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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同他一起

    入夜,关雎宫仍亮着灯。

    季梦幽坐在案牍前,继续看着所剩不多的奏折。

    床榻上的谢一燃翻了个身,元禄本来打着瞌睡,忽然惊醒。他习惯性的用手去触碰谢一燃的额头,发现他额头热的很。

    元禄不敢耽搁,立刻禀报季梦幽:“王妃,王爷他好像是烧起来了。”

    “啊?”季梦幽立刻放下手里的奏折,匆匆行至床榻旁,伸手一摸果然已经烧起来了。

    她当机立断,吩咐茉莉立刻准备擦拭身体的温水和巾帕来。茉莉应下后,不敢耽搁的快速准备好,从殿外端了进来。

    元禄撩起谢一燃的衣衫,一边扶着。季梦幽就这样坐在床榻旁边,先将巾帕浸湿温水,然后一点一点的擦拭谢一燃身体撩起来的部分。

    温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可谢一燃就是高烧不退。见此情景,季梦幽心想不能再拖了。她吩咐道:“元禄,王爷如今高烧不退,怕是伤口炎症发作厉害了。你速去偏殿,把夏渊和他徒弟叫来,不能再耽搁了。”

    元禄领命,放下谢一燃的衣衫后,立刻前往偏殿去寻医正夏渊和他徒弟。

    似乎夏渊早猜测到了,谢一燃此时此刻会病情加重一样,元禄赶到的时候,夏渊和他徒弟已经收好了药箱,正等着正殿来人叫他们。

    见元禄来了,没等他说,夏渊直接喊他徒弟跟着他,速速去正殿。

    季梦幽这会儿又让茉莉换了盆水,刚擦拭完身体。

    看见夏渊来了,如遇救命稻草一般,季梦幽连忙让出位置让他上前诊治谢一燃。

    夏渊跪在床榻前,伸手去探谢一燃的脉象。脉象如今不算虚弱,看来只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不退,只要炎症消了,自然无恙。

    他站起身,回禀季梦幽:“回王妃,王爷只是伤口感染发炎之后,引起的高烧不退。臣这就去吩咐抓药,现在司药司应该离的更近些,那就喊柴司药去抓药煎药吧。”

    季梦幽点头,说道:“你们御医院与司药司的分工我不管,无论如何,将王爷的伤势治好才是重中之重。抓药也罢,速去做吧。”

    “臣遵旨。”

    ……

    这夜很长,长到一整夜季梦幽都没有合眼。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头靠着墙,时不时的伸手去摸谢一燃的额头。

    终于烧退了。

    窗外的天已蒙蒙亮,茉莉从殿外走来到季梦幽身旁:“王妃,天都亮了,您这一夜没有休息,还是去睡一会儿吧。”

    “不用,”季梦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茉莉的提议,“如今王爷还没有醒来,他受这么重的伤都是因为我,我怎么能自己贪图休息呢?”

    “可昨夜,您又照顾王爷,又处理了那一厚摞的奏折,一直都没有合眼啊!”

    “茉莉!”

    茉莉见王妃如此执着,也不好再说什么。王妃的固执是什么样子,茉莉比任何人都清楚。于是如今,她只能退一步:“那这样,王妃总得吃点什么吧。奴婢去传早膳,您多少吃一点。”

    这件事情上,季梦幽没再拒绝,轻轻点了头。

    茉莉前脚刚走,床榻上的谢一燃终于醒了。他其实早就有意识了,也在那时间听到了茉莉对着季梦幽说的“昨夜王妃处理了一摞的奏折”。

    季梦幽的视线还没有回来,谢一燃已经拖着羸弱的身体开口了:“季梦幽,你昨夜,替本王处理了奏折?”

    季梦幽听见声音,立刻转回头。发现谢一燃醒来后,她的第一想法是喜出望外。而后,大脑才开始分析刚才谢一燃说的那句话。

    不过季梦幽也没藏着掖着,很平静的承认下来:“没错,奏折全是臣妾处理的。不过王爷您也别怪元禄,他只是个奴才,臣妾是摄政王妃,做什么他没办法拦下。”

    谢一燃躺在床榻上,视线一直落在季梦幽身上。他问:“怎么,你帮本王处理这些奏折,若是被前朝那群大臣知道了,拿着祖制规矩来,你不怕吗?”

    “怕?”季梦幽忽然笑了,“怕什么怕,臣妾既然做了,便不在意后果。”

    谢一燃轻轻颔首,“既如此,那本王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那奏折那么多,看了一夜,多累啊。就放在那,一天不看也没什么。”

    季梦幽道:“王爷,昨日你替我挡了一刀,无论怎么说,臣妾都明白了你的抱负。只是替您看了一夜奏折,算得了什么。还有,王爷不是想对抗陇西王氏吗?臣妾,也想陪您一起对抗。”

    “你?”

    季梦幽颔首:“怎的王爷要小瞧臣妾?是,如今臣妾没有任何实力,可臣妾依稀记得我季氏也不少重臣。我父季寅是当朝尚书,我兄长季敬之是征西将军,如此,总能替王爷分担一些吧。”

    其实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季梦幽心里也在打怵。当时传出消息说季梦幽她自己即将被贬黜为庶民的时候,身为尚书的父亲和身为征西将军的兄长,竟无一人为她求情。

    明明从前,她与兄长之间的关系最为要好的。可能这五年间,那位“不速之客”早将其中的亲情情分败坏干净了。

    所以如今,季梦幽说出家族的声势来,可她父亲和她兄长,能站在她的角度,去支持摄政王吗?季梦幽不知道,可她已经放话出去了,就算不能,之后也得磨成了。

    总之是有血缘亲疏在的,再败坏所谓的亲情情分,也总不能将这血浓于水的亲情真的割舍掉吧!她这样想,于是有些胆怯的向谢一燃看去。

    谢一燃笑了,这次是季梦幽能够感觉到的亲切的笑意。

    他问:“你当真想好了,你得知道,走上这条路,之后会有更多的困难。或许,陇西王氏的人偶尔就这样来个暗杀也说不定。”

    季梦幽回答的很干脆:“当然,王爷觉得臣妾会怕吗?人都拿着刀抵在我脖子上了,我若是还没有反抗,那还算做是人吗?就是个傀儡吧!”

    谢一燃轻轻颔首,他其实昏迷的时候有想过,要不要先将季梦幽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毕竟,陇西王氏来了一次之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如今,他不用了。

    他心中想念很久的那个“她”回来了,还站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

    季梦幽的肚子突然饿的叫了声“咕咕”,两人对视,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