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后悔莫及？天地间我能后悔几次？不求几次，一次就够！（下）
“对，我很赞同你的观点，生死离别本就是人间常态，可不辞而别却是最伤人心的事情。”
说到这里，彬封仰起头露出微笑，甚至连雨滴落到身上也不觉。而他眼中的嘲弄近乎化为实质，好似无形的剑刺痛了渡羽的心。
深深的冷意覆上了渡羽双眼，眼眸无情似永不后退的剑，点滴杀意漫上心头。
仿佛是察觉到主人的杀意，他的灵剑铮鸣出声，无形的威胁扼住了彬封的灵魂，背后的冷汗止不住地流下。
雷霆再一次划过天际，暴雨降临了。
震天动地的吼声使得渡羽从深思中回神，顺便中断了他正在释放的源兽天赋。
仰起头，渡羽长叹一声，冰冷的气势消失殆尽，无处不在的威势也随之消散。
“没错，你说的很对，不辞而别的确是对至亲者最大的伤害……”渡羽认可这一观点，但他有他的顾虑：明知道这样，却偏要做下去，那对于作出这样举动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呀……
彬封抹去额头泌出的汗，舒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甚至若是顺利，他的计划多半也会取得成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我们要的是什么？不就是使得西斯图洱振作起来继承其预言师的传承吗！而这个目的，却只需要一点点的舍弃！我相信，你一定会让他好好的活着，而我也承诺要让他经历一切！”
雨势加大，彬封的小伞也在雨中摇曳。
渡羽收起剑，摆了摆手示意彬封跟上，彬封也很自然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至小镇边沿的旅店，他向店家要了一处封闭的隔间。劣质的茶水散发着怪异的香，就连隔间内的烛火也有奇异的气味。
隔间朝北的墙面上有一小窗，窗外是黑漆漆一片。雨点飘进窗户落在隔间内，发出细小的声音，渡羽问道：“什么一切？”
“自然是人所能经历的一切美好体验！”
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过身，背影萧瑟。
“不要骗我，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依靠在窗边，西斯图洱眼眸深处有着千丝万缕的情绪，灿如星辰的眼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就如同窗外的远山，看不到深处。
几片落叶从窗外飘进窗内，烛火摇曳，茶水已然冰冷，可他却只是干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凄凉的风吹合了开着的窗，隔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零碎的火花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仿佛绝望人最后的希望。
可烛火哪怕再挣扎，也终有燃尽的一刻，就如同真实的事情总会泯灭掉不羁人最后的执着一样，人生也是如此。
西斯图洱望着那燃烧的烛火，微微出神，心情也随着烛火的燃尽陷入低谷。
他认为眼前的一切是虚假的，但虚假的梦境怎又能如此有着逻辑？可又不敢承认这是真的，因为若是真的，那他所做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别人的安排还是自己的想法？
内心无比挣扎：他既希望眼前的场景是假，那样他所坚持千年多的信仰就有了意义，又希望眼前场景是真，那样他多年来想不明白的东西就有了解释。
他的人生，从从悲伤的往事中脱离出来开始就被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怒意骤然涌上心头，他开始环顾四周，想要寻到二人的踪影，询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可二人早已经离开了这里，西斯图洱的做法只是徒劳而已。
漆黑的夜里，甚至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清，更遑论去寻几个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呢？
搜寻无果，他只得打开窗户，意图用外界的光明驱散隔间内的阴霾。
结果自然是不尽人意的，窗外是黑色的云，窗外是纷乱嘈杂的雨，窗外哪里有人的踪迹？自然也没有光明。
往日嘈杂的小镇陷入一片沉寂，哪一处地方与隔间里有着区别呢？都只是凭借着些许烛火在黑暗冰冷的夜中挣扎存活罢了，只是他们心中有着希望，烛火虽微小，但却依旧温暖。
夜已经深了，隔间内的物件已被收走，连烛火也离去了。明明身为灵体，不应受到环境的影响，可他却觉得分外冰冷。
他坐在窗边的小椅上，透过窗看着屋外稀稀疏疏的雨，神思飘远。
这个夜又是无人的夜，一如被背叛后的千年里他所度过的夜，一如渡羽不辞而别的那些天他所度过的夜，烛火温暖，岩浆炙热，可他心却冰冷无比。
梦境好生真实，他竟然感受到一丝悔意。他西斯图洱不值得别人付出这么多。
颓废而已，不值得别人付出代价去帮助他，更何况是这样的帮助，伤人伤己……
可惜依旧是梦境，终有破碎的那一刻。他的眼角有些湿润，真希望这是真的呀，若是真的，起码还有人曾经对他好过。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虚情，什么是假意！他这个已死之人没有资格评断这些。
如今，他所能期许的就是静待死亡的来临，可他不想从梦中醒来时，却发现四周依旧是炙热的岩浆，于是站起身向窗外看去。
静立在窗户旁，他看着黑云笼罩的天空一点点缩小，地上的洼陷出现一个个水洼。
雨势减小，雷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远行的商队从东边而来，带着货物来到小镇。他这才想起，位居于王朝西部偏远地区的小镇，一直是通过这样的商队进行贸易的。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简单的停留了一会儿离去。
怪不得自己那么容易搭乘上商队返航的车，原来这也是彬封的安排……
他有些相信这梦境是真的了，可正当他打算追上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灵体：他看着面前的一切骤然破碎，心中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都是梦境，已死之人便不要奢望更多了。
熟悉的声音从四周响起，是渡羽的声音，他在问：“你后悔吗？”
后悔吗？西斯图洱心想，他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若是能重来，你愿意吗？”
说到这里，彬封仰起头露出微笑，甚至连雨滴落到身上也不觉。而他眼中的嘲弄近乎化为实质，好似无形的剑刺痛了渡羽的心。
深深的冷意覆上了渡羽双眼，眼眸无情似永不后退的剑，点滴杀意漫上心头。
仿佛是察觉到主人的杀意，他的灵剑铮鸣出声，无形的威胁扼住了彬封的灵魂，背后的冷汗止不住地流下。
雷霆再一次划过天际，暴雨降临了。
震天动地的吼声使得渡羽从深思中回神，顺便中断了他正在释放的源兽天赋。
仰起头，渡羽长叹一声，冰冷的气势消失殆尽，无处不在的威势也随之消散。
“没错，你说的很对，不辞而别的确是对至亲者最大的伤害……”渡羽认可这一观点，但他有他的顾虑：明知道这样，却偏要做下去，那对于作出这样举动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呀……
彬封抹去额头泌出的汗，舒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甚至若是顺利，他的计划多半也会取得成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我们要的是什么？不就是使得西斯图洱振作起来继承其预言师的传承吗！而这个目的，却只需要一点点的舍弃！我相信，你一定会让他好好的活着，而我也承诺要让他经历一切！”
雨势加大，彬封的小伞也在雨中摇曳。
渡羽收起剑，摆了摆手示意彬封跟上，彬封也很自然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至小镇边沿的旅店，他向店家要了一处封闭的隔间。劣质的茶水散发着怪异的香，就连隔间内的烛火也有奇异的气味。
隔间朝北的墙面上有一小窗，窗外是黑漆漆一片。雨点飘进窗户落在隔间内，发出细小的声音，渡羽问道：“什么一切？”
“自然是人所能经历的一切美好体验！”
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过身，背影萧瑟。
“不要骗我，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依靠在窗边，西斯图洱眼眸深处有着千丝万缕的情绪，灿如星辰的眼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就如同窗外的远山，看不到深处。
几片落叶从窗外飘进窗内，烛火摇曳，茶水已然冰冷，可他却只是干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凄凉的风吹合了开着的窗，隔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零碎的火花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仿佛绝望人最后的希望。
可烛火哪怕再挣扎，也终有燃尽的一刻，就如同真实的事情总会泯灭掉不羁人最后的执着一样，人生也是如此。
西斯图洱望着那燃烧的烛火，微微出神，心情也随着烛火的燃尽陷入低谷。
他认为眼前的一切是虚假的，但虚假的梦境怎又能如此有着逻辑？可又不敢承认这是真的，因为若是真的，那他所做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别人的安排还是自己的想法？
内心无比挣扎：他既希望眼前的场景是假，那样他所坚持千年多的信仰就有了意义，又希望眼前场景是真，那样他多年来想不明白的东西就有了解释。
他的人生，从从悲伤的往事中脱离出来开始就被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怒意骤然涌上心头，他开始环顾四周，想要寻到二人的踪影，询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可二人早已经离开了这里，西斯图洱的做法只是徒劳而已。
漆黑的夜里，甚至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清，更遑论去寻几个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呢？
搜寻无果，他只得打开窗户，意图用外界的光明驱散隔间内的阴霾。
结果自然是不尽人意的，窗外是黑色的云，窗外是纷乱嘈杂的雨，窗外哪里有人的踪迹？自然也没有光明。
往日嘈杂的小镇陷入一片沉寂，哪一处地方与隔间里有着区别呢？都只是凭借着些许烛火在黑暗冰冷的夜中挣扎存活罢了，只是他们心中有着希望，烛火虽微小，但却依旧温暖。
夜已经深了，隔间内的物件已被收走，连烛火也离去了。明明身为灵体，不应受到环境的影响，可他却觉得分外冰冷。
他坐在窗边的小椅上，透过窗看着屋外稀稀疏疏的雨，神思飘远。
这个夜又是无人的夜，一如被背叛后的千年里他所度过的夜，一如渡羽不辞而别的那些天他所度过的夜，烛火温暖，岩浆炙热，可他心却冰冷无比。
梦境好生真实，他竟然感受到一丝悔意。他西斯图洱不值得别人付出这么多。
颓废而已，不值得别人付出代价去帮助他，更何况是这样的帮助，伤人伤己……
可惜依旧是梦境，终有破碎的那一刻。他的眼角有些湿润，真希望这是真的呀，若是真的，起码还有人曾经对他好过。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虚情，什么是假意！他这个已死之人没有资格评断这些。
如今，他所能期许的就是静待死亡的来临，可他不想从梦中醒来时，却发现四周依旧是炙热的岩浆，于是站起身向窗外看去。
静立在窗户旁，他看着黑云笼罩的天空一点点缩小，地上的洼陷出现一个个水洼。
雨势减小，雷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远行的商队从东边而来，带着货物来到小镇。他这才想起，位居于王朝西部偏远地区的小镇，一直是通过这样的商队进行贸易的。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简单的停留了一会儿离去。
怪不得自己那么容易搭乘上商队返航的车，原来这也是彬封的安排……
他有些相信这梦境是真的了，可正当他打算追上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灵体：他看着面前的一切骤然破碎，心中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都是梦境，已死之人便不要奢望更多了。
熟悉的声音从四周响起，是渡羽的声音，他在问：“你后悔吗？”
后悔吗？西斯图洱心想，他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若是能重来，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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