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新发现
季梦幽朝着苏沫然微笑，走上前去扶起她：“满宫里最守礼的人，怕是也只有你了。不用这么客气，快起来。”
“是。”即便季梦幽那样说，淑嫔还是按照宫规礼貌的回答，一分毛病也挑不出来。
“进去说吧，”季梦幽看着苏沫然，见她完全没有让自己和茉莉进屋去的打算，只好先开口提出来。寒冬里，狐皮大氅也禁不住北风一吹，此刻没有瑟瑟发抖全靠意志力。
听到季梦幽那样说，淑嫔连声应下，一边请季梦幽和茉莉进屋去。
东六宫是当初允文帝登基时，摄政王谢一燃亲自划下的，用作允文帝及其宫妃的住所。皇城中剩下的地方，留作摄政王及其宫妃的住所。
当时朝堂上下一阵唏嘘，反对的声音甚多。不过谢一燃的手段毒辣，仅仅几日，他斩了四家反对的大臣，于是朝堂上下无人再敢反对。
淑嫔这屋，就是东六宫的其中一宫。多亏允文帝年幼，也没有几位嫔妃，按照淑嫔的位分还算够大，可以自己一屋。
刚进来，季梦幽第一眼就觉得这里太简陋了。不过这种浅显的感觉只有第一眼，再看一眼时，只觉得这里有种宁静的高雅。
回归正题，季梦幽没等淑嫔如何，看见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来。她先是低声“嗯”着，随后直入主题，道：“茉莉，昨日就说要找了，你现在去找那日当值的宫女和内监来这里。”
“是。”茉莉听着吩咐，快步走出去。
淑嫔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文文静静的合拢腿，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季梦幽无奈的叹着气，她就知道，若是她不去主动问，几乎就没有什么可能苏沫然她会先来和自己说些什么的。
反正早问晚问都是问，索性直接问了：“淑嫔，你说，我究竟要如何证明自己真的没有推侧妃入湖水中呢？”
似乎淑嫔心中早打定季梦幽会问这个问题一样，毫无波澜。她说：“王妃，那您真的有推那位侧妃吗？”
季梦幽摇头道：“当然没有。”
“这就是了，”淑嫔继续答道：“您既然真的没推，又为什么非要执着去证明呢？”
“可是……”
淑嫔少见的打断了季梦幽的话，微笑着说道：“没有可是，王妃，摄政王的那道旨意，真的是因为您推了侧妃吗？若当真如此，贬黜的旨意又为何要等到几日之后呢？”
季梦幽一边听着，一边颔首。她想淑嫔说的对，谢一燃想做什么事情一向麻利，却唯独留给她三天，而且是醒来后的三天，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想着给自己一个体面？还是，突然大发慈悲，见她还在昏迷一时间怜悯之心涌上来，便让她等醒了之后好些再走？
她不知道，只是即便谢一燃真的那样想又如何？她当着一群人面前，都说了出去要查清事情，怎么能说到不做到呢？
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自己那一口气，她也得查明真相。毕竟，她都夸下海口了，她得朝着那侧妃复仇。
淑嫔大概猜到季梦幽心里怎样想，于是又将话风回转回来：“但是，您都在摄政王面前答应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去证明的对吧？”
“嗯……”季梦幽答道。
正在此时，茉莉也带着那日内侍局当值的宫女，和内监局当值的内监走了进来。茉莉走上前，用手指着身后几个人，道：“王妃，那日当值的就是这些人。”
季梦幽点点头，上下打量着那群人，似乎也不像是会做手脚的人。
她道：“你们就是那日，检查冰湖湖面冻冰是否结实的？既然如此，冰湖突然裂开一道缝子，你们之前是怎么检查的？”
那几个人闻言，大惊失色，伏在地上。每个人都低着头，每个人都颤微微的发抖，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说话。
淑嫔看了看地面上伏着的那些人，又看了看季梦幽。心里想着，能在那日饮宴上做事的宫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上来的，不会做事不清不楚。
她看那几个人害怕，没一个人敢张口回答，也算符合她的善良，便帮衬着说了几句：“王妃，容妾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些人既然能在当日做事，一定是筛选出来的佼佼者。检查，一定不会出现纰漏的。”
见淑嫔帮着他们说话了，那几人中一个稍胖的内监也开了口：“是啊，王妃，淑嫔娘娘她说的没错，我们当日检查的很仔细，湖面上是确实连个小石子都不会有的，谁敢在摄政王、允文帝陛下面前闯祸啊！”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附和着。
季梦幽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安静。她何尝不知道这样也问不出什么，若是把他们扔进掖庭去审问，也只能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掖庭管事的看季梦幽即将被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心巴结侧妃于是不好好审问；另一种是屈打成招，不等开口说真话，便顺着季梦幽的心思画押了。
季梦幽不愿意那种事情出现，也不想让线索就此终结。难不成一大早上全白忙活了？她可不想真的那样，于是问道：
“嗯，我知道你们肯定仔细的检查过，可那日湖面突然裂开是事实，就算是日头出来之后，现在冰面都不怎么会融化，所以那天一定有端倪。你们那天，就没见到什么异常？”
“王妃这么说……”伏在角落里的一个宫女，闻此忽然张口：“奴婢倒是想到，那一日，侧妃身旁的丝萝来了。”
很快，就有人附和着：“没错，没错！那天侧妃的贴身宫女丝萝来了，她说侧妃不放心，让她再检查一遍湖面。因为她是一等宫女，又是侧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我们几个品级不够，只能让她上到湖面上走了一圈。”
果然！这就是问题所在！季梦幽猛的拍掌，“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当日你们不说？摄政王问的时候不说，非等到别人问吗？”
“我……我们……”几个人支支吾吾。
季梦幽叹了口气，她明白，他们不过是皇城内微不足道的小小人物，摄政王表面的意思已经是贬黜季梦幽了，他们何必再声张，又何必去当众打脸摄政王？
“是。”即便季梦幽那样说，淑嫔还是按照宫规礼貌的回答，一分毛病也挑不出来。
“进去说吧，”季梦幽看着苏沫然，见她完全没有让自己和茉莉进屋去的打算，只好先开口提出来。寒冬里，狐皮大氅也禁不住北风一吹，此刻没有瑟瑟发抖全靠意志力。
听到季梦幽那样说，淑嫔连声应下，一边请季梦幽和茉莉进屋去。
东六宫是当初允文帝登基时，摄政王谢一燃亲自划下的，用作允文帝及其宫妃的住所。皇城中剩下的地方，留作摄政王及其宫妃的住所。
当时朝堂上下一阵唏嘘，反对的声音甚多。不过谢一燃的手段毒辣，仅仅几日，他斩了四家反对的大臣，于是朝堂上下无人再敢反对。
淑嫔这屋，就是东六宫的其中一宫。多亏允文帝年幼，也没有几位嫔妃，按照淑嫔的位分还算够大，可以自己一屋。
刚进来，季梦幽第一眼就觉得这里太简陋了。不过这种浅显的感觉只有第一眼，再看一眼时，只觉得这里有种宁静的高雅。
回归正题，季梦幽没等淑嫔如何，看见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来。她先是低声“嗯”着，随后直入主题，道：“茉莉，昨日就说要找了，你现在去找那日当值的宫女和内监来这里。”
“是。”茉莉听着吩咐，快步走出去。
淑嫔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文文静静的合拢腿，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季梦幽无奈的叹着气，她就知道，若是她不去主动问，几乎就没有什么可能苏沫然她会先来和自己说些什么的。
反正早问晚问都是问，索性直接问了：“淑嫔，你说，我究竟要如何证明自己真的没有推侧妃入湖水中呢？”
似乎淑嫔心中早打定季梦幽会问这个问题一样，毫无波澜。她说：“王妃，那您真的有推那位侧妃吗？”
季梦幽摇头道：“当然没有。”
“这就是了，”淑嫔继续答道：“您既然真的没推，又为什么非要执着去证明呢？”
“可是……”
淑嫔少见的打断了季梦幽的话，微笑着说道：“没有可是，王妃，摄政王的那道旨意，真的是因为您推了侧妃吗？若当真如此，贬黜的旨意又为何要等到几日之后呢？”
季梦幽一边听着，一边颔首。她想淑嫔说的对，谢一燃想做什么事情一向麻利，却唯独留给她三天，而且是醒来后的三天，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想着给自己一个体面？还是，突然大发慈悲，见她还在昏迷一时间怜悯之心涌上来，便让她等醒了之后好些再走？
她不知道，只是即便谢一燃真的那样想又如何？她当着一群人面前，都说了出去要查清事情，怎么能说到不做到呢？
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自己那一口气，她也得查明真相。毕竟，她都夸下海口了，她得朝着那侧妃复仇。
淑嫔大概猜到季梦幽心里怎样想，于是又将话风回转回来：“但是，您都在摄政王面前答应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去证明的对吧？”
“嗯……”季梦幽答道。
正在此时，茉莉也带着那日内侍局当值的宫女，和内监局当值的内监走了进来。茉莉走上前，用手指着身后几个人，道：“王妃，那日当值的就是这些人。”
季梦幽点点头，上下打量着那群人，似乎也不像是会做手脚的人。
她道：“你们就是那日，检查冰湖湖面冻冰是否结实的？既然如此，冰湖突然裂开一道缝子，你们之前是怎么检查的？”
那几个人闻言，大惊失色，伏在地上。每个人都低着头，每个人都颤微微的发抖，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说话。
淑嫔看了看地面上伏着的那些人，又看了看季梦幽。心里想着，能在那日饮宴上做事的宫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上来的，不会做事不清不楚。
她看那几个人害怕，没一个人敢张口回答，也算符合她的善良，便帮衬着说了几句：“王妃，容妾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些人既然能在当日做事，一定是筛选出来的佼佼者。检查，一定不会出现纰漏的。”
见淑嫔帮着他们说话了，那几人中一个稍胖的内监也开了口：“是啊，王妃，淑嫔娘娘她说的没错，我们当日检查的很仔细，湖面上是确实连个小石子都不会有的，谁敢在摄政王、允文帝陛下面前闯祸啊！”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附和着。
季梦幽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安静。她何尝不知道这样也问不出什么，若是把他们扔进掖庭去审问，也只能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掖庭管事的看季梦幽即将被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心巴结侧妃于是不好好审问；另一种是屈打成招，不等开口说真话，便顺着季梦幽的心思画押了。
季梦幽不愿意那种事情出现，也不想让线索就此终结。难不成一大早上全白忙活了？她可不想真的那样，于是问道：
“嗯，我知道你们肯定仔细的检查过，可那日湖面突然裂开是事实，就算是日头出来之后，现在冰面都不怎么会融化，所以那天一定有端倪。你们那天，就没见到什么异常？”
“王妃这么说……”伏在角落里的一个宫女，闻此忽然张口：“奴婢倒是想到，那一日，侧妃身旁的丝萝来了。”
很快，就有人附和着：“没错，没错！那天侧妃的贴身宫女丝萝来了，她说侧妃不放心，让她再检查一遍湖面。因为她是一等宫女，又是侧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我们几个品级不够，只能让她上到湖面上走了一圈。”
果然！这就是问题所在！季梦幽猛的拍掌，“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当日你们不说？摄政王问的时候不说，非等到别人问吗？”
“我……我们……”几个人支支吾吾。
季梦幽叹了口气，她明白，他们不过是皇城内微不足道的小小人物，摄政王表面的意思已经是贬黜季梦幽了，他们何必再声张，又何必去当众打脸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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