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背叛
“烧死她！烧死她！”
“这个骗子！异端！”
妮克丝听着四周汹涌的骂声，望着民众们憎恶的面孔，不住地叹息。
莉莉丝站在她面前，得意道：“老师，如何？我学得还不错吧？现在再不说遗言，可真没机会了。”
妮克丝板起脸，肃然道：“历史会证明我是正确的，而你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够无趣的。”莉莉丝撇了撇嘴，扔下火把。
于是万策刚来就看见自己的御用摄像头被挂在火刑柱上，马上就要被高温溶解；他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下意识地心念一动。
轰！
妮克丝眼中的世界逐渐模糊，和幼时的画面重叠。那时也是如此恢宏伟岸的力量，将凶暴的地龙压入尘埃；只是这次她成了风柱的中心点，却没被伤到一丝一毫。
从天上倒灌而下的狂风眨眼间就压灭了火堆，莉莉丝瞪大了眼，民众也鸦雀无声。
妮克丝用力眨了几下眼把眼泪挤掉，高声喊道：“汝等可见！这是神的旨意，我的清白已得到证明！”
莉莉丝眼见民众开始窃窃私语，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终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一派胡言，这只是巧合！”
只见她一挥手，鲜血在手中凝聚成一把长矛，向妮克丝冲来。
万策：“？”
轰！
气流毫不留情地落下，莉莉丝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她不甘心地大喊：“为什么！神，你为何如此偏心！”
万策打量了她几眼，把这张脸跟记忆里的小女孩对上，不由有些迷惑。
你们师徒二人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我错过了一整部电视剧？早知道少跳点……
万策胡思乱想，不影响妮克丝慷慨激昂地演说。铁证如山就在眼前，由不得民众不信。妮克丝异常顺利地取回了作为神子的正统性，顺带把莉莉丝打成逆神的大不敬之徒，当场角色互换。把莉莉丝绑了以后，妮克丝领着这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就往外走。
万策把视角拉高，发现这栋建筑整体类似罗马斗兽场，露天，四面都是看台，中央则是一大片空地；但与斗兽场不同的地方在于中央立了根似乎是金属材质的柱子，刚刚妮克丝就是被绑在那上面受火刑。
再拉高，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妮克丝一行人正在往城市中央那座规模巨大的建筑靠拢。建筑的主色调是红色，万策推断是他们的行政中心。
万策粗略地观察了这座城市一会儿，不由惊叹他们进步的速度。五十年前他们还是在泥巴里打滚的原始人，现在竟然可以建起如此宏伟的城市。难道圣徒不仅体质进化，连智力也进化了？
想到这里，万策打算去河对岸看看普通血族。他计算了妮克丝一行人的速度，估计离到宫殿还有好一会儿——况且妮克丝路上还时不时停下来演讲，把不清楚状况的居民也拉进队伍。这样一来，看一会儿别的地方应该不会错过好戏。
万策再次调整视角，却意外地发现这座城市正是坐落在原本属于普通血族的右岸，河的左岸此时一个人也没有。他转了两圈，右岸另外还有几座城市，不过规模比妮克丝所在的那座小多了。这些城市间相距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看来这五十年发生的变化确实很多。”万策自语，又把视角定位回了妮克丝身上。
此时妮克丝离城市中央已经不远，身边汇聚的人也非常之多。甚至不用她再开口，都有源源不断的人涌入队伍。在这里，在这个时代，神迹能引发的狂热是无与伦比的。无论先前莉莉丝营造了什么样的舆论，在狂信徒面前都只会土崩瓦解。
很快，妮克丝就站在了中央建筑的门前，高喊道：“出来吧，懦夫们！你们的阴谋已经失败了！你们不配坐在圣徒议事厅的长老席上！”
万策望向建筑内部——如果想的话，观测功能当然可以透视——那里面也尽是些熟面孔，基本都是当年的第一批圣徒。
这些人或是不可置信，或是面露绝望，更有甚者跪在地上祈祷。万策凑近了一些，打算听听他们的谈话。
“不可能……计划怎么会失败？难不成她真有神佑？当年那些话不是扯淡吗？！”这是坐在首位的人。
“完了，全完了，我早就跟你们说莉莉丝玩不过神子的！”这是抱头哀嚎的人。
“神啊，我是被他们裹挟的，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神子，但是我人微言轻，没有办法……”这是跪地上祈祷的……噢，看面容还依稀分辨得出来，正是当年抱妮克丝回来的那个青年。
万策之所以隔了五十年还能认得出来妮克丝、莉莉丝、青年等人，当然不是因为他是面相大师，而是因为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变多少。如果照地球人的生理周期算，他们怎么也该显老态了，但事实上只有寥寥数人略长了几条皱纹，其他人大多还是青年、中年的模样。
这些圣徒的生命层次似乎已经全方位碾压普通生物了。
“进化模板当真神奇。”万策感叹了一句，又退回到妮克丝视角。
妮克丝见里面的人久久不应，便振臂一呼，居民一拥而上，直接把门撞了开来，冲进了议事厅。护卫完全不做阻拦——绝大部分护卫也加入了这场狂欢。长老们惊得连连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有一个人咬牙抽出匕首，想要拼死一搏，但还没动手，就被背后的人捅了刀。
他艰难地回头，问：“……大长老，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敢对神子动刀，谁给你的胆子？”大长老——也就是先前坐在首位的人——大义凛然道，“神子，这叛徒我已经帮你处决了，你看？”
妮克丝冷笑一声，说：“我看你们全是叛徒！”
大长老看了看围进来的人的脸色，心知有神迹加身的妮克丝此刻已经不需要顾忌往日那些弯弯绕绕，恐怕立马把自己这些人全宰了也不会引起任何不满，便叹息一声，束手就擒。其他人见大长老这般做派，也心灰意冷，没有反抗。
见事情了结，万策不再把视角固定在妮克丝身上。他想了想，把视角拉到了这座圣徒议事厅的二楼——那是神殿，也是妮克丝的研究场所。
神殿的桌上有一本书，这意味着血族不仅在短短五十年内发明了文字，还搞出了造纸术。
《血族编年史》。
书名当然是天机翻译的。万策唤来轻风，将书吹开，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在这五十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骗子！异端！”
妮克丝听着四周汹涌的骂声，望着民众们憎恶的面孔，不住地叹息。
莉莉丝站在她面前，得意道：“老师，如何？我学得还不错吧？现在再不说遗言，可真没机会了。”
妮克丝板起脸，肃然道：“历史会证明我是正确的，而你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够无趣的。”莉莉丝撇了撇嘴，扔下火把。
于是万策刚来就看见自己的御用摄像头被挂在火刑柱上，马上就要被高温溶解；他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下意识地心念一动。
轰！
妮克丝眼中的世界逐渐模糊，和幼时的画面重叠。那时也是如此恢宏伟岸的力量，将凶暴的地龙压入尘埃；只是这次她成了风柱的中心点，却没被伤到一丝一毫。
从天上倒灌而下的狂风眨眼间就压灭了火堆，莉莉丝瞪大了眼，民众也鸦雀无声。
妮克丝用力眨了几下眼把眼泪挤掉，高声喊道：“汝等可见！这是神的旨意，我的清白已得到证明！”
莉莉丝眼见民众开始窃窃私语，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终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一派胡言，这只是巧合！”
只见她一挥手，鲜血在手中凝聚成一把长矛，向妮克丝冲来。
万策：“？”
轰！
气流毫不留情地落下，莉莉丝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她不甘心地大喊：“为什么！神，你为何如此偏心！”
万策打量了她几眼，把这张脸跟记忆里的小女孩对上，不由有些迷惑。
你们师徒二人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我错过了一整部电视剧？早知道少跳点……
万策胡思乱想，不影响妮克丝慷慨激昂地演说。铁证如山就在眼前，由不得民众不信。妮克丝异常顺利地取回了作为神子的正统性，顺带把莉莉丝打成逆神的大不敬之徒，当场角色互换。把莉莉丝绑了以后，妮克丝领着这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就往外走。
万策把视角拉高，发现这栋建筑整体类似罗马斗兽场，露天，四面都是看台，中央则是一大片空地；但与斗兽场不同的地方在于中央立了根似乎是金属材质的柱子，刚刚妮克丝就是被绑在那上面受火刑。
再拉高，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妮克丝一行人正在往城市中央那座规模巨大的建筑靠拢。建筑的主色调是红色，万策推断是他们的行政中心。
万策粗略地观察了这座城市一会儿，不由惊叹他们进步的速度。五十年前他们还是在泥巴里打滚的原始人，现在竟然可以建起如此宏伟的城市。难道圣徒不仅体质进化，连智力也进化了？
想到这里，万策打算去河对岸看看普通血族。他计算了妮克丝一行人的速度，估计离到宫殿还有好一会儿——况且妮克丝路上还时不时停下来演讲，把不清楚状况的居民也拉进队伍。这样一来，看一会儿别的地方应该不会错过好戏。
万策再次调整视角，却意外地发现这座城市正是坐落在原本属于普通血族的右岸，河的左岸此时一个人也没有。他转了两圈，右岸另外还有几座城市，不过规模比妮克丝所在的那座小多了。这些城市间相距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看来这五十年发生的变化确实很多。”万策自语，又把视角定位回了妮克丝身上。
此时妮克丝离城市中央已经不远，身边汇聚的人也非常之多。甚至不用她再开口，都有源源不断的人涌入队伍。在这里，在这个时代，神迹能引发的狂热是无与伦比的。无论先前莉莉丝营造了什么样的舆论，在狂信徒面前都只会土崩瓦解。
很快，妮克丝就站在了中央建筑的门前，高喊道：“出来吧，懦夫们！你们的阴谋已经失败了！你们不配坐在圣徒议事厅的长老席上！”
万策望向建筑内部——如果想的话，观测功能当然可以透视——那里面也尽是些熟面孔，基本都是当年的第一批圣徒。
这些人或是不可置信，或是面露绝望，更有甚者跪在地上祈祷。万策凑近了一些，打算听听他们的谈话。
“不可能……计划怎么会失败？难不成她真有神佑？当年那些话不是扯淡吗？！”这是坐在首位的人。
“完了，全完了，我早就跟你们说莉莉丝玩不过神子的！”这是抱头哀嚎的人。
“神啊，我是被他们裹挟的，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神子，但是我人微言轻，没有办法……”这是跪地上祈祷的……噢，看面容还依稀分辨得出来，正是当年抱妮克丝回来的那个青年。
万策之所以隔了五十年还能认得出来妮克丝、莉莉丝、青年等人，当然不是因为他是面相大师，而是因为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变多少。如果照地球人的生理周期算，他们怎么也该显老态了，但事实上只有寥寥数人略长了几条皱纹，其他人大多还是青年、中年的模样。
这些圣徒的生命层次似乎已经全方位碾压普通生物了。
“进化模板当真神奇。”万策感叹了一句，又退回到妮克丝视角。
妮克丝见里面的人久久不应，便振臂一呼，居民一拥而上，直接把门撞了开来，冲进了议事厅。护卫完全不做阻拦——绝大部分护卫也加入了这场狂欢。长老们惊得连连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有一个人咬牙抽出匕首，想要拼死一搏，但还没动手，就被背后的人捅了刀。
他艰难地回头，问：“……大长老，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敢对神子动刀，谁给你的胆子？”大长老——也就是先前坐在首位的人——大义凛然道，“神子，这叛徒我已经帮你处决了，你看？”
妮克丝冷笑一声，说：“我看你们全是叛徒！”
大长老看了看围进来的人的脸色，心知有神迹加身的妮克丝此刻已经不需要顾忌往日那些弯弯绕绕，恐怕立马把自己这些人全宰了也不会引起任何不满，便叹息一声，束手就擒。其他人见大长老这般做派，也心灰意冷，没有反抗。
见事情了结，万策不再把视角固定在妮克丝身上。他想了想，把视角拉到了这座圣徒议事厅的二楼——那是神殿，也是妮克丝的研究场所。
神殿的桌上有一本书，这意味着血族不仅在短短五十年内发明了文字，还搞出了造纸术。
《血族编年史》。
书名当然是天机翻译的。万策唤来轻风，将书吹开，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在这五十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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