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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不周山,桃花观

    “也就是说,你准备用巩固修行的理由来诓我和大师兄放你下山云游是吧?”叶二抱着那柄名震天下的凶剑“无妄”似笑非笑的看着背着包袱的顾涯。

    顾涯心道,这些修行几百年的老妖精,真的是将察言观色这一技能点到了极致,自己刚一开口就被戳中内心的小心思,索性也就直接摆烂:“二师父,我今年都十八了,怎么着不能一辈子给我留在这山上吧,天地之大,我若是一直在山上高高坐,又如何知道人间八风皆动,究竟是对还是错?”

    叶二道行极高,但是毕竟走的是杀伐果断的剑修路子,对于道门的道理相对来说有些薄弱,倒也不是不同意这孩子下山历练一番,只是想到了观主大师兄前日召集自己和三师弟所说的那件事,心下却很是忐忑,那等大事在即,天地格局都要大变,这孩子这时候下山就凭那三脚猫的修为,怎能确保在天下大乱之时护住自己性命?

    “二师弟,小涯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让他去吧,我们道门修行讲究一个入红尘后出红尘,这不四师弟当年也是流连于青楼画舫,被花魁骗光了屁股才回山修行有悟小有所成吗?”正叶二纠结之时,观主陈无为身着十八年前雪夜捡到顾涯那日一模一样的青衣自清风中走出。

    “不是我说,大师兄,我那点事你都说了两百多年,就不能把这页翻过去吗?”陈无为身后清风中又显出一位身着玄色道袍的少年道士愁眉苦脸的冲着大师兄道

    顾涯望着陈无为,叶二,还有孙修三位自小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心下也是感慨万分,大师父陈无为就是当年捡到初来此界还是婴儿的自己的青衣道人,多年来传授自己桃花观的高深法门,虽然有些老顽童心性,但是对自己确实一顶一的好。二师父叶二,虽然对自己严厉,私下对自己却最是回护,只是嘴硬心软,至于四师父孙修,则是纯粹的花花公子精通琴棋书画,吃喝玩乐。

    三位师父虽然性格迥异,但是一十八年来,对自己的爱护和照顾却深深的铭刻在两世为人的顾涯心头。见师父们同意自己下山的请求,心中也是开心和酸楚交互,复杂的难以言喻,只是屈膝跪地冲着三位师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平阳镇,平安镖局

    不同于顾涯在山上的情形,林沧澜这边就要顺利很多,六境武宗修为让张诚足以横行江湖,何况镖局之中也不乏修行者,虽然多为初境,但对付一般的山贼地痞也当的起“以一敌百”,而且一名四境的道门定星的观星占卜之能,对于镖局行镖来说也是再好不过的帮手,何况此次行镖,本就是类似度假一般的行为。顾涯这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自是一万个同意。

    林沧澜看到师父只是略一思索就微笑同意,心下大喜,正欲去不周山上告诉小道士这个好消息,却见着顾涯已经背着小包袱来到了镖局之内,冲着张诚见过礼之后,张诚便去准备明日走镖的事宜,让二位少年自己去一边玩。

    “这是我这几年的工钱和自己帮着跑腿所积攒的,一共有四十二两银子,你师父们知道你出远门不会一点盘缠都没给你准备吧?”林沧澜拉着顾涯到自己房内,从土炕下翻出油纸包裹的碎银。“都说,外面什么都贵,你师父若是没给你准备盘缠,你我二人这四十几两银子,也足够你我兄弟二人开溜,等到了太渊城,以咱们兄弟二人的手段,难道还怕搞不来钱吗。”

    林沧澜看着顾涯半晌不语,以为挚友的师父并没有给他准备盘缠急忙出言安慰,却见顾涯自怀中掏出一叠子银票,待看清了每张的数额之后,林沧澜英武的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气的说不出话,憋了半晌之后:“你们这些神棍!”

    顾涯看着挚友的反应倒也不似之前一般嘲讽,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下山之前除了叶二送给他一柄不过三寸的木刻小剑,四师父孙修又塞给自己这么一叠子银票,刚刚粗略算了一下,居然有一万两之多,还都是风华户部治下的“大通宝号”的官票,心下也不经忐忑,怎么这个世界的道士这么有钱啊。

    当顾涯随手抽出厚厚一叠银票交到林沧澜手中后,林沧澜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这种幸福一直持续到镖局已经走到了半路,直到一行人来到沧澜江边,正日过中天,一路上都是帝国腹地,自是无惊无险,镖局众人也说说笑笑,连不苟言笑张诚也不禁放松情绪,拉着林顾二人讲起当年圣祖林渊一百七十万大军投鞭断流饮马沧澜江的往事。

    “当年金乌卫的张副档头,怎么二十年不见,变成了给人哄孩子的老狗呢?”张诚在女声出现之前就已经有反应,把林顾二人护在身后,六境大武者的修为气势瞬间席卷全场,武宗霸道的灵气自张诚强横的体魄中爆发,灵气裹挟着狂风吹的人仰马翻,连沧澜江也波涛汹涌。

    一名穿着暴露身段妖艳的女子自汹涌的江水中冲出,身上却不见半分水渍,连六境武宗爆发灵气引发的狂风都没能让女子身边的天地产生任何波动。

    “我道是谁,原来是南疆的水罗刹,孟水青,你不好好在南疆伺候你那三千面首,居然敢背弃誓言来到内陆找死,真欺我风华无人记得尔等景孽余党当年做的事情吗?”张诚似乎和来人颇为熟识,不同于林沧澜的担心,顾涯却敏锐的发现二人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那水罗刹称张总镖头为金乌卫副档头,那金乌卫可是风华帝国的大内禁卫,寻常的四境修士,都不得进入其中,能被选拔其中的要不就是四境中战力惊人的天才要不就是成名已久的五境高手,自己平日就觉得一个小镇镖局的镖头怎么会有张诚这样一位六境武宗的大高手,看来张总镖头的故事定然极其复杂。而张总镖头称呼水罗刹为“景孽余党”,想来这和十五年前南疆的景王之乱有关系了。

    “景孽余党,好一个景孽,论过河拆桥,你们这些林氏养的好狗可真是随着你们主子,景王当年以一己之力平息冥界动乱,自万千鬼妖围杀中救出了林决音,却被尔等打上了叛逆的名头,真真是可笑,你风华号称以光明正大为国本立国,我呸,今日你若是说出那人下落,我或是能留尔等全尸,若是冥顽不灵,我自是将你们这百十号人尽皆化为我的水蛊奴隶!”水罗刹话音刚落便卷起一条水龙卷冲着张诚袭来。

    张诚双臂一挥,将林顾二人远远送走,双脚用力站定直至入土三分,周身卷起狂暴的飓风迎向半空中的水龙卷,一时之间天空之间泥浆四落,躲避不及的镖局众人被泥浆中所夹杂的狂暴灵气一触及身便血肉横飞,林沧澜看着朝夕相处的镖局兄弟死伤过半不由得目眦尽裂,双目血红流下血泪就要去找水罗刹拼命。顾涯自然知道这等六境修士的生死之争以两兄弟的微末修为无疑是螳臂挡车,一边拼命横抱住林沧澜,一边大声呼喊幸存的镖局众人向二人靠拢,凭借自己四境定星的道门修为张开护盾,勉强挡下自天空中掉落的索命泥浆。

    张诚看着镖局伤亡惨重心下也是大怒,奈何自己这十数年虽然修为略有长进,但毕竟久疏战阵,而面前的水罗刹似乎大有精进,控水之术出神入化,又背靠沧澜江得地利人和,自己只能凭借武者体魄苦苦支撑,双目如电拼命想找寻水罗刹的破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老狗,你的主子怎么不保佑你了,凭你这等修为,当年居然也敢入我南疆屠杀妇孺,怎么你风华修士就只能面对手无寸铁的老幼吗?”水罗刹看到张诚苦苦支撑,想到当年之事,心下大恨出言讽刺,纤细的手一挥,又自沧澜江中引出一条水龙卷,张牙舞爪的扑向张诚。

    张诚心下大惊,这新引出的水龙卷不再是由纯粹的清水所化,而是在水中掺杂着紫黑色的液体,不好,这妖女本就是蛊,道双修,没想到十几年不见,这女子竟然将二道结合,这妖女修为,怕已经达到蛊,道双七境了,看来今日怕是九死一生。

    张诚心知肚明,面前的水罗刹蛊,道双修已然双双达到七境,天下间修行体系虽然各有不同,但是七境与七境之前无疑是公认的天堑。只有达到七境方才能寿至三百年,吞风化雨,初尝世间的大自在,而在战力方面虽然武者占了体魄便宜,在七境之前修行高深武学的武者可以跨境而战,但是七境之后的修士,面对低于七境的任何体系都是存在绝对的战力碾压。

    张诚曾经在金乌卫担任副档头,更是林氏忠仆,所修行的武学更是世间第一流的《后土返春功》此功法曾是风华开国皇帝林渊自初次人冥大战的遗址中寻得传于坐下先锋大将也就是张诚先祖的张不空,张不空更是凭借这《后土返春功》大成,修炼至八境武圣,跻身世间第一流高手之列。只是张诚无论天赋或是机遇都远不如其先祖,修炼《后土返春功》近百年,却始终突破不了七境的门槛,张诚苦苦支撑之下,心下却黯然,若是自己能突破七境,就算这妖女蛊,道双修,想来凭借《后土返春功》只要在大地之上就有源源不竭的力量的特性,这妖女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只可惜受制天赋,迟迟不能突破,才导致跟随自己多年的镖局众人在不过半注香的时间就死伤大半。

    绝望中的张诚看了一眼远处的林沧澜和顾涯,林沧澜双眼血红面目扭曲,若不是顾涯一边支撑护盾结界,一边让镖局幸存的兄弟死死拦住林沧澜,怕是这孩子早就冲上来拼命了。

    “张诚,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我已双修七境,就算你张家的《后土返春功》再如何神奇,面对境界之差,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早早说出那人下落,我或许能让尔等走的痛快一点,毕竟我绰号虽有罗刹二字,但毕竟还是个人,不似尔等林氏鹰犬,对手无寸铁的妇孺都能痛下杀手!”水罗刹见张诚双腿已经自膝盖起没入黄土,却仍然勉力支撑一水一蛊两条水龙卷,南疆之女最是敢爱敢恨,虽然张诚做为林氏忠犬当年在南疆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然而在此境界之差明知不可为的情形下依然没有凭借武者体魄和《后土返春功》的奇异自顾自逃命,心下也不禁暗夸了一句好汉子。

    水罗刹转念一想,自己初入七境境界不稳,那人下落又极为重要,张诚又摆出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转眼望向正支撑结界护住众人的顾涯一行,纤手一转,紫色水蛊所化龙卷直奔顾涯一行人而去,少了一条水龙卷的压制,张诚顿觉轻松,看向水蛊所行进的方向却是大惊失色,正想拔腿救援,水罗刹又自沧澜江中引出数道略小的水龙卷,将张诚死死缚住不得动弹分毫。

    顾涯见那紫黑色水龙卷转而冲自己一行人而来心道:“这下可是万事皆休了,没想到自己就算来到异世,这十八岁依然还是个坎啊。”十八岁的道门四境定星放眼全大陆也是一顶一的少年天才,同境中自然无敌手,只是面前这位妖艳女子可不是跟你一个境界辈分的,面对三境的差距,顾涯也只是束手无策只能运转灵气全力位置护盾后听天命。

    青金色的护盾在紫黑色的水龙卷的一触之下就被击的粉碎,水蛊所化的紫黑色水龙将林顾二人和镖局的幸存者围在中间,狰狞的龙头不住的流下紫黑色的涎水掉在地上就是一股子青烟飘起,就算普通人也知道这东西一定是剧毒之物。

    水罗刹赤足一点,操控缚住张诚的水龙卷自半空掠起,居高临下的在半空中打量幸存的众人,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顾涯脸上,顾涯被这心狠手辣的美女蛇盯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激怒对方,还是水罗刹先开口:“你这小道士,用的可是桃花观的道法?”顾涯心下一喜,桃花观偌大名头这妖女必定投鼠忌器。于是一股脑的说:“我是桃花观三代唯一弟子,大师父陈无为观主,二师父叶二先生,四师父孙修公子,自小就在桃花观长大,张总镖头和镖局众人都是陪我出来历练的,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水罗刹听着顾涯自报家门把观里诸位大能的名号一一说出哪能不明白这小道士的心思噗呲一笑道:“小女子这等微末修为在桃花观几位前辈眼里自然是不如蝼蚁,何况陈真人对南疆多有照顾,姐姐自然不会太过于为难你这桃花观的高足,你自可离去,只是这张诚狗贼,屠灭我南疆七部子民,加之姐姐有一大事需要此人相助,我劝小弟弟还是收了想将这些人都带走的念头吧。”

    顾涯心思被戳破,虽然自己性命得保,可不说林沧澜这从小便一起长大的挚友,便是镖局幸存众人和张诚镖头平时和自己也是关系极佳,怎能自己贪生而至众人生死不顾?两世为人都在苟命的顾涯面对生死考验第一次觉得好像世间是有比活命更重要的事儿的。

    水罗刹见顾涯脸色从讨好逐渐转变平和,见多人性丑恶的她自然知道这小道士破了心中业障,暗叹“不愧是桃花观的传人,这小道士心性果然不凡,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反观顾涯,破了“苟命”这一前世心魔,心中已然通透竟然在此生死关头和脑中从未修行过的《羽化神诀》产生共鸣。

    林沧澜此时血气上涌,眼中只见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恩师受辱,众多朝夕相处的长辈兄弟性命危在旦夕,凝聚体魄用尽十成功力轰向高高在上的水罗刹,金红色的气浪自林沧澜周身涌起,林沧澜和顾涯两兄弟竟然同时在这生死关头有所感悟,修为更上一层。

    纵然林沧澜从三境开山一跃进入武夫四境断江,全力一击打在水罗刹招出的水蛊紫龙上,却被轻易化解,反而重重的倒在地上,大吐几口鲜血,再也无力反抗。

    “水罗刹,你和我风华的恩怨和这些孩子无关,我虽然曾领兵去平南疆景乱,却可以圣祖林渊和家族张不空之名起誓,从未杀过你南疆任何一名手无寸铁的妇孺,是你南疆时任大巫祝自己用你南疆子民血肉炼制邪蛊大阵,妄图阻挡我王师平叛!”被紧缚在地的张诚见林沧澜重伤倒地生死不知,心下大急开口说出当年真相。

    “你们风华人向来诡计多端,前任大巫祝已经在尔等乱军之下被分尸而死,你竟然还口不择言将此等丧尽天良之举算到我南疆人头上!当真是无药可救!”水罗刹听闻张诚所言,不由大怒,素手一抬操控水龙卷就将张诚抛向高空又重重落下。

    体魄气机被七境蛊道所封的张诚口吐鲜血,已是身受重伤却兀自大笑:“那大巫祝活该千刀万剐,圣上当年下令,入南疆仅擒杀林景明和其死忠同党,不得对南疆百姓多有叨扰,若不是大巫祝和林景明沆瀣一气,用南疆子民血肉炼制邪蛊,将大巫祝暂时推上九境,如此禽兽不如的行为之下,方才引得圣上大怒之下亲自出手阵斩大巫祝,此事朝堂之上人尽皆知,若不是念及林景明曾有功于我风华,圣上仁慈不愿史书多言,以春秋笔法抹了此事,并大肆安抚南疆幸存子民,你这妖女今日还能如此嚣张吗!”

    “你不是想知道景孽的亲卫带着景孽的孽种去哪了吗?我告诉你,早就死了!”

    看着水罗刹一张俏脸急的通红,被紧缚在地的张诚放声狂笑:“你这等女流之辈纵然跻身七境,也不过是人掌中棋子,景孽狼子野心,大逆不道,竟然质疑圣上血脉,妄图用你南疆弹丸之地,扶持长公主殿下登基自己摄政,怎料天不遂贼愿,长公主大义林氏社稷为先,揭露了景孽的用心,我皇英明神武,展露林氏血脉功法《大日流云诀》的高深修为挫败景孽阴谋,尔等跳梁小丑竟然还愿意为此无君无父之人卖命,当真是可笑!”

    十八年年前林景明单人独剑解了镇冥关之围,又自冥界群妖中营救出先皇被冥界高手拐走的幼女林决音一时之间声望和功勋都足以令全天下侧目,连冥界之主都下达了自第一次人冥大战后的首次格杀令,将林景明视为必杀之人,却怎聊当林景明护送长公主林决音回京之时,当着朝堂之上的百官将领公然质疑当代皇帝林纵横实则不是先皇林翰的血脉,惹得垂帘的太后不顾“后宫不得干政”的风华铁律走到朝堂之上大呼“何不扑杀此僚?!”登基时日尚短根基不深的林纵横念及林景明功高盖世又是先帝养子,只是微笑说明其中似有误会,才惹的景王兄有此怀疑,毕竟当年冥界之主派遣坐下多位冥界高手夜袭太渊城虽然林翰率领众多大内高手击退来敌,却被冥界来人趁着乱子偷走了刚出生尚未足月的小公主林决音,惹的林翰大怒闭关冲击《大日流云诀》的关隘,想要冲击九境血洗冥界救回爱女,令当时还是太子的林纵横和义子林景明监国。

    然而在先帝闭关之时,极东枭族动乱林景明不得不率军出京东抗枭族,等林景明大胜班师回朝之日却是得知自己那位义父先帝强行破境被《大日流云诀》反噬,五内俱焚,死的不明不白,而自己视为亲兄弟的林纵横却毫不悲戚转而炼化先帝血肉为灵丹想纳入自身。按照林氏皇族传承,先帝若是自觉大限将至突破无妄之时,自当将毕生修为所练做灵丹传承给太子以保林氏帝皇能一直跻身天下顶尖强者之列,从而断了修士想控制朝堂的目的,林氏血脉自圣祖林渊而起便天赋异禀,在修行武技方面更是势如破竹林渊晚年更是将毕生所学融会贯通创出天下第一等的武技《大日流云诀》只是此等逆天法门却非林氏血脉不得修行,,这也是为何林景明当堂质疑林纵横血脉存疑却被众人嗤之以鼻的原因,当时林纵横虽然修行略显缓慢不如其父祖,但也在登基前日破境入七境,修行的同样是唯有林氏血脉可以修行的《大日流云诀》。

    而携大胜之势归朝的林景明在和先帝密谈之后,也不再提及此事,一时之间也是兄友弟恭,林纵横也大肆封赏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兄,林景明也是解释,是被沙场之上的血腥迷了心智加之不能接受自小抚养疼爱自己的义父驾崩悲愤之下方才口不择言,自解兵权向皇弟谢罪,并且就在宫中择一密室闭关,用来偿还自己的罪孽。朝堂诸公见当事人的两义兄弟都春风化雨冰释前嫌,也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不再多言,任由林景明在宫中闭关,直到三年之后,冥界大军叩关,因为风华和枭族两国在冥界尚未入侵的时候互有摩擦,导致镇冥关的两族联军也是面和心不和,虽然都是为了人族大义,但是自私的本性还是使得联军产生不小的嫌隙,也使得冥界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眼看冥界之祸将再次席卷人间,林景明破关而出,临危受命,带着自己已经高的不像话的境界,单人独剑先去探探冥界虚实,怎料这一出手,冥界大军竟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不仅被林景明解了镇冥关之危,还顺手自冥界捞出了多年前被拐走的小公主,哦现在已经是长公主的林决音。

    一时之间林景明风头无两,却不想林景明携林决音回朝之日,又旧事重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质疑林纵横血脉存疑,更是悍然拔出林纵横暂借于他的风华镇国神剑“帝雍”指向林纵横逼其退位让位于时年只有三岁的林决音。可是此时林纵横数年励精图治,将朝堂整合如铁板一块更加之吸收了先帝的血脉灵丹,境界之高甚至不下于当时称得上天下无敌的林景明,更身怀《大日流云诀》这等天下一等一的武技功法,二人本为自小相识长大的义兄弟,今日却刀剑相向,虽然拼杀之中林景明占尽上风,但是毕竟身处林氏皇宫,多年皇朝气运的加持之下,林景明也难短时间取胜,加之皇宫之内的大内高手和庙堂上也不乏文道大儒围攻之下,自己也讨不得好处,心下一横卷了刚刚回到人间的林决音就化虹飞出皇宫。

    三日之后就携南疆四洲以“得位不正,血脉存疑””为理由起兵造反,动乱持续数年,而本该恨林景明入骨的枭族,竟也似乎和林景明商量好一样悍然起兵西进风华,一时之间风华帝国腹背受敌,更兼林景明本身就是当代名将,虽然东境在大公爵沈东煌和自镇冥关归老的徐磨锋老帅配合之下稳住局势,可南疆那边确实被林景明打的节节败退,不得以之下林纵横只得压下朝堂之上的反对言论,为安民心,御驾亲征,虽然林纵横显现出了不逊于林景明的军事才华,但奈何风华南军常年休养生息战力十去三四,加之南疆四洲百族诡谲之术层出不穷,只能堪堪稳住局势。

    只是历史的走向太过戏剧性,仅仅六岁却被林景明以先帝唯一血脉这一理由扶上女皇之位的林决音,趁着林景明去联络南疆隐族祭司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偷偷溜出了宫,来到了林纵横帐前,一股脑的把林景明的布局全数摊开交给林纵横,使得南疆联军大败,林纵横更是亲自出手于战场之上大败林景明并且将其诛杀在南疆困龙山下,并对被林景明裹挟的叛军法外开恩既往不咎,一战而定南疆。

    那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而林景明的遗孤,却在景王府破之时被林景明当时坐下金木水火土五将中仅存的金土两将护送逃亡,林纵横便引心腹金乌卫进行追杀,而当时带领金乌卫的人,正是此时被水罗刹缚在地上的张诚总镖头。

    是也除了林纵横,天下之间可能只有张诚知道林景明遗孤的下落。

    这一切内幕确实刚刚自顿悟妙境中脱出的顾涯所不知道的,顾涯刚刚破除心障,和脑中《羽化神诀》产生共鸣,却发现《羽化神诀》竟然和自小修行的桃花观心法惊人相似,顿觉陷入了一个极大的漩涡,难道《羽化神诀》竟然就是来自这个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