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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真相(上)

    听着季梦幽那样说之后,丝萝才忽然反应过来,刚刚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这一着急,虽然是按照昨日与侧妃相互讨论出的法子来的,可突然把自己去过湖边也给抖落出去了。

    她十分惊恐的看着季梦幽,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过头看向侧妃,一边禁不住的摇头:“侧妃,侧妃奴婢不是自愿说出这些的,是,是王妃逼迫奴婢说的!”

    季梦幽忽然大笑,若是从前,她还觉得丝萝是个忠仆,是个聪慧的。可现在瞧着她,也不过是栽了跟头,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

    才被揪住一个痛点,她就如此不知所措了。季梦幽真是高看了她,还特意找了苏沫然帮着她一起完成计划,现在来看真就是浪费时间!

    她朝着丝萝走去,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抵在丝萝脸上,然后说道:“是吗?我什么时候逼着你,去说那些了?难道不是你刚刚,自己不打自招了吗?侧妃,你说是不是啊?”

    侧妃立刻摇头,一边向后退上一步:“王妃自己心里有数不是吗?这议政殿上众位大臣谈过多少国家大事,自然也有自己的判断。”

    她不想和现在的丝萝扯上关系,因为那对她而言有害无利。可季梦幽又怎么能错过机会呢?好不容易能重重一击,前先侧妃陷害她时没留余地,如今她可不会以德报怨。

    季梦幽立刻笑着回答:“是啊,我心里有数,又为何要问王妃呢?你说,她为何透露出当日去了湖边之后,要朝着你说明一切呢?是你们之间,达成了某个计划吗?”

    侧妃有些紧张,头顶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站在原地,视线躲闪着季梦幽,而是朝着最上面的摄政王谢一燃求救:

    “王爷,妾真没有什么计划啊!妾都不知道王妃今日又要如何?那日,那日我落水,我全然不知道后来如何。那日丝萝在妾身旁,看见了一切作证又有何不可?可今日又突然叫来丝萝,若是屈打成招,丝萝可是妾身边的人啊,叫妾怎么能放心?”

    这一字一句,还有那装作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让人看了还真是心生怜爱啊!季梦幽不屑的轻呵,自己还真搞不来那一套动作。

    也可能是那个“不速之客”占据自己身体实在是太长时间了,季梦幽似乎只继承了嚣张跋扈的架势,她可以以理服人,可以去辩解,甚至能够大打出手,但绝对不会为了得到某人的庇佑装可怜。

    谢一燃其实也并不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所谓的宠爱,是因为那个从小认识的季梦幽突然消失了,而当时又时值先帝殒命,朝政动荡,他不得不和侧妃的娘家陇西王氏交好。

    这一来二去,所有事情都变得混乱至极,剪不断理还乱。

    谢一燃懒得看这些勾心斗角的小动作了,他也知道既然季梦幽想把事情弄到明面上,应该会有十足的把握吧。

    他道:“都给本王安静些吧!这是议政殿,不是后宫让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地方。季梦幽,人也叫来了,你究竟要怎么证明自己没有推侧妃,直接说出来吧。”

    “是,”季梦幽拱手应下,开始解释:“既然提到了证据证明,刚刚是丝萝她亲口承认自己曾去过湖边的。所以,我想请王爷宣几位证人入殿。”

    “你真当这里是衙门或是大理寺吗?”谢一燃气的直拍椅子,大声喝道:“这是议政殿,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进来的地方!”

    表面装得凶狠,其实他也想让季梦幽立刻宣证人入殿,只是他若不装的凶狠,在场的大臣,尤其是侧妃娘家王氏那一侧的人,怎么会觉得他没有徇私舞弊呢!

    丞相杜如见此,再次出列:“王爷,既然王妃有冤情未陈述清楚,证人又哪里只差宣一个或者两个呢?既然涉及皇家,而这案子又是在议政殿上说的,不如让那一个两个证人也上殿吧!”

    台阶有了,谢一燃立刻顺势说道:“既然杜相你都这样说,那本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众大臣不会说本王偏私王妃或者侧妃什么的吧?”

    “臣等不敢!”

    要说不说还是元禄精明,他趁此间立刻宣那几位证人上殿,也省的之后大臣再有些别的意见,又或者摄政王后悔。

    宫女内监一行六人,低着头从议政殿的侧门走过来。这是合乎宫规的,无品无级者,入议政殿不得走正门,一律从侧门入,侧门出。

    杜如看见那一行六人,脸色瞬间变得紫红。他是设想过人数最多不过二人,才站在众人面前,一力支持季梦幽的那几个证人上殿的。可若知道是六个人,他就是被刺死也不敢支持啊,这不与祖制,与宫规相悖而行了。

    他面色难看的转过头去,当真不愿说话。

    六个人上殿前,站在季梦幽身后立定。接着六人一起跪下,按照朝上最高的礼仪规制,朝着议政殿上的允文帝和摄政王行参拜大礼。

    礼毕后,他们才缓缓起身。

    季梦幽开口:“王爷,臣妾的证人来了。他们能够证明,当日丝萝去过湖水冻了之后的冰面上去。而王爷应该知道,那日宴会,既然说要在湖边举行,少不了一番细细查验。而您不知道的,是丝萝做的最后一遍查验,还是她命令这六人不再去查验的。”

    谢一燃蹙眉,问道:“可有此事?”

    六人中的一名宫女,上前一步回答:“回王爷的话,却有此事。按理说无论是谁,奴婢们都该做最后一次查验的。可丝萝姑姑搬出了侧妃的名头,我们不得不从。心里想着反正前几次查验,冰面上也未出现什么裂痕,最后一次丝萝姑姑都说没问题了,那自然就是没问题。”

    “放肆!”元禄贴心的看着摄政王表情,他就像是谢一燃肚子里的蛔虫,替他说着一些不符合摄政王身份所以不能说的话:“内侍局与内监局当值,均要以允文帝陛下及摄政王的事务作为首要。你们明知湖面查验对宴会的重要性,竟然因为旁人就懈怠!”

    众人听闻,连忙跪下:“王爷恕罪,是丝萝姑姑实在品级又高,又搬出了侧妃娘娘,我们不得不从啊!”

    见状,季梦幽也道:“就是如此,元禄你也别逼人太甚。若是你当值之日,我让你去别处休息,你照办与否?若是出了事,该怪你还是怪我?”

    元禄哑口无言,静静地侯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