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死之人
“阿暝，你不在瞑山待着，来此做什么？”
“那位来密令了。”
“说了什么？”
“不知道，只是给了这个盒子”
南无月接过了如同玉一般的盒子。
可这时，他却感到盒子在慢慢变大，然后一股野兽般的叫声突然间在盒子里炸开！
“什么情况？”柳瞑呼道。
他们用衣袖挡住了脸，滚滚的血水溅满了两人的衣服。
原来在里边的，是一颗血淋淋的猛虎头颅，它死前那不甘的眼神，盯得柳瞑有些身体发麻，溅在他身上的血液，也在侵蚀着他的心神。
反倒是南无月，毫不在意着身上的血迹，他本就是一身红装，这鲜血再红，也不及他的红衣半分。
南无月就这么若无其事地随意翻看着这颗头颅，直到从虎口中发现了一枚黑色的棋子。
“这棋子是何用意？”柳暝不解地说道。
南无月解释道：“炎皇犹豫了这么久，终归是落子了，棋在虎口。”
他思考了一下，并不算在意，转而问道：
“近来有何消息？”
“古羌人首领金攀，今日放出消息，要前来接小殿下回宫。”
“小殿下？谁？”
“恐怕是您盯着的那位。”
“编的身份吗？有趣。”南无月轻笑一声，再问道：“还有呢？同行的都是些什么人？”
“夜行宫的少宫主，夜惊彻，以及陌百世的孙女，陌雨萱。”
“当真是下在虎口啊。不过，如此他便也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南无月感叹道。
“如何安排？”柳暝看了看南无月，小心问道。
南无月将棋子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着，最后再一字一字地，缓缓透露道：
“我们应下便是。记住，黑子纵，白子斩。”
柳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若是把白子都去了，会不会....”
南无月不言，随后，他将棋子丢回了盒子里，转而离开说道：
“没事，放开禁制吧，开放七日，让棋子们进场。但要注意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东西，不要让它们脏了我的眼睛。”
“是。”
……
一转眼，已是午夜的时分。
树影在地上摇曳着，惨淡的月光挥洒在地上的石板路上，使石板路泛着幽幽的光亮。
而在石板之上，有人正一步一步的踏着，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在迷宫里，来来回回的响着。
“如何能出去？”
那人拔出了玄尺，就这么小心地走着。
这是一个迷阵，懵懵懂懂的，便会不知咋拐了去。
一股异样的气息悄悄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背脊上竖起来的汗毛也好像在提醒着他背后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对危险的预感迫使他想转身看。
紧接着，又有一种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从他胸口传来，那是一种冰凉的触感。
他低头一看，一抹银色的光芒从他的胸口里长了出来。
不，现在已经透出了一抹鲜红。
在这几秒里，他的大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的胸口会长出这般奇怪的东西？”
迟疑了一会，大脑开始运转了。
“这应该不是长出来的，而是从背后捅进来的！”
当他发觉了这一切后，这迟来的剧痛终于喷涌了出来，他忍受不住地大口喘气，
“这是什么东西？”
随着东西的进一步贯穿，姜亦辰总算是看清楚了，那是锁链。
但他的大脑虽然恢复了运转却依然无法思考。
下意识的他用玄尺打断了身后的那条锁链，可胸口却遭到了更多锁链的贯穿，疼痛使他发出低沉的嚎叫声。
“啊……”
他感到温度在离他远去，视线也正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哼，这次又会是什么样的死法？”
就死亡而言，他居然更在意的是对方会用什么手法杀死他，这种想法大概很奇怪吧？
恍惚间，就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一般，一团红色的影子从他身旁飘过，紧接着，他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上，并把他慢慢地按在地上。
那些还插在他胸口上的锁链，随即被这样推动，来回的在他的身体里摩擦。
然后伤口被更深地贯穿。
“咳咳……”
血不受控制般被他不断咳出，但他没有在意自己的流血，他只想努力睁开眼睛…
因为，它就跪坐在他面前，轻抬着手指，沿着锁链贯穿的缝隙中，把手指慢慢地插进了他的胸口，姜尘顿时感受到一股温暖柔软，却又残酷的触感。
他拼命让眼睛张开一条缝，
面前原来是个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的男人，浑身的红光胜过鲜血。
而那可怕的眼睛...闪烁着奇妙的狂热光芒，就像是见到心爱玩偶一般的眼神。
来不及细想这意味着什么，男人的手就完全插进了他的胸口，接着在伤口里就伸展手指，粗暴又漫不经心地把他的伤口扯得更大。
“南无月，果然是你！”
这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的牙齿仿佛打颤一般抽搐，额头上的点滴冷汗也汇集成了河流，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这链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这是守境者世代相传的灵锁，可镇神魔。”
面前的人透出了一股玩味的阴冷笑容，问道：“怎么不继续跑了？”
“我投降，咱不打了行吗？”
地上的人赶紧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我前前后后都被你折磨这么多次了，放过我行不？”
“是么？”
听到他的话，男人把手指从他的胸口里抽出，轻轻扶上了他的脸，在那苍白的脸上抹下了一道鲜红…
“告诉我，是谁教你胆敢这么向敌人投降的？”南无月淡淡地说道，
他突然把地上那举起的右手给狠狠地撕掉，丝毫不拖泥带水，空气中弥漫出一阵血雾。
但奇怪的是，地上的人也不恼，像是习惯了一般，反而讽刺道：“可惜，你再怎么折磨我，你也杀不了我。”
“呵呵，即便我不折磨你，你也会自己尝试自杀，不是吗？”南无月应了回去。
这话刺痛了地上的人，他亦是笑了笑，撇过头去，感慨道：
“可叹啊，我竟连自杀死去的自由都没有。行吧，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
南无月轻笑了一声，解释道：
“是因为这世间想让你活着，\t你便只能超因果地活着，”
南无月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不明白？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谁？”
“你叫姜亦辰，弱冠之年，因童龀时卜天师算你为‘天灾’，便只能在此先暂闭十年。”
南无月再想了想，说道：“如今期满，你自由了，接你的人很快就会到来。”
“十年？可笑，你会不知道我在此处关了多久？”
他突然挣扎起来，质问道：“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重要吗？”
南无月收起了笑容，一脸正经地说道：
“听好了，放弃就是自由，若是想要享受自由，便给我牢牢记住你的身份。”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人皮面具，并亲手给姜亦辰戴了上去：
“这是姜家的人皮面具，记着，神农一脉从不会露出真面目，若是遇到金攀，让他摸摸你的脸即可。你只要记住我曾经所教的东西，身份便绝不会暴露。”
“这不是我，我定会找出这个答案。”而地上的人抓了两下脸，抗拒地说道。
“哈哈哈....”南无月眯起了眼，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从前的你跑断腿也找不到，现在也是一样。毕竟...”
“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你又要如何去找？”
“你本就是怪物。”
“明明是个怪物，却还偏要装作人的样子，你装给谁看呢？说啊？”
那一声声的怪物，令姜亦辰感到格外刺耳，他生气地啐了南无月一口，开口怒道：“你才是怪物。”
南无月别过头，显然也被激怒了，骂道：
“那你这是什么？”
南无月转过身，动起手来，沾满鲜血的手直接刺入了他的腹腔，然后便是一顿撕扯。
轻轻抽搐的肠子般的东西，像是摆脱这皮囊的束缚一口气涌了出来，
深红色的，青色的，肿胀得仿佛另一种生物，又像是蟒蛇，
而里边还有个在蠕动的深黄色器官，轻轻跳动着，就像是...一颗蛋？
“给我好好看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眼前再次浮现出红色的血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看着地上“死去”的姜亦辰，南无月呢喃道，
“或许，不存在的本身，也是一种存在，只是解开需要麻烦一点。”
一股带着疑惑的声音从南无月耳旁传来：
“若是他不配合，该如何？”
“哼，他会配合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自由。”南无月看了一眼旁边的柳瞑，说道：“走吧。”
“嗯。”
……
过了一会，那地上的“尸体”便被一个女人发现了，
但女人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很兴奋地向后喊到：
“苏儿，这里有具怪物的尸体诶，快过来吃～”
只见她后方突然有只白狐从树林里飞快地蹿了出来，跑到了姜逸尘的尸体前，有些惊奇地问：
“这是？”
“怎么啦？丑得下不了口？需不需要帮你切小块一点呀？”
她一边擦着匕首一边说道，好像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不必。”
白狐吮吸着尸体所流淌的黑血。
“这是什么妖，”它开始撕咬起来，说道：“好像从未见过。”
“谁知道。”女人也疑惑道，“不过看来这具尸体应该还是有点价值的。”
“嗯，这人的血脉竟然如此生机勃勃，一点也不像死去的样子，想必够我恢复个一两成魂力。”
很快，白狐就把地上的脏器被扫空。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模样，真是不可思议。”女人看着元气大伤的白狐，轻呼道。
“若不是之前和柳暝耗得太久，我早已进去，岂会失败？”
听到这，白狐便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他在此处占尽地利，否则我一刻钟便能杀了他。如今各路人马已到，俨然失去了先机，真是可恨！”
“对了，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人称“十二不死”的金攀，还好我没有暴露，不然恐怕是场恶战。”
白狐摇了摇头，说道：
“不好说，说不准他早已发现我们，只是此人相当诡异，不好猜测。”
白狐走到尸体旁，开始啃食尸体。
这时，女人探起头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但那白狐突然惊呼起来，打断了她：“这怎么可能？？”
“它...肉体和脏器重新长出来了....这不可能....。”
“不好，别管这个尸体了，得赶紧走，”女人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说道：“有棘手的人来了！”
树林里有一对长得很年轻的影子。
“死老头，到底还有多久啊，这路还真是难走。”
“闭嘴，要不是你这一路上触发了那么多禁制，现在已经到了。”
“嘿嘿，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些对于你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杀不了你嘛！”
“你给我安分一些，你应懂此行的重要性，若是有人认出我们......”
“哦？是吗？”于飞迟疑了一下，突然大笑地喊了起来:“我家程老来了，尔等速速出来受死吧！哈哈哈哈！”
两人都感觉到树林里传来了异动。
“哟！跑的还挺快的！厉害厉害”于飞鼓了鼓掌，回过头对年轻男子说：
“老头，右边的美女就交给你了，我来负责左侧这个狐狸。”
程老脸色铁青，阴沉沉地看着他说道：
“项王于飞，你在玩火。”
于飞一脸轻松地说道：
“没事，反正他们也打不过你，为旅途制造点难度不好吗？你这容器是经过改造的，还这么年轻，够你挥霍好几天啦。美人相伴，便宜你了。”
“哼，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你注定会失望的。”
“谁知道呢，哈哈，待会见啦～”他不在乎地笑道，先一步冲了出去。
“那位来密令了。”
“说了什么？”
“不知道，只是给了这个盒子”
南无月接过了如同玉一般的盒子。
可这时，他却感到盒子在慢慢变大，然后一股野兽般的叫声突然间在盒子里炸开！
“什么情况？”柳瞑呼道。
他们用衣袖挡住了脸，滚滚的血水溅满了两人的衣服。
原来在里边的，是一颗血淋淋的猛虎头颅，它死前那不甘的眼神，盯得柳瞑有些身体发麻，溅在他身上的血液，也在侵蚀着他的心神。
反倒是南无月，毫不在意着身上的血迹，他本就是一身红装，这鲜血再红，也不及他的红衣半分。
南无月就这么若无其事地随意翻看着这颗头颅，直到从虎口中发现了一枚黑色的棋子。
“这棋子是何用意？”柳暝不解地说道。
南无月解释道：“炎皇犹豫了这么久，终归是落子了，棋在虎口。”
他思考了一下，并不算在意，转而问道：
“近来有何消息？”
“古羌人首领金攀，今日放出消息，要前来接小殿下回宫。”
“小殿下？谁？”
“恐怕是您盯着的那位。”
“编的身份吗？有趣。”南无月轻笑一声，再问道：“还有呢？同行的都是些什么人？”
“夜行宫的少宫主，夜惊彻，以及陌百世的孙女，陌雨萱。”
“当真是下在虎口啊。不过，如此他便也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南无月感叹道。
“如何安排？”柳暝看了看南无月，小心问道。
南无月将棋子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着，最后再一字一字地，缓缓透露道：
“我们应下便是。记住，黑子纵，白子斩。”
柳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若是把白子都去了，会不会....”
南无月不言，随后，他将棋子丢回了盒子里，转而离开说道：
“没事，放开禁制吧，开放七日，让棋子们进场。但要注意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东西，不要让它们脏了我的眼睛。”
“是。”
……
一转眼，已是午夜的时分。
树影在地上摇曳着，惨淡的月光挥洒在地上的石板路上，使石板路泛着幽幽的光亮。
而在石板之上，有人正一步一步的踏着，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在迷宫里，来来回回的响着。
“如何能出去？”
那人拔出了玄尺，就这么小心地走着。
这是一个迷阵，懵懵懂懂的，便会不知咋拐了去。
一股异样的气息悄悄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背脊上竖起来的汗毛也好像在提醒着他背后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对危险的预感迫使他想转身看。
紧接着，又有一种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从他胸口传来，那是一种冰凉的触感。
他低头一看，一抹银色的光芒从他的胸口里长了出来。
不，现在已经透出了一抹鲜红。
在这几秒里，他的大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的胸口会长出这般奇怪的东西？”
迟疑了一会，大脑开始运转了。
“这应该不是长出来的，而是从背后捅进来的！”
当他发觉了这一切后，这迟来的剧痛终于喷涌了出来，他忍受不住地大口喘气，
“这是什么东西？”
随着东西的进一步贯穿，姜亦辰总算是看清楚了，那是锁链。
但他的大脑虽然恢复了运转却依然无法思考。
下意识的他用玄尺打断了身后的那条锁链，可胸口却遭到了更多锁链的贯穿，疼痛使他发出低沉的嚎叫声。
“啊……”
他感到温度在离他远去，视线也正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哼，这次又会是什么样的死法？”
就死亡而言，他居然更在意的是对方会用什么手法杀死他，这种想法大概很奇怪吧？
恍惚间，就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一般，一团红色的影子从他身旁飘过，紧接着，他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上，并把他慢慢地按在地上。
那些还插在他胸口上的锁链，随即被这样推动，来回的在他的身体里摩擦。
然后伤口被更深地贯穿。
“咳咳……”
血不受控制般被他不断咳出，但他没有在意自己的流血，他只想努力睁开眼睛…
因为，它就跪坐在他面前，轻抬着手指，沿着锁链贯穿的缝隙中，把手指慢慢地插进了他的胸口，姜尘顿时感受到一股温暖柔软，却又残酷的触感。
他拼命让眼睛张开一条缝，
面前原来是个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的男人，浑身的红光胜过鲜血。
而那可怕的眼睛...闪烁着奇妙的狂热光芒，就像是见到心爱玩偶一般的眼神。
来不及细想这意味着什么，男人的手就完全插进了他的胸口，接着在伤口里就伸展手指，粗暴又漫不经心地把他的伤口扯得更大。
“南无月，果然是你！”
这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的牙齿仿佛打颤一般抽搐，额头上的点滴冷汗也汇集成了河流，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这链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这是守境者世代相传的灵锁，可镇神魔。”
面前的人透出了一股玩味的阴冷笑容，问道：“怎么不继续跑了？”
“我投降，咱不打了行吗？”
地上的人赶紧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我前前后后都被你折磨这么多次了，放过我行不？”
“是么？”
听到他的话，男人把手指从他的胸口里抽出，轻轻扶上了他的脸，在那苍白的脸上抹下了一道鲜红…
“告诉我，是谁教你胆敢这么向敌人投降的？”南无月淡淡地说道，
他突然把地上那举起的右手给狠狠地撕掉，丝毫不拖泥带水，空气中弥漫出一阵血雾。
但奇怪的是，地上的人也不恼，像是习惯了一般，反而讽刺道：“可惜，你再怎么折磨我，你也杀不了我。”
“呵呵，即便我不折磨你，你也会自己尝试自杀，不是吗？”南无月应了回去。
这话刺痛了地上的人，他亦是笑了笑，撇过头去，感慨道：
“可叹啊，我竟连自杀死去的自由都没有。行吧，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
南无月轻笑了一声，解释道：
“是因为这世间想让你活着，\t你便只能超因果地活着，”
南无月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不明白？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谁？”
“你叫姜亦辰，弱冠之年，因童龀时卜天师算你为‘天灾’，便只能在此先暂闭十年。”
南无月再想了想，说道：“如今期满，你自由了，接你的人很快就会到来。”
“十年？可笑，你会不知道我在此处关了多久？”
他突然挣扎起来，质问道：“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重要吗？”
南无月收起了笑容，一脸正经地说道：
“听好了，放弃就是自由，若是想要享受自由，便给我牢牢记住你的身份。”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人皮面具，并亲手给姜亦辰戴了上去：
“这是姜家的人皮面具，记着，神农一脉从不会露出真面目，若是遇到金攀，让他摸摸你的脸即可。你只要记住我曾经所教的东西，身份便绝不会暴露。”
“这不是我，我定会找出这个答案。”而地上的人抓了两下脸，抗拒地说道。
“哈哈哈....”南无月眯起了眼，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从前的你跑断腿也找不到，现在也是一样。毕竟...”
“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你又要如何去找？”
“你本就是怪物。”
“明明是个怪物，却还偏要装作人的样子，你装给谁看呢？说啊？”
那一声声的怪物，令姜亦辰感到格外刺耳，他生气地啐了南无月一口，开口怒道：“你才是怪物。”
南无月别过头，显然也被激怒了，骂道：
“那你这是什么？”
南无月转过身，动起手来，沾满鲜血的手直接刺入了他的腹腔，然后便是一顿撕扯。
轻轻抽搐的肠子般的东西，像是摆脱这皮囊的束缚一口气涌了出来，
深红色的，青色的，肿胀得仿佛另一种生物，又像是蟒蛇，
而里边还有个在蠕动的深黄色器官，轻轻跳动着，就像是...一颗蛋？
“给我好好看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眼前再次浮现出红色的血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看着地上“死去”的姜亦辰，南无月呢喃道，
“或许，不存在的本身，也是一种存在，只是解开需要麻烦一点。”
一股带着疑惑的声音从南无月耳旁传来：
“若是他不配合，该如何？”
“哼，他会配合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自由。”南无月看了一眼旁边的柳瞑，说道：“走吧。”
“嗯。”
……
过了一会，那地上的“尸体”便被一个女人发现了，
但女人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很兴奋地向后喊到：
“苏儿，这里有具怪物的尸体诶，快过来吃～”
只见她后方突然有只白狐从树林里飞快地蹿了出来，跑到了姜逸尘的尸体前，有些惊奇地问：
“这是？”
“怎么啦？丑得下不了口？需不需要帮你切小块一点呀？”
她一边擦着匕首一边说道，好像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不必。”
白狐吮吸着尸体所流淌的黑血。
“这是什么妖，”它开始撕咬起来，说道：“好像从未见过。”
“谁知道。”女人也疑惑道，“不过看来这具尸体应该还是有点价值的。”
“嗯，这人的血脉竟然如此生机勃勃，一点也不像死去的样子，想必够我恢复个一两成魂力。”
很快，白狐就把地上的脏器被扫空。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模样，真是不可思议。”女人看着元气大伤的白狐，轻呼道。
“若不是之前和柳暝耗得太久，我早已进去，岂会失败？”
听到这，白狐便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他在此处占尽地利，否则我一刻钟便能杀了他。如今各路人马已到，俨然失去了先机，真是可恨！”
“对了，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人称“十二不死”的金攀，还好我没有暴露，不然恐怕是场恶战。”
白狐摇了摇头，说道：
“不好说，说不准他早已发现我们，只是此人相当诡异，不好猜测。”
白狐走到尸体旁，开始啃食尸体。
这时，女人探起头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但那白狐突然惊呼起来，打断了她：“这怎么可能？？”
“它...肉体和脏器重新长出来了....这不可能....。”
“不好，别管这个尸体了，得赶紧走，”女人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说道：“有棘手的人来了！”
树林里有一对长得很年轻的影子。
“死老头，到底还有多久啊，这路还真是难走。”
“闭嘴，要不是你这一路上触发了那么多禁制，现在已经到了。”
“嘿嘿，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些对于你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杀不了你嘛！”
“你给我安分一些，你应懂此行的重要性，若是有人认出我们......”
“哦？是吗？”于飞迟疑了一下，突然大笑地喊了起来:“我家程老来了，尔等速速出来受死吧！哈哈哈哈！”
两人都感觉到树林里传来了异动。
“哟！跑的还挺快的！厉害厉害”于飞鼓了鼓掌，回过头对年轻男子说：
“老头，右边的美女就交给你了，我来负责左侧这个狐狸。”
程老脸色铁青，阴沉沉地看着他说道：
“项王于飞，你在玩火。”
于飞一脸轻松地说道：
“没事，反正他们也打不过你，为旅途制造点难度不好吗？你这容器是经过改造的，还这么年轻，够你挥霍好几天啦。美人相伴，便宜你了。”
“哼，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你注定会失望的。”
“谁知道呢，哈哈，待会见啦～”他不在乎地笑道，先一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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