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瞎子的诞生
14.瞎子的诞生
雨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乌云散去。雨水积在路面坑坑洼洼的地方，积起了一个个的小水凼。
就在这树林之中，有一位手中握着一簇尾巴的男子正扇着风，自言自语的说话：
“这狐狸火属性极佳，拿来淬炼我的火焰再好不过了，可惜被它断尾跑了，可惜呀。”
他突然停顿了一会，然后轻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周围几里的水堆正快速围在一起，向他靠拢，就像牢笼一样，让他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啧啧，好恐怖的水压，竟然能控制如此大范围的水源，并将魂力注入到水中，使其攻击力倍增”
“雨萱，你又进步了，”他一边赞赏一边回头道，“一见面就这么大阵仗，找我有事吗？”
“于飞，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个被灭族之人，无依无靠，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吗？”于飞又继续扇起了狐狸尾巴。
“你还有我，怎会无依无靠。”陌雨萱解释道。
“你？陌家之人？哈哈哈哈，陌家陌家，好一个陌家，哈哈哈哈，一个曾经用行动和我们划清界限的同胞，也配？”
“你以为你们为什么改姓陌？不正是想说明和我们形同陌路之人吗？怎么，如今还想扯上关系？”
“是，别再错下去了，我此次前来，便是要阻止你。”陌雨萱认真说道。
“额...阻止我？”于飞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
“怎么？想效仿你们祖先共工？可笑！”
他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似是要将这周围的水都给蒸发了，才刚围聚成的水牢一瞬间便变得岌岌可危。
“你们这群恶心的人，害死我全族，我必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凛冬降临！”但陌雨萱也从身上爆发出强大的魂压，将新的魂力输送到了水中，水球的温度急剧下降，从而压制住了火焰。
“追击的寒冰锁链！”
尽管于飞已经表现得足够慌乱，但陌雨萱并没有打算停手，而是继续注入魂力，那四方的水中突然飞出了一条条的冰链，捆住了他。
“这是冰属性...你居然进阶了！”于飞不可思议地看着陌雨萱说道。
“冰牢很快就会形成，你已经输了。”
“输？就凭你？”于飞的神色近乎疯狂，全身的魂力爆发了出来。
原本已被压制下去的火焰竟是再次燃烧了起来！他不甘示弱的大喊道：“于家绝对不会再任人宰割！”
“绝对冰封！”陌雨萱见状，也将所有的魂力使了出来，加速了冰牢的进度。
于飞在其中苦苦挣扎了许久，可终是无用，火焰还是重新被扑灭了，冰牢正以极快的速度完成着，他只能惨笑着，闭上了眼睛，呢喃道：
“不过就是...不过就是因为我族曾经出过叛徒，就可以对我们穷追不舍...”
“甚至连个真相都不问清楚，就可以对我们挥下屠刀，哈哈哈....一个不留，可笑啊....”
那术法最终还是完成了，周围连带着于飞一起冻结了进去，形成了冰球，巨大的冰球在这森林里，显得格外耀眼。
陌雨萱慢慢走了过去，手微微颤抖着。
她抬起手，轻轻扶上了冰球，眼泪也从眼中不争气地悄悄流了下来，嘴唇呢喃道：“对不起，可我说过，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
但不一会儿，冰球却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并且慢慢迸裂出一条裂痕，她震惊地抬起头，轻呼道：“这不可能！”
随着冰球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痕，最后果然爆炸开来，带着满地的血，碎了一地。
里边，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慢慢走了出来，紧接着，那人影顿了一下，便传来了解释的声音：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它们无时无刻都在为我族人呼喊着复仇，所以我需要更多的鲜血来弥补，或许是两倍，又或者是三倍。”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陌雨萱问道。
“从伊川出发，往东三十里，再往北百余里，是古邘国曾经的封地，当然，如今已是地狱。”
于飞晃了晃身子，随即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大呼道：
“可，如果你也到过那地狱！你就会发现！地狱里满是鲜血！就连天空下的雨也都是血雨！！”
“如此强大的业火...你到底造了多少杀孽？你...你怎么能....怎么可以...”陌雨萱顶着震惊的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于飞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竟连话都没说完。
“早就数不清了，不过，也只是和姜家一样罢了，你，若是不想也变成那一摊血，就赶紧给我离开！”
于飞用手摸着脸，开始狰狞起来。
“我不会离开，我还没输。”陌雨萱不服输地说道。
仿佛刚刚那不可思议的眼神没有存在过一样，陌雨宣的眼神重新变回了坚定，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
“可笑，刚刚那明显已经是你最强的一式了，你还想怎么赢？你已经回天乏术了。”
“不，还没有。”她用手指向了天，“我也没有指望刚刚那样就能杀你。”
于飞抬头一看，阴暗的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是随时都可能下一场暴雨。
“明明刚刚连一朵乌云都没有，怎么会？”他有些疑惑地说道，“即便如此，你又能怎样？”
“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冰封雪地的力量！”
刹那间，只见天地之间变得白茫茫一片，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
大地瞬间变得一片银白，她站在雪地之中，就仿佛一位穿着洁白衣裙的仙女。
“听你刚刚说，你的血液无时无刻都在沸腾？那...现在好些了吗？”陌雨萱关心地问道。
“陌家的终极秘法，以生命为祭品，将灵力与天道相融......为了杀我你居然自爆灵力.....你就这么恨我吗？”
“是啊...恨死你了。”她竟突然笑了起来。
恨死你了！
可没有爱哪来恨，不在乎又哪来恨哪，
所以我是真心地恨你啊！
“喂，你说，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呢？”陌雨萱随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片雪花。
于飞强撑着身体，慢慢地往远处离开，没有回答。他看起来非常痛苦，手一直在颤抖，表情也狰狞了起来。
陌雨萱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我想，大概是它已经忘掉了曾经的颜色了吧！”
随即她将手心上的雪花吹开，然后静默地仰望着天空，想道：
师傅说过，只有连心都冰封起来，才是最强的冰术师，可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根本不可能踏及那个领域。
况且我根本不想杀你。我想做的，仅仅只是将你的业火彻底消除罢了，哪怕结果只是消除一点点。
我真的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可是我我...
她抬头看了一眼，这雪已经慢慢停了，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办到。”
......
于飞半跪在地上，表情非常狰狞。在他体内，一股寒流融进了身体，与业火交错着，
由于水火并不相容，他感觉体内似乎随时要爆炸一般。
紧接着，无数的过往在他不断眼前闪现，又迅速消失。他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记得这么多事。
终于，他放弃了挣扎，任由寒流侵蚀。
他站起了身，想逃离这个地方。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女人带着一只狐狸正在望着他。
就像个将入土的老人一般，于飞慢慢回过头，提醒道：
“司徒云旭，别想着捡漏了，就算我现在灵力尽废，你一时半会也讨不了好。”
那女人也不服输，讥讽道：“将肉体出卖给恶魔，真是可悲。”
于飞不置可否，重新动起身来，回了一句：
“与其逞一时之快，你还不如现在就往东边逃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深深地看了于飞一眼，便也动身起来，临行前说道：“项王于飞，今日之仇，我云旭记下了。”
“你能活下来再说吧，灵狐的身体，它可是想要的很。”于飞苦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呢喃道：
“若不是为了查到当年真相，我又何苦以身饲魔。不过，成不成魔，也都是被全世界之人追杀，没有容身之所，倒也没什么不同...”
“或许....不，也一样没什么不同。”他心疼地摸了一下心，但随即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心了...
......
“不好，雨萱出事了”
夜惊彻感应到怀中的魂石突然爆开，里头魂力在往主人方向归引。
他马上改变路线，一边朝着指引快速奔去，一边掏出了尸转灵契。
“该死，尸转灵契被单方面解约了，雨萱在想什么”
他将失效的灵契直接撕成了两半，重重的丢在了地上，以更加快的速度火速前进着。
“雨萱！”
终于，他在茫茫雪地中找到了陌雨萱。
“惊彻？来得...正好，”
陌雨萱拼命爬了起来，夜惊彻赶忙过去扶住了她。
“先别说话，我现在就帮你疗伤。”
“别白费魂力了，我献祭了生命力，已经没救了。”
“不，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到殿下那！他从小跟着南无月学习，或许会有办法！”
陌雨萱轻柔地捞起了一些雪，慢慢塞进了他的嘴中，安抚道：
“来，尝尝雪的味道，是不是感觉凉凉的？一下子就能透到心底里去？”
夜惊彻不言。
“有些冷静下来了吗？那就好，现在安静地听我说，”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听闻...夜家有个秘法，能将人制成尸儡，然后...通过仪式将灵魂封印在其中，以实现...。”
“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永生！”夜惊彻又开始抓狂起来。
“我知道...但我答应了师傅一定会回去，师傅要完成那件事的话还需要用到我。”陌雨萱坚定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我多么残忍？”夜惊彻彻底失控，哭道：“更何况这只是你的借口！你...”
“就当是我的借口吧。”陌雨萱直接承认了，也不解释。
“你...都这样了，还在想着他？”
“我发过誓，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我之前往他心脏位置刺过一剑，结果剑直接穿了过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如今连心都没有了，已经是个怪物了！你明白吗？你为什么....”夜惊彻大声说道。
陌雨萱用手遮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了他的话语。
“我明白，所以我更加要阻止他。”
“哪怕代价是..永不超生，对吗？”
“嗯，求你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夜惊彻长叹了一口气，颤抖着，微微点了头，算是答应了。
“夜惊彻，谢谢你。”
陌雨萱合上了眼睛。
这一句，竟是她生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惊彻嘴唇一直在颤抖，他不断地在呢喃：
“我原本以为...只要继续等下去，终有一日你会回心转意...我原本以为...”
他看着她躺在他的怀里，如此的安静，就跟往常一样...
每次练功，她都是最拼的那一个人，精疲力竭后也会如同这般安静地躺着，而他便会收起玩心，安静的守在远处，看护着她。
只是这次......她再也不会醒了啊，再也不会！
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鲜血从他拳头上迸了出来，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然在继续砸，狠狠地砸。
然后....
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谁要你谢啊！”夜惊彻把她托了起来，然后抱住了她，放声的大哭起来，就像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没有人能体会到他的痛苦，他不仅失去了心爱的女人，现在还要将她亲手制成尸儡。
他动起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流尽了无数鲜血却未曾掉过一滴眼泪的他，此时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连眼睛都哭瞎了，从此成了一个瞎子。
雨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乌云散去。雨水积在路面坑坑洼洼的地方，积起了一个个的小水凼。
就在这树林之中，有一位手中握着一簇尾巴的男子正扇着风，自言自语的说话：
“这狐狸火属性极佳，拿来淬炼我的火焰再好不过了，可惜被它断尾跑了，可惜呀。”
他突然停顿了一会，然后轻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周围几里的水堆正快速围在一起，向他靠拢，就像牢笼一样，让他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啧啧，好恐怖的水压，竟然能控制如此大范围的水源，并将魂力注入到水中，使其攻击力倍增”
“雨萱，你又进步了，”他一边赞赏一边回头道，“一见面就这么大阵仗，找我有事吗？”
“于飞，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个被灭族之人，无依无靠，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吗？”于飞又继续扇起了狐狸尾巴。
“你还有我，怎会无依无靠。”陌雨萱解释道。
“你？陌家之人？哈哈哈哈，陌家陌家，好一个陌家，哈哈哈哈，一个曾经用行动和我们划清界限的同胞，也配？”
“你以为你们为什么改姓陌？不正是想说明和我们形同陌路之人吗？怎么，如今还想扯上关系？”
“是，别再错下去了，我此次前来，便是要阻止你。”陌雨萱认真说道。
“额...阻止我？”于飞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
“怎么？想效仿你们祖先共工？可笑！”
他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似是要将这周围的水都给蒸发了，才刚围聚成的水牢一瞬间便变得岌岌可危。
“你们这群恶心的人，害死我全族，我必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凛冬降临！”但陌雨萱也从身上爆发出强大的魂压，将新的魂力输送到了水中，水球的温度急剧下降，从而压制住了火焰。
“追击的寒冰锁链！”
尽管于飞已经表现得足够慌乱，但陌雨萱并没有打算停手，而是继续注入魂力，那四方的水中突然飞出了一条条的冰链，捆住了他。
“这是冰属性...你居然进阶了！”于飞不可思议地看着陌雨萱说道。
“冰牢很快就会形成，你已经输了。”
“输？就凭你？”于飞的神色近乎疯狂，全身的魂力爆发了出来。
原本已被压制下去的火焰竟是再次燃烧了起来！他不甘示弱的大喊道：“于家绝对不会再任人宰割！”
“绝对冰封！”陌雨萱见状，也将所有的魂力使了出来，加速了冰牢的进度。
于飞在其中苦苦挣扎了许久，可终是无用，火焰还是重新被扑灭了，冰牢正以极快的速度完成着，他只能惨笑着，闭上了眼睛，呢喃道：
“不过就是...不过就是因为我族曾经出过叛徒，就可以对我们穷追不舍...”
“甚至连个真相都不问清楚，就可以对我们挥下屠刀，哈哈哈....一个不留，可笑啊....”
那术法最终还是完成了，周围连带着于飞一起冻结了进去，形成了冰球，巨大的冰球在这森林里，显得格外耀眼。
陌雨萱慢慢走了过去，手微微颤抖着。
她抬起手，轻轻扶上了冰球，眼泪也从眼中不争气地悄悄流了下来，嘴唇呢喃道：“对不起，可我说过，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
但不一会儿，冰球却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并且慢慢迸裂出一条裂痕，她震惊地抬起头，轻呼道：“这不可能！”
随着冰球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痕，最后果然爆炸开来，带着满地的血，碎了一地。
里边，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慢慢走了出来，紧接着，那人影顿了一下，便传来了解释的声音：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它们无时无刻都在为我族人呼喊着复仇，所以我需要更多的鲜血来弥补，或许是两倍，又或者是三倍。”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陌雨萱问道。
“从伊川出发，往东三十里，再往北百余里，是古邘国曾经的封地，当然，如今已是地狱。”
于飞晃了晃身子，随即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大呼道：
“可，如果你也到过那地狱！你就会发现！地狱里满是鲜血！就连天空下的雨也都是血雨！！”
“如此强大的业火...你到底造了多少杀孽？你...你怎么能....怎么可以...”陌雨萱顶着震惊的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于飞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竟连话都没说完。
“早就数不清了，不过，也只是和姜家一样罢了，你，若是不想也变成那一摊血，就赶紧给我离开！”
于飞用手摸着脸，开始狰狞起来。
“我不会离开，我还没输。”陌雨萱不服输地说道。
仿佛刚刚那不可思议的眼神没有存在过一样，陌雨宣的眼神重新变回了坚定，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
“可笑，刚刚那明显已经是你最强的一式了，你还想怎么赢？你已经回天乏术了。”
“不，还没有。”她用手指向了天，“我也没有指望刚刚那样就能杀你。”
于飞抬头一看，阴暗的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是随时都可能下一场暴雨。
“明明刚刚连一朵乌云都没有，怎么会？”他有些疑惑地说道，“即便如此，你又能怎样？”
“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冰封雪地的力量！”
刹那间，只见天地之间变得白茫茫一片，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
大地瞬间变得一片银白，她站在雪地之中，就仿佛一位穿着洁白衣裙的仙女。
“听你刚刚说，你的血液无时无刻都在沸腾？那...现在好些了吗？”陌雨萱关心地问道。
“陌家的终极秘法，以生命为祭品，将灵力与天道相融......为了杀我你居然自爆灵力.....你就这么恨我吗？”
“是啊...恨死你了。”她竟突然笑了起来。
恨死你了！
可没有爱哪来恨，不在乎又哪来恨哪，
所以我是真心地恨你啊！
“喂，你说，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呢？”陌雨萱随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片雪花。
于飞强撑着身体，慢慢地往远处离开，没有回答。他看起来非常痛苦，手一直在颤抖，表情也狰狞了起来。
陌雨萱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我想，大概是它已经忘掉了曾经的颜色了吧！”
随即她将手心上的雪花吹开，然后静默地仰望着天空，想道：
师傅说过，只有连心都冰封起来，才是最强的冰术师，可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根本不可能踏及那个领域。
况且我根本不想杀你。我想做的，仅仅只是将你的业火彻底消除罢了，哪怕结果只是消除一点点。
我真的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可是我我...
她抬头看了一眼，这雪已经慢慢停了，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办到。”
......
于飞半跪在地上，表情非常狰狞。在他体内，一股寒流融进了身体，与业火交错着，
由于水火并不相容，他感觉体内似乎随时要爆炸一般。
紧接着，无数的过往在他不断眼前闪现，又迅速消失。他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记得这么多事。
终于，他放弃了挣扎，任由寒流侵蚀。
他站起了身，想逃离这个地方。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女人带着一只狐狸正在望着他。
就像个将入土的老人一般，于飞慢慢回过头，提醒道：
“司徒云旭，别想着捡漏了，就算我现在灵力尽废，你一时半会也讨不了好。”
那女人也不服输，讥讽道：“将肉体出卖给恶魔，真是可悲。”
于飞不置可否，重新动起身来，回了一句：
“与其逞一时之快，你还不如现在就往东边逃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深深地看了于飞一眼，便也动身起来，临行前说道：“项王于飞，今日之仇，我云旭记下了。”
“你能活下来再说吧，灵狐的身体，它可是想要的很。”于飞苦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呢喃道：
“若不是为了查到当年真相，我又何苦以身饲魔。不过，成不成魔，也都是被全世界之人追杀，没有容身之所，倒也没什么不同...”
“或许....不，也一样没什么不同。”他心疼地摸了一下心，但随即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心了...
......
“不好，雨萱出事了”
夜惊彻感应到怀中的魂石突然爆开，里头魂力在往主人方向归引。
他马上改变路线，一边朝着指引快速奔去，一边掏出了尸转灵契。
“该死，尸转灵契被单方面解约了，雨萱在想什么”
他将失效的灵契直接撕成了两半，重重的丢在了地上，以更加快的速度火速前进着。
“雨萱！”
终于，他在茫茫雪地中找到了陌雨萱。
“惊彻？来得...正好，”
陌雨萱拼命爬了起来，夜惊彻赶忙过去扶住了她。
“先别说话，我现在就帮你疗伤。”
“别白费魂力了，我献祭了生命力，已经没救了。”
“不，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到殿下那！他从小跟着南无月学习，或许会有办法！”
陌雨萱轻柔地捞起了一些雪，慢慢塞进了他的嘴中，安抚道：
“来，尝尝雪的味道，是不是感觉凉凉的？一下子就能透到心底里去？”
夜惊彻不言。
“有些冷静下来了吗？那就好，现在安静地听我说，”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听闻...夜家有个秘法，能将人制成尸儡，然后...通过仪式将灵魂封印在其中，以实现...。”
“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永生！”夜惊彻又开始抓狂起来。
“我知道...但我答应了师傅一定会回去，师傅要完成那件事的话还需要用到我。”陌雨萱坚定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我多么残忍？”夜惊彻彻底失控，哭道：“更何况这只是你的借口！你...”
“就当是我的借口吧。”陌雨萱直接承认了，也不解释。
“你...都这样了，还在想着他？”
“我发过誓，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我之前往他心脏位置刺过一剑，结果剑直接穿了过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如今连心都没有了，已经是个怪物了！你明白吗？你为什么....”夜惊彻大声说道。
陌雨萱用手遮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了他的话语。
“我明白，所以我更加要阻止他。”
“哪怕代价是..永不超生，对吗？”
“嗯，求你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夜惊彻长叹了一口气，颤抖着，微微点了头，算是答应了。
“夜惊彻，谢谢你。”
陌雨萱合上了眼睛。
这一句，竟是她生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惊彻嘴唇一直在颤抖，他不断地在呢喃：
“我原本以为...只要继续等下去，终有一日你会回心转意...我原本以为...”
他看着她躺在他的怀里，如此的安静，就跟往常一样...
每次练功，她都是最拼的那一个人，精疲力竭后也会如同这般安静地躺着，而他便会收起玩心，安静的守在远处，看护着她。
只是这次......她再也不会醒了啊，再也不会！
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鲜血从他拳头上迸了出来，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然在继续砸，狠狠地砸。
然后....
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谁要你谢啊！”夜惊彻把她托了起来，然后抱住了她，放声的大哭起来，就像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没有人能体会到他的痛苦，他不仅失去了心爱的女人，现在还要将她亲手制成尸儡。
他动起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流尽了无数鲜血却未曾掉过一滴眼泪的他，此时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连眼睛都哭瞎了，从此成了一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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