟不上。

    柴司药见是季梦幽来了,连忙走上前去迎接,一边拱手以礼:“见过摄政王妃,王妃您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啊,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留下那掌柜的不打烊了。”

    季梦幽稍一抬手,打住柴司药还想继续说的念头。她有些疑问,难道在皇城之外还可随意暴露出她是摄政王妃的身份吗?不过再一想,反正等会儿谈条件的时候,也得和那掌柜说,也就无所谓了。

    她顿了顿,贪婪的大口呼吸,然后才道:“你说的就是这家药铺吗?走吧,一起进去吧。祖制没有规定,六司之人不能进去吧?”

    柴司药摇头答道:“并未规定,即便没有在那名单上,六司之人也进得去的。”

    季梦幽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走了进去。

    本草庐里面药香四溢,闻起来比司药司的药味更浓。按理来说,司药司是供给各宫贵人药材的处所,里面全是名贵草药,应该比本草庐的香气更甚才对。

    只是,季梦幽很快就发现了,在这本草庐中,有一处结构构造和司药司完全不同。就是司药司的药材存放在正方的储药柜里,而本草庐是在建筑的最中央有一个圆球形的柜子用来储存药草。

    本草庐的掌柜暗暗打量着来人,他听柴司药说过来人是宫里的贵人,不可当平常人相处。他看着进来的两个女子,也确实不是普通人,浑身散发着大家风范。

    只是,本草庐的规矩就是,无论皇室还是百姓一视同仁。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前朝修订与司药司进购药材的药铺中,满京城的药铺均在,却唯独没有本草庐。

    掌柜上前几步,规矩的站在季梦幽面前,开口:“可算是来了,因为你们,我迟了那么久没打烊!快点说吧,究竟要怎么样?”

    听着他这样说话,柴司药急的都要上去打人了。早就提着他的耳朵说了不下四五遍了,早就说过来人不是什么普通人,是皇城的贵人,怎么还如此傲慢无礼?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这位是皇城的贵人,你怎么敢如此傲慢无礼?”

    掌柜轻蔑一笑,“在我这里,一视同仁。”

    柴司药还想与他理论,被季梦幽拦了下来。她现在并不在意什么礼貌尊卑,她只在意计划能否顺利的实行下去。

    拉住柴司药的衣领,摆摆手让她退后之后,季梦幽朝着掌柜开口道:“耽搁您时间了真不好意思,我来买药,五味子,越多越好。”

    掌柜打量着她,虽然心知肚明她是皇室贵人,却还是好奇地询问:“五味子这药材并不常见,全京城只我这一家药铺有,也只有我家药铺能去采药,你不买别的光要这个,可是为了大量囤积后坐地起价?”

    紧锁眉头,趁着季梦幽还没回答又接着说道:“还是说,你要这药去害人?是药三分毒,剂量大了也能害死人的。你想买药,你可有医师开的药单?”

    季梦幽她清楚掌柜心里的疑团,只是关乎整个计划她不能在这时说出口来。于是,她回头看了眼柴司药,拉她过来然后指着她说道:“药单没有,大夫就在这。”

    “她?”掌柜显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我说,你要是没有药单,若不说究竟要做什么,这五味子我是断然不会卖给你的。万一出了命案,岂不是要受到牵连!我本草庐的百年清誉,可就被你们给毁了!”

    果然,这计划没有一处是容易执行的。可都到了这步了,季梦幽又怎么会轻言放弃?她回头叫茉莉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信函,放到本草庐的柜台上面。

    季梦幽指着放到柜台上面的信函,开口道:“你看看那信函里的内容,足以让我买五味子了吗?”

    掌柜半信不疑的走过去,拿起柜台上的信函拆开看。看到上面赫然醒目的几个大字之后,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慌张起来。

    季梦幽见此,缓和笑笑。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若是那掌柜直接答应,季梦幽倒会觉得不太现实。

    掌柜看了她很久,也猜不透来人究竟是个怎样的狠人。

    季梦幽也看了他很久。

    一滴汗顺着脸颊的边缘淌落下来,掌柜用衣袖擦拭:“好,五味子我会准备的。虽然这信函是一回事,可谁办事都得扔下定金,你们先把定金放这里,再签上一份白纸黑字的合同。”

    季梦幽笑意盈盈,“好,柴司药,交钱吧。”

    话都没说完,柴司药惊讶的抬了眼眸,看着身前的摄政王妃。她不敢想王妃究竟是要做什么?在关雎宫时不是说的好好的,非在名单上不得购入?这要丢下定金,是以什么名义啊?

    她摇了摇头,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支支吾吾起来。

    果然是忘了!季梦幽断言,她一定是忘记了临走之前的嘱咐。那现在该怎么办,只能急中生智了:“你应该知道,你不在户部所列名单上,所以我们不能直接给你定金。不过,我们急需五味子这味药材,所以想了个周折的办法,你把药材经手京城其他的药铺,再转卖给我们。”

    柴司药听到这些,适才反应过来,关雎宫里摄政王妃临走前的嘱咐她一出皇城就忘了。只顾着本草庐,出了皇城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压根儿没留意其他药铺这事。

    掌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手里攥紧的信函,咬着牙应下了:“好,那我着手开始准备五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