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昨晚那人
大厦宽敞的办公室内，一名中年男人正一手插兜，一手端着咖啡，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俯视窗外渺小的一切。
男人身材高大，肩膀宽厚，上身是一件精致裁剪的白色衬衫，灰蓝色的修身马甲，下身则是马甲同色的英伦人字纹卷边西裤搭配一双褐色切尔西靴，让人看上去就不由得联想到007的扮演者皮尔斯布鲁斯南。
特别是那无形间流露出的气质，与布鲁斯南，真的只在伯仲之间。
而男人左边袖口处时不时隐约露出的百达翡丽限量鹦鹉螺，又不显山不露水，恰到好处的向外透露，这个男人并非只是用这身衣服装腔作势，可能确实有着令人咂舌的财富。
男人身后，正站着一个微微躬身，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小眼睛男，正是张梓栋。
男人缓缓开口道：“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陆总，您交待的事儿都办妥了，您放心。”张梓栋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似乎十分惧怕眼前的这个人。
男人“哦”了一声，随即转过身慢慢走到办公室的沙发慵懒的坐下，右脚抬起搭在左膝之上，喝了一口咖啡问道：“说说具体。”
“陆总，确实如您所料，在我们之前有人已经和目标有所接触，不过这人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处理了，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只有一个？”男人问道。
“到今早我们返回时，只有他一个。”张梓栋恭敬的答复道。
“哦，那说正事吧？”男人淡淡说道。
张梓栋一愣，随即才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这个事似乎大老板并不当回事。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张梓栋继续说道：“陆总，钱我们已经让他顺利收下了，但在说到优先投资权这个问题上，没想到那名初中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哦？”男人皱了皱眉，似乎他也没想到一个初中生面对100万还能提要求。
张梓栋察言观色，赶紧接口道：“陆总，是这样的，他们硬说自己那东西能做到千亿市值，咱们要投资原始股就只能给10%。我觉得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都纳闷了，好歹都读初中了怎么还这么异想天开，真是……”
突然，男人打断了张梓栋的话问道：“千亿市值？这是谁提出来的？”
这话问的语气有些加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就是那个车淼的初中生说的，我们查了这个软件就是他发在网上的，网名ID叫马龙的那个。”张梓栋赶紧说道。
“车淼，马龙！车淼，马龙……”男人来回嘀咕着这两个名字，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喝了一口咖啡说道：“眼光不错，就是10%，有点少啊。”
男人说的轻松，可张梓栋一听，那是脚都有些软。他哪知道，其实这话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在说车淼。
张梓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赶紧说道：“陆总，那那什么千亿市值，就他们初中生瞎说，可我们总不能和他小孩子较真，这个比例他没什么意义，然后我……我……本来当时想给您打电话问问您的意思，可这点小事您要我去办，我我我……”
张梓栋说到这，由于过于紧张，差点没把我以为他是您私生子说了出来，可突然觉得这话哪能说，便我我我我了半天没了下文……
不过张梓栋没想到的是，这个被张梓栋称作陆总的男人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竟也没打算问他到底想说啥，神色平静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出去吧，事情办的不错。”
“啊？”这下张梓栋彻底傻眼，简直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被大老板的这句话最后盖章证明了。
张梓栋走后，男人又慢慢走到落地玻璃前，眼神有些得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自言自语道：“10%……10%……差不多也够了。”
**************************
随着政治课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同学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放学回家。
宋妤菲看了一眼车淼这边，似乎是想确认一下到底要不要等车淼。
她刚才一整节政治课都有些走神。
平时车淼哪怕要去她家蹭饭，也就直接去了，哪会先提前和自己打招呼，更不会提出要约自己放学一起走。
这家伙要搞什么鬼？
想着今天早晨车淼的各种反常，一会儿盯着自己看，当着那么多人叫自己小名。一会儿练习题全对，惹得大家一阵议论。一会又约自己放学等他，这家伙是受了什么刺激？
想着想着，目光也没从车淼那里移开，可视线里的车淼将书本随意往课桌抽屉里一放，看也没往自己这边看一眼便快步走出了教室……
宋妤菲有些生气，这个家伙，是拿自己开涮吗？
宋妤菲有很多优点，比如成绩很好，人长的漂亮，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在三中这个只有初中部的学校，学生的年龄层决定了心智都处于懵懂和半懵懂的状态。
青春期刚开始的躁动，总是会有很多孤勇者前赴后继，想用情书，零食，乃至一些贵重的小礼物来试图赢得女神的欢心，宋妤菲无疑是这些女神中的女神。
而女神似乎还真有些女神的性格，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有些高冷，不近人情。无论是对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还好，有时也会看见宋妤菲和坐在她后排的一名叫做黄莺的女生一起牵手去卫生间，或是课间操后一起牵手回到教室。但其实这也是因为黄莺的性格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活泼开朗，无形中可以不需要宋妤菲对自己热情，自己便可以接纳她，把她当朋友。
男生则比较可怜，想要女神和自己多说几个字，除了不交英语作业时，会听到宋妤菲对自己说“某某同学，你的英语作业麻烦交一下”以外，应该没有第二句了。基本就是“嗯”、“哦”、“啊”、“好”、“谢谢”、“好的”……
车淼刚才和她说话的场景就是典型的例子。
还好这时候黄莺在身后叫住了自己，还顺势牵着自己就往教室门外走，不然估计被车淼这么涮了，有些平日里不待见自己的女同学就要对自己指指点点了。
“妤菲，车淼那家伙不是要约你一起走吗？”黄莺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原本有些圆圆的脸颊被撑得愈发圆，有些含糊不清的问宋妤菲道。
宋妤菲也有些生气，当然不是对黄莺，于是说道：“他就是个神经病，自己闹腾还要带上我。”
“嗨，他和李杨一直是我们班卧龙凤雏，你别放心上，要吃棒棒糖吗？”黄莺肉嘟嘟的手上又拿出一根荔枝味的真之棒说道：“是你喜欢的荔枝味，嘿嘿！”
宋妤菲笑着结过棒棒糖，轻柔的撕开糖纸。看着黄莺的样子，也不管淑女不淑女，学着黄莺整个扔嘴里，将一侧白皙的脸颊撑起一个圆球。
不过那样子和黄莺看上去完全不是一种感觉，圆鼓的粉颊配上有些晶莹口水的嘴唇，平日高冷的女神突然有些可爱。
两人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周围的八卦，到了学校门口，忽然看见校门口的马路对面，车淼正揣着裤兜，悠闲的看着两人，微笑的脸上写满了平静。
不止宋妤菲，黄莺似乎也注意到了一点。
虽然车淼外表和穿着还是平时那个车淼，可今天这个男生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同。就连她这个平时只能扮演丑小鸭角色的小胖妞都有些纳闷，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卧龙，看周围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清澈。
黄莺很识趣的捏了一下宋妤菲的手，朝着车淼使了个眼神就让开了宋妤菲旁边的位置，跑去和另一伙结伴的女生同行。
宋妤菲则有些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哪知道车淼会在校门外等自己，关键是车淼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一下子自己平日的形象因为叼棒棒糖这个动作在他面前尽毁。
赶紧把棒棒糖吐出握在手里，心下一横，低着头也没看车淼，快步一个人朝前走去。
“喂，小妤妤，你走慢点啊！”车淼边说边快步跟了上来。
宋妤菲本来打算回头让车淼离自己远一点，可一转身车淼本来也走得比较快，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宋妤菲吓得连眼睛都闭上了，双手不由自主抬起护在胸前，棒棒糖也跟着立在两人之间。
车淼当然刹住了脚步，并没有撞上去，不过宋妤菲手里的棒棒糖却被车淼夺了过去，含在嘴里囫囵不清地说道：“喂，你跑什么跑，怕我抢你糖吃吗？”
其实这话是车淼故意说的，两世为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宋妤菲的脾气，就是觉得重生回来很亲切，单纯想逗逗这小妮子玩玩，而且以前小时候两人一起吃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当然，这和那些情情爱爱无关，毕竟自己内心年龄三十多，往这方面想想都是犯罪。
“流氓！你别叫我小名儿！”宋妤菲嘴里咬牙切齿，眼神恶狠狠盯着车淼说道。
车淼嘿嘿一笑，嘴里叼着糖囫囵着说道：“遵命，小妤妤！”
宋妤菲气得转身就走，而车淼就这么在她身后辍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宋妤菲的家门，刚进去宋妤菲妈妈徐彩萍便招呼两人道：“小三水，饿了吧，快过来坐下，小妤妤，你再去搬个凳子过来！”
一听这话，宋妤菲更生气了，可又不敢和母亲发火，气嘟嘟的走进自己卧室，把平时做作业的凳子搬了出来。
“小三水，你爸啥时候回来呀？”徐彩萍笑着问道。
“周六吧，老车打电话说周六，不过谁知道，宋叔叔不在家？”车淼叼着棒糖问道。
“他今天中午有应酬，不回来吃了。我也吃过了，你和小妤妤慢慢吃。快把嘴里糖放下，吃糖去胃口，哪里还吃的下饭。”说着起身摸了摸车淼的头，又进厨房收拾去了。
车淼已经很多年没吃徐彩萍做的饭了，倒不是说比得上什么五星大厨，但这种感觉就像是母亲的味道。
自从车淼懂事，就没吃过自己母亲煮的饭。他心里是有母亲这个人的，但只有母亲的外表，而对于母亲这个字眼车淼要做出一些其他的描述，似乎只能从徐彩萍这里作为参照。
车淼现在吃饭的架势用风卷残云来说不为过，自己也有些奇怪，难道现在的自己在吃长饭？
宋妤菲则是保持着淑女形象，小口小口的把米饭喂到嘴里，偶尔夹一筷子菜。
“徐阿姨做的饭真好吃，这个你还要不要？”转眼间，桌上的菜已经被车淼消灭一空，只剩下一点零星的小炒肉和碗底的油。
宋妤菲瞪了车淼一眼，收起筷子又端起自己还剩小半碗的饭说了一句：“你比猪还能吃！”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徐彩萍听车淼夸自己，在厨房里笑着说道：“喜欢吃就天天来，阿姨看着你吃的高兴，阿姨也高兴。”
车淼嘿嘿笑着，将剩下的米饭直接倒进小炒肉的碗里一拌，几下全进了肚子。
初中的车淼和宋妤菲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两人通常都喜欢吃完饭看一会儿电视。
宋妤菲啪塔啪塔一下一下的按着驼背电视机的遥控器，也不知道要看哪个节目。
车淼则觉得现在这个时候的电视机分辨率过于低下，眼睛看着疼，正轻轻拍着肚子靠在宋妤菲家的沙发上神游。
忽然，一则本地新闻的消息钻入了车淼的耳朵：本地某著名企业董事长纪云成，昨日发生重大交通事故，虽经过消防员4个小时的全力救助，还是由于失血过多不幸罹难……
车淼睁开眼，听到这本地大新闻，想着看个热闹，谁知这一眼，让他顿时后脊一阵发凉。
画面中的男子正坐在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里，消防队正在实施抢救。虽然面部打了马赛克，但马赛克并未打到他的颈部，那里除了血迹，还有有一大片黑色像是胎记的东西……
是昨晚那人！
男人身材高大，肩膀宽厚，上身是一件精致裁剪的白色衬衫，灰蓝色的修身马甲，下身则是马甲同色的英伦人字纹卷边西裤搭配一双褐色切尔西靴，让人看上去就不由得联想到007的扮演者皮尔斯布鲁斯南。
特别是那无形间流露出的气质，与布鲁斯南，真的只在伯仲之间。
而男人左边袖口处时不时隐约露出的百达翡丽限量鹦鹉螺，又不显山不露水，恰到好处的向外透露，这个男人并非只是用这身衣服装腔作势，可能确实有着令人咂舌的财富。
男人身后，正站着一个微微躬身，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小眼睛男，正是张梓栋。
男人缓缓开口道：“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陆总，您交待的事儿都办妥了，您放心。”张梓栋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似乎十分惧怕眼前的这个人。
男人“哦”了一声，随即转过身慢慢走到办公室的沙发慵懒的坐下，右脚抬起搭在左膝之上，喝了一口咖啡问道：“说说具体。”
“陆总，确实如您所料，在我们之前有人已经和目标有所接触，不过这人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处理了，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只有一个？”男人问道。
“到今早我们返回时，只有他一个。”张梓栋恭敬的答复道。
“哦，那说正事吧？”男人淡淡说道。
张梓栋一愣，随即才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这个事似乎大老板并不当回事。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张梓栋继续说道：“陆总，钱我们已经让他顺利收下了，但在说到优先投资权这个问题上，没想到那名初中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哦？”男人皱了皱眉，似乎他也没想到一个初中生面对100万还能提要求。
张梓栋察言观色，赶紧接口道：“陆总，是这样的，他们硬说自己那东西能做到千亿市值，咱们要投资原始股就只能给10%。我觉得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都纳闷了，好歹都读初中了怎么还这么异想天开，真是……”
突然，男人打断了张梓栋的话问道：“千亿市值？这是谁提出来的？”
这话问的语气有些加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就是那个车淼的初中生说的，我们查了这个软件就是他发在网上的，网名ID叫马龙的那个。”张梓栋赶紧说道。
“车淼，马龙！车淼，马龙……”男人来回嘀咕着这两个名字，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喝了一口咖啡说道：“眼光不错，就是10%，有点少啊。”
男人说的轻松，可张梓栋一听，那是脚都有些软。他哪知道，其实这话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在说车淼。
张梓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赶紧说道：“陆总，那那什么千亿市值，就他们初中生瞎说，可我们总不能和他小孩子较真，这个比例他没什么意义，然后我……我……本来当时想给您打电话问问您的意思，可这点小事您要我去办，我我我……”
张梓栋说到这，由于过于紧张，差点没把我以为他是您私生子说了出来，可突然觉得这话哪能说，便我我我我了半天没了下文……
不过张梓栋没想到的是，这个被张梓栋称作陆总的男人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竟也没打算问他到底想说啥，神色平静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出去吧，事情办的不错。”
“啊？”这下张梓栋彻底傻眼，简直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被大老板的这句话最后盖章证明了。
张梓栋走后，男人又慢慢走到落地玻璃前，眼神有些得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自言自语道：“10%……10%……差不多也够了。”
**************************
随着政治课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同学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放学回家。
宋妤菲看了一眼车淼这边，似乎是想确认一下到底要不要等车淼。
她刚才一整节政治课都有些走神。
平时车淼哪怕要去她家蹭饭，也就直接去了，哪会先提前和自己打招呼，更不会提出要约自己放学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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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今天早晨车淼的各种反常，一会儿盯着自己看，当着那么多人叫自己小名。一会儿练习题全对，惹得大家一阵议论。一会又约自己放学等他，这家伙是受了什么刺激？
想着想着，目光也没从车淼那里移开，可视线里的车淼将书本随意往课桌抽屉里一放，看也没往自己这边看一眼便快步走出了教室……
宋妤菲有些生气，这个家伙，是拿自己开涮吗？
宋妤菲有很多优点，比如成绩很好，人长的漂亮，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在三中这个只有初中部的学校，学生的年龄层决定了心智都处于懵懂和半懵懂的状态。
青春期刚开始的躁动，总是会有很多孤勇者前赴后继，想用情书，零食，乃至一些贵重的小礼物来试图赢得女神的欢心，宋妤菲无疑是这些女神中的女神。
而女神似乎还真有些女神的性格，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有些高冷，不近人情。无论是对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还好，有时也会看见宋妤菲和坐在她后排的一名叫做黄莺的女生一起牵手去卫生间，或是课间操后一起牵手回到教室。但其实这也是因为黄莺的性格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活泼开朗，无形中可以不需要宋妤菲对自己热情，自己便可以接纳她，把她当朋友。
男生则比较可怜，想要女神和自己多说几个字，除了不交英语作业时，会听到宋妤菲对自己说“某某同学，你的英语作业麻烦交一下”以外，应该没有第二句了。基本就是“嗯”、“哦”、“啊”、“好”、“谢谢”、“好的”……
车淼刚才和她说话的场景就是典型的例子。
还好这时候黄莺在身后叫住了自己，还顺势牵着自己就往教室门外走，不然估计被车淼这么涮了，有些平日里不待见自己的女同学就要对自己指指点点了。
“妤菲，车淼那家伙不是要约你一起走吗？”黄莺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原本有些圆圆的脸颊被撑得愈发圆，有些含糊不清的问宋妤菲道。
宋妤菲也有些生气，当然不是对黄莺，于是说道：“他就是个神经病，自己闹腾还要带上我。”
“嗨，他和李杨一直是我们班卧龙凤雏，你别放心上，要吃棒棒糖吗？”黄莺肉嘟嘟的手上又拿出一根荔枝味的真之棒说道：“是你喜欢的荔枝味，嘿嘿！”
宋妤菲笑着结过棒棒糖，轻柔的撕开糖纸。看着黄莺的样子，也不管淑女不淑女，学着黄莺整个扔嘴里，将一侧白皙的脸颊撑起一个圆球。
不过那样子和黄莺看上去完全不是一种感觉，圆鼓的粉颊配上有些晶莹口水的嘴唇，平日高冷的女神突然有些可爱。
两人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周围的八卦，到了学校门口，忽然看见校门口的马路对面，车淼正揣着裤兜，悠闲的看着两人，微笑的脸上写满了平静。
不止宋妤菲，黄莺似乎也注意到了一点。
虽然车淼外表和穿着还是平时那个车淼，可今天这个男生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同。就连她这个平时只能扮演丑小鸭角色的小胖妞都有些纳闷，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卧龙，看周围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清澈。
黄莺很识趣的捏了一下宋妤菲的手，朝着车淼使了个眼神就让开了宋妤菲旁边的位置，跑去和另一伙结伴的女生同行。
宋妤菲则有些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哪知道车淼会在校门外等自己，关键是车淼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一下子自己平日的形象因为叼棒棒糖这个动作在他面前尽毁。
赶紧把棒棒糖吐出握在手里，心下一横，低着头也没看车淼，快步一个人朝前走去。
“喂，小妤妤，你走慢点啊！”车淼边说边快步跟了上来。
宋妤菲本来打算回头让车淼离自己远一点，可一转身车淼本来也走得比较快，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宋妤菲吓得连眼睛都闭上了，双手不由自主抬起护在胸前，棒棒糖也跟着立在两人之间。
车淼当然刹住了脚步，并没有撞上去，不过宋妤菲手里的棒棒糖却被车淼夺了过去，含在嘴里囫囵不清地说道：“喂，你跑什么跑，怕我抢你糖吃吗？”
其实这话是车淼故意说的，两世为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宋妤菲的脾气，就是觉得重生回来很亲切，单纯想逗逗这小妮子玩玩，而且以前小时候两人一起吃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当然，这和那些情情爱爱无关，毕竟自己内心年龄三十多，往这方面想想都是犯罪。
“流氓！你别叫我小名儿！”宋妤菲嘴里咬牙切齿，眼神恶狠狠盯着车淼说道。
车淼嘿嘿一笑，嘴里叼着糖囫囵着说道：“遵命，小妤妤！”
宋妤菲气得转身就走，而车淼就这么在她身后辍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宋妤菲的家门，刚进去宋妤菲妈妈徐彩萍便招呼两人道：“小三水，饿了吧，快过来坐下，小妤妤，你再去搬个凳子过来！”
一听这话，宋妤菲更生气了，可又不敢和母亲发火，气嘟嘟的走进自己卧室，把平时做作业的凳子搬了出来。
“小三水，你爸啥时候回来呀？”徐彩萍笑着问道。
“周六吧，老车打电话说周六，不过谁知道，宋叔叔不在家？”车淼叼着棒糖问道。
“他今天中午有应酬，不回来吃了。我也吃过了，你和小妤妤慢慢吃。快把嘴里糖放下，吃糖去胃口，哪里还吃的下饭。”说着起身摸了摸车淼的头，又进厨房收拾去了。
车淼已经很多年没吃徐彩萍做的饭了，倒不是说比得上什么五星大厨，但这种感觉就像是母亲的味道。
自从车淼懂事，就没吃过自己母亲煮的饭。他心里是有母亲这个人的，但只有母亲的外表，而对于母亲这个字眼车淼要做出一些其他的描述，似乎只能从徐彩萍这里作为参照。
车淼现在吃饭的架势用风卷残云来说不为过，自己也有些奇怪，难道现在的自己在吃长饭？
宋妤菲则是保持着淑女形象，小口小口的把米饭喂到嘴里，偶尔夹一筷子菜。
“徐阿姨做的饭真好吃，这个你还要不要？”转眼间，桌上的菜已经被车淼消灭一空，只剩下一点零星的小炒肉和碗底的油。
宋妤菲瞪了车淼一眼，收起筷子又端起自己还剩小半碗的饭说了一句：“你比猪还能吃！”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徐彩萍听车淼夸自己，在厨房里笑着说道：“喜欢吃就天天来，阿姨看着你吃的高兴，阿姨也高兴。”
车淼嘿嘿笑着，将剩下的米饭直接倒进小炒肉的碗里一拌，几下全进了肚子。
初中的车淼和宋妤菲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两人通常都喜欢吃完饭看一会儿电视。
宋妤菲啪塔啪塔一下一下的按着驼背电视机的遥控器，也不知道要看哪个节目。
车淼则觉得现在这个时候的电视机分辨率过于低下，眼睛看着疼，正轻轻拍着肚子靠在宋妤菲家的沙发上神游。
忽然，一则本地新闻的消息钻入了车淼的耳朵：本地某著名企业董事长纪云成，昨日发生重大交通事故，虽经过消防员4个小时的全力救助，还是由于失血过多不幸罹难……
车淼睁开眼，听到这本地大新闻，想着看个热闹，谁知这一眼，让他顿时后脊一阵发凉。
画面中的男子正坐在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里，消防队正在实施抢救。虽然面部打了马赛克，但马赛克并未打到他的颈部，那里除了血迹，还有有一大片黑色像是胎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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