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尊
棋盘对面响起粗犷而有力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天尊，许久不见！我最近棋力可是大有长进，你小心别输了！”
“阿努比斯，你很自信啊。”天尊回道，“我倒要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他们打完招呼后，山洞回到寂静中，只有篝火噼里啪啦作响。只是很快，寂静又被打破。
天机棋盘发出了机械音：“天尊，先手行动。”
万策沉吟半晌，做了个手势。莉莉丝会意，伸手将天机棋盘按入了火堆。
烈火熊熊燃烧，但无论是莉莉丝的手还是棋盘都没有受到高温影响。片刻之后，棋盘上浮现出一些明显与篝火相异的小火星，万策示意莉莉丝松手，棋盘又自动浮到了空中。
小火星们在棋盘上蹦蹦跳跳，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多。
沙漠死神说：“元素生物？不像你的棋路啊。”
万策没回应，对面也没再说话，像是在思考该怎么下。
时间缓缓流逝。
五分钟后。
棋盘上方忽地浮现出一只古铜色的手，洒下一捧黄沙。黄沙落在盘面上，立即开始同化周围的区域。
很快，就有不少火星陷入黄沙。黄沙中的火星一开始跳动得更加剧烈，但很快就纷纷熄灭。火星们四散躲避黄沙，但黄沙好似有生命力一般，专门往火星多的地方扩散。很快，火星们就被逼到了死角。
沙漠死神笑道：“如何？”
“不差。”万策答得平淡，紧锁的眉头却做不得假。
他盯着被黄沙围住的火星看了一会儿，从身旁的杂物中翻出四个小瓶子，取过其中一瓶，拧开盖，倾向棋盘。
瓶口流出了黑色粘稠的液体，缓缓溶入黄沙之中。
轰！
黄沙深处骤然亮起火光，很快，有不少比陷落前更加明亮的火星冲出了黄沙的包裹，甚至烧得黄沙连连后缩。
只是这些火星都带上了一抹不详的黑色，与同类显得格格不入。
“地狱之怨……”沙漠死神的声音有些低沉，“天尊，这才像你嘛。”
天尊毫无动容。
这次，沙漠死神没有思考太久。很快，那只古铜色的手又浮现在棋盘上方，洒下一捧水。
沙子纷纷向水聚拢，颜色逐渐沉凝，竟是化为了泥土。
只是更多的沙子已经被黑色火星炙烤得完全松散，失去了生命力。泥土只有孤零零的一小块。
火星们围拢在泥土旁边，却不得寸进。即使是黑色火星，也无法踏进湿润的泥土。
天尊以不变应万变，从容不迫地又倒了一瓶石油。
轰！
火星们燃烧得更加猛烈，原本没有受到影响的火星都染上了黑色，原本就已染黑的火星身上的黑色更加深沉。
这样一来，火星成功蔓延到了泥土上，将泥土烧得焦黑破败，化为灰烬。
这次，连沙漠死神都沉默了。良久，他才说：“你跟你的造物有仇？”
天尊的面庞仍如石像一般无悲无喜，只是说：“阿努比斯，该你了。冥王的器量，只有这种程度吗？”
沙漠死神闻言，不仅不恼，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早就不当冥王了！不过，我可不想被你这家伙看扁。”
话音刚落，古铜色的手再次浮现在棋盘上，扔下了一颗种子。
种子落在灰烬中央，很快发芽抽枝、节节拔高，长成了一颗小树——这是相对于外界而言。如果从棋盘的角度看，这称得上是一颗参天巨树了。
棋盘上，原本已经失去生命力、四处散落的沙子再次活动起来，聚拢到小树旁边。小树附近的火星则全都被从地面冒出的树根抽散、驱逐。
沙子渐渐化为了泥土，又慢慢长出了各色植物。很快，小树附近竟出现了一片绿洲。绿洲不断蔓延，小树也越长越大，火星们被逼得越来越远。很快，树根和绿洲就覆盖了棋盘一半的区域。
天尊没有丝毫犹豫地倒下了第三瓶石油。
轰！
许多火星，此刻已经完全被黑色掩盖了自身原本的颜色。它们甚至开始追杀那些尚且保持正常的同族，不断地吞噬、变大。身上黑色最少的那些火星，见状连忙逃向了更远方。
在找不到正常的火星之后，纯黑火星开始互相厮杀。最后，它们竟融合成了一团与树一般高的人形火焰。熊熊燃烧的黑暗将棋盘笼罩，连山洞中的光线都仿佛暗了几分。
人形火焰一步步踏进绿洲，树根已经无法阻挠它的脚步。它走过的地方都燃烧起了经久不息的黑色火焰，将四周的一切破坏殆尽。
很快，它走到了树干旁边，径直扑到了树上。树尽管没有燃烧起来，却也渐渐萎靡。先是树叶焦黄脱落，再是树枝干枯断裂，最后连树干也开始大片大片地浮现裂纹。
在这个过程中，火焰也在不断消耗。当树只剩下一枝绿芽的时候，黑色火焰彻底消散一空。
沙漠死神说：“这玩意儿……只有纯粹的毁灭，连史尔特尔都不会喜欢吧。”
随后，古铜色的手凝出一团黑光，化为光雨落在了棋盘上。
与黑色火焰散发的不详感完全相反，这黑光给人的感觉无比安详，宛如永恒的摇篮。
棋盘上的树和绿洲沐浴了黑色光雨，生机渐渐复苏。那些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脚印也被熄灭，只是没长出新的植物，光秃秃的，与周围盎然的绿意显得格格不入。
树上还结出了一颗颗硕大的花骨朵，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孕育。
但是这一步的影响就到此为止了。无论是树还是绿洲，离全盛期都远得很。如果再来一次，它们一定撑不住。
棋盘的角落……还有一批火星。
天尊的手伸向最后一瓶石油，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按住了。
顺着手往上望，少女担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少女无声地做着口型：“您，还好，吗？我，感，到，不，安。”
莉莉丝，血族，神之风，两千年的罪孽……像是人间的感情忽然闯入脑海，万策猛然回过神，冷汗淋漓，刹那间浸透了后背。
不对劲。
万策望向天机棋盘，感觉心情一点点变得古井无波，连忙收回了目光。
他心中疑窦丛生：如果说上一次我是无心之失，这次明明早有预警，阿努比斯也出言提醒过数次，为什么我还是选择如此冷酷的手段？
天机棋盘，究竟是馈赠还是诱饵？
“阿努比斯，你很自信啊。”天尊回道，“我倒要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他们打完招呼后，山洞回到寂静中，只有篝火噼里啪啦作响。只是很快，寂静又被打破。
天机棋盘发出了机械音：“天尊，先手行动。”
万策沉吟半晌，做了个手势。莉莉丝会意，伸手将天机棋盘按入了火堆。
烈火熊熊燃烧，但无论是莉莉丝的手还是棋盘都没有受到高温影响。片刻之后，棋盘上浮现出一些明显与篝火相异的小火星，万策示意莉莉丝松手，棋盘又自动浮到了空中。
小火星们在棋盘上蹦蹦跳跳，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多。
沙漠死神说：“元素生物？不像你的棋路啊。”
万策没回应，对面也没再说话，像是在思考该怎么下。
时间缓缓流逝。
五分钟后。
棋盘上方忽地浮现出一只古铜色的手，洒下一捧黄沙。黄沙落在盘面上，立即开始同化周围的区域。
很快，就有不少火星陷入黄沙。黄沙中的火星一开始跳动得更加剧烈，但很快就纷纷熄灭。火星们四散躲避黄沙，但黄沙好似有生命力一般，专门往火星多的地方扩散。很快，火星们就被逼到了死角。
沙漠死神笑道：“如何？”
“不差。”万策答得平淡，紧锁的眉头却做不得假。
他盯着被黄沙围住的火星看了一会儿，从身旁的杂物中翻出四个小瓶子，取过其中一瓶，拧开盖，倾向棋盘。
瓶口流出了黑色粘稠的液体，缓缓溶入黄沙之中。
轰！
黄沙深处骤然亮起火光，很快，有不少比陷落前更加明亮的火星冲出了黄沙的包裹，甚至烧得黄沙连连后缩。
只是这些火星都带上了一抹不详的黑色，与同类显得格格不入。
“地狱之怨……”沙漠死神的声音有些低沉，“天尊，这才像你嘛。”
天尊毫无动容。
这次，沙漠死神没有思考太久。很快，那只古铜色的手又浮现在棋盘上方，洒下一捧水。
沙子纷纷向水聚拢，颜色逐渐沉凝，竟是化为了泥土。
只是更多的沙子已经被黑色火星炙烤得完全松散，失去了生命力。泥土只有孤零零的一小块。
火星们围拢在泥土旁边，却不得寸进。即使是黑色火星，也无法踏进湿润的泥土。
天尊以不变应万变，从容不迫地又倒了一瓶石油。
轰！
火星们燃烧得更加猛烈，原本没有受到影响的火星都染上了黑色，原本就已染黑的火星身上的黑色更加深沉。
这样一来，火星成功蔓延到了泥土上，将泥土烧得焦黑破败，化为灰烬。
这次，连沙漠死神都沉默了。良久，他才说：“你跟你的造物有仇？”
天尊的面庞仍如石像一般无悲无喜，只是说：“阿努比斯，该你了。冥王的器量，只有这种程度吗？”
沙漠死神闻言，不仅不恼，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早就不当冥王了！不过，我可不想被你这家伙看扁。”
话音刚落，古铜色的手再次浮现在棋盘上，扔下了一颗种子。
种子落在灰烬中央，很快发芽抽枝、节节拔高，长成了一颗小树——这是相对于外界而言。如果从棋盘的角度看，这称得上是一颗参天巨树了。
棋盘上，原本已经失去生命力、四处散落的沙子再次活动起来，聚拢到小树旁边。小树附近的火星则全都被从地面冒出的树根抽散、驱逐。
沙子渐渐化为了泥土，又慢慢长出了各色植物。很快，小树附近竟出现了一片绿洲。绿洲不断蔓延，小树也越长越大，火星们被逼得越来越远。很快，树根和绿洲就覆盖了棋盘一半的区域。
天尊没有丝毫犹豫地倒下了第三瓶石油。
轰！
许多火星，此刻已经完全被黑色掩盖了自身原本的颜色。它们甚至开始追杀那些尚且保持正常的同族，不断地吞噬、变大。身上黑色最少的那些火星，见状连忙逃向了更远方。
在找不到正常的火星之后，纯黑火星开始互相厮杀。最后，它们竟融合成了一团与树一般高的人形火焰。熊熊燃烧的黑暗将棋盘笼罩，连山洞中的光线都仿佛暗了几分。
人形火焰一步步踏进绿洲，树根已经无法阻挠它的脚步。它走过的地方都燃烧起了经久不息的黑色火焰，将四周的一切破坏殆尽。
很快，它走到了树干旁边，径直扑到了树上。树尽管没有燃烧起来，却也渐渐萎靡。先是树叶焦黄脱落，再是树枝干枯断裂，最后连树干也开始大片大片地浮现裂纹。
在这个过程中，火焰也在不断消耗。当树只剩下一枝绿芽的时候，黑色火焰彻底消散一空。
沙漠死神说：“这玩意儿……只有纯粹的毁灭，连史尔特尔都不会喜欢吧。”
随后，古铜色的手凝出一团黑光，化为光雨落在了棋盘上。
与黑色火焰散发的不详感完全相反，这黑光给人的感觉无比安详，宛如永恒的摇篮。
棋盘上的树和绿洲沐浴了黑色光雨，生机渐渐复苏。那些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脚印也被熄灭，只是没长出新的植物，光秃秃的，与周围盎然的绿意显得格格不入。
树上还结出了一颗颗硕大的花骨朵，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孕育。
但是这一步的影响就到此为止了。无论是树还是绿洲，离全盛期都远得很。如果再来一次，它们一定撑不住。
棋盘的角落……还有一批火星。
天尊的手伸向最后一瓶石油，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按住了。
顺着手往上望，少女担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少女无声地做着口型：“您，还好，吗？我，感，到，不，安。”
莉莉丝，血族，神之风，两千年的罪孽……像是人间的感情忽然闯入脑海，万策猛然回过神，冷汗淋漓，刹那间浸透了后背。
不对劲。
万策望向天机棋盘，感觉心情一点点变得古井无波，连忙收回了目光。
他心中疑窦丛生：如果说上一次我是无心之失，这次明明早有预警，阿努比斯也出言提醒过数次，为什么我还是选择如此冷酷的手段？
天机棋盘，究竟是馈赠还是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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