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机械一般的星空（6）
坐位于旧城区东部塔楼的金叶帮领地，警惕范围高大十公里外，当移动的车辆进入范围内时，大楼对面的狙击手会将入侵者锁定，左右两边路道各有越野摩托车经过，那噪音就跟飞机起飞似的。
“他们都是自己人，来护送我们的。”叶晓解释道。
“贝尼萨夫，是那座塔楼的名字。”夏风说。
“你怎么会知道？”叶晓问。
“只是有一点印象，但不太记得，感觉...好模糊。”夏风捂着脑袋，眼神仿佛是空洞的。
“不知为何我现在有一种感觉，你变了。经过哈姆拉纳的第一场考验，感觉如何，夏风。”
叶晓之所以谈起这个话题，是因为对夏风的实力很感兴趣，包括他的来历。此时叶晓的眼神就好比看到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充满迫切。可夏风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反而比起更早前，态度异常冰冷。
对于夏风性格的变化，方小雨也是明显感觉到了，但她觉得这并不是坏事，因为这证明了夏风的记忆在逐渐被找回。
什么瞧不起人的态度，明明他的主人是我，为什么不问我！方小雨真想费尽口舌跟她大闹一番，但先天晕车症的她根本无力反抗昏睡的命运。
一路上车子颠簸，就像摇床一样把方小雨哄睡。夏风一下子抬起头来，伸出手抚摸着方小雨的脑袋。在月光的沐浴下，方小雨的脸看上去光滑而柔润，樱红嘴唇透亮无瑕。胸前贴近皮肤的机械时钟项链，仿佛融入了余光频繁闪烁似若吞噬茫茫星海的冰镜。它就像守护神一样，永远地保护着方小雨。
“你是从州市那边来的吧。”叶晓的话没有半点马虎的意思。“一个月前有目击人看到有一个长相描述与你相似的人站在断桥的一边一直望着桥的这一面。我猜那一定是你。”
叶晓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点开了什么，一张立体图片照亮了整个车内。图片上显示的是一座城市，是化为废墟后的死都。
“二十年前，州市毁灭了。没有任何幸存者，只剩下一片被火海焚灭后的残骸。异兽入侵所造成的爆蚀灰污染，让那里所有的生命体都快速死亡，哪怕以地球的自净能力至少也要几亿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生态。”
舒展明媚的叶晓斜眼看着夏风，耳垂上的纯色冰晶坠链摇摇晃晃，反射刺眼光芒。
“那个地方一直都是被政府用无人机管控的，他们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可在那一堆废墟中又能找到什么有用的呢？Jin新闻说政府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找到治疗爆蚀灰感染的办法，那分明就是在纯属扯淡。实际上就是想把我们这些平民当做实验对象。十九年前的披着移民的假皮把数百万感染者送去宇宙自生自灭，然后他们掩埋这个事实，逐渐让人忘却，或者用手段让人遗忘。”
叶晓忽然停下，车内寂静无声。她的嘴唇始终在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吸了一口冷气，又一次把眉头皱得紧绷绷的，终于发出微弱的说话说。
“GADT想要灭掉我们所有人，他们想要把二十年前犯下的所有罪恶全部掩埋下去，然后真正的黑暗将会降临。”
“哦。”夏风都懒得动嘴唇，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小雨，却看不出他的一丝偏情。
“我们到了。”
车停了下来，叶晓下车在前面带路，夏风叫醒方小雨紧跟上去，然后一路吐着。雷培是在另一辆车上，所以没有跟他们走在一起。
“喂，别到处吐啊！”叶晓指着方小雨说道。
“我有什么法，一醒来就怪恶心的，全身不舒服。”
“就你这样子要是去开飞艇，怕是还没起飞就摔下来了。”
“你开过？”
方小雨的一句话把叶晓问呆住了，理所当然的动作就是挠挠脑袋，摊出实话，可高人一等的性子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当然开过！”
她撒谎了，都冒虚汗了。方小雨满脸都是怀疑。
“快点走吧！我爸还在等着呢。”
叶晓扔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全身僵硬得跟个机器人似的快步向前。
“叶小姐。”两位值班的年轻人向左右两旁一站，恭恭敬敬地向小姐问候。
塔楼高层首领办公室内，叶江月正悠哉悠哉地喝着咖啡。当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他很随意说道。
“进来。”
“人带来了？”叶江月收回瞭望窗外远处的目光，转了转椅子，双手回到桌面上。
“是的，父亲大人。方白亿的女儿方小雨和她的械灵，以及“机械大师”，我都给您带过来了。”
后一趟电梯门打开了，雷培被带了过来，将他带来的那两人被叶晓示意后紧接着退下。
“那么现在，事情该从哪里说起才好呢？尊敬的‘机械大师’，雷培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雷培愣了愣，还是向前踏出一步。
“叶江月，你也变了吗？”
“不，变的是你。”
叶江月习惯性地抽起一根，从鼻孔吐烟故意装装样子。
“是你背叛了我们。”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杀了我？”
“哈哈哈，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叶江月毫不客气地放出狠话。
叶晓咽了咽口水，完全没有插嘴的权利。站在叶江月身旁的那大块头背着月光，阴影几乎压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散发着威赫十足的压力。
“我是不会让你对店老板下手的，不管你是什么人。”方小雨护着雷培说道。“因为他始终都是我唯一的师傅。”
听到这话，雷培心里忽然哽咽。思索半会儿后，再一次向前移动数步，接近叶江月。
“我已经是一个废人，要杀要剐随你便就是。”
叶江月笑了笑，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那正是带着红色凹纹的自动手枪。
“你是不是弄丢了什么东西。”
雷培瞪大眼睛，伸出颤抖的手接过手枪，问道。“它怎么会在你这儿？”
“十五年前，Po-TW仿生学术论诞生，你从此退出机械学界。后来你的姐姐雷荣荣自杀，你彻底崩溃，又背叛了GADT，结果还把方白亿交给你的手枪弄丢了。”叶江月背着手，说。
“这手枪...”雷培记得这手枪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陌生男子交给他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很快，叶江月接着上句。
“是柳目雪交给我的，一转眼她也成长了不少。”
叶江月走向雷培，拍着他的肩膀。
“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该做了断的人是你自己。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以及方小雨。”叶江月转头看了看方小雨，接下来的话就像浮现在耳边一样，令众人震惊。
“方白亿前天现身在哈姆拉纳学院，但没待多久的样子。是一位在哈姆拉纳的熟人告诉我的。”
方小雨情绪高涨，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她第一次感觉到离父亲的距离近了一步，但依然很遥远，就像无边的宇宙一样。
“他们都是自己人，来护送我们的。”叶晓解释道。
“贝尼萨夫，是那座塔楼的名字。”夏风说。
“你怎么会知道？”叶晓问。
“只是有一点印象，但不太记得，感觉...好模糊。”夏风捂着脑袋，眼神仿佛是空洞的。
“不知为何我现在有一种感觉，你变了。经过哈姆拉纳的第一场考验，感觉如何，夏风。”
叶晓之所以谈起这个话题，是因为对夏风的实力很感兴趣，包括他的来历。此时叶晓的眼神就好比看到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充满迫切。可夏风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反而比起更早前，态度异常冰冷。
对于夏风性格的变化，方小雨也是明显感觉到了，但她觉得这并不是坏事，因为这证明了夏风的记忆在逐渐被找回。
什么瞧不起人的态度，明明他的主人是我，为什么不问我！方小雨真想费尽口舌跟她大闹一番，但先天晕车症的她根本无力反抗昏睡的命运。
一路上车子颠簸，就像摇床一样把方小雨哄睡。夏风一下子抬起头来，伸出手抚摸着方小雨的脑袋。在月光的沐浴下，方小雨的脸看上去光滑而柔润，樱红嘴唇透亮无瑕。胸前贴近皮肤的机械时钟项链，仿佛融入了余光频繁闪烁似若吞噬茫茫星海的冰镜。它就像守护神一样，永远地保护着方小雨。
“你是从州市那边来的吧。”叶晓的话没有半点马虎的意思。“一个月前有目击人看到有一个长相描述与你相似的人站在断桥的一边一直望着桥的这一面。我猜那一定是你。”
叶晓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点开了什么，一张立体图片照亮了整个车内。图片上显示的是一座城市，是化为废墟后的死都。
“二十年前，州市毁灭了。没有任何幸存者，只剩下一片被火海焚灭后的残骸。异兽入侵所造成的爆蚀灰污染，让那里所有的生命体都快速死亡，哪怕以地球的自净能力至少也要几亿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生态。”
舒展明媚的叶晓斜眼看着夏风，耳垂上的纯色冰晶坠链摇摇晃晃，反射刺眼光芒。
“那个地方一直都是被政府用无人机管控的，他们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可在那一堆废墟中又能找到什么有用的呢？Jin新闻说政府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找到治疗爆蚀灰感染的办法，那分明就是在纯属扯淡。实际上就是想把我们这些平民当做实验对象。十九年前的披着移民的假皮把数百万感染者送去宇宙自生自灭，然后他们掩埋这个事实，逐渐让人忘却，或者用手段让人遗忘。”
叶晓忽然停下，车内寂静无声。她的嘴唇始终在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吸了一口冷气，又一次把眉头皱得紧绷绷的，终于发出微弱的说话说。
“GADT想要灭掉我们所有人，他们想要把二十年前犯下的所有罪恶全部掩埋下去，然后真正的黑暗将会降临。”
“哦。”夏风都懒得动嘴唇，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小雨，却看不出他的一丝偏情。
“我们到了。”
车停了下来，叶晓下车在前面带路，夏风叫醒方小雨紧跟上去，然后一路吐着。雷培是在另一辆车上，所以没有跟他们走在一起。
“喂，别到处吐啊！”叶晓指着方小雨说道。
“我有什么法，一醒来就怪恶心的，全身不舒服。”
“就你这样子要是去开飞艇，怕是还没起飞就摔下来了。”
“你开过？”
方小雨的一句话把叶晓问呆住了，理所当然的动作就是挠挠脑袋，摊出实话，可高人一等的性子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当然开过！”
她撒谎了，都冒虚汗了。方小雨满脸都是怀疑。
“快点走吧！我爸还在等着呢。”
叶晓扔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全身僵硬得跟个机器人似的快步向前。
“叶小姐。”两位值班的年轻人向左右两旁一站，恭恭敬敬地向小姐问候。
塔楼高层首领办公室内，叶江月正悠哉悠哉地喝着咖啡。当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他很随意说道。
“进来。”
“人带来了？”叶江月收回瞭望窗外远处的目光，转了转椅子，双手回到桌面上。
“是的，父亲大人。方白亿的女儿方小雨和她的械灵，以及“机械大师”，我都给您带过来了。”
后一趟电梯门打开了，雷培被带了过来，将他带来的那两人被叶晓示意后紧接着退下。
“那么现在，事情该从哪里说起才好呢？尊敬的‘机械大师’，雷培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雷培愣了愣，还是向前踏出一步。
“叶江月，你也变了吗？”
“不，变的是你。”
叶江月习惯性地抽起一根，从鼻孔吐烟故意装装样子。
“是你背叛了我们。”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杀了我？”
“哈哈哈，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叶江月毫不客气地放出狠话。
叶晓咽了咽口水，完全没有插嘴的权利。站在叶江月身旁的那大块头背着月光，阴影几乎压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散发着威赫十足的压力。
“我是不会让你对店老板下手的，不管你是什么人。”方小雨护着雷培说道。“因为他始终都是我唯一的师傅。”
听到这话，雷培心里忽然哽咽。思索半会儿后，再一次向前移动数步，接近叶江月。
“我已经是一个废人，要杀要剐随你便就是。”
叶江月笑了笑，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那正是带着红色凹纹的自动手枪。
“你是不是弄丢了什么东西。”
雷培瞪大眼睛，伸出颤抖的手接过手枪，问道。“它怎么会在你这儿？”
“十五年前，Po-TW仿生学术论诞生，你从此退出机械学界。后来你的姐姐雷荣荣自杀，你彻底崩溃，又背叛了GADT，结果还把方白亿交给你的手枪弄丢了。”叶江月背着手，说。
“这手枪...”雷培记得这手枪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陌生男子交给他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很快，叶江月接着上句。
“是柳目雪交给我的，一转眼她也成长了不少。”
叶江月走向雷培，拍着他的肩膀。
“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该做了断的人是你自己。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以及方小雨。”叶江月转头看了看方小雨，接下来的话就像浮现在耳边一样，令众人震惊。
“方白亿前天现身在哈姆拉纳学院，但没待多久的样子。是一位在哈姆拉纳的熟人告诉我的。”
方小雨情绪高涨，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她第一次感觉到离父亲的距离近了一步，但依然很遥远，就像无边的宇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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