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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卫炀本想抱孟织晚下马车,但是她拒绝了。孟织晚方才只是被关久了忽然出来有些晃神。

    崇芳宜芳二人一直侯在门口,一见孟织晚,立马上前扶住她,不住的落泪。

    “我无事,哭什么。”孟织晚笑着道。

    宜芳更加用力扶住了她,带着哭腔:“小姐!你应该生气的罚我们没有护好你,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我便随你去了!”

    “有这闲工夫,还不赶快请大夫让你家小姐好生修养。”卫炀跟在后面,大概是她们走得太慢,冷冷道。

    崇芳宜芳二人也不再废话。

    还好只是身体虚弱,只需要吃几贴补药就可以。

    孟织晚先吃了顿好的,毕竟被困这几日前三天饿着,后来又天天喝粥,搞得她人都瘦了一圈。

    她刚用完饭,兰云菅就回来了。

    即便他现在已经步入官场,卫炀仍旧对他没好脸色,兰云菅直奔内室来,卫炀跟着他入了屋内。

    “孟姑娘,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兰云菅看起来很担心,像是一路跑来,气喘吁吁。

    孟织晚刚要答话,却见卫炀上前一步猛的抓住兰云菅衣领,面上青筋爆出,看起来怒气不浅:“是你!”

    孟织晚搞不清状况,问道:“卫炀,你放开他,到底怎么了。”

    卫炀并不松手,沉声道:“你失踪这几日我不曾对他人说过,兰云菅却赶来的如此凑巧,如若他不是劫持者,那这件事便是因他而起!”

    孟织晚有些哑然,她看向沉默的兰云菅,有些不理解:“到底怎么回事。”

    兰云菅垂着眉眼,额边长发已经被束起来,他左额的刺青一览无余。他已经不在意,或者说旻国不介意他的刺青了。

    “孟姑娘,此事的确因我而起,却非我意愿,你可知是谁找上我?”

    “是霖国细作,那人潜伏旻国,见我入了官场,便以你要挟要我为他做事。”

    孟织晚有些疑惑:“为什么拿我要挟你?”

    “孟姑娘,众人皆知我是霖国县主身边的人。”

    孟织晚了然,怪不得。

    卫炀怒气更甚:“那你为何迟迟七日才松口,你可知多一日她的命便少一分!”

    孟织晚其实挺理解的,毕竟兰云菅入旻国官场也是想为双亲报仇,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受制于霖国,只是她也只是思想理解,心里却有些难过,毕竟她也勉强算兰云菅的半个救命恩人,若劫持她的人是穷凶极恶之徒……

    兰云菅沉默半晌,才开口道:“孟姑娘,你可知是谁害我至此?”是谁害他家破人亡。

    孟织晚摇头。

    兰云菅却淡然一笑,带了些讽刺:“你能猜到对吗,太子亲审的案子,只有一人能做手脚。”

    孟织晚定定看着他,毫不犹豫的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为什么?”

    兰云菅看起来并不想过多解释,只是仰起头闭了眼。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孟织晚感觉脑袋要炸开了,她相信安子烨不是平白无故陷害别人的人,可兰云菅也不像在撒谎。

    “孟姑娘,霖国太子从来都不是简单人物,你可知那细作是谁派来的,”兰云菅不给她插话的机会,接着道“是安子烨,那人跟我说,让我助安子烨攻下旻国。”

    孟织晚彻底愣了,安子烨的人?攻下旻国?

    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孟织晚生出恐惧之意,看向卫炀:“那细作知道我叫什么,什么身份。”

    若是安子烨知道了,以他的聪慧心思,怎么可能不怀疑她的身份,毕竟他的族亲里到底有没有孟萄晚这人,他能不知道吗,更何况,孟织晚,孟萄晚,一字之差。

    卫炀也被惊住了,松开抓着兰云菅的手,若是安子烨知道了……他看向孟织晚。

    孟织晚面色苍白,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你会杀了我,对吗。”她语调平稳,并不是在询问他。她肯定他会杀了她。

    兰云菅并不了解其中内情,皱眉看着卫炀:“什么意思?你要杀她?”

    崇芳宜芳二人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卫炀跟前磕头:“卫大人,求求您放过我家小姐吧!求求您!我家小姐已经落得如此地步,求求您放过她吧……”

    室内一团糟,卫炀面色难看至极,他用力握紧手中剑柄,他奉圣上之名监管孟织晚,若有暴露之嫌,便杀了她。

    若是之前他必定不会心慈手软,可是如今,如今……他才带她逃离一个危险之地,难道要他亲手送她一死吗。

    兰云菅见卫炀表情挣扎,知道此事真有可能发生,上前站在孟织晚床前:“卫炀,你可别忘了,她也是陆离恩人,你若杀了她,我保证,你会比死还难受。”

    孟织晚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她其实很害怕,怕得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又恐惧得想吐。

    卫炀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腰间香囊,终于开口道:“逃吧。”

    当初圣上派他来监管孟织晚便是看他父母双亡,宫中少了个他,便没有人知道,卫炀最是忠心之人,霖皇也并不担心卫炀会背叛。

    可惜,他没料到卫炀会对孟织晚心存好感,一但有了怜惜不舍,再锋利的刀都会自愿折断锋芒。

    看众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卫炀干脆利落的道:“趁太子还未赶来,快逃,否则真的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