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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生吞噬尔如何,十三站莫忘初心

    吃完饭,郁姣一如往常在房间里晃荡消食,至于她为什么不去外边消食,不是怕有人认出她,远离了锦城,秦货甲的手下也无法将手伸得太长;也不是她不愿意去外边,最近也不知齐云泽怎么了,应该是说从那夜马车上开始,一切便有些诡异,她去哪儿都能撞见他,尤其是她去见安大夫时,虽说是共同商议吞炉之事,但是他要不要盯得那么紧,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在盯欲越轨的妻子。

    非是她自作多情,只是他太过于明显了,只要她与叶云霓交谈,啊不,是眼神对视,他就阴沉沉盯个没完没了,搞得安大夫安夫人天天眼神揶揄她,叶云霓亦是避而不见了,她又不是杨郁姣,又不喜欢叶云霓。

    虽然郁姣再见到叶云霓时是有点奇怪的情绪在,好像时常容易心慌,难道是失血之后留下的毛病,还是抽空问问安大夫。

    但是,这跟他齐云泽有何关系,齐云泽又不喜欢她,搞这付做派干什么!毕竟谁见到心仪之人的神色又是含恨又是忧愁,不如她去劝劝他有病要治了,大夫近在身边多方便啊!

    想着,郁姣也不再纠结,将房门打开,出门“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齐云泽来了,郁姣沉住气不动。

    齐云泽见她不说话也不走动,心道她今日怎么不去安环明处谋划谋划,也是既然他亲自出马盯梢她,又怎么会有机会在他眼皮子底下串通一气。

    “去,到安环明那去。”齐云泽吩咐道。他倒也不想憋坏了她,好意主动开口。

    这是什么发言,如此居高临下,未免太高傲了吧!果然是脑子有疾,不跟他生气。

    “没错,某人是该多去。”郁姣眉眼流转,于齐云泽身上扫过,娇艳的眼眸似嗔似怒又似是喜,总是一副多情的眼。

    齐云泽盯着她那张如玉的脸,多情的眸,失神了——

    郁姣见他今日不同往日,似是要把她的脸印入脑海,她低下头,头一次在对视中败下阵来,失策了,她想着对方今天转怀柔政策了,那她也不能攻击性太强。

    郁姣喉头一动,轻咳一声,如黄鹂轻啼,又道:“近来看你脸色不好,怕不是舟车劳顿,思虑过重所致,到安大夫那里看看,这次别又像往日那边不声不响,有状似一尊煞佛。”

    提及他人,想起忧愁,齐云泽怫然不悦:“你又忘了,我是道家之士,怎会似佛。”

    郁姣无语道:“比喻而已,谁叫你当真了。”

    齐云泽又道:“话从口出,流入我心,怎么不叫我当真。”

    郁姣无奈道:“从前竟不知你这般执拗。”

    齐云泽叹息:“你我相识未满一月,又谈何从前。”

    哎呦,她这个火气腾得就上来了,今天不是齐盯盯了,改成齐怼怼了。她好意关心他,可比是将心向明月,谁料一如诗句后半句,全照沟渠上了。

    又一次不欢而散。

    而他是想:如今她不再孤身一人,又遇旧日情人,愈发是不耐烦了,从前果真全是做戏。

    总有齐云泽顾不上的时机,郁姣抽空问过安大夫她心慌的毛病,安大夫问她是何时才会心慌,她说看见叶云霓后便会心慌,是不是血印致使的,安大夫一愣,之后便不理她了。

    这大夫怎么这样啊,不是大毛病就说好了,藏着掖着做什么,难怪每次齐云泽去见安大夫都不开心,做人最重要是直言不讳,千万不要故弄玄虚,算了,如今安大夫还有更重要的吞炉之难尚未解开,无心回应她这小事也是正常。

    安环明:三角恋太复杂了,世风日下啊,如今的年轻人都能将心动明晃晃宣告了,还美其名曰是心慌,相思病大夫不会治。

    众人就这么别扭的到了附京。

    郁姣手心的血印一路上由安环明放血抑制,以防吞炉之力持续不断地吸血,频繁地放血对她的身体极为不利,因此,到了附京之后,众人没有整顿行装,安环明带领众人直接去了当初十三站开启的地方。

    阴门十三站,尚沉睡于迷幛林的迷雾之中。

    秋风吹一重,迷雾浓一重。

    阴森迷迭之地,常人甚至异士皆受不了如此诡谲的阴气。

    安环明引郁姣和齐云泽缓行过林间西侧,沿着唯一的水流至一块巨石。

    巨石上结着冰霜,秋意虽浓,人间不至于降雪,可见此地的阴寒刺骨。

    安环明告诉他们需要将石头挪开,当年,他们使用“吞”之凶器,浮尸千里,直接将阴门以血气冲开一道裂缝,后为了掩藏真相他们将“吞”凶器炼化竭尽全力把地表的裂缝修补成一口井,上覆盖一块巨大的金刚石。

    因此,这口井也可以称之为“吞井”。

    安环明没想到当年究竟是谁私自留下了吞牛和吞炉,为祸人间,不知是否还有凶器遗留人间,属实是大祸害啊!

    如今要进入十三站,也只能先将冰霜划开,才能将石头从吞井上移开。

    化冰之法为齐王功法的基础,齐云泽自然深得父王真传。于是齐元泽周身运功,催动术法对巨石进行加热,快速使其表面的坚冰蒸发而消失。

    金刚石的原貌展现在他们面前,却听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小心!”

    郁姣回眸见一行黑衣人穿雾而来,叶云霓与安夫人本应守在林外,如今被这行人所擒。

    身侧的安环明却是冷笑一声,“啊,杨濡珑你终于来了,二十年不见,杨相风采依旧,只可惜现在不是许久的时候,等我们救了人再好好见礼吧。”

    语毕,安环明移开金刚石,呼喊郁姣随他进入。

    杨濡珑脸上并无遇见女儿的喜悦,“更棣,不,我该叫的是第亘,已死之人怎能在复生。”

    生字一落,黑衣人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猛然刺向安环明。

    安环明大喝一声,向着杨濡珑扑上来,“如今你妻、子、媳、女皆为吞炉所害,难道你不让他们活命了吗?”

    杨濡珑弯腰避过,“无用之人,死何足惜!”一刀刺中了安环明的头颅。

    顿时鲜血直流,安环明见杨濡珑毫无人性,不必多说,看来自己不能随郁姣进入十三站,“郁姣,不用管我了,你直接去吧,记住我之前的嘱咐!”

    趁着杨濡珑转身要擒住女儿的间隙,他揽臂死死抓住了杨濡珑的大腿。

    郁姣见此,犹豫不决,此时旧不曾冒头的神器出声了:“郁姣,快跳进井中去!”

    依然如此,她也是有了底气,转身跳入井中。

    齐云泽本在一旁看杨濡珑和安环明要演一出什么样的戏,见郁姣竟要跳入井中,又惊又怒,做戏需要如此卖力吗?脱口而出:“郁姣,不要!”

    等不及他奔来,郁姣已经被井吞噬了,杨濡珑见此呆愣在原地……

    齐云泽亲眼见郁姣消失,先是茫然了,想着一定是他们计策中的一环,他不会一而再被她欺骗,只是心中恍惚,失神询问:“安环明,杨濡珑,别再演了,快让郁姣上来!”

    意识到妻、子、媳、女皆离他而去,杨濡珑忽然呕出血来,悲痛道:“就算是进入十三站,亦是九死一生,还不如叫她安度余生,如今我之至亲皆具泡影——”

    此时,齐云泽终于明白不是计策,也不是做戏,直冲井中投入其中。

    叶云霓怔怔地看着二人先后跳入井中,“安大夫,难道你还有未尽之言?”

    “活人进入十三站,必死无疑,不过他们与“吞”置凶器有紧密联系,只要坚守初心必有一线生机,皆是大家都可以回来了。”安环明捂住伤口道。

    杨濡珑惊恐道:“当年进入十三站者十之八九葬身于其中,回来来的人也接连死去,你说得简单,如今十三站重开,英魂化为厉鬼之事彻底瞒不住了,又要祸乱了!”

    安夫人扶着安环明坐下,听见杨濡珑此言,道:“我夫君不是活着回来,且好好活着了,此计是唯一解救他们的方法。你们于妖鬼为谋,算与天长生,可怜几十年军士成鬼魂,如今只是反噬的开始,天下将大白矣——”

    叶云霓闻言顾不上其他,只道:“安大夫,你说怀有吞炉之力,只要坚守初心必有一线生机,皆是大家都可以回来了。如今你身负重伤无法进入,不知我可以进去吗?”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来当时从密室中得到的留有血迹的吞炉碎片。

    安环明看着他:“看来你早就想好了,也好,我本来以为最后只有我与杨小姐进去,毕竟刀子未悬在自己头上时不知命不久矣,没想到齐世子竟然投入其中,既然你想去,便去吧,记住自己要进入十三站的初心是救人,且不可旁生杂念!”

    “好!”叶云霓道。他从前不知世道艰险,未有保护好父母亲人,现在必定要救妹妹出来!

    思及从前阖家欢乐的情景,他抬起头想看看天上的明月,只见迷雾重重,不见日月,待他救出妹妹,届时再来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