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充能
万策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在天机的界面内翻来覆去，也只得到一句“天机充能形式为任意”。
有心回外界试试，但其实万策现在根本没有退出按钮。只好先过完剩下的时间，看看能量耗尽之后会不会自动退出。
……
莉莉丝被绑在火刑柱上，听着四周汹涌的骂声，望着民众憎恶的面容，毫不在意。
她只在意面前的老师。她追逐了老师的身影一辈子，最后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却因天降神迹一败涂地。
妮克丝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莉莉丝昂起头，说：“我没有输给你，是神太偏心！”
妮克丝回道：“神是博爱无私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普通血族也是神的子民。既然时机到了，自然该解放他们。”
“我不明白！”莉莉丝逐渐激动起来，“明明你也是旧圣徒，难道不会厌恶那些下贱的罪民？你难道不会享受事事都有奴隶服侍的感觉？”
“那是不正确的事。”妮克丝平静地说。
莉莉丝恨恨地说：“当年奴隶制度就是你定的，现在装什么无辜！”
“……莉莉丝，当时正确，不意味着现在正确。理论和制度要根据现实的变化而变化。”妮克丝叹了口气，“这些我明明都教过你。”
莉莉丝忽然平静下来，就好像刚刚的歇斯底里都是伪装一样。她凝视着自己的老师——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母亲——良久，才说：“是的，是的，您永远高尚，永远正确。可是神子的目光永远只会注视世人，什么时候能看看身边呢？”
妮克丝沉默半晌，说：“没能引导你走上正确的道路，我很抱歉。”
火把被丢下。
烈焰逐渐吞噬了妮克丝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位旧相识。在莉莉丝之前，第一批圣徒都已经被处决。
望着火光中蒸腾的血气，妮克丝不可避免地陷入回忆之中。
这根火刑柱，烧死了当年抱她回来的人，烧死了当年为她摔断腿的人，烧死了她最得意的学生。这些人原本是她的手足亲朋，后来是她的左膀右臂，也曾算是血族进化的先驱；现在却在时代的浪潮中成了她的敌人、血族的罪人，一切旧情和功劳都被付之一炬。
在莉莉丝彻底被蒸发之后，妮克丝仍然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她望向天空，呢喃道：“神啊，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正确吗？”
万策瞟了眼倒计时，用风把云聚到一起，在天上形成一道弧线。
文明的领航者望见晴空中突兀浮现的微笑，怔愣片刻，也安心地笑了。
下一瞬间，浮云和流水停步，炊烟与麦浪静滞，世界就此定格。
……
万策被弹出了天机。
此时他站在原地，稍微动了动，颇有种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感觉。习惯了没有实体、身怀伟力的状态，再回到孱弱的肉体中，实在有些难以适应。
万策再次望向桌面，那个土盒已经消失不见。脑中的菜单此时只有一行字。
【请充能！】
他绕着方桌转了两圈，没看到任何类似接口的东西，颇有种狐狸吃刺猬的棘手感。
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万策拿出来一看，是天气预警——今夜有特大雷暴雨。
万策眼前一亮，琢磨了一会儿，心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爬上祖宅屋顶，把避雷针薅下来，立在了天机的桌面上。随后走进里屋，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睡大觉。刚才还不觉得，一沾到床，疲惫立即如潮水般涌来。
万策没两秒就进入了梦乡。
……
轰！
万策睁开眼，坐起身往窗户外望去，险些被闪得睁不开眼睛。
轰轰轰！
仿佛方圆几百里的雷电都被引到了这里一般，几乎一刻不停的电光和雷鸣简直令万策怀疑自家院子会不会被掀翻。
轰轰轰轰轰！
万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心想避雷针肯定没有这么夸张的效果，应该是天机自身的特殊导致的。立避雷针可能有点多此一举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
虽然这里是小地方，但这么明显的异常……万策想到这，有点头疼，村里的人来问还好糊弄，要是专业人士来调查该怎么解释？
充个能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这一波能充多少。
就这样一夜过去，后半夜万策也不看着窗外胡思乱想了，继续睡大觉。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担心也没用。
第二天醒来，万策先看了看脑海里的面板。
【创建新世界】
【继续旧世界】
【查看素材库】
【查看模板】
【能量余额：800】
很好很强大。万策没有犹豫，立刻就打开查看模板，点选一阶血祭，消耗一百点能量，确认构筑。
痛痛痛痛痛！
太痛了！
万策像濒死的鱼一样不停地挺直蜷缩，几乎要失去意识。没几下他就翻下了床，头还撞到床角，破了个口子——但立刻就愈合了。不过这点伤现在根本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与进化的痛苦相比不值一提。
尽管先前观看血族进化时万策已经知道这会很痛，但没想到这么痛。要知道，哪怕是那些最怕痛的血族小孩进化时也没有他这么夸张的反应。
过了半天，疼痛退去，万策终于缓过劲，扶着床站起来，勉力聚起精神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应该是他并非血族却要强行以血族的方法进化的原因，痛苦加倍也算合理。
咔嚓。
万策一愣，低头一看，原来是床被他不小心按裂了。
这可是实木床！
之后万策集中注意力，小心地控制身体，很快就适应了新体质——这大概得归功于他的思考、反应速度也有显著提升。
这里没有合适的器材，不然万策很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具体数据。如果他猜得不错，天机构筑的模板应该是理论上的最优解，即血因子与暗因子一比一。要知道，在血族世界中，目前没有能精确测量这两种因子含量的方法，因此根本还没出现过完美进化者。
天机忽然弹出一串提示，立马吸引了万策的注意力。
【检测到使用者生命层次跃升！】
【权限已升级！】
【请查看新功能！】
万策一看，主界面多了两个新选项。
【查看个人状态】
【设置】
万策先点开了第一个。
【姓名：万策】
【已加载模板：血祭】
【状态：完美】
【能力：一阶夜视，一阶自愈，一阶血液化形，一阶高贵血统】
状态完美……难道白血病已经痊愈了？万策心脏猛跳，他想了想，把目光投向【一阶自愈】，立即得到了说明。
【一阶自愈】：大幅提升再生力、抵抗力、寿命。可自行治愈百分之九十九的零阶疾病，百分之七十的一阶疾病。断肢接续可自行愈合，但不可断肢重生。
意识移到词条上，还可以得到疾病列表。万策翻了半天，略过好多听都没听过的病，终于翻到了白血病——在可治愈的零阶疾病内。
这就活啦？万策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够了，又继续看脑中的菜单。
在长长的清单底部，万策终于看到了一阶自愈唯一不能治愈的零阶疾病——丧尸病毒。
“6。”万策咂了咂嘴，又把目光投向【一阶高贵血统】。另外两个能力都可以顾名思义，但这个实在有点不明觉厉。
【一阶高贵血统】：面对身体有血液成分的生物时，可释放威压。对进化等级高于一阶的生物无用。
万策若有所思。他猜测威压指的是像圣徒威吓地龙那样，可以让对方下意识地想逃跑。不过普通血族面对圣徒虽然会升起敬畏之心，但也仅此而已。也就是说，所谓的威压对智慧生物效果会有衰减？
无所谓，现实世界又不需要战斗……万策立了个flag，随后把意识挪向【设置】。
他大致浏览了一遍，把所有关闭的询问和提示都开了，正准备退出去，忽然看见底部的【恢复默认设置】，立刻想到一件事。
万策拧起眉头，想了想，点下了【恢复默认设置】。
没变。这意味着万策现在的设置正是默认设置，而之前的设置是被修改过的。
换言之，天机……很可能有前任使用者。
有心回外界试试，但其实万策现在根本没有退出按钮。只好先过完剩下的时间，看看能量耗尽之后会不会自动退出。
……
莉莉丝被绑在火刑柱上，听着四周汹涌的骂声，望着民众憎恶的面容，毫不在意。
她只在意面前的老师。她追逐了老师的身影一辈子，最后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却因天降神迹一败涂地。
妮克丝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莉莉丝昂起头，说：“我没有输给你，是神太偏心！”
妮克丝回道：“神是博爱无私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普通血族也是神的子民。既然时机到了，自然该解放他们。”
“我不明白！”莉莉丝逐渐激动起来，“明明你也是旧圣徒，难道不会厌恶那些下贱的罪民？你难道不会享受事事都有奴隶服侍的感觉？”
“那是不正确的事。”妮克丝平静地说。
莉莉丝恨恨地说：“当年奴隶制度就是你定的，现在装什么无辜！”
“……莉莉丝，当时正确，不意味着现在正确。理论和制度要根据现实的变化而变化。”妮克丝叹了口气，“这些我明明都教过你。”
莉莉丝忽然平静下来，就好像刚刚的歇斯底里都是伪装一样。她凝视着自己的老师——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母亲——良久，才说：“是的，是的，您永远高尚，永远正确。可是神子的目光永远只会注视世人，什么时候能看看身边呢？”
妮克丝沉默半晌，说：“没能引导你走上正确的道路，我很抱歉。”
火把被丢下。
烈焰逐渐吞噬了妮克丝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位旧相识。在莉莉丝之前，第一批圣徒都已经被处决。
望着火光中蒸腾的血气，妮克丝不可避免地陷入回忆之中。
这根火刑柱，烧死了当年抱她回来的人，烧死了当年为她摔断腿的人，烧死了她最得意的学生。这些人原本是她的手足亲朋，后来是她的左膀右臂，也曾算是血族进化的先驱；现在却在时代的浪潮中成了她的敌人、血族的罪人，一切旧情和功劳都被付之一炬。
在莉莉丝彻底被蒸发之后，妮克丝仍然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她望向天空，呢喃道：“神啊，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正确吗？”
万策瞟了眼倒计时，用风把云聚到一起，在天上形成一道弧线。
文明的领航者望见晴空中突兀浮现的微笑，怔愣片刻，也安心地笑了。
下一瞬间，浮云和流水停步，炊烟与麦浪静滞，世界就此定格。
……
万策被弹出了天机。
此时他站在原地，稍微动了动，颇有种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感觉。习惯了没有实体、身怀伟力的状态，再回到孱弱的肉体中，实在有些难以适应。
万策再次望向桌面，那个土盒已经消失不见。脑中的菜单此时只有一行字。
【请充能！】
他绕着方桌转了两圈，没看到任何类似接口的东西，颇有种狐狸吃刺猬的棘手感。
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万策拿出来一看，是天气预警——今夜有特大雷暴雨。
万策眼前一亮，琢磨了一会儿，心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爬上祖宅屋顶，把避雷针薅下来，立在了天机的桌面上。随后走进里屋，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睡大觉。刚才还不觉得，一沾到床，疲惫立即如潮水般涌来。
万策没两秒就进入了梦乡。
……
轰！
万策睁开眼，坐起身往窗户外望去，险些被闪得睁不开眼睛。
轰轰轰！
仿佛方圆几百里的雷电都被引到了这里一般，几乎一刻不停的电光和雷鸣简直令万策怀疑自家院子会不会被掀翻。
轰轰轰轰轰！
万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心想避雷针肯定没有这么夸张的效果，应该是天机自身的特殊导致的。立避雷针可能有点多此一举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
虽然这里是小地方，但这么明显的异常……万策想到这，有点头疼，村里的人来问还好糊弄，要是专业人士来调查该怎么解释？
充个能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这一波能充多少。
就这样一夜过去，后半夜万策也不看着窗外胡思乱想了，继续睡大觉。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担心也没用。
第二天醒来，万策先看了看脑海里的面板。
【创建新世界】
【继续旧世界】
【查看素材库】
【查看模板】
【能量余额：800】
很好很强大。万策没有犹豫，立刻就打开查看模板，点选一阶血祭，消耗一百点能量，确认构筑。
痛痛痛痛痛！
太痛了！
万策像濒死的鱼一样不停地挺直蜷缩，几乎要失去意识。没几下他就翻下了床，头还撞到床角，破了个口子——但立刻就愈合了。不过这点伤现在根本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与进化的痛苦相比不值一提。
尽管先前观看血族进化时万策已经知道这会很痛，但没想到这么痛。要知道，哪怕是那些最怕痛的血族小孩进化时也没有他这么夸张的反应。
过了半天，疼痛退去，万策终于缓过劲，扶着床站起来，勉力聚起精神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应该是他并非血族却要强行以血族的方法进化的原因，痛苦加倍也算合理。
咔嚓。
万策一愣，低头一看，原来是床被他不小心按裂了。
这可是实木床！
之后万策集中注意力，小心地控制身体，很快就适应了新体质——这大概得归功于他的思考、反应速度也有显著提升。
这里没有合适的器材，不然万策很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具体数据。如果他猜得不错，天机构筑的模板应该是理论上的最优解，即血因子与暗因子一比一。要知道，在血族世界中，目前没有能精确测量这两种因子含量的方法，因此根本还没出现过完美进化者。
天机忽然弹出一串提示，立马吸引了万策的注意力。
【检测到使用者生命层次跃升！】
【权限已升级！】
【请查看新功能！】
万策一看，主界面多了两个新选项。
【查看个人状态】
【设置】
万策先点开了第一个。
【姓名：万策】
【已加载模板：血祭】
【状态：完美】
【能力：一阶夜视，一阶自愈，一阶血液化形，一阶高贵血统】
状态完美……难道白血病已经痊愈了？万策心脏猛跳，他想了想，把目光投向【一阶自愈】，立即得到了说明。
【一阶自愈】：大幅提升再生力、抵抗力、寿命。可自行治愈百分之九十九的零阶疾病，百分之七十的一阶疾病。断肢接续可自行愈合，但不可断肢重生。
意识移到词条上，还可以得到疾病列表。万策翻了半天，略过好多听都没听过的病，终于翻到了白血病——在可治愈的零阶疾病内。
这就活啦？万策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够了，又继续看脑中的菜单。
在长长的清单底部，万策终于看到了一阶自愈唯一不能治愈的零阶疾病——丧尸病毒。
“6。”万策咂了咂嘴，又把目光投向【一阶高贵血统】。另外两个能力都可以顾名思义，但这个实在有点不明觉厉。
【一阶高贵血统】：面对身体有血液成分的生物时，可释放威压。对进化等级高于一阶的生物无用。
万策若有所思。他猜测威压指的是像圣徒威吓地龙那样，可以让对方下意识地想逃跑。不过普通血族面对圣徒虽然会升起敬畏之心，但也仅此而已。也就是说，所谓的威压对智慧生物效果会有衰减？
无所谓，现实世界又不需要战斗……万策立了个flag，随后把意识挪向【设置】。
他大致浏览了一遍，把所有关闭的询问和提示都开了，正准备退出去，忽然看见底部的【恢复默认设置】，立刻想到一件事。
万策拧起眉头，想了想，点下了【恢复默认设置】。
没变。这意味着万策现在的设置正是默认设置，而之前的设置是被修改过的。
换言之，天机……很可能有前任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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