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痛彻心扉
田永富在儿子出事后表面看似很平静，但只有认真观察他的人才会发现：他每间隔一小段时间都会掉下几滴泪，然后又快速擦掉。他看向门前那条河，不久前他把儿子踢下这条河，还对他说：“你别回这个家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儿子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温思静哭累后休息了一会，状态有些稳定下来。田福云和外婆以及几位村民坐着陪她，她缓缓开了口：“前段时间，你爸打了你弟弟，把他踢下河，现在该后悔了吧！”
田福云此刻才知道居然还有这事，他一直都知道父亲对小弟的态度，他说过小弟若是在外面出事跟他无关，真是不负责任……现在算是如他所愿，真的跟他无关了吧？
外婆突然说：“他大哥还在医院，接回来后别告诉他真相，就说小弟是出门打工了吧。”
田福云这才又想起他另一个弟弟还在医院，这两兄弟真是不被命运眷顾啊……
“他大哥生病时，”此时一个伯母说，“这个家还有个健康的弟弟就不怕，可没想到现在这小弟就这样走了，哎……”
外婆听到此无奈说道：“是啊，大哥的病反反复复，还有个健康的弟弟这个家还能有个盼头，可命运总是捉弄人啊……”
田福云听了也感叹命运不公，同时内心压力也增加了：面临高考的她，本就承载了大人们的期望，发生了这些事，对她的期望更深了吧？她有把握考出好成绩吗？
当晚，她和外婆都陪着母亲睡，三人躺一张床上，彼此安慰着尽力让自己入睡。
天快亮时，母亲接到一通电话，是村里在外打工的一位伯母打过来的，母亲听到对方询问就对着电话那头哭起来：“我的儿子……就这样走了，现在梦里都是儿子，醒来脑海中也都是儿子，时时刻刻都想着儿子啊……”
田福云看着母亲边哭着边说，她擦干眼泪才问电话那边的人：“姐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听那位伯母说：“我那侄子告诉我的，我知道后就打电话来问，哎……”
“谢谢你的关心姐妹，没办法啊命不好，那你先忙着上班吧。”母亲说完挂断后哭着下床，田福云和外婆也跟着起床。
她同母亲一样睡得不安稳，梦里全是小弟，起床收拾了一会也接到蒙秀婷的电话。
“我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只能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说，你现在要备战高考，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我会尽力帮你。”
“谢谢你秀婷。”田福云也不忘自己要备战高考，努力让自己调整好状态。
外婆陪了母亲几天准备回去，回去前对她说：“你妈妈这辈子太苦，从小她就帮我分担很多事务，成家了她还更苦，看着她跟你爸种那么多烤烟累成这样，可偏偏儿子还一个生病、一个意外走了，真是让她身心都苦啊，所以你好好安慰她，外婆先回去了。”
“外婆，我知道了。”
“你妈妈当年不跟我说一声就悄悄跑来这个村跟你爸结婚，傻乎乎的，看来老天是觉得她太傻，所以一直欺负她，你爸对她不好，所以你好好对她吧。”
“我妈居然就这样跑来了？”田福云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啊，傻乎乎的。”
田福云真没想到母亲居然那么大胆，万一遇到人贩子怎么办？她居然就这么草率结婚？
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跟异性接触，别提什么结婚了，她觉得这事离自己很遥远，可母亲居然就这样草率结婚……
想到父亲那样对母亲，她真不知道母亲结婚得到了什么……
温思静在衣柜里又发现儿子的衣服，本该是跟着别的遗物一起烧掉，她收拾遗物时漏掉了这件，她拿着儿子衣服又大哭起来：
“我的儿子啊，你真的不在了吗？真这么狠心丢下妈妈？”
田福云听到母亲哭声，跑到母亲身边坐着陪她，安慰的话说多了也是无力，让她尽情哭吧。
此时婶婶也来了，听到母亲哭也哭着对她说：“你忘记他吧，他那么狠心，你不要总记挂他了，你应该恨他才对！”
婶婶带着哭腔说完，母亲由大哭转为低泣，缓过来后才说：“我去剥玉米。”
田福云和婶婶也跟着去，拿着鞋底剥起玉米粒，母亲剥了几下又哭起来，婶婶也跟着大哭，田福云只是默默流泪剥着玉米，心里埋怨这个狠心的弟弟！活着的时候不回家、不关心家人，走了还那么牵动人心，让这个家更不得安宁！
晚上，父亲坐沙发上对她说：“现在你们三姐弟只剩两个了，你只有一个弟弟了，这弟弟却还在医院，所以我以后指望你有出息了，你要……”
“不要这么说，”婶婶突然打断他，“不要给孩子压力。”
父亲又接着说：“现在就她一个人在读书了，我当然只能指望……”
“孩子健康活着就很好，”余琴又打断他，“不要给她太大压力，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福生照顾好，让他把病养好，千万不要他一生病就不耐烦。”
田福云感激的目光看向婶婶，感谢婶婶帮她说话，她知道父亲想说什么，父亲把所有期望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也不想辜负大家的期望，同时也害怕让大家失望，毕竟结果怎样不是人能预料的。
她希望自己能尽快调整好状态，争取考出好成绩。处理完家里一些事后，她返回了学校。
老师知道了她家里的情况，带她到办公室谈话。
“你弟弟走了，现在家里是不是就你一个孩子？”老师问。
“我还有个弟弟。”
“那就是说原来有两个弟弟？走了一个，那还有一个，你父母还能有个安慰，你也别多想了，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家人就不会再为这些事悲伤了。”
田福云只觉得这个老师说得云淡风轻，她有两个弟弟，所以走了一个就无所谓吗？再说了另一个弟弟还在生病……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啊，她凭什么指望老师能对此感同身受呢？但人生还得继续，哪怕总是梦到他，他总在脑海中赶也赶不走，她也要努力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高考。
没想到一语成谶，儿子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温思静哭累后休息了一会，状态有些稳定下来。田福云和外婆以及几位村民坐着陪她，她缓缓开了口：“前段时间，你爸打了你弟弟，把他踢下河，现在该后悔了吧！”
田福云此刻才知道居然还有这事，他一直都知道父亲对小弟的态度，他说过小弟若是在外面出事跟他无关，真是不负责任……现在算是如他所愿，真的跟他无关了吧？
外婆突然说：“他大哥还在医院，接回来后别告诉他真相，就说小弟是出门打工了吧。”
田福云这才又想起他另一个弟弟还在医院，这两兄弟真是不被命运眷顾啊……
“他大哥生病时，”此时一个伯母说，“这个家还有个健康的弟弟就不怕，可没想到现在这小弟就这样走了，哎……”
外婆听到此无奈说道：“是啊，大哥的病反反复复，还有个健康的弟弟这个家还能有个盼头，可命运总是捉弄人啊……”
田福云听了也感叹命运不公，同时内心压力也增加了：面临高考的她，本就承载了大人们的期望，发生了这些事，对她的期望更深了吧？她有把握考出好成绩吗？
当晚，她和外婆都陪着母亲睡，三人躺一张床上，彼此安慰着尽力让自己入睡。
天快亮时，母亲接到一通电话，是村里在外打工的一位伯母打过来的，母亲听到对方询问就对着电话那头哭起来：“我的儿子……就这样走了，现在梦里都是儿子，醒来脑海中也都是儿子，时时刻刻都想着儿子啊……”
田福云看着母亲边哭着边说，她擦干眼泪才问电话那边的人：“姐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听那位伯母说：“我那侄子告诉我的，我知道后就打电话来问，哎……”
“谢谢你的关心姐妹，没办法啊命不好，那你先忙着上班吧。”母亲说完挂断后哭着下床，田福云和外婆也跟着起床。
她同母亲一样睡得不安稳，梦里全是小弟，起床收拾了一会也接到蒙秀婷的电话。
“我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只能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说，你现在要备战高考，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我会尽力帮你。”
“谢谢你秀婷。”田福云也不忘自己要备战高考，努力让自己调整好状态。
外婆陪了母亲几天准备回去，回去前对她说：“你妈妈这辈子太苦，从小她就帮我分担很多事务，成家了她还更苦，看着她跟你爸种那么多烤烟累成这样，可偏偏儿子还一个生病、一个意外走了，真是让她身心都苦啊，所以你好好安慰她，外婆先回去了。”
“外婆，我知道了。”
“你妈妈当年不跟我说一声就悄悄跑来这个村跟你爸结婚，傻乎乎的，看来老天是觉得她太傻，所以一直欺负她，你爸对她不好，所以你好好对她吧。”
“我妈居然就这样跑来了？”田福云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啊，傻乎乎的。”
田福云真没想到母亲居然那么大胆，万一遇到人贩子怎么办？她居然就这么草率结婚？
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跟异性接触，别提什么结婚了，她觉得这事离自己很遥远，可母亲居然就这样草率结婚……
想到父亲那样对母亲，她真不知道母亲结婚得到了什么……
温思静在衣柜里又发现儿子的衣服，本该是跟着别的遗物一起烧掉，她收拾遗物时漏掉了这件，她拿着儿子衣服又大哭起来：
“我的儿子啊，你真的不在了吗？真这么狠心丢下妈妈？”
田福云听到母亲哭声，跑到母亲身边坐着陪她，安慰的话说多了也是无力，让她尽情哭吧。
此时婶婶也来了，听到母亲哭也哭着对她说：“你忘记他吧，他那么狠心，你不要总记挂他了，你应该恨他才对！”
婶婶带着哭腔说完，母亲由大哭转为低泣，缓过来后才说：“我去剥玉米。”
田福云和婶婶也跟着去，拿着鞋底剥起玉米粒，母亲剥了几下又哭起来，婶婶也跟着大哭，田福云只是默默流泪剥着玉米，心里埋怨这个狠心的弟弟！活着的时候不回家、不关心家人，走了还那么牵动人心，让这个家更不得安宁！
晚上，父亲坐沙发上对她说：“现在你们三姐弟只剩两个了，你只有一个弟弟了，这弟弟却还在医院，所以我以后指望你有出息了，你要……”
“不要这么说，”婶婶突然打断他，“不要给孩子压力。”
父亲又接着说：“现在就她一个人在读书了，我当然只能指望……”
“孩子健康活着就很好，”余琴又打断他，“不要给她太大压力，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福生照顾好，让他把病养好，千万不要他一生病就不耐烦。”
田福云感激的目光看向婶婶，感谢婶婶帮她说话，她知道父亲想说什么，父亲把所有期望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也不想辜负大家的期望，同时也害怕让大家失望，毕竟结果怎样不是人能预料的。
她希望自己能尽快调整好状态，争取考出好成绩。处理完家里一些事后，她返回了学校。
老师知道了她家里的情况，带她到办公室谈话。
“你弟弟走了，现在家里是不是就你一个孩子？”老师问。
“我还有个弟弟。”
“那就是说原来有两个弟弟？走了一个，那还有一个，你父母还能有个安慰，你也别多想了，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家人就不会再为这些事悲伤了。”
田福云只觉得这个老师说得云淡风轻，她有两个弟弟，所以走了一个就无所谓吗？再说了另一个弟弟还在生病……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啊，她凭什么指望老师能对此感同身受呢？但人生还得继续，哪怕总是梦到他，他总在脑海中赶也赶不走，她也要努力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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