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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星际迁徙

    在一架飞往埃及的飞机上,卡特正在看着他的书《宇宙迁徙》,突然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中国女孩礼貌地问了地用中文问了一声:“女士早上好,能认识一下吗?”

    那个女孩下意识地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时莹晴。中国人。”

    “哦,我是卡特,很高兴认识你!看得出来你是中国人。”卡特说。

    时莹晴礼貌地笑了一下。

    “你这个名字让我想起飞机引擎,我突然觉得你可能很热爱运动。”卡特说道。

    “你说对了,我外号小引擎因为我上学时是运动员,名字刚好谐音。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时莹晴突然觉得卡特有点熟悉感。

    “我是一个画家。”卡特回答。

    “你来埃及旅游吗,卡特。”

    “不是,我去了一趟洛衫矶,我是埃及人。”卡特说。

    “去洛衫矶办画展吗?”时莹晴接着问道。

    “不我在飞机上找灵感,我在创作一副作品。”

    “你意思是你飞去洛衫矶,又飞回埃及只是为了找灵感。”时莹晴很好奇。

    “是的,我的心理医生基瓦说我有幻想症,但我不这样以为。你不会介意我跟你说这些吧?”卡特有点不安。

    “我以为艺术家都需要灵感的,现实生活太主观了,我们要从艺术中走出来,比如说画画,虽然我不大懂。”时莹晴有点同情卡特了。

    “但我会通过探险去寻求一种超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你也是吧。”时莹晴继续说。

    卡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感到一种少有的现实感,好象不那么虚幻了。”

    “什么?”时莹晴没理解。

    “我一直让自己处于虚幻之中,这样我就可以更加接近现实了,当我画画时。”

    “是的,但我不理解你如何处于虚幻中。能告诉我一下吗,但我不认为那和妄想症有关。”时莹晴说道。

    “比如我在想一个人的名字时,我会故意去往谐音想,去想象这个人和这个谐音有没有关系,比如你的名字,还有我会故意把一个好人想成坏人然后去判断他的行为,比如我的心理医生基瓦医生,我总是故意和他辩解。我看书总喜欢用我喜欢的数字9做为书的页数和行数然后去看,比如这本书我会先看一小部分,然后跳到第91页第9行看起,或者99页,或者某页的第9行,以期发现有没有什么不同。当然自己去联想这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可能和作者的原意不同了。然后会把书的内容和现实串联起来,这样我会清空我一些习惯想法,以获得灵感。但基瓦医生坚持说这是妄想症,但我确实不同意,我想说这是一种正常想法,但没办法澄清。”

    “这个想法不错,比如你确实猜中了我的情况。”莹晴说。

    “所以我说你让我感到不那么虚幻了呀?”

    “但我不理解你如何把书上的内容和现实串联起来呀?”时莹晴问道。

    “比如这本《宇宙迁徙》,我会先想跳到到第99页,第9行看起,看里面有什么内容,可能和你有关的?”

    “这如何跟我有关呢,不可能呀。”时莹晴笑道。

    “是的无关,我会故意联起来,去随便编排一下,为了清空思维,获得我不一样的思维状态,仅仅如此,但基瓦医生太认真了。我说他对现实生活入戏太深了,太主观了。他还让我去看精神医生。”

    但我还是不理解你是如何把我和书本的内容联系起来的呢?”时莹晴有点好奇。

    卡特说:“好的,你听我说,这本书是一个世纪前的一本科幻小说,作者不祥。主要描述了宇宙曾存在一次星际运动,有一个叫古狼星的星系出现在地球的平行时空中,他们利用地球做中转站,补给能量,里面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我会翻到第299页开始看起来。”

    他翻到第299页,里面的内容是古狼星人把他们的引擎由东到西切割地球磁场,以获得能量。他说:“你看这里面刚好有你的外号,这能让我联想到你是不是和那个引擎有关,可能你和古狼星有关,并且联想一段故事。然后你在我心中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当然我知道这是妄想的,但我有自知力,我只是想探索一下虚幻的自己。并且我不会跌入这种探索之中,因为本身一开始这是一个假设。我留有空间批判现实。”

    “这很奇怪的创意,但好象不是生活,我觉得生活的尽头才是艺术,现实的积累才有灵感。”时莹晴说。

    “电影是一部导演导的戏,生活是没有导演的戏,生活的演员NG越多次越是出色的演员,而入戏越深的演员越是拙劣的演员。”卡特说道。

    “你的话我不理解,但我好象有点懂,但这和艺术有关吗。”时莹晴问道。

    “生活本身就是戏了,还能做为艺术的源头吗?”卡特说。

    “为什么越入戏的演员越拙劣呢?”时莹晴问道。

    “连导演都没有的戏演得越精彩,不是越荒唐吗?”卡特说。

    “我们是这样一个人,我们充满了疑惑,但都关心一些不重要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们为什么会疑惑,而不是疑惑的问题是什么?生活最重要的问题是生活本身是什么,而不是生活的内容是什么,所以当你真实的生活时你其实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就象一台电脑只能分析数据库里的信息,永远无法分析为什么它是电脑。所以生活是虚幻的,现实的积累更虚幻,所有我要离开现实,是为了更真实。“卡特说道。

    “我好象明白了,能不能理解为我们是电脑。”时莹晴惊讶问道。

    “可以这样说只是这台电脑试图和操控者交流,但交流本身也是数据库里的信息。至于为什么数据库里会有这些信息,所以必须存在一个导演,但这个导演没有出现,我们第一个关于我的主体是无法理解的,我从哪里来不知道,那么现在你做的任何事时你都在场了。所以现在的生活是不真实的,是建立在一个假设的我上面的。”卡特说。

    “这个我有什么问题呢,难道我们的交流都是不真实的吗,这太不可思议了。”时莹晴说。

    “是我们的结论产生的机制不是真实的,因为我们关心结论的内容,而不是关心结论原始的产生的机制,但所有的结论的内容都是产生在结论机制上。包括你上面说的这个结论。我们被一个原初的问题一直纠缠,因为我们一直关心内容,所为你的结论都是虚幻的。我的事件本身就是一个内容,而我陷入这个内容之中,没有关心这个内容产生的机制,所以以后的我都是内容演绎的,你越是入戏越深越是虚幻。但你现在仍然想追问是不是。”卡特说。

    “但卡特先生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但我要如何和你交流呢,我们不需要结论吗?”时莹晴显得有点焦急了。

    “你陷入二律背反了。”卡特接着说。

    “是康德的二律背反吗?“时莹晴问道,“但这又怎么样呢?”

    “二律背反必然会出现,如果你再继续追问的话,你并没有真正领会我的意思,因为你继续虚幻着,你还在你原始的那个你所纠缠的内容之中直至现在。”卡特说。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现在都不能沉默了,因为又二律背反了。我要不入戏你的结论我不能信但我不能信的基础又建立在你的结论上是不是。”时莹晴想了一会儿眼睛发出深邃的目光。

    “我不想在说这个话题了,因为我们的灵感都是在重复而已,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虚幻了吧?”卡特松了一口气。

    “你来埃及一定要完成一项任务?”卡特自言自语。

    “哦什么,你不会是又要把我同书里面的内容串起来,我是来探险的。”时莹晴说。

    “探险?”卡特问道。

    “是的,为了一个承诺。”莹晴幽幽的说道。

    “我男朋友朱利死了,他生前答应和我一起横穿这里的一片沙漠的,然后我们就结婚,但他没有履行他的诺言。”莹晴接着说。

    “我只能一个人完成我们两个人的承诺了。”她接着说。

    卡特突然有点虚幻,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同情,他突然拉住了莹晴的手,这时飞机到埃及开罗国际机场了,莹晴笑了一下就匆匆走了。

    卡特回到家,一直想着莹晴说的话,他觉得有一种想了解真相的欲望。他翻开了第39页第9行《宇宙迁徙》上面写道:古狼星到达地球的平行轨道,准备能量补给,他们派出了他们的外星飞船,上面有一块能量石可以储存能量,但......后面就是另外一行他没有再看下去,他睡着了。朦胧中他看到窗外出现了刺眼的白光,他出去一看是一艘宇宙飞船,上面走下一个外星人,看不清眼睛,面部没有表情的对他说:我们已到达地球,你的朋友有危险,你要保护她顺利横穿沙漠,基瓦星人要对她下手,你是存在,爱是古狼星。然后就消失了。

    卡特一觉醒来,眼睛还有点刺眼,他往外一望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月光。他发现窗户是开的,但他对这些细节不关心,因为只是一个梦,他会经常有梦里推理因为他看书经常跳跃,所以他清晰的记得梦的内容,他有时都为自己能在梦里推理感到真实,因为情节都是取材于跳跃的偶然内容,这种梦里的创作让他很有真实感。甚至他觉得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不是梦。

    手机响了,卡特一看号码竟然的时莹晴的,传来她的声音:“你能和我一起穿越利比亚沙漠好吗?必竟一个人穿越沙漠比较危险。”

    这么直接好象已经是一个事实了,但卡特竟爽快的答应了。

    他们约好三天后从利比亚沙漠东部出发,穿越撒哈拉沙漠。

    三天后卡特提前到达沙漠,等了一会儿时莹晴也到了,她高兴的说:“征服地球上最大的沙漠,能给我无穷的力量去战胜一切,你也一样的。”卡特突然想到梦里的外星人,说要让他保护好她的朋友,这有点巧合,但他不经常碰到,这是第一次推理竟然和现实有点接轨,他认真看了一下莹晴觉得她好象有任务说得没错。又接轨了,但都是一种偶然的拼接,他觉得自己可以写小说了。他把这个事情和莹晴一说,莹晴笑着说:“有个科学家说他的领悟都是起源于胡思乱想的。”

    进沙漠后,由于他们没准备好只带了一半的水,就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想尽快结束这次冒险,第二天晚上他们发现了一个废旧的以前的探险者留下的小屋,沙漠的温差很大,加上劳累时莹晴竟发高烧了,在小屋里直觉告诉卡特小屋里应该有药,他翻了一下门边的桌子的抽屉,还真的找到了一瓶药,并且有一份报纸,里面有一条新闻,说这是一种中暑后高烧的新药,发明者是埃及的著名医生基瓦博士。卡特突然想到梦里的外星人有提到基瓦星人要害她的朋友,这个预言与事实如此的相似让他的手发抖起来,他有点相信这可能是真的,但他望着时莹晴却无言以对,时莹晴看了她一下难受的说:“卡特能帮我一下吗?”

    卡特说:“不,莹晴这药你不能吃,这是个阴谋。”

    时莹晴痛苦的说:“卡特现在不是寻找灵感的时侯,我很难受。”

    卡特说:“莹晴我有一种预感你在完成一项任务,我相信这是真相。”

    “卡特,我确实在完成一项任务就是穿越沙漠,完成我和朱利的承诺,但我现在是和你在一起,我病了,我要吃药,我难受。”

    卡特呆呆的望着莹晴,莹晴闭上眼睛的样子让他无比的挣扎,莹晴张开眼睛说:“卡特,我们还有一天的路程,我必须好起来,你帮我一下把药给我好吗?”

    卡特有点恐慌,他想到基瓦医生跟他说过,他的妄想症越来越历害了,这是不是真的,他迟疑的慢慢的接受了基瓦医生的说法,为什么又是基瓦医生了怎么这么巧呢,这里也有一个基瓦。他对莹晴有了一种莫名的保护欲望,但他好象无法改变事实,妄想太强大了,可能一切都是自己生活习惯的积累一起爆发了,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其实现实的容量远比虚幻要大得多。不管你怎么打乱,她总能重新连上。

    但事实是卡特竟然只拿了一颗药给莹晴,而药量是三颗。这天晚上莹晴突然对卡特说:“卡特,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和我男朋友朱利一起穿越撒哈拉沙漠吗?”

    卡特默默的说:“你们要完成一个结婚前的承诺,然后结婚。”

    莹晴说:“你只说对了一半。”

    她拿过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宝石盒,再拿出了另外一个镶着一个狼头的镜子。然后说:“你看这是一个红宝石,我和朱利以前在非洲草原探险时救了一个打猎受伤的酋长,他正在被一批狼群围攻,我开枪射杀了头狼,其他的狼就跑了。这个酋长为了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送给我这个宝石和这个狼头镜,他说这个红宝石是他们部落首领一百年前留下来的,还有这个狼头镜,他说这个发亮的红宝石代表的永恒的爱情,但如果有一方把爱情当成游戏,用这个镜子照这个红宝石时这个红宝石不会发光,这个狼头镜是真爱的见证。但必须完成所有对对方的承诺。我和朱利将信将疑的接受了酋长的礼物,并想完成我们两个许下的最后一个承诺,就是横穿撒哈拉沙漠,但朱利突然有一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湖边溺亡了,我们没有实现最后一个承诺,但我决定代替他完成,并且要有一个伴侣。”

    听完莹晴的话,卡特有点感动,但很快他又陷入恐惧之中,因为她发现莹晴并没有好起来。第二天莹晴努力完成了这次探险,到达了撒哈拉沙漠的西部。他们来到了撒哈拉沙漠边上的一个酒店,卡特松了一口气,必竟终于走出了沙漠,他搀扶着莹晴来到了酒店的门口,向酒店的服务员要水让莹晴补了一下水,他们找了一间房间住下了,由于莹晴病了卡特就和她住在一起了好照看她。他看莹晴睡下了,随便拿起书按习惯翻到79页第9行上面写着:他们自东向西切割地球磁场,让能量石充满了能量,但引擎快死了.......,书中的引擎是一个携带能量石的外星人。他闭上了眼睛突然惊讶地睁开眼睛,他再一次联想到他们是自东向西穿越撒哈拉沙漠,他的偶然行为又再一次获得了一种若隐若现的隐喻,到底他们这次行为是不是真的是一种必然的发生,他一定要告诉莹晴。

    这是莹晴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时光了,一种若隐若现的预言再次验证了,卡特突然觉得如此的不舍,他流着眼泪告诉莹晴:“你快死了,这是真的。”

    莹晴望着卡特说:“卡特这是事实,但你太虚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前和朱利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时我也是不适应环境高烧,朱利就和我说会留下一种心理暗示让我小心,可能下次穿越沙漠时会再发生,没想到这是真的,只是这次情况更糟,卡特你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卡特没有回答只是急切地说:“莹晴你在完成一个任务。”

    莹晴说:“卡特我任务完成了吗,你真实点,从我见你的第一天起到今天刚好9天,我象做了一场梦,你能不能帮我做完我今生最后一件真实的事。”

    卡特说:“莹晴我愿为你余生都做真实的事,让你相信我与你共度的时光都是真实的,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但请你相信我。”

    莹晴含泪说道:“卡特我只要一件真实的事就好了,我知道你是艺术家,这件事其实只是我的一个梦想,但却如此的真实,我已经穿越了沙漠,我死后你把我的骨灰洒在我家乡的那个湖里,那是我和朱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最后的地方,你帮我把狼镜照在宝石上,看宝石会不会发光,然后告诉我,好吗?”

    卡特说:“好,我会完成你的心愿的,但请你相信我,你是被基瓦星人害死的。要不是那天我让你少吃两颗药,你可能无法穿越撒哈拉沙漠,完成由东向西切割地球磁场的任务。”

    莹晴:“卡特我要死了,你还在寻找灵感吗,你太虚幻了。但我不会怪你的,是你代替了朱利,你让我今生没有遗憾了。”

    “莹晴,你才是虚幻的,如果你能活着,我会用一生的真实去证明我不是虚幻的,我是你今生的伴侣,这是神的安排,你不知道,不是朱利是我。”

    莹晴死了,卡特去了她的家乡,这是一个离海边大约900公里的小镇,有一种漂渺的感觉,卡特把莹晴的骨灰洒在了湖里,他拿起了狼镜照在宝石上,但宝石并没有发亮,可能酋长的预言只是一个传说。

    卡特搭上了回埃及的飞机,他拿起了《宇宙迁徙》的下集,突然他大吃一惊:“莹晴。”

    下篇宇宙永恒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