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迫击炮来电
桑尼坐在琴行的沙发上烦闷地抽着烟，不时看看门外正在打电话的栾易。
半天之后，桑尼拿起手机开始摆弄起来。
而门外的栾易，正在和多莉通着电话，要到了另外一位有可能是麦齐父亲的人的信息。
看着多莉发来的名字和号码，栾易斟酌了一下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栾易开口道：“你好，请问是雷诺先生吗？”
“嗯。”
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男人声音，语气说不出的冷淡，栾易觉得有些奇怪，继续道：
“你好，我叫栾易，有些事想请你帮个忙，你还记得杰思敏女士吗？以前她在一个叫‘三支枫’的乐队当主唱。”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好像是在回忆。
“嗯。”
片刻之后，对方轻轻应了一声，似乎是个性格很冷淡的人。
“是这样的，有些关于她的事情想和你谈谈，你现在方便吗？”
“她死了吗？”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冷地问道。
栾易愣了愣，有些没搞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他本能地回道：“是的。”
“谁杀的？”男人继续问道。
栾易再次一愣，这下他品出点味来了，这人估计不是普通人物。
“雷诺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杰思敏女士死于癌症，并没有牵扯什么案件，只是一件私人委托，杰思敏的儿子正在寻找自己的父亲，想找你帮助回忆一下她那时候的经历。”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说话。
“嘿，雷诺先生，你还在吗？”
“我跟她不熟。”
说完这话，雷诺直接挂断了电话。
栾易握着手机看了看，这个雷诺看来并不太愿意配合他。
沉吟片刻，他重新拨通了多莉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多莉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怎么样，雷诺承认了吗？”
我靠，奶奶你好像很八卦诶？
“没有，他说和杰思敏不熟，直接挂了电话。”
“啊？这样啊......”
“多莉，你知道雷诺是做什么的吗？”
电话那头的多莉犹豫一下，说道：“他以前是个帮派人士，现在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
嘁，听他说话那口气就知道不简单......
“好吧，他住在哪，我再联系一下他。”
“这我不知道，不过他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他不愿意说的话你最好不要打扰他。”
“好吧，谢谢你了。”
和多莉随意聊了几句，栾易就挂断了电话。
抓着手机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栾易叼上烟开始思考。
加西亚基本可以排除，目前有可能的事画家麦克，酒客锤子，还有这个雷诺。麦克的话可以找他家人帮忙，做个DNA就好；锤子下落不明，只能先等消息；这个雷诺又有点难搞......
抽完一支烟，栾易走回琴行内。
桑尼坐在沙发里低头抽着烟，似乎还在生气。
“桑尼。”栾易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我想让杰西卡帮我联系一下那个画家的家里人，帮忙做个亲子鉴定，你觉得对方愿意配合吗？”
“我不知道。”桑尼摇了摇头，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你直接问问杰西卡吧。”
天已经黑了下来，桑尼情绪不高，栾易便直接告辞。
打电话拜托杰西卡帮自己约麦克的家人，栾易吃完晚饭在街区上逛了逛，便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房间。
洗了个澡，正准备上床躺着，放在行李袋的一部手机突然响了。
那是栾易从二手市场买来的一部备用手机，没什么事不带在身上，里面插着一张黑卡。
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信息显示着‘迫击炮’，栾易微微一笑，随手接通。
“有结果了吗？”栾易压低嗓子对着那头问道。
“嗯，你什么时候时候过来拿？”电话那头接受他委托帮忙调查黑星的消息贩子迫击炮沉稳地说道。
“发给我。”
“你得先来付钱，你知道我的规矩的，先给钱后拿货，我只要现金。”
栾易想了想，说道：“来的时候会告诉你。”
迫击炮沉默一会儿后说道：“好吧。”
栾易收起手机，躺在了床上。
......
9区桃金娘酒吧深处的一间小屋内。
迫击炮收起手机，对着眼前坐在对面的男人说道：“你也听见了，这是个老油子。”
男人坐在阴影里静静地吸着烟，没有说话。
迫击炮皱了皱眉，继续道：“我都说了，他来的时候做了伪装，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也有些不安。
男人沉默片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迫击炮身边。
书桌上的射灯立刻照亮了他的面孔，那是个亚裔中年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岁上下，方鼻阔脸，眼角还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有些凶狠。
“迫击炮，哪怕离开了XC区，你也该知道规矩吧？”他伸出手搭在迫击炮的肩膀上，继续道：“有人查我老大，你居然不来跟我们打招呼？要不是你派来的狗被我逮住，现在黑星还蒙在鼓里呢。”
迫击炮咽了口唾沫，神情有些不安。
“泰力，这里是东城，不是黑街！我总不能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吧？”
那个名叫泰力的男人笑了笑，伸手搭在迫击炮的脖子上，他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你吃过黑街的饭，就得守黑街的规矩。”他的手里的匕首在迫击炮的脖子上蹭了两下，继续道：“你也是老前辈了，不要让我搞得太难看。”
迫击炮闭上眼睛，神情尽是不甘与恼怒，许久之后，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书桌上，淡淡地说道：
“他来的时候我会给你电话的......来吧，不要弄一地血。”
泰力笑了笑，移开了架在迫击炮脖子上的匕首，随后调转刀身，用握把对着书桌上砸了下去。
“嘭!嘭!”
两声闷响传来，刀把直接将迫击炮的两根手指砸碎。
“嗬~啊！”
迫击炮额头冒起冷汗，死死地咬住嘴巴，发出两声低沉的呻吟。
“看你是也是老资格了，黑星说要给你留点体面，再有下次可没这么简单了。”
泰利收起匕首，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走到门边推门离去。
迫击炮捂住自己被砸断两根指头的手，低头不语。
......
次日下午，栾易拿着一份16区的特色小吃，一边吃着一边晃晃悠悠地来到一家咖啡厅。
推门进去，坐在床边的一个年轻男人立刻站了起来。
“嘿，是栾易吗？”他朝着栾易大声问道。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头半长发烫了个大卷，体格有些瘦弱，他边上还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人，看起来神情不太愉悦，似乎正在生气。
“是的，你是麦克先生的儿子强尼吧？”栾易走过去和对方握了握手。
“对，请坐。”强尼一屁股坐下，轻轻地拿胳膊撞了一下他边上的那个女人。
女人没有理他，只是偏过头去，自顾自地看着桌上的插花。
栾易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女人是画家麦克的妻子。换哪个女人知道自己死去的丈夫可能在外面有个孩子，估计都高兴不起来。
本来栾易的本意是直接联系强尼的，也不知道中间是出了什么问题，麦克老婆也知道这件事了。
“电话里把大概的情况和你们说过了，麦克的日记你们找到了吗？”栾易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强尼点点头，说道：“找到了，不过我并没有在上边找到关于杰思敏的叙述。”
“嗯，也许他没有写进去。”栾易插手靠在桌前，继续道:“关于DNA鉴定的事，你愿意帮帮我们吗？”
麦克老婆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强尼突然拉了一下她的手，制止了她。
“咳咳~是这样的。”强尼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哥，他情况怎么样？我想先了解一下他。”
栾易笑笑，回道：“麦齐由他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今年32岁，是个交易员，他太太差不多快要生孩子了，目前过得还算不错，家庭美满。”
“交易员啊......”强尼点点头，轻声问道：“你是他雇来的吗？”
“对，我们公司提供类似的服务。”
强尼捏了捏自己上衣的袖口，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是专程从9区过来的，你们这样的公司收费标准应该都不低吧？”
栾易愣了愣，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小在下城区长大，什么乌七八糟的人没见过？一听就知道这个强尼想打听麦齐的经济情况。
栾易瞥了他一眼，低头假装看菜单，淡淡地说道：“一般吧，我们刚成立不久，费用非常优惠。”
“那鉴定完之后，如果确认他是我父亲的儿子，他打算怎么做？”强尼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栾易的反应。
栾易翻弄着菜单：“他只是说想见见自己的父亲，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不过既然麦克已经去世了，我想他只能到墓前献花了。”
“嗯。”强尼点点头，沉吟一会儿后问道：“我能和他聊聊吗？”
他刚问完，栾易便马上抬起头看向柜台，冲着服务员招了招手。
“服务生，请给我来杯柠檬水。”
说完他低下头开始摸口袋里的香烟，随口问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强尼皱了皱眉，重复道：“我能和他聊聊吗？”
栾易笑了笑，说道：“那我得给他太太打个电话问问，这件事是他太太联系的我。”
这话一出口，强力的脸色就有些尴尬。
他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好吧，你和他联系一下吧，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毕竟我们可能是兄弟。”
栾易点点头，起身走出咖啡馆，来到路边拨通了杰西卡的电话。
“嘿，帅哥，到达认亲现场了吗？”
栾易笑笑，这个杰西卡奶奶说话倒是挺好玩。
“嗯，我见到他们了。”
“情况怎么样？”
“正在聊，我想问问你和麦克一家熟悉吗？”
“不太熟，这事儿我也是找老朋友才问到的。”
“那麻烦你帮我跟你那个老朋友打听一下，麦克家里的情况，重点是他儿子。”
电话那头的杰西卡想了想后说道：“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我现在帮你问，回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好的，回去我请你喝酒。”
栾易挂断电话，随后回头看了看正在卡座内等待的强尼母子，拿起手机又打给了麦齐。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接通，应该是在工作。
想了想，栾易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麦齐，我找到一个叫麦克的男人，他以前是你母亲的男友，不过他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我正在和他的儿子强尼见面，他在向我侧面打探你的经济情况，并且想和你联系。为了避免麻烦我没有直接答应，你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发送出去之后，栾易回到了屋内。
半天之后，桑尼拿起手机开始摆弄起来。
而门外的栾易，正在和多莉通着电话，要到了另外一位有可能是麦齐父亲的人的信息。
看着多莉发来的名字和号码，栾易斟酌了一下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栾易开口道：“你好，请问是雷诺先生吗？”
“嗯。”
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男人声音，语气说不出的冷淡，栾易觉得有些奇怪，继续道：
“你好，我叫栾易，有些事想请你帮个忙，你还记得杰思敏女士吗？以前她在一个叫‘三支枫’的乐队当主唱。”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好像是在回忆。
“嗯。”
片刻之后，对方轻轻应了一声，似乎是个性格很冷淡的人。
“是这样的，有些关于她的事情想和你谈谈，你现在方便吗？”
“她死了吗？”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冷地问道。
栾易愣了愣，有些没搞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他本能地回道：“是的。”
“谁杀的？”男人继续问道。
栾易再次一愣，这下他品出点味来了，这人估计不是普通人物。
“雷诺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杰思敏女士死于癌症，并没有牵扯什么案件，只是一件私人委托，杰思敏的儿子正在寻找自己的父亲，想找你帮助回忆一下她那时候的经历。”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说话。
“嘿，雷诺先生，你还在吗？”
“我跟她不熟。”
说完这话，雷诺直接挂断了电话。
栾易握着手机看了看，这个雷诺看来并不太愿意配合他。
沉吟片刻，他重新拨通了多莉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多莉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怎么样，雷诺承认了吗？”
我靠，奶奶你好像很八卦诶？
“没有，他说和杰思敏不熟，直接挂了电话。”
“啊？这样啊......”
“多莉，你知道雷诺是做什么的吗？”
电话那头的多莉犹豫一下，说道：“他以前是个帮派人士，现在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
嘁，听他说话那口气就知道不简单......
“好吧，他住在哪，我再联系一下他。”
“这我不知道，不过他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他不愿意说的话你最好不要打扰他。”
“好吧，谢谢你了。”
和多莉随意聊了几句，栾易就挂断了电话。
抓着手机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栾易叼上烟开始思考。
加西亚基本可以排除，目前有可能的事画家麦克，酒客锤子，还有这个雷诺。麦克的话可以找他家人帮忙，做个DNA就好；锤子下落不明，只能先等消息；这个雷诺又有点难搞......
抽完一支烟，栾易走回琴行内。
桑尼坐在沙发里低头抽着烟，似乎还在生气。
“桑尼。”栾易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我想让杰西卡帮我联系一下那个画家的家里人，帮忙做个亲子鉴定，你觉得对方愿意配合吗？”
“我不知道。”桑尼摇了摇头，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你直接问问杰西卡吧。”
天已经黑了下来，桑尼情绪不高，栾易便直接告辞。
打电话拜托杰西卡帮自己约麦克的家人，栾易吃完晚饭在街区上逛了逛，便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房间。
洗了个澡，正准备上床躺着，放在行李袋的一部手机突然响了。
那是栾易从二手市场买来的一部备用手机，没什么事不带在身上，里面插着一张黑卡。
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信息显示着‘迫击炮’，栾易微微一笑，随手接通。
“有结果了吗？”栾易压低嗓子对着那头问道。
“嗯，你什么时候时候过来拿？”电话那头接受他委托帮忙调查黑星的消息贩子迫击炮沉稳地说道。
“发给我。”
“你得先来付钱，你知道我的规矩的，先给钱后拿货，我只要现金。”
栾易想了想，说道：“来的时候会告诉你。”
迫击炮沉默一会儿后说道：“好吧。”
栾易收起手机，躺在了床上。
......
9区桃金娘酒吧深处的一间小屋内。
迫击炮收起手机，对着眼前坐在对面的男人说道：“你也听见了，这是个老油子。”
男人坐在阴影里静静地吸着烟，没有说话。
迫击炮皱了皱眉，继续道：“我都说了，他来的时候做了伪装，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也有些不安。
男人沉默片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迫击炮身边。
书桌上的射灯立刻照亮了他的面孔，那是个亚裔中年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岁上下，方鼻阔脸，眼角还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有些凶狠。
“迫击炮，哪怕离开了XC区，你也该知道规矩吧？”他伸出手搭在迫击炮的肩膀上，继续道：“有人查我老大，你居然不来跟我们打招呼？要不是你派来的狗被我逮住，现在黑星还蒙在鼓里呢。”
迫击炮咽了口唾沫，神情有些不安。
“泰力，这里是东城，不是黑街！我总不能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吧？”
那个名叫泰力的男人笑了笑，伸手搭在迫击炮的脖子上，他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你吃过黑街的饭，就得守黑街的规矩。”他的手里的匕首在迫击炮的脖子上蹭了两下，继续道：“你也是老前辈了，不要让我搞得太难看。”
迫击炮闭上眼睛，神情尽是不甘与恼怒，许久之后，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书桌上，淡淡地说道：
“他来的时候我会给你电话的......来吧，不要弄一地血。”
泰力笑了笑，移开了架在迫击炮脖子上的匕首，随后调转刀身，用握把对着书桌上砸了下去。
“嘭!嘭!”
两声闷响传来，刀把直接将迫击炮的两根手指砸碎。
“嗬~啊！”
迫击炮额头冒起冷汗，死死地咬住嘴巴，发出两声低沉的呻吟。
“看你是也是老资格了，黑星说要给你留点体面，再有下次可没这么简单了。”
泰利收起匕首，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走到门边推门离去。
迫击炮捂住自己被砸断两根指头的手，低头不语。
......
次日下午，栾易拿着一份16区的特色小吃，一边吃着一边晃晃悠悠地来到一家咖啡厅。
推门进去，坐在床边的一个年轻男人立刻站了起来。
“嘿，是栾易吗？”他朝着栾易大声问道。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头半长发烫了个大卷，体格有些瘦弱，他边上还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人，看起来神情不太愉悦，似乎正在生气。
“是的，你是麦克先生的儿子强尼吧？”栾易走过去和对方握了握手。
“对，请坐。”强尼一屁股坐下，轻轻地拿胳膊撞了一下他边上的那个女人。
女人没有理他，只是偏过头去，自顾自地看着桌上的插花。
栾易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女人是画家麦克的妻子。换哪个女人知道自己死去的丈夫可能在外面有个孩子，估计都高兴不起来。
本来栾易的本意是直接联系强尼的，也不知道中间是出了什么问题，麦克老婆也知道这件事了。
“电话里把大概的情况和你们说过了，麦克的日记你们找到了吗？”栾易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强尼点点头，说道：“找到了，不过我并没有在上边找到关于杰思敏的叙述。”
“嗯，也许他没有写进去。”栾易插手靠在桌前，继续道:“关于DNA鉴定的事，你愿意帮帮我们吗？”
麦克老婆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强尼突然拉了一下她的手，制止了她。
“咳咳~是这样的。”强尼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哥，他情况怎么样？我想先了解一下他。”
栾易笑笑，回道：“麦齐由他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今年32岁，是个交易员，他太太差不多快要生孩子了，目前过得还算不错，家庭美满。”
“交易员啊......”强尼点点头，轻声问道：“你是他雇来的吗？”
“对，我们公司提供类似的服务。”
强尼捏了捏自己上衣的袖口，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是专程从9区过来的，你们这样的公司收费标准应该都不低吧？”
栾易愣了愣，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小在下城区长大，什么乌七八糟的人没见过？一听就知道这个强尼想打听麦齐的经济情况。
栾易瞥了他一眼，低头假装看菜单，淡淡地说道：“一般吧，我们刚成立不久，费用非常优惠。”
“那鉴定完之后，如果确认他是我父亲的儿子，他打算怎么做？”强尼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栾易的反应。
栾易翻弄着菜单：“他只是说想见见自己的父亲，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不过既然麦克已经去世了，我想他只能到墓前献花了。”
“嗯。”强尼点点头，沉吟一会儿后问道：“我能和他聊聊吗？”
他刚问完，栾易便马上抬起头看向柜台，冲着服务员招了招手。
“服务生，请给我来杯柠檬水。”
说完他低下头开始摸口袋里的香烟，随口问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强尼皱了皱眉，重复道：“我能和他聊聊吗？”
栾易笑了笑，说道：“那我得给他太太打个电话问问，这件事是他太太联系的我。”
这话一出口，强力的脸色就有些尴尬。
他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好吧，你和他联系一下吧，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毕竟我们可能是兄弟。”
栾易点点头，起身走出咖啡馆，来到路边拨通了杰西卡的电话。
“嘿，帅哥，到达认亲现场了吗？”
栾易笑笑，这个杰西卡奶奶说话倒是挺好玩。
“嗯，我见到他们了。”
“情况怎么样？”
“正在聊，我想问问你和麦克一家熟悉吗？”
“不太熟，这事儿我也是找老朋友才问到的。”
“那麻烦你帮我跟你那个老朋友打听一下，麦克家里的情况，重点是他儿子。”
电话那头的杰西卡想了想后说道：“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我现在帮你问，回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好的，回去我请你喝酒。”
栾易挂断电话，随后回头看了看正在卡座内等待的强尼母子，拿起手机又打给了麦齐。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接通，应该是在工作。
想了想，栾易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麦齐，我找到一个叫麦克的男人，他以前是你母亲的男友，不过他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我正在和他的儿子强尼见面，他在向我侧面打探你的经济情况，并且想和你联系。为了避免麻烦我没有直接答应，你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发送出去之后，栾易回到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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