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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界的少年

    “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多么的....英勇吗?”老刘真是语出惊人,“但是,我有疑问想问一下你。”

    “老刘,啊不,老师您说。”顾姝予扯过一个小木头板凳,仰着头看着老刘。

    “要是你上去以后,那里已经有人在劝了,你怎么办?”老刘的问题很,刁钻,在顾姝予看来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能怎么办?那很好呀!说明关心他的人有很多,我是一个只看过他舞蹈的人,在某种情况上,我还是比较客观。

    我告诉他,跳的很美,很漂亮,你应该坚持下去,来告诉他,你没有错,你应该好好活下去,极端一点,说都是那些人的错,不更能让他早点脱离危险区域吗?”

    顾姝予想了想,又补充道:“其次,我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告诉他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所以,我上去,我希望他是自己走下来,而不是被拖下来。”

    说完,顾姝予感觉自己有点过于个人英雄主义了,“老师,我这是不是有点自以为是,心高气傲?”

    “没有没有,我觉得很好!可以!你有这种想法很好,社会有时候缺少你这种想法,不知道你以后到了社会上还会不会有这种想法。”老刘叹了口气,“但,还是要注意安全,你看今天你和他坐在楼边上,弄得教导主任以为你也要跳,把119都叫来了。”

    “知道了。”

    *

    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哈出的气刚刚离开体内,就成了空气中的白烟,顾姝予推着车,今天晚上星星格外亮,但没有月亮,月明星稀就是这样吧。

    “这肚子怎么回事?”顾姝予从刚才就感觉到肚子有点痛,而到现在则是有点站都站不稳了,“不会是....。”

    疼痛感再次来袭,顾姝予蹲在地上,用手使劲的顶向肚子,这样一般情况下可以缓解那么一丢丢的感觉,只是这次似乎一点屁用都没有。

    “疼死我了。”顾姝予痛的撒开车子任凭它倒在地上,肚子里像是有针扎着,钻心的痛,眼前白色的道路,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

    顾姝予失去支撑的力气,瘫倒在路上,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又是熟悉的白。

    “哎呦,你可算醒了!”蔚洁充血的眼睛,盯着顾姝予的眼,“昨天,护士姐姐给打电话,说你晕倒了,我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

    顾姝予伸出手,在蔚洁的手上拍了拍,“我这不没事吗?”

    “你那是遇到好心人了!”

    “姐姐,不好意思,你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吗?”顾姝予转头看向身边的护士。

    “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然后,出去买了卫生巾和红糖就走了。”护士用手指了一下桌上的杯子。

    昨天那都10点多了吧,好心人真是太多了!顾姝予由衷的被感动到了。

    *

    空旷安静的客厅里,传来浠沥沥的水声,许幸川看着衣服袖口处的一抹红。

    顾姝予跑上楼顶和舞鞋男孩的谈话,许幸川在上楼时听见有个男生说,她不是说女性也有力量吗?哼,就让她看看,到底谁的力量大!满是怨气。

    那天以后,他就格外注意顾姝予的去向,甚至跟学校申请了通校,没成想,顾姝予家和他家在一个方向。

    他回家的路上,看到顾姝予后面跟着这个人,这是第三次这个人跟踪顾姝予,前两次许幸川已经警告过他了,可那人非是不听。

    就在许幸川观察两边的几秒钟,抬眼顾姝予却已经躺在地上,而后面的男生举着手,许幸川扔下车子,几个箭步跑到跟前,上拽着男生的衣领,抵在墙上,“你非得这么做是吧。”

    如果顾姝予这时睁着眼,她将会看到认识许幸川这么久以来,许幸川最荷尔蒙的时候。

    据该男子回忆,当时许幸川的眼就和荒野里的恶狼一般。

    在男生连滚带爬的走后,许幸川把棉袄脱下,盖在顾姝予身上,再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在抖,不止的抖,顾姝予额头渗出的汗,浸染了他浅蓝色的卫衣,颜色分明,手捂在肚子上,略微蜷起身体。

    剧烈的疼痛让顾姝予哭出了声,许幸川奔跑中用侧脸蹭了蹭顾姝予的额头,这该死的家伙,“不哭不哭,马上就到了,忍一下。”

    “医生!医生!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外伤!”许幸川还没到医院大厅,就开始呼叫,医生指挥着他把顾姝予放到一张病床上,许幸川脸憋得通红,嗓子干燥难耐,仍不离开顾姝予一步。

    “没有,她晕倒应该是因为生理期,痛经。”医生出来,告诉他不要担心。

    许幸川呼出一口气,但还是觉得揍得男生有点轻。这次是他没得手,要是的手了呢?

    “好的,谢谢您。”许幸川双手合十,对着医生微微弯腰,转身来到便利店,他不会挑,直接问收银员,“女生刚来的时候,用什么比较的好。”

    “这个吧,长度也可以,也不闷,”

    “好的,谢谢。”

    收银员的手已经伸到黑色袋子的地方,却只见许幸川拿了一个透明袋子。

    “您不用这个黑色的吗?”

    “不用了谢谢。”许幸川从容的走出便利店。

    他能察觉到姑娘诧异的目光,是否怪异,只要他觉得正常就好了。

    放下东西后,许幸川又多看了几眼,不无流露着满满的担忧,刚要走,护士招呼他,“你不在这陪着她?”

    “不了。这是她家里人的电话。”许幸川放下纸条,带上门,离开医院,没再回头。

    出医院后,他蹲坐在便利店门外,眼里出现了零星的白点,起初以为是星星,当雪花落在脸上,冰冷传递到全身,才察觉:“下雪了啊!”

    他把修长的脖颈缩在衣领里,顺带藏起嘴巴,只露出一双眼在外面,和这奇怪的雪一样,格格不入这渐暖的天气。

    看着深夜的城市,一种无力感袭来,惹得他开始难过。

    客厅的开门声,把许幸川从刚才的记忆里拉出来,揉了揉眼,洗了把脸,想什么呢!和你又没关系!

    外面是陈卿回来了,原来他每天这么晚回家。

    准备入睡,可少年不知不觉的抚上自己的侧脸,那里似乎还有顾姝予的体温,这雪终究是没下起来,月亮也只是被薄薄的裹上一层糖霜,看起来雾蒙蒙的。

    哎,做过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