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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打我自己脸

    拜丁暗自检讨。

    一直以来从海莎那拐人拐得太顺,又加上拐亚瑟拐得太轻松,自己有些飘了。

    这很不好。

    “海莎,你到底动不动手。”

    检讨之后,拜丁平静地问了一句,不再故作姿态。

    他对海莎此时的做法实在毫无头绪,他肯定海莎看得出来拖下去对她不利,但她就是毫不作为。

    他这看似废话的一问,是想以此问试探试探,看海莎是否能露出些端倪。

    拜丁的心思很多,但话不多,他每次开口说话,都带有目的性。

    过了好一会儿,海莎还是没回话,也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她就这么直瞪瞪地盯着拜丁,整得拜丁更加莫名其妙,浑身不得劲。

    尽管如此,拜丁也不打算率先动手,不止是拖下去对他有利的原因。

    最主要是他现在没坐骑,主动莽过去憋憋要被放风筝。

    那哔鹿子实在跑得太快了。

    野彪送给海莎的这头雪白巨鹿,转向挪腾时的速度都堪比拜丁突进爆发的速度,整得他实在没脾气。

    要等海莎先动手,造出的环境效果挡住海莎自己的视线,这样他才有近身的机会。

    又等了一会儿,海莎还是没有要动手的迹象,拜丁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有一会儿没感觉到危机感了,有三天没体会到要死了的感觉了。

    这日子,没意思。

    他百无聊赖地向远方的麾下们望去,以了解一下这无聊的等待时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野彪此时已经和凯德、达克鲁那几十号狼骑汇合,正带领着这群顺风猛成狗、逆风特别苟的龟蛋子围着海莎麾下猛打。

    现在正是顺风,这群龟蛋子个个都像得了红眼病一样,眼泛红光,挥刀间嗷嗷乱叫。

    海莎麾下的掠夺者还有九名健在,正围成一圈苦苦支撑,眼看就要死干净了。

    不远处,一匹摊尸的雄壮座狼身体一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拜丁倍感欣慰。

    这脆皮狼总算醒了。

    在地势平坦的碎石平原,没坐骑很不方便。

    座狼王甩了甩头醒了醒神,四下观望了一番,紧接着迈步向拜丁奔来。

    视线转回海莎剩余的麾下处,还站立着的掠夺者只剩六名了,视线就转移到座狼王身上那么一下,野彪这厮就砍翻了三个。

    拜丁赶紧遥打手势叫停。

    野彪这厮定是手痒想砍人,忘了收人这茬。

    ……

    噗嗤一声,野彪又一斧砍翻了一名正苦苦支撑着的掠夺者。

    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他正砍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拜丁遥打的叫停手势。

    “芜湖~”

    野彪怪叫一声,反手一斧对另一名还在苦苦支撑着的掠夺者当头劈去。

    就在此时,野猪战士凯德一个猛突撞在野彪的腰上。

    野彪一脸卧槽地从座狼上摔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偏头看向凯德,愤然爆喝:

    “你个人头狗不讲武德。”

    “为了抢人头就把老子撞开。”

    “不要脸。”

    凯德恶狠狠地盯着野彪,神情择人而噬。

    “头领叫我们停手。”

    凯德的神情择人而噬,语气却很轻松,显得有些怪异

    “哦,是吗?”

    野彪偏头看去,果然看到拜丁正在遥打叫停手势。

    野彪悻悻然。

    头领好像交代了收人这事儿。

    太手痒,整忘了。

    他又瞅了眼凯德,吧唧吧唧地抿了抿嘴。

    每次被凯德盯着,他都不太习惯。

    被‘我一定要弄死你’这种择人而噬的恶狠表情对着,搁谁也习惯不了。

    都是头领的锅。

    拜丁收服凯德时,痛揍了凯德一顿,自那以后,凯德一直都是择人而噬的恶狠表情。

    并不是凯德的心中一直憋着口狠气,而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了他的脸部肌肉了。

    据招魂师索克所讲,凯德是被拜丁揍坏了面部神经,导致凯德的表情一直维持在和拜丁对战之时的状态。

    “野彪,头领是不是给你交代了什么事?然后被你个彪货搞忘了?”

    被凯德看穿,野彪面不改色心不跳。

    “并没有。”

    “你个野猪和副头领怎么说话呢。”

    凯德的一根中指竖起,遥对野彪猛戳。

    野彪没理会凯德的鄙视动作,就近唤过一名掠夺者。

    “你去裂缝谷内叫沃夫来收货。”

    “给老豺头说,头领叫他过去。”

    野彪刚当众不承认拜丁交代了事给他,转个眼就开始当众办拜丁交代他的事。

    当众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凯德的另一根中指刷的一下竖起。

    他虽然对野彪作出了鄙视动作,可在脸皮方面,他凯德是服气的。

    我打我自己脸,是个横人儿。

    “野彪,头领不止交代了这两件事吧,不然他也不会喊我们停手。”

    猿族战士达克鲁一边说,一边清理狼牙棒上的脑浆。

    “只有这两件事儿。”

    野彪的嘴壳子极硬。

    事要办,但承认错误是不可能承认的。

    野彪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压下想砍人的冲动收起战斧,歪着身体斜瞥着海莎麾下仅剩的五名掠夺者。

    这厮随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吊样。

    五名掠夺者神色轻松,都默默地安抚着胯下坐骑不要乱动。

    他们之所以在野彪他们拉日常的时候没有趁机突围以博取一线生机。

    是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情况下停手,就代表着要开始收人了。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打不过就加入,这可是掠夺者间的优良传统。

    野彪就歪着身体斜瞥着五名掠夺者,也不说话。

    野彪不说话,凯德和达克鲁等几名小队长也不说话。

    虽然野彪吊儿郎当了点,脸皮也厚,凯德和达克鲁也对野彪没半点恭敬,可野彪现在毕竟是副头领。

    对外交涉时,还是要分个身份档次的。

    时间就这样流逝……

    十秒…

    二十秒…

    五名掠夺者中的一名豺狼族神色一正,翻下坐骑对野彪双膝跪地,双手高举武器。

    不用说都知道,这动作代表投诚。

    这名豺狼族看出了野彪是在场身份最高的人。

    他其实早就想投诚了,可他担心投诚得太快代表着软骨头,就算被接受,以后也不容易得到重视。

    他深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而且对于掠夺者来讲,第一印象成为最后印象的概率并不低。

    这就得把握好投诚的时机。

    哪怕他是一名无名小人物,也有着自己的追求。

    而投诚得太慢,容易激起人家的杀心,到那时,再想投诚已经来不及了。

    他认为现在正是投诚的最佳时机,再过个十来秒,怕是想投诚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