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画耳
嬷嬷将这群官家小姐安置在殿内，只道皇后娘娘稍后便到就退下了。
宫婢们陆续上了点心与茶便候在一旁，这会几位小姐才敢打量对方。
“柳姐姐，近来可好？”率先开口的是李蓁，她与柳晏汝有些交情，便只跟她搭话。
柳晏汝放下茶杯，软帕轻轻点了唇角笑道：“劳烦妹妹挂记，今日妹妹好似天仙一般，姐姐差点没认出来。”
李蓁听言便有些得意，她父亲是军机大臣，在座这几位的家世都不如自己，尤其是孟家，看孟织晚那身打扮便知，而自己今日可是实实在在的盛装一番，她对自己的容貌非常满意，有家世又有样貌，皇后娘娘定能瞧上自己。
“姐姐净爱说夸我的话，今日姐姐才是好看呢。”
柳晏汝知道李蓁的性子，若不是父亲有意要她与对方交好，依她的性子是素来瞧不上这样的女子。
她便客套夸了对方几句，果然李蓁更欢喜了，心情一好，就忍不住想多找几个人阿谀奉承，孟织晚当然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她身边的官小姐基本对她都是捧着的，她便理所当然的断定家世不如她的孟织晚一定会巴结她。
“之前宴上见过孟小姐，便觉得你一定与我合得来，只是没有机会与你相识，孟小姐还记得我么？”
孟织晚秉着不乱看不多说的原则，规规矩矩的喝茶吃点心称职的当着大家闺秀，却不想李蓁突然跟自己说话，此前她是在宴上见过李蓁，不过可没她话里那般想要认识自己，分明端着重臣嫡女的架子不屑与她说话。当然，她不能当众打她脸了，更何况这是凤栖宫。
孟织晚对上李蓁的视线，笑容和煦道：“自然记得，毕竟李小姐让人过目难忘。”有一说一，李蓁虽然性子娇惯任性，但是样貌的确一等一的好，整个人仿佛张扬的凤尾花，一眼便能记住。
柳晏汝则是淡雅，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诗书气，她的样貌清纯可人，观之可亲。看一眼便是从头到尾的熨帖。
而欧阳覃她说不上来，好看是好看，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她从一开始眼睛都没有打量过，只是端正坐着，不说也不看，仿佛这里没什么稀奇的。
李蓁被夸的开心，看孟织晚也不如方才生疏，直以姐妹互称，看样子还真是直性子，孟织晚面上应付着，内里却在思索，看样子李蓁是被家里人娇惯的很，别人夸她两句她就飘飘然，也不知皇后娘娘能不能看上她。
柳晏汝也趁机插话进来，三人表面和气交谈倒也冲散了些紧张和无趣。孟织晚本也想拉着欧阳覃一起，对方只是道了声多谢，便又安静下去。
“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响起宦官似唱般的声音，拖长的尾音一下让方才消散平和的氛围冲散。
四人赶忙起身理好衣裙行礼。
待皇后被一众奴仆们拥着入了殿，四女便齐刷刷行了礼：“臣女参加皇后，祝娘娘万福金安。”
孟织晚垂着头，余光只见绣着金丝凤凰的衣裙摆过，待皇后入了殿上坐下，才道：“起吧。”
“谢皇后。”
四人都回到座位，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皇后，孟织晚参加过几次宫宴，但是都无缘见皇后，这次才是第一次。
皇后虞氏今年三十一，看着却不像三十的人，不过皇后正服那大片金丝的凤凰鸣天让人觉得不可不敬。
“今日仿佛是本宫第一次见到孟小姐。”皇后将目光放在孟织晚身上，隐含打量，看得出孟织晚并没有过于盛装自己，反而恰到好处的大方，典型的大家闺秀，这样也好，比起那些有才有脾气的官家女，这样的才更容易拿捏。
“回娘娘的话，臣女福缘浅薄才不曾入过娘娘的眼。”孟织晚起身回话。
“你到本宫跟前来。”
皇后向她招手，孟织晚却暗道不好，这样明显的意味，实在让人不能不多想，她极快扫了另外三人，果然都面色不对。
孟织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皇后握住孟织晚一只手笑到：“早听闻孟府尹有一位容貌无双的嫡女，今日一瞧，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孟织晚不敢盯着皇后，鼻尖能闻到皇后身上独有的香气，她压着内心的不安，行礼谦虚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当不得无双，娘娘才是华贵无双，叫人心生敬佩。”
皇后被哄的轻笑出声，“织晚哄本宫开心呢。”说着，她从头上取下一只金钗插上孟织晚的发里，拍了拍她的手道：“这只金钗便赏于你。”
孟织晚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为何兄长说起太子妃，为太子选妃为外，定下内定的太子妃才是真吧！她竟然是内定的太子妃？
孟织晚从头到脚都有些说不出的战栗，她强忍着给皇后行礼道谢。
皇后放了她入座，也让宫婢将早已准备好的赏赐给了余下三位小姐，当然跟皇后亲赏的孟织晚不能并提。
幡然醒悟的孟织晚不能再将自己当外人了，她谨慎的斟酌着语句跟皇后回话，只是忽视不了偶尔投给她不善的目光。
坐针如毡的孟织晚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皇后道：“宴快开了，你们便先去吧。”
四人行了礼便退出了凤栖宫，宫人领着她们朝设宴的垂拱殿走去。
孟织晚依旧走在最后，瞧着天色临近午时，现下再瞧朱红色的宫墙，孟织晚只想着日后这一堵高墙也能困住她了。
不知何时李蓁走到了她身边，一看便来者不善。
李蓁目视前方，微笑着搭话：“不曾想，是你。”
她的意思孟织晚听明白了，李蓁知道宫中贵人内定了太子妃，原以为是实权最大容貌最好的她，却不曾想她今日竟然是配，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双亲都会给她，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丢过这样大的人。
“姐姐什么意思，妹妹自然是妹妹。”孟织晚并不想与李家结怨，太子妃之位是宫中人定的，她也是今日才明白，身不由己的事孟织晚也没办法。
李蓁瞧了孟织晚一眼，冷笑一声，轻声道：“我如今可当不了你的姐姐。”言罢又恢复成平常高傲的姿态，不再与孟织晚同行。
孟织晚轻叹了口气，谁知她就乐意在宫里做太子妃呢？孟尚只有一个妾室还经常吃伤根的避子汤，因而并无庶出子嗣，这些年只有孟稚珉孟织晚两个嫡出，后宅清净就没有那些腌臜事儿，孟织晚当然也不如混在后宅中的女子有手段。她听谭薇说起过谭府的妾室姨娘们争宠的手段，那是既恶毒又下流，官宦之家尚且如此，更何况子嗣与天下挂钩的皇家呢？皇太子必定不止她一个妻子，等日后登基，三宫六院就更不肖说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宫里。
孟织晚又想起梦里的孤魂，一边登徒子，一边皇宫深狱，不管那边，都没有她想要的生活。她或许真的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这样吧。
宫人将她们带到垂拱殿前，与侯着殿门的宫婢耳语几句便离开了，宫婢恭敬的将四人请入殿内，引上席位。
不多时，陆陆续续参宴的人都来了，孟织晚只能依殿外宫人的唱名才知道进来的是谁，她便好行礼。这次宫宴是皇后娘娘一手举办，除了孟织晚四位官家嫡女，其余参宴的都是皇家贵族。
孟织晚的位置排在中上，左手边是公主，右手边是李蓁，对面一排则坐的是皇子王爷。
等皇后入殿宣布开宴，宫婢们有序的将菜端了上来。
孟织晚瞧着皇后右下方还有一张席面，估计就是皇太子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来。
孟织晚将心思收回，她其实不爱参宴，觥筹交错下都是虚伪和应付，吃也不能单纯吃。
“你便是孟织晚？”
安钰公主对宴席也是兴致缺缺，看向孟织晚时倒是兴致高涨。
“是。”
孟织晚对公主没怎么接触，她只知道安钰公主是皇太子的嫡姐，不过依安钰公主的地位不应该坐在她旁边。
“本宫故意坐这的。”安钰似乎看透了孟织晚的想法，依旧兴致盎然盯着她，仿佛是什么有趣的事物。孟织晚心生奇怪，她正想询问，安钰接着道：“本宫只是想瞧瞧你的摸样，竟……咳。”
安钰自知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连忙轻咳一声掩过去。
孟织晚并没有在意安钰公主的异样，估计公主也是知道她是内定的太子妃吧，所以闻询想瞧瞧她。
安钰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孟织晚身上，就怕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又想起之前在太子寝殿见过的那副画，画上有一个女子，穿着怪异，还有一双兽耳，可是那张脸与孟织晚八九分相似。
她在那之前并没有见过孟织晚，便去问她的太子弟弟安子烨那画上女子是谁，安子烨只道随手画的，并不是谁，但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副画。
今日一见孟织晚她便全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安子烨什么时候见过养在深闺的孟织晚，可是画上的美人一看就是她。
皇弟的口味真独特，偷摸画姑娘小像就罢了，居然给人家画了双兽耳，人不人猫不猫的。安钰心里面啧啧称奇。
宫婢们陆续上了点心与茶便候在一旁，这会几位小姐才敢打量对方。
“柳姐姐，近来可好？”率先开口的是李蓁，她与柳晏汝有些交情，便只跟她搭话。
柳晏汝放下茶杯，软帕轻轻点了唇角笑道：“劳烦妹妹挂记，今日妹妹好似天仙一般，姐姐差点没认出来。”
李蓁听言便有些得意，她父亲是军机大臣，在座这几位的家世都不如自己，尤其是孟家，看孟织晚那身打扮便知，而自己今日可是实实在在的盛装一番，她对自己的容貌非常满意，有家世又有样貌，皇后娘娘定能瞧上自己。
“姐姐净爱说夸我的话，今日姐姐才是好看呢。”
柳晏汝知道李蓁的性子，若不是父亲有意要她与对方交好，依她的性子是素来瞧不上这样的女子。
她便客套夸了对方几句，果然李蓁更欢喜了，心情一好，就忍不住想多找几个人阿谀奉承，孟织晚当然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她身边的官小姐基本对她都是捧着的，她便理所当然的断定家世不如她的孟织晚一定会巴结她。
“之前宴上见过孟小姐，便觉得你一定与我合得来，只是没有机会与你相识，孟小姐还记得我么？”
孟织晚秉着不乱看不多说的原则，规规矩矩的喝茶吃点心称职的当着大家闺秀，却不想李蓁突然跟自己说话，此前她是在宴上见过李蓁，不过可没她话里那般想要认识自己，分明端着重臣嫡女的架子不屑与她说话。当然，她不能当众打她脸了，更何况这是凤栖宫。
孟织晚对上李蓁的视线，笑容和煦道：“自然记得，毕竟李小姐让人过目难忘。”有一说一，李蓁虽然性子娇惯任性，但是样貌的确一等一的好，整个人仿佛张扬的凤尾花，一眼便能记住。
柳晏汝则是淡雅，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诗书气，她的样貌清纯可人，观之可亲。看一眼便是从头到尾的熨帖。
而欧阳覃她说不上来，好看是好看，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她从一开始眼睛都没有打量过，只是端正坐着，不说也不看，仿佛这里没什么稀奇的。
李蓁被夸的开心，看孟织晚也不如方才生疏，直以姐妹互称，看样子还真是直性子，孟织晚面上应付着，内里却在思索，看样子李蓁是被家里人娇惯的很，别人夸她两句她就飘飘然，也不知皇后娘娘能不能看上她。
柳晏汝也趁机插话进来，三人表面和气交谈倒也冲散了些紧张和无趣。孟织晚本也想拉着欧阳覃一起，对方只是道了声多谢，便又安静下去。
“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响起宦官似唱般的声音，拖长的尾音一下让方才消散平和的氛围冲散。
四人赶忙起身理好衣裙行礼。
待皇后被一众奴仆们拥着入了殿，四女便齐刷刷行了礼：“臣女参加皇后，祝娘娘万福金安。”
孟织晚垂着头，余光只见绣着金丝凤凰的衣裙摆过，待皇后入了殿上坐下，才道：“起吧。”
“谢皇后。”
四人都回到座位，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皇后，孟织晚参加过几次宫宴，但是都无缘见皇后，这次才是第一次。
皇后虞氏今年三十一，看着却不像三十的人，不过皇后正服那大片金丝的凤凰鸣天让人觉得不可不敬。
“今日仿佛是本宫第一次见到孟小姐。”皇后将目光放在孟织晚身上，隐含打量，看得出孟织晚并没有过于盛装自己，反而恰到好处的大方，典型的大家闺秀，这样也好，比起那些有才有脾气的官家女，这样的才更容易拿捏。
“回娘娘的话，臣女福缘浅薄才不曾入过娘娘的眼。”孟织晚起身回话。
“你到本宫跟前来。”
皇后向她招手，孟织晚却暗道不好，这样明显的意味，实在让人不能不多想，她极快扫了另外三人，果然都面色不对。
孟织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皇后握住孟织晚一只手笑到：“早听闻孟府尹有一位容貌无双的嫡女，今日一瞧，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孟织晚不敢盯着皇后，鼻尖能闻到皇后身上独有的香气，她压着内心的不安，行礼谦虚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当不得无双，娘娘才是华贵无双，叫人心生敬佩。”
皇后被哄的轻笑出声，“织晚哄本宫开心呢。”说着，她从头上取下一只金钗插上孟织晚的发里，拍了拍她的手道：“这只金钗便赏于你。”
孟织晚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为何兄长说起太子妃，为太子选妃为外，定下内定的太子妃才是真吧！她竟然是内定的太子妃？
孟织晚从头到脚都有些说不出的战栗，她强忍着给皇后行礼道谢。
皇后放了她入座，也让宫婢将早已准备好的赏赐给了余下三位小姐，当然跟皇后亲赏的孟织晚不能并提。
幡然醒悟的孟织晚不能再将自己当外人了，她谨慎的斟酌着语句跟皇后回话，只是忽视不了偶尔投给她不善的目光。
坐针如毡的孟织晚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皇后道：“宴快开了，你们便先去吧。”
四人行了礼便退出了凤栖宫，宫人领着她们朝设宴的垂拱殿走去。
孟织晚依旧走在最后，瞧着天色临近午时，现下再瞧朱红色的宫墙，孟织晚只想着日后这一堵高墙也能困住她了。
不知何时李蓁走到了她身边，一看便来者不善。
李蓁目视前方，微笑着搭话：“不曾想，是你。”
她的意思孟织晚听明白了，李蓁知道宫中贵人内定了太子妃，原以为是实权最大容貌最好的她，却不曾想她今日竟然是配，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双亲都会给她，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丢过这样大的人。
“姐姐什么意思，妹妹自然是妹妹。”孟织晚并不想与李家结怨，太子妃之位是宫中人定的，她也是今日才明白，身不由己的事孟织晚也没办法。
李蓁瞧了孟织晚一眼，冷笑一声，轻声道：“我如今可当不了你的姐姐。”言罢又恢复成平常高傲的姿态，不再与孟织晚同行。
孟织晚轻叹了口气，谁知她就乐意在宫里做太子妃呢？孟尚只有一个妾室还经常吃伤根的避子汤，因而并无庶出子嗣，这些年只有孟稚珉孟织晚两个嫡出，后宅清净就没有那些腌臜事儿，孟织晚当然也不如混在后宅中的女子有手段。她听谭薇说起过谭府的妾室姨娘们争宠的手段，那是既恶毒又下流，官宦之家尚且如此，更何况子嗣与天下挂钩的皇家呢？皇太子必定不止她一个妻子，等日后登基，三宫六院就更不肖说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宫里。
孟织晚又想起梦里的孤魂，一边登徒子，一边皇宫深狱，不管那边，都没有她想要的生活。她或许真的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这样吧。
宫人将她们带到垂拱殿前，与侯着殿门的宫婢耳语几句便离开了，宫婢恭敬的将四人请入殿内，引上席位。
不多时，陆陆续续参宴的人都来了，孟织晚只能依殿外宫人的唱名才知道进来的是谁，她便好行礼。这次宫宴是皇后娘娘一手举办，除了孟织晚四位官家嫡女，其余参宴的都是皇家贵族。
孟织晚的位置排在中上，左手边是公主，右手边是李蓁，对面一排则坐的是皇子王爷。
等皇后入殿宣布开宴，宫婢们有序的将菜端了上来。
孟织晚瞧着皇后右下方还有一张席面，估计就是皇太子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来。
孟织晚将心思收回，她其实不爱参宴，觥筹交错下都是虚伪和应付，吃也不能单纯吃。
“你便是孟织晚？”
安钰公主对宴席也是兴致缺缺，看向孟织晚时倒是兴致高涨。
“是。”
孟织晚对公主没怎么接触，她只知道安钰公主是皇太子的嫡姐，不过依安钰公主的地位不应该坐在她旁边。
“本宫故意坐这的。”安钰似乎看透了孟织晚的想法，依旧兴致盎然盯着她，仿佛是什么有趣的事物。孟织晚心生奇怪，她正想询问，安钰接着道：“本宫只是想瞧瞧你的摸样，竟……咳。”
安钰自知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连忙轻咳一声掩过去。
孟织晚并没有在意安钰公主的异样，估计公主也是知道她是内定的太子妃吧，所以闻询想瞧瞧她。
安钰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孟织晚身上，就怕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又想起之前在太子寝殿见过的那副画，画上有一个女子，穿着怪异，还有一双兽耳，可是那张脸与孟织晚八九分相似。
她在那之前并没有见过孟织晚，便去问她的太子弟弟安子烨那画上女子是谁，安子烨只道随手画的，并不是谁，但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副画。
今日一见孟织晚她便全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安子烨什么时候见过养在深闺的孟织晚，可是画上的美人一看就是她。
皇弟的口味真独特，偷摸画姑娘小像就罢了，居然给人家画了双兽耳，人不人猫不猫的。安钰心里面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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