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鱼与凶手
繁杂吵闹的集市上，人流络绎不绝，到处可见的市民提着布袋，拉着小推车在进行采购，遍地是吆喝声，噪杂声。
“长三道”是位于京郊边缘的一处大型贸易场所，每天的人流量高达十万左右，从外面来看，它只是一条简单的长道，算不上干净漂亮，甚至可以说是落败不堪，但它却依然是京郊处最多的人流移动场所。
来这里的人也会分为三批次，早中晚，主要是供给附近的居民楼，他们一般天还没亮就赶来摆摊，若是能早早结束，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哎，老周，你家的鱼今个儿怎么卖的这么慢啊！往常你可是这边的香饽饽呢！”
随着男人话音的结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取笑声，当中自然不乏嘲笑。
老周，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最早来到长三道的那一批摊贩，他个子不高，仅有一米七左右，整个人是干瘦的。脸上满是胡子，从来没见过他打理，但他身上的衣服却永远是这里最整洁的那一个。
“今天来得晚。”
老周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嗓子被烧过的样子，所以他不爱说话，或者是说极少的话。
他这么一解释，其余人都理解了，毕竟老周的鱼在长三道中是出了名的受欢迎，往往不到下午两点，他的鱼就已经全部卖完了，可今天不一样，他来的晚，所以都已经临近一点了，他的鱼依然还有一大半。
老周坐在鱼摊前，勾着瘦小的身躯，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神情。他的摊前依然没有一个人，但他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小憩。他面前的鱼盆中，搁置的细水管不停出水，水流与水发出的撞击声格外清晰。
朝家
朝慕从楼上下来，他今天应该是休息的，可那件案子一直压在心里，实在睡不着。所以他想借用这个时间去找李叔查下案件，警局的法医顾问李胜，也是他父亲的挚友，他的老师。
艾叔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朝慕准备出门，习惯性地问一句：“阿慕，今天晚上回来吗？”
在朝慕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你今天不是休息嘛！”
朝慕无奈地笑出声，边下楼梯边取笑：“艾叔，看来我给你拿的药酒很管用啊。”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对了，这么早要去哪啊，要不要艾叔送你”艾叔面容和蔼，掏出口袋中的钥匙就准备出门开车。
朝慕及时将他拉住，说想要去看看李叔，自己开车就行，就接过了艾叔手中的钥匙，出了门。
艾叔看着朝慕逐渐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也降了下来，一双和蔼可亲的眼睛此时也像是被一层纱雾遮挡，读不懂他的神色。
“对了艾叔！”
朝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去喊艾叔。
“阿兮好像很喜欢吃您做的鱼，说想问问您鱼是在哪里买的。”
艾叔身躯一顿，笑的声音很大，“好，喜欢就行，明天艾叔再去买几条回来。”
听到艾叔的回答，朝慕才转身继续出门，想起了自己回头时艾叔的神情，那是什么样子的？陌生中带着说不清的感觉，甚至有几分阴冷。
朝慕坐在车上，回忆着刚刚的一幕，捏了捏眉心，自己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看错了。艾叔能有什么事情？看来自己最近还是太累了……
阿兮站在阳台上，看着车子逐渐远去，才慢悠悠的下了楼。
“小姐早。”
温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阿兮站在楼梯口低眸一看，是艾叔。
“艾叔早，叫我阿兮就行。”
阿兮漫步轻松的下楼，及腰的长发跟着她的身躯晃动，黑色的睡裙露出她精致的脚踝，她就那样看着艾叔，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嘴角微翘，眼中带笑，只是这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艾叔的双手放松了一下，看到阿兮下楼后，才温声开口：“小姐，听阿慕说您爱吃昨晚的鱼，还问我在哪里买的鱼？”
半瘫在沙发上，阿兮的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上面，她左手靠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脑袋，看向艾叔。
“对，鱼肉很好吃，肉质鲜嫩，不像是普通饲料养出来的，倒像是……”
“是什么？”
“阿兮，怎么起的这么早，饿了吗？”
丁云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看到阿兮瘫在沙发上，就有些担心是不是太饿了。在他身后跟着满脸黑眼圈的朝文野，原本俊朗的脸上多了些胡茬，头发有些凌乱，满脸幽怨的看着自家老婆。
艾叔再次松了松手，朝着三人开口：“阿慕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办事，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门先吃吧。”
将一切都处理好后，艾叔也出了门，留下阿兮三人吃早餐。
坐在餐桌前，阿兮视线略过门外，又放在了朝文野身上。
“叔叔昨天没休息好？”
阿兮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此话一出口，空气中顿时溢满尴尬，朝文野神色怪异，他一旁的丁云烟脸上都露出几分尴尬。
看到两人如此模样，阿兮及时收手，看来昨天烟姐姐确实很生气，朝文野昨晚怕是一晚上都打地铺了吧……
“咳，对了阿兮，刚刚好像听你说你喜欢吃鱼？”
朝文野转移话题，想起了刚刚听到的对话，顺势问道。
“只是艾叔买的鱼很好吃。”
“这个倒是事实，你艾叔做的鱼，味道格外好。而且他买的鱼确实和我们在外面买的味道也不一样，肉质更加细腻鲜嫩，吃起来还有一种香甜的味道。”
丁云烟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都多了些温柔。
“烟姐姐，艾叔是沿海人吗？做鱼手艺很好呢。”
“艾叔是山东人，不过他是跟着你文野叔叔父母一起长大的。”
阿兮来了兴趣，身体放板正，认真地问：“艾叔的来历这么精彩啊。”
“艾叔是老爷子收留的，从小在朝家长大，所以我们都把他当作亲人。而且你艾叔为人善良正直，脾气也好，你若是有什么好奇的，或者想要去的地方，我和你烟姐姐没有时间，你都可以找艾叔。”
阿兮浅笑不语，看来这个艾叔，口碑很好啊，连朝文野都亲自开口为他说话，秘密还不小呢……
“是吗？我今天想和艾叔一起去买鱼，我很好奇是这鱼是在哪里长的，肉质这么嫩。”
阿兮拿起一旁的鲜榨果汁，喝了一口，皱皱眉，这什么玩意，好奇怪的味道，她没有在意一旁艾叔的神情，因为这不是请求。
‘中东大学’是全国著名的法医学专业高校，直属教育部，其结合了中医西医，是国家重点学院。它位于京都中心区域，坐落于著名地段，中东路之上，成立于2001年，师资力量雄厚，是无数芊芊学子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
朝慕开车到时，学校刚好下课，学院内的学生脚步匆忙的往食堂与宿舍方向走去，他朝校卫安保员出示证件并表明来意后，便朝着法学楼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法学楼内学生基本走完了，朝慕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一名学员，最多是有那么一两位教授或者助理走过，他一一打过招呼，朝着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外面阳光很好，实验室内光线充足，可李胜还是把实验室内的灯光都打开，只为了实验床上的那一具尸体。
朝慕隔着门往里面看，准备在外面站一会儿，等里面的人忙完这时再说。谁料想李胜早就察觉到他的身影，弯着的腰直了起来，摘下手中的白胶手套，关掉实验床一旁的灯，转身朝着门外的朝慕招了招手，示意他进门。
实验室内，李胜放下手中的工具，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寻找着什么东西，朝慕巡视了一下办公室，笑着开口：“李叔，抱歉，好不容易您休息我还来打扰您。”
“哼，你这小子，跟你爸一个德行，就会嘴上说的好听。”
李胜语气中带着嘲讽，表情却是极为放松。
“嘿嘿，下次让我爸请您去聚贤楼。”
朝慕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今天本来是李叔的休息日，结果为了自己手中的案件又开始忙碌。
李胜好气的笑了笑，他拿出找到的档案，递给朝慕，示意朝慕看看。
朝慕脸上笑意没了，严肃的接过档案袋，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看了起来。
档案袋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张死亡鉴定报告与几张图片，朝慕打开档案，仔细地看了起来。
死者：张姣姣，女，年龄十岁。
死因：窒息死亡，后被分尸。
发现地点：青州南水域
死亡时间：2014年十月十七，早上八点至十一点。
他放下报告，拿起报告下压着的图片，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那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女孩，长得十分乖巧漂亮，图片中最完整的就是一颗头颅，她的身体是被拼凑起来的，可即便如此，朝慕也看不出来小女孩身上穿的什么衣服。
而他手中的照片，却是这个女孩唯一一张比较完整的图片了，下面的两张图片，是被分解的四肢与身躯，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沾染的看不出衣服的颜色，尸体是被随意抛弃的，上身发现在南水域边上，而下身则是被埋在距离南水域不远处的草丛里。
朝慕的手有些发抖，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有见过凶狠无人性的罪犯，可这个案件，这个受害人，已经让他青筋暴起了。
手边被放下一杯水，李胜左手端着一杯水，右手掐着一支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许久后，他淡淡地开口：“来之前应该看了这起案件情况吧，你手中的图片里面的女孩，小名叫晶晶，死的时候只有十岁，还是刚过的生日。那天是周六日，晶晶没有上学，据她父母说，他们在市里开了一家烧烤店，平时很少回家，那天是晶晶想他们了，便趁着爷爷奶奶没有看住的时候跑了出去。”
李胜弹了弹烟灰，他的表情隐藏在烟雾下看不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后来她爷爷发现孩子不见了，给儿子与儿媳打了电话，又发动了全村人去找，怎么都没找到。直到第二天，警局的人去了之后立案，发动人员去找，用了两天才在南水域找到的。”
朝慕放下手中的照片，手掌拂过照片中女孩的脸，想要遮盖住她脸上惊恐万状的神色。
“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爷爷得知后，突发性脑梗去世了，奶奶也变得疯疯癫癫，父亲一夜白了头，而她的母亲，自此没开口说过话。”
李胜掐掉手中的烟，站在窗口忽然转过身，嗓音沙哑：“阿慕，一定要抓着他。将他绳之以法！”
朝慕知道李叔此时的心情，李叔也是有家庭有女儿的人，所以他的心情，朝慕理解。
他将女孩的档案放好，拿起另一张报告。
女孩是凶手的试水石，而这个死者，便是凶手正式剁尸的开始。
鉴定报告中什么都没有，他拿起图片，只看一眼，五指已经陷进肉中，照片上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用黑色塑料袋包裹起来的，袋子上满是泥泞，看来被埋在了地下不久。
“这个畜生！”
朝慕怒喝，这只是被发现的，已经有五起，还有没被发现的。据他所知，青州近年来的失踪案件最少有十几起！他不敢相信，若是失踪的人此时都已经遭遇不测，这个安帅全，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还是便宜他的。
离开中东大学，一路上朝慕都在思考，安帅全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几年前科技没有那么完善，可这个安帅全，已经全国将其通缉，照片也已经到处都是，怎么可能这么些年没有一丁点消息？
“长三道”是位于京郊边缘的一处大型贸易场所，每天的人流量高达十万左右，从外面来看，它只是一条简单的长道，算不上干净漂亮，甚至可以说是落败不堪，但它却依然是京郊处最多的人流移动场所。
来这里的人也会分为三批次，早中晚，主要是供给附近的居民楼，他们一般天还没亮就赶来摆摊，若是能早早结束，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哎，老周，你家的鱼今个儿怎么卖的这么慢啊！往常你可是这边的香饽饽呢！”
随着男人话音的结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取笑声，当中自然不乏嘲笑。
老周，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最早来到长三道的那一批摊贩，他个子不高，仅有一米七左右，整个人是干瘦的。脸上满是胡子，从来没见过他打理，但他身上的衣服却永远是这里最整洁的那一个。
“今天来得晚。”
老周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嗓子被烧过的样子，所以他不爱说话，或者是说极少的话。
他这么一解释，其余人都理解了，毕竟老周的鱼在长三道中是出了名的受欢迎，往往不到下午两点，他的鱼就已经全部卖完了，可今天不一样，他来的晚，所以都已经临近一点了，他的鱼依然还有一大半。
老周坐在鱼摊前，勾着瘦小的身躯，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神情。他的摊前依然没有一个人，但他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小憩。他面前的鱼盆中，搁置的细水管不停出水，水流与水发出的撞击声格外清晰。
朝家
朝慕从楼上下来，他今天应该是休息的，可那件案子一直压在心里，实在睡不着。所以他想借用这个时间去找李叔查下案件，警局的法医顾问李胜，也是他父亲的挚友，他的老师。
艾叔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朝慕准备出门，习惯性地问一句：“阿慕，今天晚上回来吗？”
在朝慕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你今天不是休息嘛！”
朝慕无奈地笑出声，边下楼梯边取笑：“艾叔，看来我给你拿的药酒很管用啊。”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对了，这么早要去哪啊，要不要艾叔送你”艾叔面容和蔼，掏出口袋中的钥匙就准备出门开车。
朝慕及时将他拉住，说想要去看看李叔，自己开车就行，就接过了艾叔手中的钥匙，出了门。
艾叔看着朝慕逐渐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也降了下来，一双和蔼可亲的眼睛此时也像是被一层纱雾遮挡，读不懂他的神色。
“对了艾叔！”
朝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去喊艾叔。
“阿兮好像很喜欢吃您做的鱼，说想问问您鱼是在哪里买的。”
艾叔身躯一顿，笑的声音很大，“好，喜欢就行，明天艾叔再去买几条回来。”
听到艾叔的回答，朝慕才转身继续出门，想起了自己回头时艾叔的神情，那是什么样子的？陌生中带着说不清的感觉，甚至有几分阴冷。
朝慕坐在车上，回忆着刚刚的一幕，捏了捏眉心，自己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看错了。艾叔能有什么事情？看来自己最近还是太累了……
阿兮站在阳台上，看着车子逐渐远去，才慢悠悠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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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阿兮站在楼梯口低眸一看，是艾叔。
“艾叔早，叫我阿兮就行。”
阿兮漫步轻松的下楼，及腰的长发跟着她的身躯晃动，黑色的睡裙露出她精致的脚踝，她就那样看着艾叔，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嘴角微翘，眼中带笑，只是这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艾叔的双手放松了一下，看到阿兮下楼后，才温声开口：“小姐，听阿慕说您爱吃昨晚的鱼，还问我在哪里买的鱼？”
半瘫在沙发上，阿兮的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上面，她左手靠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脑袋，看向艾叔。
“对，鱼肉很好吃，肉质鲜嫩，不像是普通饲料养出来的，倒像是……”
“是什么？”
“阿兮，怎么起的这么早，饿了吗？”
丁云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看到阿兮瘫在沙发上，就有些担心是不是太饿了。在他身后跟着满脸黑眼圈的朝文野，原本俊朗的脸上多了些胡茬，头发有些凌乱，满脸幽怨的看着自家老婆。
艾叔再次松了松手，朝着三人开口：“阿慕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办事，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门先吃吧。”
将一切都处理好后，艾叔也出了门，留下阿兮三人吃早餐。
坐在餐桌前，阿兮视线略过门外，又放在了朝文野身上。
“叔叔昨天没休息好？”
阿兮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此话一出口，空气中顿时溢满尴尬，朝文野神色怪异，他一旁的丁云烟脸上都露出几分尴尬。
看到两人如此模样，阿兮及时收手，看来昨天烟姐姐确实很生气，朝文野昨晚怕是一晚上都打地铺了吧……
“咳，对了阿兮，刚刚好像听你说你喜欢吃鱼？”
朝文野转移话题，想起了刚刚听到的对话，顺势问道。
“只是艾叔买的鱼很好吃。”
“这个倒是事实，你艾叔做的鱼，味道格外好。而且他买的鱼确实和我们在外面买的味道也不一样，肉质更加细腻鲜嫩，吃起来还有一种香甜的味道。”
丁云烟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都多了些温柔。
“烟姐姐，艾叔是沿海人吗？做鱼手艺很好呢。”
“艾叔是山东人，不过他是跟着你文野叔叔父母一起长大的。”
阿兮来了兴趣，身体放板正，认真地问：“艾叔的来历这么精彩啊。”
“艾叔是老爷子收留的，从小在朝家长大，所以我们都把他当作亲人。而且你艾叔为人善良正直，脾气也好，你若是有什么好奇的，或者想要去的地方，我和你烟姐姐没有时间，你都可以找艾叔。”
阿兮浅笑不语，看来这个艾叔，口碑很好啊，连朝文野都亲自开口为他说话，秘密还不小呢……
“是吗？我今天想和艾叔一起去买鱼，我很好奇是这鱼是在哪里长的，肉质这么嫩。”
阿兮拿起一旁的鲜榨果汁，喝了一口，皱皱眉，这什么玩意，好奇怪的味道，她没有在意一旁艾叔的神情，因为这不是请求。
‘中东大学’是全国著名的法医学专业高校，直属教育部，其结合了中医西医，是国家重点学院。它位于京都中心区域，坐落于著名地段，中东路之上，成立于2001年，师资力量雄厚，是无数芊芊学子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
朝慕开车到时，学校刚好下课，学院内的学生脚步匆忙的往食堂与宿舍方向走去，他朝校卫安保员出示证件并表明来意后，便朝着法学楼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法学楼内学生基本走完了，朝慕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一名学员，最多是有那么一两位教授或者助理走过，他一一打过招呼，朝着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外面阳光很好，实验室内光线充足，可李胜还是把实验室内的灯光都打开，只为了实验床上的那一具尸体。
朝慕隔着门往里面看，准备在外面站一会儿，等里面的人忙完这时再说。谁料想李胜早就察觉到他的身影，弯着的腰直了起来，摘下手中的白胶手套，关掉实验床一旁的灯，转身朝着门外的朝慕招了招手，示意他进门。
实验室内，李胜放下手中的工具，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寻找着什么东西，朝慕巡视了一下办公室，笑着开口：“李叔，抱歉，好不容易您休息我还来打扰您。”
“哼，你这小子，跟你爸一个德行，就会嘴上说的好听。”
李胜语气中带着嘲讽，表情却是极为放松。
“嘿嘿，下次让我爸请您去聚贤楼。”
朝慕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今天本来是李叔的休息日，结果为了自己手中的案件又开始忙碌。
李胜好气的笑了笑，他拿出找到的档案，递给朝慕，示意朝慕看看。
朝慕脸上笑意没了，严肃的接过档案袋，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看了起来。
档案袋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张死亡鉴定报告与几张图片，朝慕打开档案，仔细地看了起来。
死者：张姣姣，女，年龄十岁。
死因：窒息死亡，后被分尸。
发现地点：青州南水域
死亡时间：2014年十月十七，早上八点至十一点。
他放下报告，拿起报告下压着的图片，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那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女孩，长得十分乖巧漂亮，图片中最完整的就是一颗头颅，她的身体是被拼凑起来的，可即便如此，朝慕也看不出来小女孩身上穿的什么衣服。
而他手中的照片，却是这个女孩唯一一张比较完整的图片了，下面的两张图片，是被分解的四肢与身躯，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沾染的看不出衣服的颜色，尸体是被随意抛弃的，上身发现在南水域边上，而下身则是被埋在距离南水域不远处的草丛里。
朝慕的手有些发抖，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有见过凶狠无人性的罪犯，可这个案件，这个受害人，已经让他青筋暴起了。
手边被放下一杯水，李胜左手端着一杯水，右手掐着一支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许久后，他淡淡地开口：“来之前应该看了这起案件情况吧，你手中的图片里面的女孩，小名叫晶晶，死的时候只有十岁，还是刚过的生日。那天是周六日，晶晶没有上学，据她父母说，他们在市里开了一家烧烤店，平时很少回家，那天是晶晶想他们了，便趁着爷爷奶奶没有看住的时候跑了出去。”
李胜弹了弹烟灰，他的表情隐藏在烟雾下看不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后来她爷爷发现孩子不见了，给儿子与儿媳打了电话，又发动了全村人去找，怎么都没找到。直到第二天，警局的人去了之后立案，发动人员去找，用了两天才在南水域找到的。”
朝慕放下手中的照片，手掌拂过照片中女孩的脸，想要遮盖住她脸上惊恐万状的神色。
“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爷爷得知后，突发性脑梗去世了，奶奶也变得疯疯癫癫，父亲一夜白了头，而她的母亲，自此没开口说过话。”
李胜掐掉手中的烟，站在窗口忽然转过身，嗓音沙哑：“阿慕，一定要抓着他。将他绳之以法！”
朝慕知道李叔此时的心情，李叔也是有家庭有女儿的人，所以他的心情，朝慕理解。
他将女孩的档案放好，拿起另一张报告。
女孩是凶手的试水石，而这个死者，便是凶手正式剁尸的开始。
鉴定报告中什么都没有，他拿起图片，只看一眼，五指已经陷进肉中，照片上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用黑色塑料袋包裹起来的，袋子上满是泥泞，看来被埋在了地下不久。
“这个畜生！”
朝慕怒喝，这只是被发现的，已经有五起，还有没被发现的。据他所知，青州近年来的失踪案件最少有十几起！他不敢相信，若是失踪的人此时都已经遭遇不测，这个安帅全，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还是便宜他的。
离开中东大学，一路上朝慕都在思考，安帅全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几年前科技没有那么完善，可这个安帅全，已经全国将其通缉，照片也已经到处都是，怎么可能这么些年没有一丁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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